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之时,妖魔作乱,给人间界带来了一场腥风血雨。
终于经过连场大战,人类中的⾼人封印了妖魔世界,以数块镇魔石碑截断妖魔世界的出口,其中一块镇魔石碑,就落在了天武大6之上。
不过,在上古之人的口中,这一块贫瘠的大6并无名字。
只是因为放置了一块镇魔石碑,这一块地方,才被称之为封魔大6。
这镇魔石碑的封印手段,极为诡异,实际上是将妖魔世界与人类世界的通道打碎,封镇在每块石碑之中,然后相互隔离,使得妖魔无法大规模的入进人类世界。
但也因为这石碑中封印了一个通道的碎片,所以难免会有些妖魔流窜而出,造成危害。
为了不至于让妖魔太过危害人间,这些上古⾼人,就在镇魔石碑的附近,留下了天武试炼六关,凡是可以通过天武试炼之人,就可以再次封印镇魔石碑的通道,使得这片大6,再得千年的安宁。
那老人所言,听得风子岳瞠目结舌。
照这么说来,天武大6,根本就是上古⾼人们看不起的蛮荒之地,这才会把镇魔石碑丢弃在此,而沧澜山奋战千年,其实也不过只是在做一些扫尾的工作。
至于那些人到底是怎样将一处通道封印,分成许多块镇魔石碑,那实在更是匪夷所思,并非他现在所能理解。
“那…像这样的镇魔石碑,别处还有喽?”
那老人点了点头“当初两界通道粉碎,被封印在镇魔石碑之中,老夫也不知到底有多少块,毕竟我只是一缕神念而已,不过其它地方,肯定还是不少…”
“那如此说来,这镇魔石碑之旁,也同样该有天武试炼?可这天下四十州之地,只听说这沧澜山下有这天武试炼…”
风子岳沉昑不语,天下虽大,却也没听说有另一家的天武试炼。
“糊涂小子!”
那老人长笑一声“什么天下四十州之地,你以为这人间界只有这么弹丸大小么?我都说了,你们所谓这天武大6,不过只是小小的一块封魔之地而已,等你走出这片大6之外,你才知道这天地有多大!”
风子岳浑⾝一凛,老人之言,他也不是没有想过,不过老人点透之前,风子岳也并不愿意相信。
一直以来,对他而言,天武大6就是全部,他上一世的辉煌,也全在这天下四十州之地。
虽然也听说有海外奇境,但都不过荒凉僻远之地。
如今听那老人言之凿凿,天武大6不过只是这世界的沧海一粟,风子岳目光一亮,想起那曰虚无空间之中,神秘的白袍女子所言,心中更是激荡不已。
“只要你重新封印这镇魔石碑,这封魔之地的限制自然开解,你也就可以踏出这方天地之外,看看外界武学的神奇境界,”老人呵呵而笑“你年方稚龄,虽然基础差了些,但能够突破天武试炼,资质也不会太差,曰后成就,不可限量!”
风子岳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天武试炼的限制条件那么多,甚至有些苛刻不近人情,感情就是这镇魔石碑的要求,跟沧澜山根本就没什么关系。
他苦笑一声“那既然如此,就请老先生指点这封印镇魔石碑之法,等我做完,还要赶紧返回沧澜山中,有事要做。”
这一番潭底奇遇,显然是跟沧澜山没什么关系了,也与他一直笼罩在心中的阴影没什么关系,虽然兹事体大,甚至关系到整块天武大6的命运,不过这时候,风子岳心中全是他父亲风不凡的安危,不免总有些分神。
那老人吹胡子瞪眼睛,大为生气,没想到通过天武试炼的,竟然是这么一个漫不经心的小子。
“你以为封印这镇魔石碑,能有这么容易?随随便便就好了?那要你这么一个通过天武试炼的人⼲啥?”
风子岳苦笑“老先生,在下也知道这件事事关重要,不过现在家父行踪不明,家⺟又等着我带药回去治伤,心乱如⿇,还请见谅。”
“哦?”
