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看似轻松,其实也耗尽了风子岳浑⾝的力量。
天渊门下,非同小可。风子岳借剑窟三层之力,千锤百炼的剑神诀全部施展完毕,才在这短短时间之內将这两人击杀,自己却也是浑⾝脫力,只能就地休息。
“两战的风格完全不同,风公子,我还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月岚如霜微微头摇,却是自然而然地走到风子岳⾝边为他护法。
风子岳与萧萧一鸣一战,是持久战,三千余招才分出胜负,风子岳凭着坚持,临阵突破,最后斩杀萧萧一鸣;但对上萧萧一鸣的两位师兄师姐,却又是以电光火石雷霆万钧之势,在短时间內分出胜负。
对他来说,剑法之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月岚如霜见得越多,对他的期待也就越⾼。
“剑窟之行,对他是最好的修炼,不知道等他从这剑窟走出去的时候,到底能够到达什么样的境界!”
“剑神诀的第八式,能不能推演出来呢?”
月岚如霜目光灼灼,一直瞅着风子岳的背影。
※※※
时光如白驹过隙。
在剑窟之外,千万个世界之遥的朱雀七宿天印世界,这一段时间是平静又不平静的时段。
说平静,是因为在剑圣与飞红尺素大战之后的这两三年中,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说不平静,是因为暗流涌动。大家都在期待着什么。
三年之后,朱雀剑圣即将出关,他与那曰挡住他一剑的风子岳,将会有一场约战——如果说大多数人认为这一战強弱悬殊。悬念不大的话,那七宿星主的归属赌约,更是昅引人的关注。
“你听说了没有,听说朱雀剑圣闭关三年,就是为了七宿星主的约定?他这次与风子岳一战,星主之女是赌上了这个尊位!”
“什么?还有这事?你详细说说?”
不知何时,这个流言渐渐传遍七宿。
朱雀剑圣刚刚出关,与飞红尺素一战之后立刻闭关三年。本来就惹人疑窦,尤其是他一剑未能杀死风子岳,大大丢了面皮的时候,竟然没有选择立刻杀死此人来维护自己的声望。让人不得不怀疑剑圣是不是在之前一战当中受了伤。
所以起初剑圣的威名受到了些影响,但随着七宿星主⾝故的消息传出,越来越多的人相信这个传言。
——风子岳之所以能够活着,是因为七宿星主与朱雀剑圣的一个赌约!
以七宿星主之位的归属为赌注,赌三年之后朱雀剑圣与风子岳一战的胜负!
也就是说。若是风子岳输了,那七宿星主之位,就由朱雀剑圣掌控,到那时候。朱雀七宿之中,就真真正正成了剑圣的一言堂!
在大部分人的认知之中。新近崛起的风子岳根本不会是朱雀剑圣的对手。
“你在开玩笑吧?七宿星主又不是傻的,风子岳怎么可能斗得过剑圣。这不是白白把星主尊位双手奉上么?”
“这也是…”
不过回头想想,七宿星主已死,他女儿镇不住场子,要将星主之位体面的让出,这也算是一个法子。
在流言愈演愈烈的情况之下,三年之期,渐渐也要到了。
※※※
“剑圣此人武功绝⾼,心智却也不差,居然这么早就开始布局算计…”
七宿星主府中,猗兰霓裳面⾊淡然,纤纤素手执着茶盏,轻轻吹去飘拂的热气。
“朱雀剑圣原本就是个无聇小人,他放出这样的流言,无非就是觊觎星主之位!”
对面的飞红尺素倒是有些愤愤不平。
三年之中,她的⾝体渐渐恢复,武功虽然不可能这么快尽复旧观,但至少伤势痊愈,可以行动自如。
这几年中风子岳在剑窟之中修炼,她也时常到星主府中探问消息,在朱雀剑圣这件事上与猗兰霓裳同仇敌忾,倒是交上了朋友。
“也没什么,这一次若是风子岳输了,我也坐不住这七宿星主之位,他要拿去便拿去…”
猗兰霓裳轻叹一声,目光幽幽,若有所思。
朱雀剑圣万年休养出关,伤势尽复,七宿之中已经没有人能庒得住他,猗兰霓裳的武功差他太远,星主之位,只怕只能放弃。
“可恶!”
飞红尺素捏紧了拳头。
“事到如今,只能指望那小子了…”
不管如何,只要风子岳不输,他们就有希望——也许七宿之中,对他还保留希望的,也就只有他们寥寥几人了。
天下人都不相信风子岳能有与朱雀剑圣一战的能力,但她们却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信念。
风子岳,一定不会让他们失望!
※※※
“还有几天,就是风子岳与朱雀剑圣决战之期…”
在朱雀七宿之中,同样也有不少人关注着风子岳的动向。
阎夜殿主夜王冲也早早抵达了天印世界,甚至去月主神殿拜访了与风子岳交好的大牧祭,基于他的⾝份和他带来的东西,大牧祭才破天荒地见了他。
“这一战,你很为他担心?”
大牧祭饶有兴味地看着夜王冲,満是皱纹的脸上露出微笑。
“不错!”
夜王冲坐在下首,神⾊恭敬“风公子对我阎罗世界有大恩,这一战如此凶险,我岂能坐视,所以特地来请大牧祭指教…”
“呵…”
大牧祭轻笑一声“你倒也是重义之人,可惜未免有些杞人忧天,这一件天人化生壶对现在的风子岳来说,也未免太早了些…”
天人化生壶与冲天丹一样,都是超越极限,使武者达于聚天之上的神奇之物,朱雀剑圣虽然超越了星河级别的⾼手,位于聚天巅峰,但也远远没有达于这个门槛。
风子岳当初的修为,距离朱雀剑圣还太远,距离这一层门槛就更远。
天人化生壶虽好,那却也是将来才需要用到的东西。夜王冲巴巴地将这件东西带来,对风子岳也是无用。
“我也知道…”
夜王冲叹了口气“但若不能为风公子做点什么,我实在是心中不安,剑圣之強,实在是超过我那兄弟太多,不知大牧祭有何法子应付,可否教我?”
他抬起头来,眼中満是希冀之意。
大牧祭微微一笑,略一思忖“如果这么说的话,倒确实有一件事你可以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