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阳,今年刚刚十九岁,就读于京北的某所大学,此时我手里正拿着开往京北的火车票站在等候区等待火车的到来。
临行前⺟亲大包小包的给我买了许多件新服衣,加上她到街上给我打的新棉被。整整打成三个大包让我背上。
所以当我入进行李检测口的时候,被卡住了。
当时父亲也一块来送的我,他见自己儿子背着那么几大包的东西被卡在检测口,脸都红了。
“你说你,我说了直接给他钱到了京北再买。你非要大包小包的让他背来,成什么样子。哪有人出门背着这么多东西的!”父亲有些责怪⺟亲。
“家里的棉被暖和,里面都是新棉,也⼲净,我给儿子多准备两床,免得他到时候着凉。到了京北有钱也买不到我这样好的被子,儿子你说是吧?”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虽然这被子一点也不沉,但是就这么扛着,着实引起许多人的侧目,的确是怪让人脸红的。
我告别父亲和⺟亲刚要进等候区,可是老郭开车也赶了过来,叫住了我,他的⾝后还跟着一脸不情愿的郭大龙。
“王阳老弟,等等!”
“郭叔您怎么来这了?”父亲向老郭问好,他在县城开玉石店,和郭大龙开的水晶店靠得很近,时间一久两人也就成了朋友,他到郭大龙家的时候见过老郭知道老郭是郭大龙的父亲,也就亲切地叫了一声郭叔。
老郭家的琊门事情被我和师傅解决的那天。我就随师傅回到了山上,后来郭大龙和郭小龙的⾝子慢慢恢复过来,老郭带着兄弟俩专程来道观拜谢我和师傅,并且给咱们太阴观捐了不少香火钱。
后来吃饭的档儿,老郭偷偷把我叫出去,塞给我3000块钱,说这3000块钱是请我抓鬼的尾款,我本来是推辞的,因为老郭给咱们道观已经捐了不少香火钱。绝对比这3000块钱要多。
老郭板着脸说:“我老郭这一生都没失信于人,说好了5000就是5000,你先前只是拿了2000块钱,咱家的琊祟给除了,要是不拿这3000,你就是看不起我老郭!”
我勉为其难地从老郭手里把那3000块钱从他手里拽出来,偷摸着塞在腰包里,那时候我毕竟还是11岁,心里还是小小激动的,我跟老郭说:“这事儿你不能跟我师傅讲。”
老郭一脸乐呵地说:“我怎么会跟你师傅讲,以后咱们就是哥俩,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以后大龙和小龙看到你就得管你叫叔!”
所以老郭就和我成了忘年之交,并且是平辈相称的,郭大龙跟在老郭⾝后,看到父亲也在,就跟父亲打了声招呼说:“老哥也在啊?”
父亲点了点头说:“是啊,儿子第一次出远门,孩他妈非要我送。”
“你怎么一点也不礼貌,长幼秩序也不分,先喊叔!”老郭瞪了郭大龙一眼,郭大龙一脸不情愿地对我喊了一声:“叔。”
我点头答应一声,这些年来每次到老郭家里都是这种情景,我也习惯了,郭大龙则每次都想要躲着我,因为每次他叫我叔的时候,他的还未満7岁的女儿就一脸鄙视地看着他。
父亲也尴尬地没说话,这郭大龙管他叫老哥,却得管我叫叔,他不像吃了死苍蝇一样才怪。
老郭把我叫到一旁,从口袋里偷偷拿出一张行银卡塞在我手里,小声地说:“密码是132436,我让小龙查了你们那个学校,他说里面都是有钱人,是个烧金窟,你们学校怕是个个都比你有钱,这点钱不算什么,你爹妈给你一个月1000块钱生活费,怕是不够的。”
我听老郭这么说,也就把卡装在口袋里,也没说以后再还的话,怕是老郭又生气,其实这几年老郭已经给了我不少钱,我拿着那些钱有的给了师傅,有的自己存在了行银卡里,我这个人平常不怎么花钱,小时候还会吃五⽑钱一包的辣条,后来同样的辣条涨到了三块钱一包我就没再买过。
为了还老郭的人情,我倒是送了三块玉给老郭,那三块玉是小时候父亲给我的,他给了我十来块,我也不喜欢带这些东西,就放在床头,晚上练气的时候这些玉长年累月在我⾝边也就沾了我⾝上的道气,说通灵还算不上,但是祛琊倒是完全没有问题,平常把它戴在⾝上,只要不是厉鬼,一般的鬼魂琊物都不敢靠近。
我转⾝告别父亲⺟亲和老郭他们,⺟亲眼睛红红地说:“到了那打电话给我,照顾好自己。”
我挥手向⺟亲告别,父亲也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第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老郭的话呛了回去:“到那别不舍得花钱!”
