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逆羽觉的皇上既然把他找来,肯定有他能做的事,可为什么现在都未吩咐?
难道是为了告诉自己,黑胡和自己在心中的差距?欧阳逆羽立即否定了这个猜测,他不认为皇上这么无聊,始终觉得皇上是用他所以才把他叫来。
周天闻言打开车中间的空隙,从里面掏出一份地形图:“给你。”
黑胡看了一眼既而惊讶的看眼自家英明神武、无所不能的皇上,厚实的大手激动的啪拍皇上瘦小的肩上:“行啊你!这东西都能弄到!”说着激动的欣赏手里画工精美标注细致的地形图。
欧阳逆羽表情古怪的看眼自顾⾼兴的黑胡,心里佩服他神经耝条的本事,面对焰宙天也敢如此随便!
但又有些羡慕他们君臣之间的融洽,他们这批跟皇上从河继县回来的人都已⾝处要职,是目前盛都老员官无法相比的近臣,这次帮天威出兵恐怕黑胡也是主力,自己是从属。
车子在新军营停下,黑胡揣着地图先跳下来,⾼兴的更皇上行礼告辞,待皇上的车走远后才奋兴的跑进去⾼喊地鼠,让他分享这辽阔又富饶的地图。
周天坐在驾驶座的位置,看眼⾝旁的欧阳逆羽:“你去哪?回家还是军营?”
欧阳逆羽闻言微愣,皇上没有事吩咐他做吗?
周天以为他没听见,耐心的又问了一遍:“你回家还是军营?”
欧阳逆羽看着皇上不像是开玩笑的神态,忍不住恭手问道:“皇上叫微臣出来不是为出战天威之事?”
周天点点头:“是啊,可你不是没说出战吗?刚才黑胡说愿意出征的时候,你一句话都没吭,我以为你们军部最近有什么计划?难道不是?”
欧阳逆羽闻言傻眼的看着皇上,刚才…刚才那么随便的一句话是决定是出战的?
周天不认为有什么复杂的,两个人都叫去当然是谁请旨算谁的,难道但凡有仗打,将领还要她吩咐吗才请战吗!要那样的将领⼲什么!她就不信欧阳逆羽以前对战月国都是皇上求着他打的,哪次不是他上赶着求焰宙天,焰宙天才准许他发兵。
欧阳逆羽望着皇上平静无波的神情,恍然名表了自己的天真,刚才的情景当然以请战为主,⾝为将领请战理所当然,是他忘了最基本的要领,以为皇上一定会请他出手,却不知道皇上又不是非他不可,没必要请他迎战。
周天再问一遍:“回家还是军营?”她承认有意敲打欧阳逆羽,不知是不是他过糊涂了,还是最近太安逸忘了自己是谁,出军迎战,他还在一旁没在状态,她有何必把唾手可得的荣誉给欧阳家。
欧阳逆羽表情复杂的移开目光:“军营。”
周天不再说话,直接转动方向盘转弯,这次向天威用兵,她借用了骆曦冥的势力,不同的时她没让骆曦冥指示别国⼲预,而是暗中保护黑胡等人,只要不死其他一概不用玉带参与。
场战不可能没有腥血,她不想黑胡认为打仗不过如此,虽然她不想看到没有必要的流血,但若是长期依靠,不是真本事。
欧阳逆羽沉默着,一路上都没不再吭声,原以为会被用到,天威不比月国,天威拥有丰富的作战经验,有最英勇的将领,黑胡虽然也有对外用兵的经历但作战经验不足,他一直以为皇上在对天威出兵方面比较倾向他,想不到皇上却用了黑胡。
欧阳逆羽说不清心里该是什么感受,颓丧、意失或许还有不被重视的落寞,到底不一样了,皇上连最后一丝情面也没有留给他。
…
鹰国位于整个陆大的最北方,占地辽阔绵延千万余公里,养活着世界九分之一的人口,出产世界最丰富的物质种类,拥有世界珍惜物品百余例,占据着世家六大粮仓平原,每天流通着溶化后可铺焰国领地三英尺的白银⻩金数量,其富饶程度城可堪比其余中下等家国。
鹰国国都位于鹰国陆大最央中,四面广阔,一望无际,培育着世上最凶猛的军队之一,霸道的将都城选在没有任何依仗的平原之地,彰显着鹰国孤傲冷绝的军事实力。
在守卫森严的都城內,鹰宮就是盘卧于正中的巨龙,昂首而立,如神兽护主散发着无尚威严。
似龙盘卧的皇宮尾部,脫离于鹰皇宮的主体设计,是鹰国招待贵宾的翔云苑,虽然只是皇宮一尾,其占地面积亦不容小视,巍峨的苑门外三十位御林军整装待岗,冷若冰霜的神情阴森的兵器,已让整条街嫌少有平民敢靠近。
如今久久空置的翔云苑內,迎来了它两年来一样的客人,鹰皇贵妃的外甥骆曦冥和另一位贵客。
鹰国名义上是齐国的附属,骆曦冥在鹰国受到的立于可想而知,当初鹰国能一飞冲天,有赖于他们三代君主赢取了骆家的女儿,这一辈的皇子更是与当今骆主情同兄弟,让鹰皇十分⾼兴。
一间向阳的宮殿內,一床雕花飞龙贵妃榻上,骆曦冥闲适的躺在上面望着窗外的阳光面容平静,神情冷漠,她的来信昨曰已经到了,该说她得寸进尺还是贪心不足。
骆曦冥皱着眉,有些后悔把天威国的地形图给她,即便那些破石头里他也有责任,但与他何⼲,周天没理由咬着他不放,罪魁祸首是齐七才对!
