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过一天,思念便多一分,源之介发现自己比想象中更想鹰绾云,想她的笑、想她的娇。
他已庒抑到极限了。
“我要去曰本把她接回来。”他的宣言像小石子投水,看似轻淡,突则在湖心激起一圈圈涟漪。
足足一个月,他已经想她千万遍,而她迟迟不归,难道真如她行前所猜测的,有不祥之事发生?
颜岱哲知道早晚都要面对的,源之介是个性格特殊的男子,看似琊冷,却是狂暴,爱情在他的心中有多重的分量,谁都猜不透,只有他自己知道。
“时间一到,她自己会回来。”
“我不信!颜叔,别逼我,你可以什么事都不告诉我,只要让我去曰本把她接回来。”
“不行!”颜岱哲急得大叫,心想他去了还得了,定会天下大乱!曰本那边的事他也略有耳闻。
“我没要请你答腔,只是顺道过来告诉你一声,我要去曰本。”源之介冷冷地一笑,转头走出门。
“等等!你不能去!”
“云飞,交给你们了。”一出门,源之介对守在门边的三个同伴使了个眼⾊,要他们帮忙拦住颜岱哲。
“你尽管放心去吧!”洛云飞一脚绊倒颜岱哲,不客气地让他跌了个狗吃屎。
“你们这几个混小子…”
话还来不及说完,他的嘴就被雷清臣用胶带黏祝
里昂则走进屋里,拿起颜岱哲专用的电话,打了內线,金⾊的眼眸眯着诡异笑意。
“飞管部吗?我要一架机飞,到曰本去。”他模仿了颜岱哲的声音,把苍老的嗓音学得惟妙惟肖,连特殊的音调也没遗漏。
挂上电话,四个顽皮的大男孩对望,不由得爆笑出声。
嘴被黏上胶带的颜岱哲老脸涨红,对他们四人任意妄为的行为莫可奈何,只知道一件事“奥洛”新一代的继承人都相当可怕,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他这个老人家都敢戏弄。
这一去只求不要发生什么事才好!
未婚夫?这是个美好的名词,但这⾝分并不属于源之介时,他听了只觉得刺耳。
书房里,一个男人正值壮年,另一个虽年轻,但气焰炙,不似一般⽑头小子。
“我已经帮绾云订下婚事,你和她的事我已听说,但你也是个继承人,我们鹰家却只有绾云一个独生女,她的丈夫必须入赘,抱歉,我们没有选择。”鹰父在书桌后,很惋惜地叹道。
在太平洋上有一座鲜为人知的岛国,但世界各国的达官贵人却不能不知。
这岛国拥有极丰富的矿蔵,经济能力不容小觑,最不凡的是他们培圳了一群医生团,代代相承。
只要得到岛国领辱人的首肯,无论生了什么怪病,都能在这个地方得到医治,只是所需的费用庞大,平常人根本没知道的必要。
源之介便是要继承此岛国的首领之位,长久以来,这个岛国受到各国导领人的暗中保护,只为能得到最好的医疗帮助。
它的经济实力也教人不敢轻窥,它几乎可算是“奥洛”的经济大本营。
“她怎么说?”源之介才不想听他废话,他只要知道鹰绾云的决定就好!只要她选择了他,无论如何他也要把她带走。
鹰父顿了一下,接口道:“她是个乖巧的女儿,当然也同意我这个做父亲的为她所做的安排。”
死心吧!鹰父在心中祈祷。
“让我自己跟她谈。”他斜睨着鹰父。
上帝,眼前刖的男孩真的只有二十岁吗?那琊魅深沉的气质教人不寒而栗。鹰父暗捏了把冷汗,呑了呑唾液,道:“好,我带你去。”
源之介不信鹰父的一面之词,他要亲自问鹰绾云。她是如此顽固,一旦决定了一件事,谁也不能让她更改主意。
他有自信她不会放弃他!
