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车內空间,让安骐儿终于领悟到有钱人的好处!
⾝为蓝渥特的向导,她理应讲些什么话作为一天旅程的开始,却发现坐在他的⾝边竟然说不出半句话来。
倒是他先发言:”和情人暂别舍不得吗?“”你--在说什么?“她也是一怔。头一转过去却迎上一张不怀好意的笑脸,她不噤有些恼怒?就是你听到的啊!”他仿佛存心和她过不去,也许他从没有尝过这种“第二顺位”的滋味,一时之间有些不平衡。
“你--真无聊。”她叹了口气,不知该拿什么话回堵他。
“我就是无聊,才会找你带我看一看这块土地,谁知却看见一出恩爱情侣暂别的戏码,有点內疚自己破坏了别人的幸福。”他语带轻松地说着,心底却有些些自己也弄不懂的激动。
“停车!”她突然动怒。
“后悔了?”他也是一惊。这小妮子的火气倒是挺大的!
“后悔了。”她答得慡快。
“那你得将头期款还给我,外加三分利。”他说得轻松,其实根本不想让她有反悔的机会。
“你--你是昅血鬼啊!”她的声音⾼亢了起来。
“哈!形容的真有趣。这是我头一次听过的批评。”他不怒反倒大笑。
“你--你真的--有问题!”骂他,他还笑得出来。
“我是有问题,所以才会找一个易怒又阴阳怪气的导游,陪我在这花不香、鸟不语的地方观光;才会以为三万美金可以聘请到一个敬业又有责任感的向导!结果事实证明,我真的有很大的问题。”他笑讽着戏说心中的不満。
“你--”她突然哑口无言。
他绝不是一般的公子哥!不是!
一般的公子哥在挥洒大把钞票时,只会故作风雅地奴役为他服务的人;而他--明明对这块土地一点趣兴也没有,但却愿意以时间换取对它的了解,也给她这个算不上敬业的导游,一个钱赚的机会!
她--太不敬业了。
她在大学主修饭店管理,饭店管理的第一信条便是--以顾客的需求为首要。显然,她忘了自己的本分!
“我很抱歉。从此刻起,我希望我们能放弃成见,不谈过去,不言未来,只说现在。我期望作一个称职的向导,让你对湾台这块土地有更深入的认识。也许,它真的如你所见的,某些城市花不香、鸟不语,但还是有些被遗忘的角落,值得你回味。”她伸出右手,试图尽释前嫌。
他真诚地笑了。
“我接受你的提议,也希望这块土地与这里的人,能让我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一洗我从西方媒体所听闻的种种坏印象;也盼望你能向我证明,它并非如西方媒体所说的,是个‘贪婪之岛’。”
不知为何,在潜意识里他总认话父亲的故乡,不应该像西方媒体所描述的那般紊乱不堪。
说话的同时,他大方地回握住她的小手,心头却有些讶异…握着它,他竟不打算放开。
同时,他就这么望进她的眼瞳中…
“你的眼睛是墨绿⾊的?!”他喃喃道。
“你的眼睛是水蓝⾊的。”她不回答他的问题,却直点出他的相同处。
他又笑了。“你很聪明,也很顽固。”
“多谢褒奖与批评。”她已经摸出他说话的模式,大多时候喜用反讽的方式,若是不能适应他的说辞,不免被他气得半死。既然未来的三天他们必须共同生活,实在没有必要浪费在口舌之争上。“哈--”有意思,易于动怒与心平气和两种矛盾的表现,竟然可以同时在这个女孩⾝上发生。
“我想安排你去台东看看山水,再泡个天然温泉。”她将心中思量夜一的决定告诉他。
“客随主便。但愿你的选择能带来完全不一样的宝岛之旅。”他笑说。
“我尽力。现在就请你的司机将车子开往台北松山机场,我们往台东出发。”她开始发号施令。他仅是笑着瞄了司机一眼,车子便往机场开去。
接着,他们没有再说半句话。
平稳的车速,轻柔的音乐,令夜一未眠的安显儿渐渐阖上双眼…
蓝渥特非常惊讶,她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內睡着了;就这么倚着车窗,静静地缩在角落里睡着了--连睡着时的势姿,也是这种“防备”外力入侵的模样。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事,让她的自卫心如此強烈?
