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夏小灵睡在宿舍里。鲁成才就在学校对面的一个宾馆住下。夜深了,外面依然灯火辉煌,鲁成才虽然有些累,但是面对着如此新鲜的世界,他还是有些奋兴的睡不着,将窗帘打开,看着外面的马路和校园,望着夏小灵住的宿舍楼,莫名的又涌过一丝惆怅。
突然,他看到校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在四下张望着,正是在火车上的那个女人。一股冲动让他推门出去直奔过去,来到女人面前,轻轻的问:“还没找到你妹妹?”
女人这一次并没有太抵触他,反而表现出一丝的依赖,摇头摇,说:“她没回来。她应该回来的,不可能连学也不上了吧?你说她会不会连学都不上了?”
鲁成才从头至尾只知道她在找妹妹,其他的根本就毫不知情,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能告诉我吗?”
女人犹豫了一下,说:“算了!你还是别问了,这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鲁成才没想到她再一次关闭了心扉,皱皱眉头,说:“也许你觉得我这样做有目的,那么现在我告诉你,只是因为你的眼神像我认识的一个人而已。这是我最后一次过来找你,以后在大街上见了我也会当不认识,对不起!”说完,自己一个人上楼回住的房间。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发现女人竟然跟了上来。
女人低着头,来到他住的房间门前,趁着他没关门,小声说:“我能不能进去坐坐?”
鲁成才突然开始警觉起来,怕这个女人有企图,毕竟是她先用冷漠对待了自己,如此的热情不能不让人产生怀疑。要是这是在老家,他不会害怕,可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城市,谁也会担心的。
看着他的犹豫,女人低下头,说:“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鲁成才想着她也是一路上过来的,应该不会有问题,终于还是点点头,让她进门。
女人进来坐下,说:“其实我也是心里难受,想找个人说说。这一路上,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意思,但也能感觉到你的关心。”
鲁成才笑了笑,说:“你不怕我是为了哄你上床了啊?”
女人的脸一红,说了一句让他差点跳起来的话:“这个根本就是无所谓的,要是你能听完我的话,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鲁成才听她这么说,并没有感觉到奇怪,因为见过的女人太多,无所谓的耸耸肩,说:“你能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肖碧晴!我妹妹叫肖碧兰!”女人叹了口气,继续说:“其实这些事情说出来都丢人,可是憋在心里实在是难受,反正我们以后也不会再见面,说出来能舒服点也好。只要你不笑话我就行。”
面对着这个突然间对自己敞开心扉的女人,鲁成才只能静静的听着。人都有一份好奇,他也不例外,希望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肖碧晴进来了却又感到别扭,对面坐着的这个男人只是和自己有一面之缘而已。想到这里,她开始犹豫,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长长的吐了口气,说:“我跟你说,说完我就走!你别拦我!”
鲁成才点点头,觉得这一幕似乎有些滑稽,要不是发生在自己⾝上,恐怕很难相信。可毕竟是发生了,他就静静的听着。
肖碧晴终于开始讲她的故事:“我们家以前很富裕,父亲在机关上班,⺟亲是个老师。可是不知道怎么就变了。一天,安公局的人把父亲抓走了,说他贪污,⺟亲因此受了牵连,被学校给开除了。我和妹妹也没办法在学校里呆下去。⺟亲带着我们到了现在住的地方,求了很多人才把我们重新送回学校。她靠给别人打零工供我们。有一年冬天,她病倒了,再也没起来。为了⺟亲,我辍学回家,可惜还是不能支撑起这个家。也就是那一年,我的命运开始发生改变。我认识了一个人,一个老头,他很有钱,说要养包我。那个时候我还不到十七岁。他又老又丑,我看着都恶心,可为了⺟亲,为了妹妹,我自甘堕落,跟了他。他对我的确是很好,给了我很多钱,我想这样自己虽然失去很多,也得到了很多,倒也安然。谁知道过了三年,一个女人带着一大帮人找到我住的地方,把我打了不说,还赶我出门。那个女人是他的老婆,他的女儿都比我大。我真不想破坏别人家庭的。后来…后来…我又跟过两个人,结局都是一样的。这两年,⺟亲的病突然恶化,我花光了⾝上所有的钱,可还是没能治好她。妹妹本来说要辍学的,我怎么可能让她这样做,就告诉她我有钱,可以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