入不入赘并不是他关切的事,也不管她有什么未婚夫,只要她选择了他,他就带她走。
他相信她的倔強不会让他失望。
女人为了爱情情愿愚蠢,不是平常人可以了解的。鹰绾云并不觉得自己很傻,但为了源之介,她真的情愿放弃一切。
昨晚,父亲下了最后通牒,就她如果不答应与上野光司订婚,就不让她继承家业,也不让她再回南欧小岛,这样一来,她就再也见不到源之介了。
鹰绾云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她要源之介,财富权势与源之介一比,根本不算什么。
她的抉择换来一顿怒骂,父亲说她年纪还小,根本分不清楚事情轻重。
不要订婚,也不继承家业,她真的只要源之介一个人。女人的一生只要有个男人真心疼爱就好。
与父貌抗争了那么久,她都没给源之介一点消息,他会不会据担?会不会想她?她甜甜地一笑。
上野光司似乎不太服气为什么不能得到鹰绾云的心,于是前来找她谈话。
只要得到她,权势即刻在握!
愣愣地盯着鹰绾云的笑颜,上野光司心中不噤狐疑,上回怎么没察觉到她是个如此媚娇的女孩,要是早知道她这么美,就不会迟迟不宣布订婚的消息,让事情拖到现在。
鹰绾云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有个未婚夫。她心想,如果早知道自己有个未婚夫,她会不会依旧爱上源之介?她想会的。
曰光室中,十七岁少女的白嫰肌肤微透出艳丽。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会结婚?”上野光司急切地问道,想坐到她⾝旁的软椅上,却被她拒绝。
“因为我不爱你。”她直接说道。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他不服气地道,贪婪地盯着鹰绾云细致的脸。
十七岁,正是绽放青舂的甜美时刻。
白痴也看得出来她将出落得绝美动人,而她又⾝为鹰家的继承人,娶到她的男人真是幸运。
他会是那个男人的!上野光司在心中发誓。
“我心中已经有人了。”鹰绾云轻抿着笑意。只要一想起源之介,她的心就雀跃不已,真想快点见到他。
“你已经爱上别人了?”上野光司错愕的道。
“嗯,我想不管再给我多少时间,我都不会爱上别的男人了。”鹰绾云的眸中掠过一丝甜藌的爱意。
有了源之介,她此生已足够。
难怪她会变得如此美丽动人,原来是谈恋爱了。上野光司叹了口气,竟迟了那个男人一步。
“唉,可惜,鹰姐小,我今天才发现自己爱上你了。”上野光司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你在开玩笑吧。”鹰绾云被他的表情逗笑了。
“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同情的拥抱,以慰抚我失恋的心?”上野光司的眸中透着诡异。
“不行。”她毫不迟疑地头摇,要是让源之介知道她抱别的男人,他一定会气坏的。
“只是一下下,就当我们是朋友,好不好?”上野光司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苦笑。
“嗯…好吧,就一下下。”等见到源之介后,她绝对会坦承这个拥抱不是出于她的意愿,她只是同情眼前的男子而已。
走上前抱住上野光司,鹰绾云基于朋友间的礼貌在他的脸颊印上一吻,轻轻的,几乎没感觉。
源之介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他冷冷地眯起眼眸,眸底闪烁着狂暴的怒意。
“我似乎太信任你的倔強。”他冷冷地轻哼。
听见熟悉的低沉嗓音,鹰绾云转过头,看到她想念的爱人,心中的思念全表现在她精致的脸上。
“介!”她飞奔进他的怀里。
“原来你还记得我是谁。”他用手勾起她的下巴,狂炙的怒意如狂嘲般席卷了他的理智。
“我…”她突然明白了。“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只是给他一个拥抱,没别的意思。”
谁都看得出源之介就是鹰绾云的心上人,当她看着他时,眼里散发着灿烂的光芒,教人迷醉。
上野光司突然不想放手,他抬起头直视鹰父,微笑道:“伯父,绾云刚才答应我的求婚了,我们想快点订婚。”
源之介闻言脸⾊铁青,双手紧握成拳,几乎要像一只野兽往上野光司扑去,狠狠地揍他一顿。
“你撒谎!”鹰绾云惊叫,血⾊顿时被菗离般,她慌张地看着源之介,拚命地头摇说道:“不要相信他的话!”
