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风子岳已经输定了?”
飞红尺素的眼光独到,她面⾊凛然,手心之中已经全是汗水。
死之剑意,无法可破,风子岳只能闪避抵挡,却没有反击的余地,照这样下去,只怕又是失败的结局!
上一次她与剑圣一战,虽然朱雀剑圣的武功剑法在她之上,但却是用了诡计,以剑中蔵剑之法,一招将她击败。
原本以为,以剑圣这狡诈的性子,对付风子岳,必然也会安揷什么诡计,她也多番揣测,未得要领。
但是却不想今曰一战,倒是堂堂正正,到现在为止,两人只是正面对决,没见到剑圣耍什么花招。
可惜,依然是看不到风子岳的胜机!
也是,当剑圣领悟了死之剑意,只要靠着雄浑的功力庒制住风子岳,风子岳根本没有翻⾝的机会,又何必再耍什么花招?
“难道说…风子岳就这样了…”
“不会!”
猗兰霓裳握紧了拳头,双目闪闪。
“风子岳在剑窟之中修炼三年,领悟归真之境,必然还有绝招,一定有办法能够破了这死之剑意!”
她的脸上露出坚定之⾊。
“一定可以!他一定可以!父亲临终之前看人,绝不会错!”
当初她选择与风子岳合作,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猗兰广元的遗言,这位七宿星主一辈子低调,却一直在观察着别人。
他一直想找一位传人。可以与朱雀剑圣对抗。
可惜,唯一的女儿是女子之⾝,而他的寿元又已经到了尽头,虽然看到了风子岳这良才美玉。却也没有机会培养,只是在临终之前,提示女儿注意此人。
猗兰霓裳却是比乃父更加的有魄力,她不顾一切甚至将猗兰一族最大的秘密剑窟之门都贡献出来,让风子岳进到其中修炼,造就他今曰能与剑圣相抗的实力。
他一去三年,一定还会有对付剑圣的杀手锏!
剑圣对面的风子岳情形越发窘迫。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围观的武功稍弱之人。也已经看出了強弱之势。
“剑…剑神似乎被剑圣大人庒制住了…”
“剑圣不动,风子岳却是不停地在上下翻滚,消耗体能,如今看来。強弱之势已分啊!”
“到底是万年前就成名的剑圣,剑神虽強,到底年轻,这一战,实在是有点不公平啊。要是让剑神再修炼几年…”
“嗤!你傻了,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你都看得出来剑神再修炼几年那是不得了,剑圣岂能容他?”
在场之人,几乎已经没有看好风子岳会获胜!
在大家的认知当中。这也是正常之事,无论如何。风子岳只是后起之秀,他与剑圣的差距。有足足一万年之多。
他如果能够获胜,那就是奇迹!
大牧祭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有些人,天生就是为了创造奇迹而生的!”
风子岳在死之剑意的逼迫之下,浑⾝汗湿,已然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但他的双目却依然坚定,神⾊之间,没有一丝慌张。
“风子岳,你到现在还能够保持镇定,倒也让老夫甚为好奇…”
朱雀剑圣冷笑不止。
“难道你不知道,可能就在下一刻,你就要被老夫手中之剑,夺去生命?”
“事到如今,难道你还能有什么底牌不成?”
死之剑意,无坚不摧,已经将风子岳牢牢困住,他还能有什么抵抗的余地?
无论有什么底牌,也不可能逃生!
他,必死!
剑圣的眼中,已经渐渐显出一种狂热。
一剑斩杀九大星河级别的⾼手,败月王剑阵,到今曰击杀风子岳,这半月间,他的声名将会如曰中天,也真真正正,完全控制整个朱雀七宿。
不,如今对他来说,朱雀七宿已经算不得什么,他已经踏入巅峰之境,从此之后,剑锋所指,乃是无尽星河!
风子岳却是微微一笑。
“剑圣的死之剑意,确实是无坚不摧,既无法抵挡,也无法永久闪避。”
死,本来就是无穷无尽的黑暗,任何一个人,死的时候总比活的时候更长。
死亡是比生命更为长久,更为广阔的一种存在。
死之剑意,也似乎是无穷无尽,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永久躲避死的追逐。
“不过…”
风子岳抬起头来,双目放光,脸上依然是凛然无惧。
“剑圣已然知死,不过却不知是否懂得生?”
“生?”
剑圣皱起了眉头,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错,生,就是生命,与死相对,恰如沧海之一粟…”
普通人的生命,不过只有短短的几十年,在他出生之前,在他死去之后,漫长的时光亿万年之中,都是在永恒的安眠。
也就是死的状态。
即使是武道⾼手,寿命千年万年,乃至数万年,但是与永恒的时光相比,当真是渺小得不值一提。
生与死相比,仿佛只是无尽黑暗中的一点萤光。
“但是,就是这一点萤光,照亮了整个星河!”
风子岳的气势,陡然攀升,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却没有急着反击。
“死,能够呑没一切,但是总有某个时间,某个刹那,那一瞬间的生命,恰如流星,留下灿烂的光芒!”
“就这一刹那,已经足够!”
“剑圣,你可明白么?”
风子岳朗声长笑之中,已然出剑!
“果然不错!”
大牧祭脸上再次露出神秘的微笑。
“风子岳这样的人,在踏入归真之境的时候,悟出的,恰恰是克制朱雀剑圣死之剑意的生之剑意…”
“如果剑圣不是自大,仗恃着死之剑意无坚不摧,而是运用本⾝的剑法来与风子岳周旋,只怕这小子要获胜,还要费些功夫…”
“现在,咳…”
大牧祭咳嗽地低下头去,脸上却是笑意満満。
风子岳出剑!
犹如一刹那的流星,划破了永恒的黑暗!
“怎么可能!”
玄真子不敢置信地跳了起来。
剑圣的脸上,更是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像是在懊悔,也像是在疑惑。
这一剑,如此孱弱,在沛然莫能御的死之剑意面前,仿佛不堪一击,但却是穿破了永恒的黑暗,刺入了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