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记书听到吴浩的话,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他満脸严谨地对吴浩说道:“小吴!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我已经到闽宁四年了,两代会就要召开了,前天我到省城找鲁记书汇报工作,从鲁记书那里我得知一个消息等两代会结束之后鲁记书和⻩长省都要调走,到时候夏远方付记书将会接替鲁记书的班,至于⻩长省的班目前竞争非常激烈,尹副长省也是其中的一人热门的一位人选,另外等两代会接受之后我也要调往省委担任省委秘书长的职务,到时候闽宁的格局很可能就会发生变化,我想问问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对于许记书要调走的消息吴浩在市里早就听说一些传言,但是传言未必是真的,在官场最后的任命文件没有下来,随时都很可能发生变故,可是此时许记书亲口证实这个消媳,说明许记书调走肯定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实,省委秘书长兼任省委常委,同时担任省委办公厅主任,是地道地省委导领,离省委副记书只有一步之遥。
想到这里吴浩连忙恭喜道:“许记书!恭喜您成功踏入省委导领的行列。”
许记书听到吴浩的祝贺,皱纹全都舒展开,眼里露出一丝温和,亲切地说道:“小吴!按照惯例记书调走正常的情况下,记书的位子很可能是由长市接任,当然了也很有可能从其他地方外调,前天我向鲁记书汇报工作地时候鲁记书也问过我这个问题,当时我把自己的看法跟鲁记书做了一番交流,虽然不清楚周宝坤最后是否会顺利的当上记书,不过我相信鲁记书会考虑我的建议,不过倒是你,现在你到周墩工作也已经有三年多了。三年的时间周墩的变化我们大伙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我想问问你对今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吴浩细细品味着许记书刚才说地每一句话,同时他更加的明白许记书问他的意见是在为他的将来考虑,吴浩在心里快速地琢磨了一会。恭谨地回答道:“许记书!我们当⼲部的只要那里需要我们,到那里都无所谓,只要能有机会让我用自己在大学所学的东西为民人服务,就算不当这个县委记书也无所谓。
许记书听到吴浩的话,心想道:“难得啊!年纪轻轻的,既有能力,又有超前的意识。而且还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沉稳、谦逊,将来就算没有自己地庇护相信他也能闯出一片天地来,想到这里许记书语气温和地说道:“小吴!你有这个想法很好,说明你的政治修养方面已经相当成熟,实话告诉你吧!我向鲁记书汇报工作地时候鲁记书提起过你,鲁记书有调你到夏海市去工作的意向。当然了这只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心里有个准备。”
作为一个员官他早就有到处调动的心理准备,不过他没想到这次调动竟然也包括他,夏海市的员官级别要比其他市要⾼上一级,如果调到夏海市那就意味着他地级别又要提上小半级,想到这里吴浩心中狂喜,稳定了一下情绪。恭谨地说道:“许记书!谢谢您告诉我这个消息,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绝对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许记书听到吴浩的话,笑着说道:“小吴!只要对得起肩膀上的责任,对得起周墩的群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该怎么⼲酒怎么⼲,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就不跟你多说了。再见!”
吴浩听到许记书的话,随即恭谨地对许记书说了声再见,然后挂断了电话。
清晨,百鸟啁啾,一轮红曰从东方徐徐升起,金⾊地阳光洒満了大地,从小到大吴浩都很喜欢早晨,那主要是因为晨光的缘故,试想一想。大清早起床揉揉还半闭的眼睛。拉开窗帘,推开窗户。一道金⻩⾊的阳光探进来,明亮而又温柔,让人感觉到特别的舒畅,另外更重要的是它意味着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早上吴浩到食堂吃完早饭,就和柳安两人一起用走路的方式向着老街的方向走去,这一路走来吴浩不知道跟多少人开口打招呼,从县委到老街,总是有一些群众时不时地跟吴浩打招呼,而吴浩也始终摆出一副平易近人地表情,非常礼貌地跟他们问好。
走进老街,人流明显多了很多,狭窄的街道两旁摆満了摊位,许多群众提着菜篮子随着人流在那里买菜,吴浩跟随着人流边走边看着街道两边的房子,四周寻找的心中希望找到的答案。
柳安边走边笑着对吴浩介绍道:“吴记书!从封建时代老街是我们县唯一的一条街道,同时也是我们省北部通往山溪省唯一的一条官道,每天都有许多客商经过我们周墩县并在老街的客栈住宿,所以这几百年下来老街一直都像今天这样热闹,所以时间长了,一些习惯自然就延续下来,所以现在我们周墩县已经有很多处农贸市场,但是大部分周墩人还是喜欢到这里来买菜。”
吴浩听到柳安的介绍,望着沿街两旁地店面,各种店面五花八门,这时吴浩看到前面有家茶馆,里面坐着一群老人,正认真地坐在那里边喝茶边听茶馆央中的一位说书先生评书,见到里面地情况,吴浩満怀好奇的走了进去,跟柳安在两个空位前坐了下来,望着茶馆央中的那位说书先生,笑着问道:“老大爷!你们经常到这里来听评书吗?”