他一向对女人不多心花思,也不想了解她们的背景、想法,只用一套讨好女人的步骤收买她们。
那用金钱营造出来的浪漫,让许多女人无法抗拒,所以,他也就乐得验收成果,坐享美人在抱的滋味。但也许是因为得来太容易,她们也就显得可有可无。
没料到世事多变化,现在他竟然丢下他的工作,和一个对他言不听计不从、又有主见的女孩共乘一辆车,共度一趟旅程。
他突然苦笑。原来也有他不能掌控的事!
这时松山机场已到,安醮儿却仍然沉睡,司机借着后视镜看着蓝渥特,请示现在该怎么做。
而他却出奇地以唇形低语:“继续绕。”
司机不可思议地挑了下眉,旋即点了点头。
他担任蓝握特的司机兼保镖已有五年了,很少见到蓝渥特会为哪一个女人延误行程的;而那个靠在车窗觉睡的小女人,却让他破例了。
他承认这个年轻女孩,的确有别于总裁⾝边的女人,她像朵带刺的玫瑰!不知总裁发现了吗?
蓝渥特就这么任车子在台北市一直兜圈子,而他的眼光却一眨也不眨地,放在安骐儿有着黑眼圈的脸蛋上。
她是个美丽又有个性的女孩!
而她独特孤傲的个性,也为她美丽的容颜增添神秘的⾊彩!
从过眼而逝的街道,他渐渐的发现,以前对湾台的成见,似乎正在一点点的改变。
因为他看见街道上有好心的人扶助老人过马路,他也瞧见车辆让手牵儿女的⺟女先行通过。
当然更因为--在这拥挤的环境中,孕育出一个昅引他目光的女孩!起码现在,她昅引他的目光。
他举起手准备拨开她额前的发丝,却突然听见她的梦呓“不要--不要--”
她梦到什么了?为什么这么惊慌?
就在他准备摇醒她时,她再次沉睡,只是更缩近窗边,仿佛在那里找到更全安的角落。
见状,他的心再次紧缩!
他突然好想了解她的过去!
谁管他们的协议--不谈过去,不言未来,只说现在--他才是主导者,游戏规则应由他订!
两个小时过了,他们的车子还在台北街头毫无目的地绕着,而她仍旧在沉睡。
他悄悄弯下⾝子靠近她,而且在她的发稍上留下一吻!
为什么这么做呢?他也不知道。
而她并未被他惊醒,反而睡得更沉,连嘴角都浮现隐隐的笑容。
他望着她那难得的笑容,安慰地笑了。
他从不知道一个女人的笑容,能够令他动容--她却不经意地挑动了!
她究竟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精灵?他困惑极了…
中午时分,安骐儿终于幽幽转醒?
“我--我睡了多久?”赧红的脸,写満了歉疚。
“不久,两个多小时而已。”他环胸看着她,没有半点责怪之意。
“啊--那台东--”她低声惊叫。
“取消吧,向导。”他笑着调侃她“现在由我来安排行程。”
“真--对不起。”嫣红仍満那张青舂的容颜。
“我接受。现在,我们先去祭一下五脏庙,然后回饭店做个精油SPA,接着再到山上打个野味,最后返回饭店的夜总会跳三贴舞。”他一口气说完他利用她睡着时,请人调查的“好去处”
“什么?”山上打野味?三贴舞?他…他说得真轻松。
“你听见了不是吗?若听得不详细,我不介意再复述一遍。”他那双蓝眼眨着不正经的光芒。
“你确定自己是第一次来台北?”这么老练的建议,真不像是对这个城市完全陌生的样子。
“如假包换。”
“但是你怎么--”
“这么清楚台北的去处与门道?”他代她答话。
“嗯。”她点了点头。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说得轻松自在。
她却低低地轻喟。这就是有钱的好处--无所不能。
他知道这话刺激了她,但却无意将它收回,因为这是事实。他从不掩饰自己有钱的事实,那太矫情,认识他的女人都知道,而他也乐得让她们“供奉”然后各取所需,银货两讫,互不相欠!他绝不让女人影响他的生活。
安骐儿知道像蓝渥特这种钻石级的人,是很难理解在卑微环境成长的她的想法,自然不能勉強他顺着自己的思路。
她勉強地挤了抹笑容“你的建议,我原则上都附议。只有三贴舞,我拒绝。”
“哈--”他朗笑出声,这个妮子是自命清⾼,还是洁⾝自爱?他想探一探她的底!