熟不知周天没指望他那么听话,谁知道敲诈了两次,骆曦冥的妥协助长了被‘敲诈’之风,周天又不是傻子,没道理有便宜不占。
雕龙傲飞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镶着枣红⾊边线暗⻩⾊蝙蝠云纹蟒袍的鹰风流⾼兴的冲进来,微眯的圆眼显示着当事人有多⾼兴:“你猜她跟我说什么?”鹰风流心情非常好,最近周天似乎很有空与他通信。
骆曦冥神情淡漠的看向在周天事上单纯的另人心惊的表弟,骆曦冥不懂风流是不想深究周天在此事上的险恶用心还是他甘愿上当,就算是甘愿,可面对毫不掩饰的拙劣讨好,甚至是堪称有气无力的问候,鹰风流就愿意受着?
骆曦冥看过一封足足让风流⾼兴了三天的信件,他可以毫不怀疑的说,完全是周天打瞌睡的时候当草稿写的,漫不经心的玉器、墨迹晕开糊在一起的不用心、最可气的是锦布边角还有五指油印,难道她边写信边吃东西了不成!
骆曦冥有时候看着自己傻弟弟瞎⾼兴,恨不得冲焰国甩她两巴掌,质问她为何如此对他!为那几块破石头拿他捧在手心的至宝威胁,她后宮的男人配吗!
鹰风流见表哥突然表情阴鸷,不明所以:“哥,你住的不舒心?还是小天又惹你生气了?”说到这鹰风流忍不住替自家人说好话:“你别放在心上,她有时候虽然口没遮拦但人很好。”
骆曦冥冷冷一笑,却削弱了脸上的严肃,忍不住看着风流道:“她哪里好了,是为你洗手作羹了还是为你遣散后宮了?”反而为了那几个男人的死活,跟他们作对!
鹰风流闻言尴尬的挠挠头,还是不忘为自家人说话:“哥,看你说的,她不是没有机会,等她来了或者我去的时候,她说会请你们吃饭当正式见家人…”鹰风流说到这里有点不好意思。
骆曦冥扭头转向窗外,阳光照在他⾝上度了一层祥和,他懒洋洋的闭上眼睛不想再劝,风流和周天之间早已无药可救:“当不起。”
“别这么说。”鹰风流难得没有跟骆曦冥耍横,放低姿态道:“如果你不支持我,我父皇和⺟妃那里怎么办。只有你支持他们才有可能接受小天。”
骆曦冥嗤之以鼻,如果让鹰皇知道风流想出嫁,不把鹰皇气死才贵还想得到支持,简直痴人说梦。
“鹰皇打算把你调回军部。”骆曦冥不想跟他谈周天的问题。
鹰风流闻言表情有些奋兴:“爷拒绝了!爷决定从文职,军部二哥会代替爷去。”说到这里鹰风流不噤有些紧张的看眼对他漠不关心的大哥:“哥,我怕自己做不好。”
骆曦冥不语,闭着眼睛享受着秋⾼气慡的天气,对鹰风流如此自恋的问法直接无视,鹰风流没去他熟如自家的军部,而是从文职,鹰皇已然批准,只要不傻的人都明白鹰皇是想让他武文双养,有助于风流将来被封位。
鹰风流似乎也觉的自己问的很白痴,嘿嘿一笑,心里充満了⼲劲,等他登基的时候他可以邀周天观礼,到时候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鹰风流只要想到这一点就充満⼲劲,他一定会努力,让这一天来的早一点,让父皇赶紧带着⺟妃退位,他才能尽快见到她。
骆曦冥沉默的闭着眼,不用想也足以猜到风流再做怎样的美梦,还是一厢情愿那种,以周天的野心怎会安于男人之后,以鹰国的教化怎能让皇帝娶一个品德败坏的女人,以父⺟的立场怎能让儿子被一个女人控制。
所以鹰风流的想法终究是梦,是套在阴谋里出不来的梦,鹰皇不如皇子的⾝份能全安嫁给她,但鹰皇的⾝份比区区一个皇子更值得她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