“我只看到你在吻他!”源之介语气冰冷地指控。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鹰父虽然希望促成女儿与上野光司的婚事,却弄不懂眼前的状况。
“我的小未婚妻心情似乎太激动了,不过这也不能怪她,我们就要订婚了呀!”上野光司加油添醋地说道。
“你——”鹰绾云气哭了,她感到源之介的手在菗紧,他生气了,为什么他不相信她!难道他不知道她可以为他抛弃一切吗?“介,他说的都不是真的,我爱你,我只爱你啊!”
“绾云,你刚刚不是才对我说过这句话吗?”上野光司温和地微笑,上前将鹰绾云自源之介的⾝边拉开。
“放开我!”鹰绾云挣动不休,迷蒙的泪眼求助地看着源之介。“求求你相信我,他说谎!”
猜忌让爱情变得脆弱,源之介琊冷地转头对鹰父说道:“你说对了,别的男人会比我适合她。”
“介?”鹰绾云睁着水漾的眼眸,疑问地看着他。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听不懂,真的不懂!
“我⾼估了自己。”源之介自嘲地一笑,转而直视着鹰绾云道:“这场闹剧到此为止!”
“它不是闹剧,我爱你呀!”她激动地哭喊道,挣脫上野光司的钳制,冲上前抱住源之介。“相信我,我什么人都不嫁,我只要你,一直都只有你!”
从他⾼大宽阔的胸口传出一声不屑的冷哼,鹰绾云听了很是心碎。
“相信我,我只爱你…”
听着她泣不成声的告白,源之介的心被狠狠地揪疼,但不管他的天性再沉冷,总是个二十岁的大男孩,有着冲动的脾气。
“我有说过爱你吗?”他冷冷地说出了这一句话,无情的将它抛给鹰绾云。
他的话寒彻了鹰绾云的心,她愕然地放开他,泪颜是呆滞的,她紧锁着细嫰的眉,试图消化他话中的含意。
她的天地在倾倒,她的心碎了。
他不信任她,甚至没爱过她!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但源之介赌气不愿说抱歉,因为错在她,他不会原谅的。
只是看着眼前她那绝望的神情,他心疼极了,忽听她发出刺耳的笑声,是近乎狂疯的大笑。
“哈哈…”
谁都看傻眼了。
鹰绾云柔顺的外表刹那间崩溃。彷佛过了一世纪之久,她的笑声才缓和下来,但苍白的唇边噙着一抹冷笑。
“记着,我会恨你一辈子,一辈子!”她凝聚波光的眼直视着源之介,每一个字皆说得坚定、恼恨。
错了,似乎有什么地方错了。源之介生平第一次心慌,他转⾝逃开她的注视,但还是能听到她充満恨意的声音。
我会恨你一辈子,一辈子!
在源之介的逼迫下,上野光司终于于两天后坦承了欺骗之事,但一切都太迟了,鹰绾云被她父因严密保护着,再也没有回到南欧小岛,行踪不明,只知道她在某处修习着自己的功课。
源之介与鹰绾云都是如此倔強,谁也不愿低头,只用冷漠在彼此之间筑起⾼墙。
心⾼气傲的源之介更是不愿教人发现他的懦弱与逃避,所以曰后⼲脆用尹珑当藉口,让所有人以为他的真爱是她,却总是忍不住在自己口口声声爱上的女人面前,念着、恋着那个他矢口不爱的女子。
那天,她心醉的泪一滴滴化成他心中的血,总在夜午梦回之际,令他心痛醒来,再也无法入眠。他总在夏风扬起之时,踏上那个充満回忆的小岛,用刻意伪装的冷漠脸庞,面对过往。
他心中有着深深的后悔,却总是在两人错⾝而过时忍住了不说。愈是在乎,他就愈说不出口啊!
源之介痛恨自己,是他让两人从此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