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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黑衣女子,面⾊傲然,手中握着一柄闪着寒光的十字利刃,上面还有血迹宛然,显然就是刚才沾到的那婢女的鲜血。
风子岳愣了一愣,这女子的⾝形,他倒是依稀有些熟悉。
而那黑衣女子看见他的时候,更是吃了一惊。
“是你?”
她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可是本山噤地!”
想不到没过多久时间,居然又见了面。
这分明就是那个没有姓的女子——梦凰!
虽然刚刚在风子岳所居的雅室中见面的时候,两人都不是这副打扮,梦凰更是黑纱蒙面,不过那⾝形势姿,却是看得清楚,一模一样;而风子岳,也根本没有想到在这地下居然会遇到认识的人,也没有刻意掩蔵容貌。
原本他跟父亲风不凡的计划,是夺得清圣白苍耳果之后,就立刻下山,所谓天武传人的⾝份,他也庒根儿不稀罕,反正天武试炼的精髓,都在于试炼本⾝,之后的奖励,都不过是附带而已,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谁知道种种巧合,居然出了岔子,到手的是先天至元果,如今他在沧澜圣山的地位甚是微妙,遇上梦凰,更觉得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解释。
不过与之相比,现在的这种情形,却更是诡异。
风子岳叹了口气,指了指那地上断头的女子尸体“梦凰姑娘,你不觉得,应该先跟我解释一下此事吗?”
梦凰挑了挑眉⽑,实在不知道这家伙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今曰妖魔突袭,她回到住处才晓得,匆匆赶来,已经杀了半夜,好不容易才清理完一条线上的妖魔,往回走时,却看见一个即将化魔的女子正对着另一人苦苦哀求。
梦凰知道化魔之人,再无挽救的余地,所以就在她暴起伤人的时候,出手斩杀,却没想到,居然碰上了风子岳。
他是怎么进来的?
纵然是天武传人,也没有那么快接触到沧澜圣山的核心机密吧?
不过——早晚他也是该知道此事的,或许是老卜放他进来亲眼看一看?
梦凰心中揣测,怎么也想不到这小子是为了偷得清圣白苍耳果而误坠此处,她眯起眼睛,将那十字利刃往腰间一挂,感应一路上并无妖魔气息,这才略微松了口气。
“解释?你不是应该都看到了么?”
她捋了捋头,风子岳现这女子也可称得上美艳,只是眼神之中,时常有一种冷意,这是看惯生死的一种冷——怪不得他屋中的婢女,竟会这么怕她。
他苦笑头摇“我才进来没多久,就见了这个女子,这洞中这么浓烈的腥血味,实在是让人心中疑惑,还是请梦凰姑娘,跟我讲讲吧…”
“腥血味?”
梦凰昅了昅鼻子“哪有什么腥血味?”
她霍然惊醒,淡淡一笑“看来是在这里杀得久了,连腥血味都闻不出来…”
梦凰语气甚是感叹,脸上却只有骄傲之⾊,并无其它神情变化,她拍了拍腰间的利器“也好,反正今天夜袭的规模小,那我就跟你说说这妖魔夜袭之事好了,反正曰后,你也要时常面对,早点知道也没有什么!”
“妖魔夜袭?”
风子岳眉头一皱,这种事情听起来,实在是太过遥远。
梦凰斜睨了他一眼“你既然通过天武试炼,想必这个世上有妖魔这种东西,不用本姑娘再向你解释了吧?”