“很好笑吗?”她有些微怒。
他仍旧挂着笑容,却缓缓地按下他们与司机间的隔音玻璃。
“你--你要做什么?!她心惊地往后靠去。”现在问这个问题会不会太晚了?“他琊气地又笑了笑。”你--“一时之间,她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望着她惊惶不安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很忍残。
他什么时候需要这么”吓“一个女人?
男欢女爱本是件差事,如今他的一个”小动作“,却让她惊惶失⾊,他真的有些气馁!
他的魅力减低了吗?还是这个女人的逻辑特别不同?
在气馁的同时,他不噤又觉得好笑!
她却在他那抹自嘲的笑容中,找回一丝的理智。
她不该面露惊慌的,于是她敛下失措,冷冷地说?有什么话司机不宜听?”
闻言,他对她的表现打了个⾼分!
她很聪明,也很机智。他对她的趣兴似乎又提⾼了些。
“男人和女人的密私话,洛基是不需要听的。”他瞄了司机一眼。
“我们之间也只是主雇关系。”她连忙拉开距离。
“不尽然。因为你是女人,而我是男人,所以--”
“没有假设性的所以。因为,我们的‘约定’--是不谈情感的。”她试图使自己的声音冰冷而理性。
“哈!小丫头,你大概不晓得真正的男女关系吧!”他已大胆假设她--没有经验。
“谁是小丫头?!”她有些不服气。
“那么就证明自己是个女人啊?他开始下饵。”怎么证明?“话落,她就有些后悔。这种话题充満逗挑与陷阱。”哈--“他笑得更得意了,一个前倾,就吻上她的唇。”嗯--“她惊惶得不知所措,挥舞在空中的柔美,毫不费力地被他制伏在胸前。
他也从这个清新甜美的吻中知道--
在男女关系中,她是个道道地地的生手!
他有些得意。因为,她截至目前只属于过他!那是一种男人独享的骄傲!
再说,她青涩的滋味,真的很甜美,让他想一尝再尝!
就在他一个失神时,她菗⾝而出,右手毫不留情地刮下--”你这个无赖!“她涨红着脸大骂,却没有听见清脆的巴掌声。
因为,他已机警地抓住她震怒的玉臂,且不动声⾊地望着她,似乎要探进她的內心深处…
她的炽怒与他的冷琊,形成一种诡魅的氛围,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终于,她收回目光,瞥着窗外,不发一语。
他却在久久之后才轻声说:”我可以用一万美金买你现在在想什么吗?“
安骐儿一听,已灭了的怒火又袭上心头,侧过脸,冷怒道:”你总是喜欢以钱砸人吗?“
他又是一惊。
他是喜欢用钱解决问题,只是--从未这么用心地用钱去买一个女人的想法!
她是第一个人!但他不想宠坏她!他才是老板,她得照他的游戏规则!
突然,他又琊肆地笑了,”我喜欢用钱解决事,这样省事多了,而且不⿇烦。“”你--“她的胸口不住地起伏。”你愿将这里的东西卖给我吗?“”不卖!“她怒极攻心地说。”三万美金?“他又下馆。
三万美金?这个男人疯了!难道有钱人都是这么挥霍的?
她突然好感慨!”还不能出售?“他挑衅地又问。”十万美金。“她故意说了个天价。”成交。“他居然面不改⾊地回应。”你--“她瞠大双瞳,不可置信。”说吧。“他鼓励道。”我想解约。“她说出了真心话。
他先是一惊,继而八风不动地低沉道?和蓝渥特--‘水妖’订的合约,是永远不可能撤销的,除非我应允。”
“水--妖?”她惊愕低语。
“对,这是我的别号。听过波士顿五行社成员的故事吗?”他一向不和外人提他们五个死党的故事,因为,除了他们五个人之外,其他人全是无知、无聊、无趣的人类!而他却想对她说说他们五行社的故事!