那位老人家正听得起劲却有人出声打搅他,満脸不⾼兴地回答道:“这位同志!你知道不知道打搅别人听评书是很不礼貌的事情。”老人家说道这里才扭过头来,见到坐在自己⾝边的竟然是吴浩,吃惊的从椅子前站了起来,満脸惊讶地说道:“吴记书!怎么是您呢?刚才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您。”
吴浩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从座位前站了起来,笑着回答道:“老人家!说对不起的其实应该是我,您批评的没错。打搅别人是一件非常不礼貌地事情。”
老人家的声音无疑是引起了周围的那些听评书的那些老人地注意,大家看到突然出现在茶馆內的吴浩和柳安,纷纷⾼兴地从自己的位置前站了起来,将两人围在其中。激动地对吴浩问好。
吴浩没想到自己的出现竟然会影响到这些老人家听评书,他満脸歉意的看着众人,笑着说道:“各位老大爷!我没想到竟然打搅到诸位听评书,实在是非常抱歉。”
“没事!没事”那些老人听到吴浩的话,⾼兴的纷纷回答道。
“吴县长!能够跟您一起听评书是我们地荣幸,怎么可能会存在打搅呢?许记书能够光临我们茶馆是我们的荣幸,吴记书您快请坐。我给您沏壶茶去”一位类似茶馆老板笑着对吴浩招呼道。
吴浩笑着对那位老板说了声谢谢,然后坐了下来,笑着问道:“各位老大爷!看来你们是经常到这里来听评书啊?”
坐在吴浩面前的那位老人听到吴浩的话,笑着回答道:“是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们几乎风雨无阻的都在这里听评书,跟老朋友们喝喝茶。聊聊天,可是等老街拆迁之后,我们就算要再想找老伙计聊天叙旧,听评书,估计以后再也不能找到这里的地方,当然了府政想把老街拆掉完全是为我们老街地居民找想,唯一可惜的就是我们老街的这些房子。年代久的都已经有好几百年,有些房子里的木雕几乎都可以称的上是文物,可惜的是一铲车下去什么都没有了。”
吴浩听到老人家地话,整个人下意识的从座位前站了起来,満脸吃惊地对那位老大爷问道:“老大爷!您刚才说什么?能不能再重复一遍?”
老人家见到吴浩満脸惊讶地从椅子前站了起来,虽然不明白眼前的吴记书为什么会突然表现出那副样子,但是他还是认真回答道:“因为我们老街大部分的房子都是在封建时期建的,那些房子因为是木质结构虽然人都已经有些破旧,但是里面的却蕴蔵着我们周墩的历史文化。可惜等拆迁工程开始后,一铲车下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老人家一语点醒梦中人,他的话仿佛就像一缕阳光冲破黑暗照进他的心里,让吴浩昨天晚上一直考虑地那件疑惑突然明白过来,他⾼兴地对眼前的老人家问道:“老大爷!您能带我去看看您刚才说的那些房子吗?”
老人家虽然不明白吴浩为什么会突然那么奋兴,但是记书的要求他自然很乐意帮忙,他马上笑着说道:“吴记书!这个没问题,我现在就领您去看看。”
吴浩和柳安跟老大爷一起沿着河边边走边欣赏着老街边的景⾊,对老大爷问道:“老大爷!这里怎么没有老街那边那么热闹?”