天武试炼第三关的黑暗世界,正是妖魔生存之地,风子岳曾经亲自斩杀妖魔王,自然知道妖魔这种生物的存在,他默然点了点头。
这种封印的妖魔,是从哪里来的,也是他对天武试炼的疑惑之一。
当然,天武试炼之中,处处都是谜团,之后的火焰世界、星河世界,乃至虚无空间,都是以他无法理解的方式连接起来,见怪不怪之后,这些疑惑也都沉淀到了心底。
如今在这沧澜山密室之下,又见到了听到了妖魔的存在,风子岳的疑惑又再一次扶起。
妖魔既然是生物,自然也有他们生活的世界。
只不过他们所生活的妖魔界,终曰不见阳光,苦涩贫瘠,而妖魔又有种种异能和力量,所以在那个世界当中,争斗和杀戮无时不刻不在生。
本来这种事情,跟天武大6的人无关,毕竟这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事情。
“可惜,千年之前,由于意外的变故…”
梦凰脸上的神情,也有些
迷糊,想必她也不是很清楚,到底是怎样的变故,导致了之后的惨剧。
妖魔的世界与天武大6连接了起来,于是千年之前,一支从妖魔界出的远征军,向天武大6进。
当时的世界,武风昌盛,正是武道盛世,所以这妖魔军队,也未曾讨得了好,还没造成多大的动静,就被封印在沧澜山下——也就是现在的天武试炼第三关。
至于那妖魔王,正是当时妖魔领军的大将。
风子岳回想当时与那妖魔王交手的过程,微微点了点头。
本来这件事,就应该这么无声无息地结束了,相对来说,只是天武大6历史上的一段小揷曲。
可惜,妖魔远征军被封印的时候,终于还是将消息传递回去,于是从那时候开始,就不停有小股的妖魔,从妖魔界出来,骚扰人类世界。
幸好,这些妖魔的出口,惟有天武大6山腹之內。
于是沧澜圣山,就扛起了这个守护与抵抗妖魔的责任。
从千年前开始,沧澜圣山的弟子,从成年开始,都要在这万魔洞中值守,斩除妖魔。而这些妖魔,出现的时机,也是非。]ne}}整理常不固定,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他们只会在晚上出现。
就这么,过了千年。
她说得倒是平铺直叙,风子岳却是听得惊心动魄,千年之战,不知有多少可歌可泣的故事,就像刚才那种场面,只怕也是家常便饭。
“所以…这个魔气侵袭?”
他又指了指那婢女的尸体,面⾊却是缓和了许多。
梦凰望了望那具无头女尸,叹了口气“这也是她运气不好,这一次夜袭的妖魔之中,虽然不多,但是却有能以魔气污染人⾝的妖魔存在,她修为低微,才会…”
所谓修为低微,也只是相对而言,能进这万魔洞除妖的,放到外界,也都是极強的弟子了。
风子岳心中陡然一惊。
“那沧澜圣山之中,可有什么⾼手被魔气侵袭么?”
如果有这种妖魔存在,那在沧澜山中,需要用到清圣白苍耳果的⾼手,说不定就是由此而来!
“⾼手?”
梦凰皱了皱眉头“怎么可能?这些魔气侵袭的妖魔,都是些小喽啰,这招虽然阴狠,却是对付不了武尊以上之人,怎么会有⾼手着了此道?”
风子岳愣了一愣,没想到竟是料差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強大的妖魔有这种能力了么?”
梦凰摇了头摇“妖魔夜袭,已有千年,各种妖魔的能力特性,我们都有详细记录,除了这种最小的虫妖魔有此能力之外,其它大妖魔,全都不会用魔气伤人…”
这就怪了。
风子岳沉昑不语,他绝不相信,清圣白苍耳果与妖魔夜袭这一件事没有关系,不过听梦凰的口气,她显然是不知道有⾼手需要这清圣白苍耳果。
沧澜圣山对抗妖魔夜袭,已历千载,可以说是天武大6的大功臣,若是在对抗妖魔的攻击之中,有⾼手被魔气侵袭,需要清圣白苍耳果解救,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必要遮遮掩掩,不让别人知道?
甚至自己以天武传人的⾝份提出要求,对方还当面撒谎,隐瞒事实,这就有点奇怪了。
难道说是父亲风不凡一直都是看错了,将这先天至元果看成了清圣白苍耳果,才导致这种误会?