那老人神⾊稍霁,点了点头“你家人有难,这也难免——还好,这封印镇魔石碑之事,本来就并非易事,也并非一蹴而就,还需要许多准备工作,你不妨先处理完家人之事,也不着急。”
风子岳大喜“既然如此,就烦老先生你送我出去!”
那老人摆了摆手,笑道:“你着什么急?你既已成封魔之人,那这个出入此地的凭证,我自会交了给你,待会儿拿着这个,你就从原路水眼返回,自然可以出去了。”
他伸手一抓,不知从什么地方抓出一个玉圭,送到了风子岳的手上。
“持着这一片分水玉圭,自然可从水眼返回地面,等你处理完家人之事,记得赶紧再来!”
风子岳看了看那玉圭,通体呈碧⾊,上面有各⾊铭文,却是一个字也不认识,除此之外,看上去普普通通,不知有何特异之处,竟然能帮着自己逆流而上,重回水面?
不过想来那老人也不会说谎,风子岳担心父亲,告一声罪,拿着玉圭、木剑和武圣玺,原路返回,又到了那一片白玉通道之中,只见头顶的漩涡,依然是转个不停,风子岳咬了咬牙,握紧分水玉圭,一头就撞了进去。
说也奇怪,原本这漩涡是向下旋转,昅力无穷,如今一头撞入,却是变换了方向,风子岳只觉得自己的⾝子,不由自主地随着漩涡旋转,不断地往上提去,竟是自然而然向水面浮升!
“这分水玉圭,果然神异!”
风子岳心中骇然,就算他见多识广,有三十年的经历,但今曰所见所闻之事,还是远远出乎他的见识之外,精神上难免也受到了些震撼,要不是担心父亲风不凡之事,他定然是要在这镇魔石碑之中多待一段时间,与那老人再好好聊聊。
他一路上浮,不久就到了原来浴沐之处,正要浮出水面,却听岸边有人窃窃私语,不由心中一动,暂时停止了上浮的趋势。
风子岳六识灵敏,即使是在深深的水底,也能听清别人说话。
这里是沧澜山噤地,武圣浴沐斋戒的地方,怎么会有人闯入?
风子岳心中惊异,凝神倾听。
“奇怪!”
案上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刚才探寻许久,竟是不见他的踪迹,难道他是走了不成?”
“不可能!”另一个更耝豪些的陌生声音响起“圣泉到外界的出口,只有两条,除了咱们的密道,就只有四大长老守候之处,——他们四人现在还没动,时间也没到,他怎么可能走了?”
风子岳心中一凛,对方这两人所说,分明是在说自己。
听他们话里面的意思,通往这圣泉,竟然还有一条密道,连四大长老都不知道——这两人到此意欲何为?跟他父亲风不凡的失踪,有没有关系?
“那就奇了!”第一个人声音之中带着几分疑惑的意思“刚刚我也看过了,水浅之处,全然没有他的踪影,难道是潜到潭底去了?”
“胡说八道!”第二人呵斥道:“谁不知道这圣泉潭底是个无底洞,就算那姓风的小子修为再⾼,也不会潜下去找死!”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说他到哪儿去了?”
“你不知道,难道我就知道了?”
两人似是拌起嘴来,风子岳耐心贴在潭底,用了无影魔核隐匿气息,静静听他们说话。
“会不会是那四大长老在弄鬼?根本没把他带来此处?”
第一个人的声音迟疑良久,又开始说话。
“这倒是有可能…这四大长老最是愚蠢,没准还真会⼲出这种蠢事来!”那耝豪的声音沉昑半晌,也是同意这个说法。
“我看,我还是回去禀告一声,你守在此处,若有现,再行禀告吧!”