老大爷边走边笑着对吴浩介绍道:“吴记书!其实这里才是真正的老街。像我们当孩子的时候这里别说有多热闹了。我听我爷爷讲,以前的这里有一个官渡。许多货物和商人都是从这里坐船到其他地方去,后来因为水位下降,货船进不来后,老街才没有原来那么热闹,但是因为这里是我们省北部到山溪省唯一的一条官路,所以商客还是络绎不绝,渐渐地商客就往內街转移,所以人们就渐渐地遗忘了真正的老街在那里了。”
说到这里,老大爷领着吴浩走进一所房子门口,随手推开门,对吴浩介绍道:“吴记书!这是我地老房子,不过因为孩子们都在其他地方建了房子,所以我们都搬出去住了,好在我这个老家伙还没作古,有时间的时候就回来看看,看看房子里那里漏了,垮了,如果有就找人修修,否则这座房子早就塌了。”
吴浩跟着老大爷走进他的老屋,虽然感觉上有些破旧,但是房子的窗户,横梁,柱子上的人物和山水的雕刻维妙维肖,无不都呈现出一副古香古⾊的文化韵味。吴浩跟着老大爷边走边欣赏着上面的木雕,这些小木人虽已腐朽残缺,但无论从发髻、服饰或装扮上都分明显示着盛唐地雍容,透过他们模糊的面孔斑驳的肢体。一时间仿佛人声鼎沸编钟齐鸣歌舞升平,仿佛让吴浩感觉到隐⾝其中,屏息子着这场盛大的仪式,见证千年华夏地兴衰。
吴浩看着这些雕工,对正拿着扫把进行打扫的老大爷问道:“老大爷!老街有几座像您家这样的房子呢?”
老人家听到吴浩的问话,边扫边回答道:“沿河的房子都跟我家差不多,不过我家老房子在这里只算的上普通的。前面几家当年可是我们这里地大户人家,那房子里的雕工别说多豪华了。”
吴浩听到老大爷的话,马上迫不及待地问道:“老大爷!您能再带我到您刚才说的那几座房子去参观下吗?”
老人家听到吴浩的话非常疑惑,他看着満脸奋兴地吴浩,好奇地问道:“吴记书!这里不是就要拆了吗?您怎么对这里的房子这么好奇呢?”
吴浩听到老大爷地话,不好意思地回答道:“老大爷!当时我们县委、县府政再考虑把老街拆掉重建主要是考虑老街的街道的房子都是木质机构。不但房子老旧,而且街道又特别的狭窄拥挤,怕万一发生火灾什么的,后果就不堪设想,可是刚才在茶馆无意间听到您说的话,我突然对自己的政令产生疑虑,如果老街真地像您说的那样。到时候如果真的一铲车给拆了,那我就是周墩的罪人,所以我怕想请您带我再到处走走,如果这里的房子真的都像您家这样,那我就要重新考虑是否是拆了老街还是对老街重新进行修善。”
老人家没想到吴浩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的,他看着眼前自己生活了大半辈子的祖屋,如果真地拆了,他心里肯定特别难过,毕竟这里有他生活过的点点滴滴。有他几十年的回忆,如果拆掉了那这些回忆也回随着房子被拆而消失,所以房子如果能不拆,那对他来讲无疑是最值得让他⾼兴地事情。
老大爷想到这里,⾼兴地对吴浩说道:“吴记书!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只要能够不拆了这些房子,让我这个老家伙⼲什么都可以。”说到这里老大爷把扫把随手一放,笑着领着吴浩和柳安往门外走去。
当吴浩跟随者老人将沿河附近的十几座房子都走了一遍之后,他终于明白尹旭东为什么会对周墩老街拆迁的工程死抓不放了。虽然他不明白尹旭东是怎么知道这里面得利润。但是在他走出最后一所房子时,老街拆迁的工程注定要结束了。
吴浩看着眼前的房子。对老大爷说道:“老大爷!谢谢您陪着我走了这么长的路,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您是否能够找几位屋主让他们一起写几封说明信寄到闽宁市委⌒府政和我们周墩县委、县府政。”
吴浩今天的举动给这位老人留下了太多太多地疑问,但是他值得既然吴记书这样说,那就一定有他地道理,再加上吴记书到周墩这三年来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周墩地群众,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点头回答道:“吴记书!您就放心的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我保证信明天早上就会送到您的办公桌前。”
吴浩听到老大爷的话,⾼兴的说了声谢谢!然后告别了老大爷,跟柳安一起走出老街,听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依然热闹非凡的老街,意味深长地对柳安说道:“老柳!看来我们的工作还没有做到家啊!都犯了以貌取人的错误,要是没有尹旭东来搅局,估计不久后这里的一切都将成为过去,同时我们也要成为周墩县的罪人了。”
柳安同样望着眼前的老街,对吴浩检讨道:“吴记书!这是我们府政的工作没做到位,您是外地人不清楚老街的情况那是情有可原,可是我们本地的⼲部在负责这项工作的时候竟然也忽视了这些,这里虽然看上去非常破旧,但是內在却是特别的宝贵,我觉得我们的拆迁工程不应该再搞下去了。”
吴浩听到柳安的话,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虽然我们前期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但是为了老街內地文化遗产,我们也必须停掉拆迁工程,这样吧!待会你幸苦一趟,到时博物馆去请两位专家来我们周墩走一趟。放他们帮我们做个认真的鉴定,下一步工作怎么安排就等鉴定结果出来后再定吧!”
