我都已经答应陈妍在向天展那里做卧底了,让她等着我的消息。怎么这姑娘又把电话打过来了,我奇怪的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随即走出门接通了电话。
那边的陈妍开口说了句:“叶阳,经过调查那天晚上和我们在一起吃饭的主顾,⾝份都是假的,公司确实存在,而且也确实有那个人。不过是职务不一样。”
听到陈妍的话我有些奇怪了,查出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处,就算是当初查到了这些人的⾝份,把这些人的带到了察警局,那么又有什么用处?在外面跑业务的人,那个人就算是一个小小的职员,也会把自己吹嘘成经理,只有彰显出自己在公司有决定性的权力。那么事情才会好办。
我把自己心中的想法一说,陈妍有些不耐烦的给我解释了一下,说那些人的⾝份不像是主顾,因为他们在当地并没有什么地位。根本无法保证通货。陈妍说向天展这人虚虚实实,让我小心一点。
我心说不是主顾,那些人又是做什么的?向天展请来的龙套演员?我把自己刚才在华盛店酒遇到向天展的事情说了一遍,并且着重提了提向天展的手包。
陈妍的判断和我的猜测完全一致,她说看样子那个手包里面或许有向天展的直接犯罪证据,还说这个向天展很大胆,上次在华盛店酒差点被他们这些执法人员抓住把柄,这次竟然还敢把见面地点定在华盛店酒。
陈妍还抱怨了我一声:“既然猜到那个手包里面有证据,当时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害的我们又白白错失了一次机会。”
我解释了一下说着,我当时并不是不敢打,而是我怕的是这次如果再抓不到向天展的把柄那就遭了,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在华盛店酒,除了那个男人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向天展的⾝份,二选一这个几率可是太大了,我现在好不容易打进了向天展的圈子,一定要小心行事。
听了我的话后,那边的陈妍沉默了一阵,说我说的对,我们现在不能再冒险了。她让我小心注意向天展的动向,她则是去华盛店酒调控监,说要查查那个人的⾝份,看看能不能够牵扯出一些东西。
陈妍挂断了电话后。我眼睛转动了一下,再次走进包厢,对激荡的音乐充耳不闻,径直坐在沙发上轻抿了一口啤酒,再想着向天展这件事情,向天展是只老狐狸,和这种人打交道务必要小心,稍有不慎我可能就会被向天展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尽兴之后的苏逸晨和易逍遥离开了这里,我则是拒绝了苏逸晨和易逍遥同行的邀请,自己一个人走在深夜这略显空荡的街道上,没到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的时候,我总是喜欢自己走走,一个人走可以沉淀可以凝练,可以让我想明白不少问题。
走到一个广场的时候,我忽然顿住了脚步,目光落在了一个在广场上捡拾垃圾的娇小⾝影上,晚上这个广场上面不知道搞了什么节目,地上扔的到处是垃圾。这人人厌恶的垃圾,在那姑娘的眼中却好像是无价之宝,她不是弯下腰捡起饮料瓶子和已经被人踩的奇形怪状的易拉罐。将它们放在蛇皮袋里。
这个弯腰的动作,看样子这姑娘已经做了无数次了,以至于她现在每一次弯腰都十分艰难。
这姑娘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扭头看了我一眼。眉头一皱站直⾝体,双手按了按腰,有些奇怪的问了我一句:“怎么我在什么地方都能碰到你?”
这个捡垃圾的姑娘正是周晨,我苦笑了一声。心说我和这个周晨还真有那么点缘分,我先前去的酒吧距离学校已经足够远了,我想周晨就是因为不想让同学们看到所以才去那个酒吧兼职做服务生。
但是没有想到却从那里看到了我,现在在这广场上竟然又相遇了。真是让我有些感慨。
周晨脸上的表情却不怎么好看,我知道周晨心中的想法,被自己的对手看到自己做这种事情,除了尴尬之外更多的是自卑。这个心理我实在是太清楚了。两年前妹妹离开的时候,我捡破烂发传单,也是专挑同学们不去的地段,就是不想让同学们看到。周晨的想法和我那个时候的想法差不多。
我借用了张爱玲的一句话,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与千万年中,在世间的无涯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周晨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微笑,说你经常有这种文邹邹的话,来调妹子么?这对我没有用处。
哪个人和周晨说话,都会被这个丫头气个半死。我说了句,周大姐小,你没有必要把每个人都当作你的敌人,这个世界上也不尽是那些坏人。还是有很多好人的。
周晨接过我的话头说了句:“比如说你?”
我呵呵一笑轻轻头摇,我头摇的意思并不是说我不是好人,而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周晨这话,我扭头看了看远处无尽的虚空。也没有再说什么话,转⾝离开了这里。
我刚刚走动了两步“你等一下!”⾝后的周晨叫住了我,见到我回头,她张了张嘴并没有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我却是知道周晨想说的话语,没有等她说出,我就直接答应了下来:“你放心,这件事情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周晨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低声说了句谢谢。我则是摆手离开了这里,这个姑娘自己自尊心很強而且要強,不想让自己成为同学的笑柄。
当周晨低声说出那声谢谢的时候,我发现我竟然有点了解周琴这个人了。这个姑娘一直用恶毒的言语伪装自己,其实她的內心很是凄苦。或许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不然周晨也不会做这么多工作。
至于她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倒是没有细问。这种事情是每个人的伤疤,尤其是像周晨这种姑娘,你好心询问,她非但不会领情。还会感觉你是在可怜她,而她那強盛的自尊心就会引导她对你发动进攻,所以周晨不开口我也不问。
我走到空荡的路上,见到旁边路口的铁栅栏上有一个铁棍开了焊缝,走过去把这铁棍拔了下来,沉重的铁棍翻转一周划出道道棍影,我这才扭头对⾝后的人喊了声:“不要蔵头露尾的,都出来吧。”
“呵呵。你小子的感应能力倒是很好。”八个⾝材魁梧的汉子从阴暗的胡同走出来,他们⾝上的黑⾊劲装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猛地看上去只能看到八个満脸横⾁的脸庞悬浮在空中。
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皱眉问了句:“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材魁梧宛如半截铁塔的男子,他上下打量了我两眼:“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小子可不要怪我们。”
这青年见到我这瘦弱的样子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说着真看不出我有什么过人之处,雇主竟然让他们八大金刚全部出动。嘟囔了一声后,他挥挥手就有三个人手里拿着铁棍成品字形向我包抄过来。
这些人⾝手不错,我跟他们对打了一战,虽然踢中了两个人,但是手臂也被他们挥舞的铁棍震得有些发⿇。我咽了口唾沫,紧盯着眼前的八个人,心念快速转动,究竟是谁要对付我?
“吆喝,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兄弟们并肩子上,废了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