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章先天第七重,战斗幻境!】
(第二更来了)
异变地龙⾝躯庞大,厉害之余也有一个缺陷。
就是在自己受伤的时候,总是比较⿇木,即使是三十六玲珑心之一被绞碎,痛楚不堪,但一时间,也找不到痛楚的来源。
在它看来,似乎就是围着它挑衅的这几个人类,就是造成它痛苦的根源,所以将満腔怒气,尽皆散发在呼河等几个人的⾝上。
当然,随着风子岳的动作越来越大,就算是异变地龙再怎么迟钝,也会发现体內有东西作怪。
但风子岳需要的就是这一点点的时间差,所以才没有让呼河等人远远避开,而是要借助他们,牵扯一下地龙的注意力,给自己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地龙的体內虽然脆弱,但并不意味它就没有自保的方法。
所以风子岳完全没有停顿,在地龙的体內飞速移动,寻找它的心脏
承受暴怒的几人,却是狼狈不堪。
铁花鬼⺟挣扎着站了起来,躲在无道乾坤元元大师袈裟之后,服下丹药,抵抗血液之中传来的冰寒之力,咬牙切齿,心中却是惶恐不已。
若不是刚才地龙又一次受创,只怕自己已经落入这怪兽口中,只怕就算是自己修为通天,也是必无幸理。
“那小子在做什么,怎么进去了这么久,还在磨蹭”
她自己也知道这样的抱怨毫无道理,异变地龙強横无匹,体內纵然不会像外表这么不可摧毁,但要伤到它,也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危急时刻,风子岳已经两次出手,分别救了黑沙老魔和自己的性命。
但即使如此,铁花鬼⺟还是忍不住恶狠狠地骂了一声。
这毕竟是她晋级先天七重以来,第一次真正感觉到死亡的威胁。
这怪物,是当真能要他们的命
铁花鬼⺟环顾四周,只见北方宗师呼河,也是面⾊苍白,虽然仍是傲然挺立,但脸上隐现的皱纹,也透露出他心中的焦虑恐惧之意。
至于黑沙老魔,更是面如死灰;只有无道乾坤元元大师还算好些,只是一向定静智慧的这一位佛门法王,也难免皱紧了眉头。
四大先天⾼手,都是露出了窘迫的狼狈模样。
现在这个时候,就算想要退走,也是难能。这异变地龙极为凶横,速度又快,若是一味奔逃,说不定倒是给它一口呑了——他们可没有风子岳的胆量,敢冲进地龙腹中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风子岳让他们支撑半盏茶功夫,而这之后,就能退走。
但现在这个局面,也只能相信风子岳的话,只求拼死撑过半盏茶功夫,寻得一线生机。
“事到如今,已是生死之际,还蔵什么私?诸位,有什么庒箱底的功夫,尽管使出来吧”
呼河苦笑一声,双臂横拦,只听浑⾝骨骼格格作响,⾝体忽然又涨大了三成,⾝上更是长出黑⽑,就好似野兽一般,甚是凶恶。
这是他所修天狼变最后一重,大幅度的提升力量和速度,只是形貌丑陋,平时他自诩一方宗师,不会轻易动用。
他飞⾝而起,口中怒喝一声,竟是抱住那异变地龙的脖颈,死活也不肯撒手。地龙怒吼声中,狂疯甩动头颅,一时之间,却是甩之不下。
黑沙老魔见他这个模样,也是咬了咬牙,⾝子一晃,竟是化作一团黑沙急速旋转,缠在那地龙⾝躯之上,这附骨之疽,似乎是让地龙甚是疼痛,它另一个脑袋转过头来,一口就往那黑沙之上咬去。
“南无阿弥陀佛”
无道乾坤元元大师⾼宣佛号,眼见呼河两人已经是底牌尽出,情知此时已是生死存亡之际,咬了咬牙,收了袈裟,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龙盘虎踞行了七步,浑⾝散发金光,一跃而起,竟是盘膝坐到了那地龙另一个脑袋之上
只听砰然一声,地龙的另一个脑袋,竟然是被他坐到了地上,他的⾝躯,倒仿佛有万斤之重一般,短时间之內,异变地龙也是挣扎不起。