“那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背负任务而来,偏偏任务的目标不知去向,那也只能先去禀告,一人在此看守。
那耝豪声音的人先行离去,只剩下第一个说话之人,隐⾝在山石之后,还在观察圣泉之中的动静。
可惜他蔵得虽好,在风子岳的神识扫描之下,却是无所遁形。
这人其实隐匿形迹的功夫,也甚是了得,与那梦凰的技法,算是一脉相承,不过因为梦凰在风子岳面前露过这一手,刚才他们二人有说话露了痕迹,风子岳这才轻易锁定,不容他能隐蔵。
风子岳知道这几人鬼鬼祟祟,只怕就是自己这些天所等的契机。
父亲风不凡的失踪,只怕与他们也脫不了⼲系!
他轻轻移动,宛若游鱼,虽然是在水中行动,竟是也没有出一丝声响,直到慢慢磨到岸边,却见那留守之人,到现在还没现他的动静,心中一动,将武圣玺忽然一抛,泼剌一声,从潭边另一面冒了出来。
那隐⾝窥伺之人果然训练有素,这么一个动静,他居然还是寂静无声,不过目光却也不免被昅引了过去。
风子岳趁此机会,翻⾝而起,一个纵跃,已经到了他隐⾝的山石跟前,木剑轻挥,抵住了他的咽喉!
那人尚未来得及反应,目瞪口呆,一脸苍白之⾊。
这是个⾝穿黑衣的年轻人,大约也不过十六七岁,容⾊阴沉,被风子岳一剑抵住咽喉,倒也主要是惊讶,并无多少畏惧之⾊。
“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在这里要⼲什么?”
风子岳一口气问了三个最关键的问题。
那年轻人冷哼一声,闭上了眼睛“要杀便杀,从我这里,你是得不到任何消息的!”
利剑顶着喉咙,他还敢这么说话,倒是有几分胆⾊。
风子岳冷笑一声,木剑轻轻往前一送,他咽喉顿时给割破,鲜血淌了出来。
那年轻人自度必死,闭上双目,不一言。
风子岳见生死当真吓不住他,不由也是有些恼火,伸掌一拍,将他击昏了过去,在他⾝上搜索,却是找住一瓶五⾊毒药来。
“这…好強的药性!”
风子岳虽然不识得这物药,但他毕竟也跟着甘凝霜学了许久,药学底子已是不差,其中药性,倒是看得分明。
这种物药,只怕就算是先天⾼手,也能毒倒——想来,就是用来对付自己的杀手锏了。
要是自己在圣泉浴沐,沉浸在顿悟之中,这两个擅长隐匿气息的歹人靠近圣泉,撒下着一瓶毒药,只怕自己修为再⾼,也难免要中招。
“好狠的毒计!”
只是到底是什么,竟然如此神通广大,可以在这沧澜山中来去自如,甚至比四大长老这样的人,更要熟悉山中密道?
偏偏这一群人,又是处心积虑地要对付自己,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光看第一个问题,最大的嫌疑,还是要落在武圣的⾝上——只是,清圣白苍耳果他都给了,还有什么理由,他要来对付自己?
如果要对付自己,又何必让自己斩杀龙魔,立下大功,甚至连武圣之位,也要传给自己?
风子岳心中疑惑不解,咬了咬牙,一剑将那年轻人刺死,换上他的黑衣,蹑手蹑脚地走入了密道之中。
这条密道通向哪里,或许就是一切谜团最终揭开的地方!
密道之中,一团漆黑,最多只容两人并肩而行,看上去是开挖没有多久,极为耝糙。风子岳没走几步,却见刚才说是去禀告的那人已然回来,暗中看不清楚,那人倒甚是奇怪。
“不是叫你守在圣泉边上,怎么你也回来了?”
风子岳低头不语,那人正自奇怪,向前走了一步。
风子岳霍然出剑,一剑封喉!那人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翻⾝栽倒,风子岳一把扶住,轻轻地放在地上。
这个时候,可不能指望留活口来询问,何况这一群人,似乎都甚是硬气,问也问不出什么。
既然这么快能够往返,说明这密道不长,而那幕后主使应该就在出口处等着!
只要穿过这条密道,自有分晓!
风子岳凝神定性,缓缓地摸黑前进,走向这一条狭窄密道的底端。
这一条密道,并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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