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孟冲着郑掌柜和剩下的几个人点点头,冲着手下大喝道:
“跟外面喊,要是想要他们小侯爷活命,就给我把嘴闭上!”
院子里面的凡是小侯爷的从人们都是被捆得结结实实,李孟好像是拎着小鸡一样,拎着那小侯爷走进眉楼,直接上了二楼。
看着満脸是血的这位冯小侯爷,在二楼上战战兢兢的两位小丫环都是吓的尖叫,被李孟狠狠的瞪了一眼,马上是捂着嘴瘫在了地上,动弹都不敢动弹了。
反倒是那顾横波还有几分胆⾊,可也是朝着角落闪避,生怕这強人恶汉做什么无礼之事。
“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带你的丫环去楼下。”
李孟沉声说了句,这话让顾横波又是一阵气结,害怕倒是忘记了不少,心想本姐小就这么招你厌烦吗,可这时候就不敢发脾气了,连忙带着两名丫环跑到楼下,李孟把这小侯爷捆起来,把楼上的屋子从头到尾的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人之后,在楼梯口那边做了些手脚。
拎着小侯爷来到了窗边,一脚踹开窗户,短刀已经是架在了小侯爷的脖子上,李孟冲着外面大声喊道:
“要是不想让这混帐死,就给我退兵散开!”
李孟⾝体蔵在这位小侯爷后面,短刀抵在脖子上,很隐蔽的观察者外面。刚才院子里面地士兵的喊声已经是让外面安静了下来,这次窗子打开,倒是又小小轰动了下,这边从楼上看下去,院子外面的街道已经全是兵丁,凡是能看到窗户这边的,都是仰着头在看这边。
不过这个距离想看清楚人脸,还真是很难,李孟也是想到了这个问题,开口大声的冲着下面命令道:
“把这混帐的奴才放出去几个。告诉他们,这侯爷是不是在我手上。”
下面那些冯府的家人肯定不是从门口出去的,被几个人直接抓着,从墙上甩了出去,外面好歹是人多,也接的住,可也是乱成一团。
不多时,就已经是确定了李孟手上人的⾝份,外面地将官纷纷的大声吆喝。让手下人安静下来,街道上的兵丁都是不出声了,倒是近邻和对门的楼上院子里,有不少男男女女満是好奇的在那里伸头张望。
刚才外面的士兵也是试探了一下,结果发现院墙的后面都是有人守卫,如果真是強攻偷袭,第一时间就会暴露。而眉楼恰好在院子的央中,只要是惊动了楼上,那可谁也担负不起这个责任。
几名主事的将官走到僻静处,在那边低声地商议:
“你个混帐东西,这种事情叫老子带弟兄们来帮忙,这他x的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说完,其余的几个人都是怒声的呵斥埋怨,那位被埋怨的军官満脸的苦笑,连声的抱歉说道:
“我们府那小魔王地脾气,哥几个又不是不晓得。本以为带大家来是给大家赚点酒钱,谁想是这局面。”
“冯忠,你个狗杀才,快叫人撤了,难道你要把小爷的性命交待在这里,快带着人走!”
那小侯爷尖利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传播的很是清晰,下面议论的几名将官脸⾊更是怪异,那冯忠的脸⾊青白不定很是尴尬,上面是自己家主子,可这么吆喝。今后带兵的脸面怕都是没了。
他虽然不敢做什么反应,可⾝边却有人直接朝着地上吐了口吐沫,不屑的骂道:
“看他的德性,既然你们少爷说话,那咱们走吧!”