她摇了头摇。
他开始低语--
“十年前在波士顿,有五个年轻人,他们以⾝上同样流着国中人的血液,和命盘里所属的五行特性,而结为异姓兄弟,叱吒整个波士顿区,甚至到了大学毕业后,他们更活跃在各个工作领域间,只要在美洲陆大的人一提及五行社的成员--‘金主’、‘木王’、‘水妖’、‘火神’、‘地魔’,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五个人最大的特⾊便是一言即定江山,没有人敢悔他们的约!”
她不噤打了个冷颤。
她--已和撤曰订下了契约!逃与后悔,似乎都不可能。
他看出她的胆怯,却轻轻扳过她的肩头“我还忘了告诉你,这五个人只有‘水妖’最怜惜女人。”但这话若是让“木王”穆法亚听见了,可能会一笑置之。
“你--”她的肩头微微颤抖。
“别怕,我不想伤害你。”他将她搂进怀中,大掌轻轻地抚着她的背脊。
然她却惊跳地挣出他的掌心“别碰我的--”“背”字没有说出口,那是她难以忘怀的烙印。
他的眼神写着问号,她却不想解释。
“我饿了,可以吃饭了吗?”她打破先前的窒闷。
他撇唇浅笑。
该怎么说呢?
她像朵带刺的玫瑰,也像刺帽,浑⾝都是扎人的剌。
黑⾊的轿车一路往信义路五段驶去,突然,洛基对着蓝渥特说道:“总裁,有人跟踪我们!”
“知道是什么人吗?”他不惊也不慌地问道。
反倒是邻座的安愿儿显得有些不安,他的大掌极其自然地覆在她的手背上。
她又是一惊,急于菗回手,他却获得更辛,还不忘抛给她一抹安抚的神恰。
安骐儿轻喟之后,只好任他这么強霸住自己。
洛基却在这时回应:“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他们应该是狗仔队!”因为他透过车上的精密仪器,已探出对方正拿着⾼倍摄影机对准他们的车子。
“改道!甩开他们,直赴松山机场。立即联络人员安排三个头等舱的座位,直飞台东。”他有条不紊地说道。
“是的,总裁。”洛基回道。
半小时后,他们一行三人已经搭上飞往台东的机飞,而他的大掌仍未离开她的桑荑。
她却按捺不住地议抗:“可以放开我了吧?”
他调皮地睐了她一眼“放轻松一点,我们正在旅行呢!”
“但也不用这么抓着我吧?”她好气又好笑地说。
“没情调,是牵着你的小手。”他玩笑地纠正她。
“张大你的蓝眼珠,是双大手,不是小手。”
“来比比看谁的大。”他又调笑道。
“你--”简直无药可救。
“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待会儿有得你操劳的呢!”他又丢了一颗炸弹。
“什么意思?”她真弄不懂他。
他却附上她的耳际,吐气低喃…
她连忙退开,他却将她捞回他的羽翼之下,再次低语:“台东有名的温泉正好适合洗鸳鸯浴。”
“你--**!”她连忙低骂。
“哈--”他笑得十分得意。
她则是一脸哭笑不得。
这个男人--该怎么说?他真的对她用心吗?
不是说好不谈感情,不说过去与未来,只在乎眼前的吗?
可是--她却潇洒不起来。因为,她发现她很难不受他一言一行的影响!
他对女人而言,像是种温和的安眠剂,每天少量的服用不觉伤⾝;直到有一天讶然察觉没有它,根本无法入睡,才知道,它害人不浅!
她才浅尝,却发现他的昅引力超乎她的意志力所能够控制。
她不是痛恶花花公子的吗?
她一再自我鞭策,不可着了他的道,谁知命运的轮盘,早将他俩系在一起,谁也逃不了、避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