铁花鬼⺟见这情形,也是惨笑一声“原来娘老自认修得绝学,想不到几位也是深蔵不露,既然如此,我也就献丑了”
她双手一拍,鬓边铁花飞旋而出,只听一声爆裂之声,一化二十,十化为百,百化为千,千化为万,那铁花化作千千万万片铁瓣花,就如暴风雨一般向那地龙袭去。
万花斩法
这也是铁花鬼⺟几十年的绝学,虽然无法破开地龙厚厚地表皮,却也是将它打得生疼,在地上翻滚扭结不已。
风子岳随着地龙的翻腾,也是跌跌撞撞,凡见心脏所在之处,就是一剑绞碎。
马不停蹄,不过半盏茶功夫,地龙已经有一半的心脏,毁在风子岳的剑下。
而这个时候,地龙的⾝躯,突然静止了下来。
风子岳也停下了脚步,持剑而立,虽然浑⾝尽是血迹,却也是从容不迫。
三十六玲珑心,已经毁去了一半。
那么,地龙也不可能还没发现在体內有人作怪,它的反击,就要来了
呼河四人,拼死出了绝招,终于暂时将异变地龙缠住,为风子岳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而此时,他们也都已经精疲力竭,呼河⾝上膨胀的⾝躯,渐渐呈现出一种灰白之⾊,而无道乾坤元元大师⾝上的金光,也越来越暗淡。
至于黑沙老魔跟铁花鬼⺟,更是早已停下手来,站在一旁,呼呼喘气。
只有一直观战的苏素,倒还有几分精神。
要是还不出现什么变化,那他们很快就会成为这异变地龙的口中美食。
不过就在这时候,地龙忽然完全地静止下来,平躺于地,一动不动。
若不是它的血盆大口还张着,噴出腥臭的气息,几乎他们会以为这可怕的怪物已经死了。
“快走”
第一个醒悟过来的还是北方宗师呼河,松开双手,踉跄退了几步,大喝一声,飞⾝而遁。
半盏茶时分已经到了。
再等下去,必然还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因为他也能够感觉得到,地龙这时候的静止,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若不趁此机会退后,只怕一会儿就只有死亡的结局
力尽而退,不聇反荣。
呼河一代枭雄,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有胜利的希望,才需要坚持,若是明知对方的強横,非要逞強支撑,那只能叫做愚蠢。
无道乾坤元元大师等三大⾼手,也是带着苏素飞⾝而退,远远离开了这可怕的怪物。
“我们…要走多远?”
“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呼河苦笑一声“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我们几个能够揷手的了…”
倒不是说风子岳比他们強了多少,而是现在,风子岳是在这异变地龙的体內作战,异变地龙再強,在自己体內,总是不可能全力发挥,而在外面的话,若真这地龙发起飙来,他们四大⾼手,只怕真会死无葬⾝之地。
“如果要知道结果,等一会儿回去就知道了…”
连看都不要看。
虽然大家都有好奇之心,但是若是为了这一份好奇心丢了性命,那就实在是不值得。
如果风子岳能够战胜这异变地龙,那当然最好。
如果不行,好歹他们四个,也算是全⾝而退了。
大不了曰后再想办法,至于那个少年,如果当着葬⾝地龙之腹,那也只能算是他为他的骄傲付出的代价。
※※※
风子岳在等。
尽管这是一个极其恶劣的环境,四周都是呛鼻的腥血气,地龙体內的的毒血,往返流动,肮脏不堪。
若不是风子岳以五毒珠护⾝,恐怕就算不与这毒血接触,也要因此失去行动的能力。
但他依然是闭目而立,神⾊淡然,脚踩污血之上,凌空而立,载浮载沉,仿佛并非是在一条异变地龙的体內,倒像是在普通的地方,等待即将到来的对手一般。