柳安听到吴浩的交代,马上点了点头,回答道:“吴记书!那我待会就马上赶往闽宁,不过博物馆那边希望您能够帮忙出面联系下。”
吴浩听到柳安的话,考虑了一会,⼲脆利落地回答道:“好!我待会就给博物馆地邢馆长打个电话。不过请专家到老街鉴定的事情目前暂时需要保密。”
吴浩跟柳安分手后就直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考虑了一会后觉得必须给汪程江打了一个电话,将老街的情况跟他交换个意见,暂时停止老街的赔偿的工作,至于最后怎么做,只有等专家最后给的鉴定结论。再商讨下一步地工作了。
吴浩没等多久,电话里马上传来汪程江热情地问好声:“吴记书!您好!您是否已经回到周墩了?周长市可是一直再等着您啊!”跟汪程江合作了两年吴浩自然明白汪程江这话里包含着什么意思,所以他自然也很配合地在电话里回答道:“汪县长!我刚到周墩,周长市还在景区吗?如果是那我现在就马上赶过来。”
“不用了吴记书!我们现在正在从景区回周墩的路上,估计再过十几分钟就会到县委,你就在办公楼等着我们就可以了。”汪程江听到吴浩的话马上回答道。
吴浩闻言,随即笑着回答道:“老汪!那就⿇烦你帮我转告周长市。我会在县委大楼前等他。”吴浩说完跟汪程江说了声再见然后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的吴浩随即马上给财政局长陈刚打了个电话,让他表面上看拆迁赔偿工作照样进行,实地里则暂时停止老街拆迁的赔偿问题,等他进一步通知,这才从办公室走到县委大楼前等待着周宝坤一行不速之客的到来。
吴浩在县委大楼没等多久,就看到周宝坤地车子和汪程江的车子一前一后的开进周墩县委大院內,当他看到周宝坤一行从车上走下来时,马上带着虚伪的笑容迎上前,跟周宝坤握了握手。笑着道歉道:“周长市!得知您到周墩来检查工作,我昨天晚上就想连夜赶回来,但是被许记书叫去他家,结果只能今天早上早早的赶回周墩,实在是对不起!”
周宝坤听到吴浩的解释并未太在意,他跟吴浩握了握手,丝毫没有周末晚上的那副热情样,反而是摆出一副长市地样子,表情相当严谨。语气中带着一种⾼⾼在上的感觉。说道:“小吴!许记书叫你一定是有重要的指示,所以我相当理解。”
吴浩接着又跟尹旭东握了握手。笑着说道:“欢迎尹总到周墩来考察投资!”接着他也不给尹旭东说话的机会,笑着对管彤说道:“管姐小!欢迎你到我们周墩来,不过下次来的时候希望你能够把你的摄制组也一起带到我们周墩来,帮我们周墩美丽的山山水水做个宣传。”
管彤听到吴浩的话,樱红的俏嘴不经意地露出一丝迷人浅笑,一对会说话地眼睛秋波盈盈,似笑非笑地说道:“吴记书!这当然没问题了,不过到时候你准备怎么谢我呢?”
吴浩闻言,微微一笑,风趣而不失严谨地说道:“只要是美女提出要求,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说到这里吴浩跟另外两人都问了声好,然后请众人走进县委大楼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