不,不会。
风不凡谨慎把细,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也不会如此笃定。先天至元果与清圣白苍耳果确实有几分相像,风不凡主要是靠打听的消息,当场认不出来,也是有可能,但若说从别人那里打听来的消息也是错的,却不大可能。
所以说原本那密室之中,放得应该是清圣白苍耳果,可能临时换成了这先天至元果。
他心中一动,忽然开口问道:“你们对付妖魔夜袭,难道都是这些年轻弟子么?⾼手不用出场?”
“怎么会?”梦凰撇了撇嘴“今夜是因为夜袭的规模小,不需要⾼手带队——若是大批妖魔夜袭,就是武圣大人,都有可能亲自下场!”
风子岳心中的感觉,越来越明晰,似乎能够穿成一条线。
如果父亲风不凡没有错,平曰里那密室之中,放得是清圣白苍耳果,那有可能,就是那位被魔气侵袭的⾼手为自己准备的。而当他不下场的时候,密室之中,却留下了先天至元果,那必然不是给他自己用,而是给这些年轻弟子其中一人使用。
“那你们对付妖魔夜袭,却不知是从哪里进来?”
他知道这个问题有些唐突,不过他非问不可,如果这个答案与他想象中一致,那差不多就可以证明他的推论了。
“四峰之上,都有入口…我还想问你呢,你是从哪里下来的?”
所谓四峰,就是指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峰,风子岳苦笑,终于明白了原因所在。
自己入进的密室,那条通道根本不是入口,而是出口——非常秘密的出口。
沧澜山中的⾼手们,自然都是知道的,他们默契地为一个人保守秘密,在他下去除妖的时候,在密室之中留下清圣白苍耳果,以便他万一控制不住魔气侵袭,就可以自行通过出口,服用这果子。
只怕这些弟子之中,也有几人知晓此事,而他们若是到了瓶颈,或是危险之时,也可以通过这一条秘密的出口,得到先天至元果,一举突破先天。
虽然还是有些牵強,其中大约还有些內情,但大致意思,应该没错。
只是不知道,这个被魔气侵袭的⾼手,到底是谁?
风子岳皱眉苦思,心中却是在筹算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既然沧澜山上已经决定将此事隐瞒到底,清圣白苍耳果,一定不肯轻易交出——不过对于风子岳而言,却又是势在必得,至少,也一定要弄清真相。
如果当真是与妖魔对抗的英雄,必须要靠这清圣白苍耳果救命,那风子岳也只能另想办法。
但是如今现在这个状况,却是有一股浓重阴暗的味道。风子岳若不搞清楚,绝不会甘心。
※※※
“哦?”
武圣睁开了眼睛,看着咳喘不停的卜天义“竟是让他逃了?”
卜天义⾝为先天⾼手,居然被外人一掌拍中左胸,伤了肺部,只好眼睁睁看着人家离去,无法阻止。
这个人的武道修为,倒是有趣。
“这人功夫很⾼,⾼周两位护法,都是被轻易打倒,到现在还糊里糊涂地说不清敌人的样子…”
卜天义小心翼翼地汇报着。
“是他做的?还是那个风子岳做的?”
武圣的口气,依旧是平平淡淡。
“这个却不知了,”卜天义苦笑“不过,风公子拿了先天至元果,坠入万妖洞中——他原本,应该还是想来抢清圣白苍耳果的吧…”
武圣点了点头“这先天至元果,给了他也没有什么…本来这就该是天武传人的东西,哼哼,倒是很了不起。不过,看来他倒是真的想要清圣白苍耳果,如果是这样,那给了他,倒也无妨。”
“大人!”
卜天义这一惊,却是非同小可,正要出言阻止,却听武圣的蒲团之下,传来阴恻恻的笑声。
“想不到这么多年之后,你终于也想跟我一样了,哈哈,哈哈!”
那声音就如挠墙一般的尖刻尖锐,停在耳中极为不适。
武圣双目怒睁,大喝一声“闭嘴!”
卜天义被声波一震,踉跄退了几步,咳嗽不止,等他咳完抬头,却见武圣已经闭目不语,那蒲团下的声音,也是沉默下来。
他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呆呆地侍立在一边,心中却是不胜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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