心静。
明智。
淡然。
剑客决战之前,无论是在什么环境之下,都必须先做到这几点。
而风子岳也正是因为厌恶这地龙体內的污浊气味,正在感悟先天第七重的意境,以求创建自己适应的战斗场景。
这一重境界,对于战斗来说,实在是太有价值了。
在自己适应的场景之下作战,不但是精、气、神,都能上到一个最⾼的境界,尤其是在天地元力的应用之中,适当的环境,自然能制造出极好的效果。
比如武圣的雷雨悬崖幻境,正是能发挥他风雷之力所长的地方,先天七重以下的对手,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与他对战,天生就吃亏几分,要全面被他庒制。
若不是碰到风子岳这样的妖孽,武圣败北的可能性极小。
而在这个地龙的体內,风子岳再怎么厉害,也总是会打折扣,尤其是天地元力收到地龙⾝体的阻挡,运使之中,十分功夫发挥不出五分。
但一会儿出现的那个东西,却是在地龙⾝体之中孕育而成,直接从地龙体內,昅取精血之力,实力強横之极。
风子岳记得清清楚楚,那位侥幸入进地龙腹中的⾼手,在破了一半的心脏之后,就是遭遇了这样一个敌手,而现在的进程,也是一模一样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会儿时间,但风子岳却觉得无比漫长,终于,从地龙体內的污血之中,慢慢长出一个人形的傀儡。
血毒傀儡
以十八颗玲珑心组成的血毒傀儡,乃是地龙体內的精血所聚,在它受到重创之后,自然而然,将心神沉入血毒傀儡之中,开始来清理体內捣乱的小家伙。
风子岳冷哼一声,趁它尚未成形,一剑斩去
嚓
剑光斩去一片血影,但那血毒傀儡却似是完全不在乎一般,仍然是在慢慢壮大,风子岳斩去的那一部分,也是自然而然地长了回来。
地龙昅收千年精血,尽都储存体內,精血可说是无穷无尽,区区伤损,瞬间恢复
这血毒傀儡,竟是有了无敌和尚血影分⾝的几分妙用。
风子岳皱起了眉头,果然如此
这血毒傀儡,乃是异变地龙剩余十八颗玲珑心所聚,若是将其斩去,自然就能杀死这异变地龙,但是可惜,在地龙体內精血不尽的情况之下,想要杀死这血毒傀儡的机会极为稀少。
这时候,先天第七重的战斗场景,就显得极为有用了。
虽然这场景差不多都是幻境,但在沟通天地的作用中,却是极为有效,比如武圣所化的雷雨,虽然明知是幻境,但如实真一般,仍然可以引动天雷,沟通天地之力。
同样的,若是展开了这战斗场景,这血毒傀儡与地龙体內的精血分开,虽然其实还是相连,但这种力量的感应就被隔开,就算它仍然能昅收精血恢复,但速度却要慢上了许多
到了这个时候,风子岳是要逼迫自己突破先天第七重
若是杀不了这血毒傀儡,他也不可能在这异变地龙的体內久待,一旦离去,就会面临这怪物的狂疯追杀,即使是他,也不愿与一条狂疯而丑陋的地龙天天搅合在一起。
他大喝一声,只见这地龙体內的污血,忽然之间一阵模糊,风子岳在感悟之中,摸到了一点点先天第七重的边
“给我变啊”
他一剑挥出,再一次阻滞血毒傀儡的成长,而⾝边的场景,突然也是晃了一晃,仿佛是有皎洁的月光照了进来,但一晃又消失了。
第一次创建战斗场景,并不见得是最适合自己的地方,却一定是自己印象最深的地方。
只是感受了那一瞬间的月光,风子岳已经知道,他所创造出的战斗场景,是什么样子。
“妙啊”
风子岳大喊一声,将手中玄木圣剑一抛,飞⾝而起,却是踏上剑柄,转个不停,周围场景,也在不断地变化之中。
那血毒傀儡被月光一照,却也是极为诧异,竟是站起⾝来,回头看时,已经不见地龙体內的暗红⾊血⾁,只见到一片郁郁葱葱,自己却是在极⾼的⾼空,脚下飞檐,挂着一个⻩铜的铃铛,在夜风之中,发出悠远的叮铃之声。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