父亲一脸尴尬,看了老郭一眼,然后也开口说:“别不舍得花钱。”
我上楼梯的时候回头对⺟亲说:“妈,让大傻照顾好师傅。”
“你放心去吧,你师父⾝体硬朗着呢。”⺟亲红着眼睛说道。
“老郭,没事多去看看我师傅哪。”我又看向老郭说道。
老郭朝我做了个OK的手势,我点了点头,进了候车室里面。
临行前师傅的⾝体好了许多,这两个月来倒也没出现什么不好的情况,我本来想让父亲给师傅请几个佣人照顾师傅的,但是师傅都拒绝了,让师傅再收两个听话的小道士在⾝边照顾他他也不愿意,我只好让大傻去照顾他,至于父亲那边的生意,父亲说这几个月內不会出远门,因此大傻也就能常留在山上照顾师傅。
当年那一碗龙鱼我吃了⾁,大傻喝了汤,他的⾝体从那以后也就慢慢发生了变化,肌⾁变得跟铁一样硬,力气也变得越来越大,昨天晚上他还跟我讲前几年师傅传了他个导气术,他练了那么久以来也没感觉到我说的气,倒是⾝体上发生了一些变化,比如吃饭的时候明明没有碰到碗,可是碗忽然就偏移了,晚上觉睡翻了个⾝,被子就被掀飞了。他以为自己是练出了气,白天的时候就朝着门玻璃上试试自己的拳风,但是打了半天也没见玻璃碎。
临行前我本想让镇上的人给道观里安装电话,但是师傅不同意,说用不惯那东西,其实我也用不惯那东西,因为我到现在都没有机手,就连⺟亲的机手号我也是昨天晚上才记的,她让我到了学校之后用公用电话打给她报个平安。
到了候车室里,我选了个角落把包放下来,免得再被人侧目,在我的旁边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手里也是大包小包的提着,他看到我手里的包比他还多,就给我挪了挪地方,我尴尬地笑了一笑,他也尴尬地笑了一笑,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这青年开口说:“大学刚毕业,打算去京北漂漂,东西多带了点。”
我点了点头说:“我是去上学的,第一次出远门,我妈说外面的棉被不好,就让我多带了两床。”庄每上血。
“哦,我以前也在京北上大学的,不过报错了学校报的专业也不好,兄弟你是哪所大学?”青年问道。
我见他也挺实诚的一个人,就从口袋里把折叠好的录取通知书拿出来给他看看。
可是他这么一看不要紧,差点就喊了出来:“京北东城学院,考古专业?真是太巧了学弟啊,同一所学校,同一个专业咧!”
我心想不是遇到骗子吧,用这种方法套近乎?
青年见我有些不信,从他的机手里翻出照片,上面果然有他的毕业照,他站在京北东城学院的门口拍的,这回我信了。
不过他很快又叹了口气说:“这是一所鱼龙混杂的学校,学校超级大,但是也乱得很,那年都得死几个人,里面富二代官二代多得是,我看你这么老实,到里面肯定会给人欺负,而且你选的专业是学校最冷门的专业,毕业了就是业失,你当初怎么会选这个学校这个专业咧?”
我挠了挠头说:“我爸帮我选的,他对这个比较感趣兴。”
“哦,又是个盗墓小说迷。”青年叹了口气,为我感到可惜。
之后我和青年又聊了一会,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叫刘项飞,出生在县城里的普通家庭,父⺟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我和他聊得很投缘,也就把我家里的基本情况说了一些,我和他很快就成了朋友。
他说正好也没事,又跟我顺路,到了京北他先把我送到学校门口然后再找落脚处,我倒也没推辞,算是路上有个伴。
广播里通知列车到站,我和刘项飞对了一下火车票,他是在12号车厢,我是在13号车厢。
刘项飞说:“等下我到你车厢里去找你,对了王阳,你机手号是多少?”
我尴尬地说:“我没有机手,不会玩那东西。”
“你不会真是从山里来的吧?”刘项飞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我,他犹豫了一下,从⾝上的包里掏出一个黑⾊的机手递给我说:“我两个机手,这个送给你了吧,里面有机手卡,可以直接打电话。”
“好吧。”我也不客气,把刘项飞送给我的机手放在口袋里,然后随着队伍上了车。
上车之后,我按照火车票上的座位号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但是我的座位上却坐了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胡子拉碴的,我看了他一眼,中年人也抬头看向我,见我年少,他眯着眼睛,眼神里有些警告的意味。
我的心里忽然有些慌的感觉,因为他的⾝上有一样东西会对我造成极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