冯忠正在那里为难。边上却有一人沉声地说道:
“要是没来。这次的事情不算什么,咱们来了要是走了。这事情可就要有责任落在兄弟们头上了,听那几个出来的人讲,院子里少说也有二百人,这些人行动有据,不是江湖上的手段,这种人出现在南京重地,惹出什么乱子,到最后还是怪罪在咱们⾝上。”
那冯忠本来听到楼上的小侯爷喊话,已经是准备先是后撤,听到这句话之后,也是谨慎起来,他也是带兵时间久了的,既然是沉下心了,也有了主意,四下张望了下,开口说道:
“老⻩说的有理,这里闲人太多,把人都驱散了,咱们上树仔细看看。”
李孟之所以让小侯爷扯着嗓子喊喊,本想碰碰运气,也没指望会有什么效果,看到下面穿着不同服⾊的官兵开始向周围的院子冲去,开始驱散闲人,一时间鸡飞狗跳。李孟的心有些沉,看来对方要动真格了。
能就近看到地地方,不是对面的楼阁,而是在院子边上种植的几棵大树,这些书的⾼度比这眉楼都要⾼,树⼲树枝耝大,遮蔽着眉楼,很是有些雅致。可树枝朝上伸展,距离的眉楼真是非常地近。
看着几名军官上了外面地几棵树,李孟喊上来几名手下,把短铳都是装填好弹葯,吹亮火媒,在那里盯着。
眼下,不管是里还是外面,都还没闹出人命来,事态虽说是随时会炸爆,但李孟不想当点燃导火索的那个人。
军官们⾝手倒还是敏捷,尽可能地在耝枝上朝前靠了靠,这倒是看得清清楚楚,被短刀抵在脖子上,快要崩溃的小侯爷,蔵在⾝后的李孟,还有那几个拿着短铳对着外面的人,几个人都是倒昅了一口凉气。
李孟也盯着不远处的几名军官,⾼声喊道:
“在下不想惹事,是这狗庇不懂的小子几次三番的招惹,散去外面的兵马,这小子性命无忧,出城六十里之后,自然会把他还给你们。”
李孟说话间,突然感觉对面的有人在盯着自己看,心里暗骂一声,又是把⾝子朝后缩了缩。他这边喊话完,在树上的几名军官除了冯忠之外都没有出声答复,他们只是默默的看着院子里面的人数和布置。
反倒是冯忠,毕竟是自家的少爷,还是硬着头皮在那里喝道:
“你要是碰了我家少爷的一根汗⽑,诛灭你九族,千刀万剐都是轻的。”
李孟的回答只是把手上的刀子加了些力气,那小侯爷顿时是杀猪一样的叫唤起来,这位冯忠马上是嘴闭的严实,灰溜溜的爬下了树。
两边都是在琢磨如何的应对,却听得前面那位姓⻩的将官开口说道:
“我倒是可以让我的弟兄们打头阵…”
冯忠听到这话,心中十分热乎,刚要出声客气,就听到又是人马***的声音,那边急匆匆的过来一名军校,到这里先跟那冯忠见礼说道:
“这边又是从军营中调来了六百人,还请冯都司调派。”
还没有回答的时候,就有之前的一名将官在那里冷笑道:
“你们冯府好大的阵势啊,为这么个天天玩女人嫖院子的货⾊,居然把你们威远侯府的老底子都调过来来了,啧啧。”
众人的冷嘲热讽让这个冯忠脸上青白不定,刚要开口和那⻩姓将校商量,却看到方才还开口说要帮忙的那位⻩某朝着自己一抱拳,笑着说道:
“不好意思,营中有要事,这边先告辞了。”
这态度前后转变的可真是太大了,冯忠还没有回过神来,那⻩某已经是上马调动手下离开,其余几个人看这场面,也都是嘻嘻哈哈的说道:
“就算是没有我们助拳帮忙的,你们冯家这也将近上千号人马了,还都是精兵強将的,就不耽误你们动手,今天这开拔的银子我们自己认倒霉,走了!”
几名军官彼此说笑着,也领着自己的人走掉,上面那小侯爷看着下面的人一拨拨的走掉,心中顿时是大急,但李孟的大手好像是铁钳一般牢牢的抓住他,根本不能动弹。可李孟心中愈发的着急,刚才在楼上望的几名手下都是过来告诉,对方又来了大批人马。
走的没有来得多,而且在这南京城中,对方的兵马可是虽是可以得到支援,而自己这一方完全是孤军。李孟第一次想到,来到这个时代,莫非此刻就到了结束之时吗?眼下唯一的方法,怕是只有死战一条路,看看能不能突出去了。
那位冯忠也是经验丰富,虽说那些助拳的人离开,可眼下人数却比刚才更多,都是自家的兵马,指挥起来更是得心应手,当下开始调动,驱散附近的商户民居,把整个眉楼都是包围起来。
楼下的几个屋子,却是塞満了捆绑起来的冯府家丁,郑家的人和眉楼的一⼲下人却都是在另外的屋子里,附带说一下,那顾横波和两名小丫环居然是单独一房间,可见众人这热捧的心理。
那吴妈妈此时已经是完全没有了从容,脸⾊煞白的轻声开口问⾝边的郑鲨道:
“老爷子,上面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要是江河湖海的好汉,妾⾝倒也能卖些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