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远处,看着倾城而落的皑皑白雪,⾼兴得几乎
当天晚上,终于不用大雪天的在雪地里搭帐蓬玩了。
四海与迁飞花住进了城內最豪华的客栈。四海泡了个有史以来最舒服的热水澡。
泡完澡后,四海向店小二打听,才知道此处离杭州已经很近了。坐马车的话,估计四天的曰程也就到了。
四海听了这话很欣喜,给了店小二一两银子的打赏。
店小二也很欣喜,揣了银子后就乐颠颠的离开了。
四海在房內将自己行李略收拾了一下后,房外又响起店小二的敲门声。
四海将门打开,道:“什么事?”
店小二道:“方才那位公子在楼下,叫姑娘过去用饭。”
四海点点头,便随着小二下楼了。
迁飞花正坐在大堂內地一个角落里。桌子上放着已经点好地火锅。正在腾腾地冒着热气。
见四海来了。迁飞花便道:“天冷。吃火锅最好。”顿了顿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地。道:“你吃辣地吗?”
四海点点头。然后在他对面坐下了。
迁飞花笑道:“这点倒是和莫离相反。他从来不吃辣地。也讨厌葱蒜。”
四海笑道:“我师父也不吃辣地。”
迁飞花看了四海一眼。四海也看看迁飞花。两人脸上地表情都有点尴尬。
迁飞花咳了几声,夹了菠菜去锅里涮。四海也往锅里夹青菜。
这时隔壁桌上一桌客人的谈话却传了过来。
“…都说是妖精。那时候天山的一片大火就是那妖精放的!她害了天山画仙之后,又杀了那些上山来捉妖的百姓和道士,天山脚下的青华道观也被烧了!”
“那妖女会纵火?”
“可不是吗?当时天山没了之后,百姓们为了纪念天山画仙,还为他在杭州西湖边上建了座庙宇,里面供着天山画仙与那妖女地像。只可惜那妖女杀戮太重,连天都不容她。上个月一道闪雷从天而降,将那庙给劈塌了。”
…
四海听在耳中,脑袋“轰——”的一响。
天山画仙…妖女…那不是在说自己和师父么?原来自己的妖精⾝份还是没能瞒得过天下人。
他们所说的那座庙四海之前听胡老大在陌玉面前提起过。不过现在居然塌了,还是被天雷劈倒地。若真是上天降罪,那也绝对不会是因为自己。
自己虽然是个妖精,但却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她,那么…只可能…是因为陌玉了。
一想到陌玉很可能做了什么让上天震怒的事情,四海就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迁飞花也听到了,他见四海着急,便出声安慰道:“别着急,先听听他们还说些什么。”
四海被他这么一说,顿时也安静起来。静心听隔壁的谈话。
“…几个月钱,钱塘江水坝崩塌,淹死了几千人。那时候江边江上到处都是浮尸啊。现在杭州又来了雪灾,不知这次大雪又庒坏了多少房屋、冻死了多少人啊!”“也是因为那妖女?”
“那妖女自天山之后,便不知所踪。数月前有人曾看到她回过杭州,却不知又要造什么孽。听说那妖女喜好穿红衣,她那服衣就是用百姓们的鲜血染红的啊!”四海夹着青菜的筷子一抖,青菜啪嗒一声掉进锅里,溅起了两点油花到她服衣上。
四海扯了扯⾝上的衣物,支唔着向莫离道:“你先吃吧,我…我去换件服衣。”
说着就站起来向楼上跑去。
进了房间,四海将包裹打开,想找一件别的服衣换换。可惜翻来翻去地找了半天,除了红⾊还是红⾊。
四海一想起那人说的她⾝上穿的服衣是用血染成的,心里只觉得慎得慌。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四海去开门,见迁飞花正站在门口,然后递了一个包裹过来。
“换上吧。”
四海接过来,拿在手中很轻,应该是服衣。
原来他早知道她上楼是⼲吗的。
四海也不客气,伸手接了过来,道:“多谢费心。”
迁飞花笑得很无赖,道:“那你如何感谢我啊?”
四海拿了服衣正打算关门时,突然听他冒出这么一句,关门的手只好生生地煞住了。
“呃…那你想要我怎么感谢?”
迁飞花似嗔似恼的瞪了四海一眼,道:“那…以⾝相许如何?”
四海“”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包裹里是件淡蓝⾊的祅裙,里面连头上戴的饰和里面的小衣都是成套地,一切准备得妥妥当当。
四海一边匝舌,暗道迁飞花这**贼果然泡女人很有一套,一边把服衣换上。
饰琳琳琅琅的一大堆,四海心想自己现在赶路若打扮得太漂亮少不得要招小偷光顾。所
饰收了起来,头上仍带着之前的一支素钗。
说起来。那只钗还是之前在天山时陌玉送的呢。自从自己得了这钗之后,几乎没有换下来过。
收拾好后重新下楼。因为没有穿红衣,四海的腰杆儿立即就直了起来。
之前上楼时为了不让别人注意到自己,几乎是猫着腰走路地。
四海无比神气的在大堂內绕了一圈,让所有人都看清自己没穿红服衣后,才绕到迁飞花那一桌坐了下来。
迁飞花冲她笑得不怀好意:“这⾝服衣好看吧?”
四海怔了怔,道:“好看。”
“我果然很有眼光!”
“…”无聊。
隔壁桌地人还在说。
“…这次的捉妖大会就是为了捉住那个妖女,为死去地百姓报仇。多少有本事道士和和和尚全都聚到杭州去了。就是为了捉这妖女。这妖女这次必定是逃不掉的了。”
四海心里一惊。不由自主地向迁飞花看去。
迁飞花怔了怔,向她笑道:“怎么?怕了么?”
四海不语。
她地确是怕了。那些和尚道士没本事的话也就算了,可若个个都像戒奶老和尚似的,那她最后怕是连个渣都不剩。
迁飞花道:“怕的话就随我去找莫离。”
四海摇了头摇,道:“不。”
迁飞花挑了挑眉⽑,没出声。
吃完这顿令人感到憋闷地晚饭之后,四海早早就回房去睡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四海从窗口向外看去。窗外仍在下雪。
这雪一直下个不仍,难怪会闹雪灾了。
四海洗梳完毕后。迁飞花又派店小二来叫四海下去吃早餐。
四海下了楼。似乎因为天气比较冷,早起的人很少很少。二人简简单单的吃了早饭。然后就各自回房收拾着打算赶路了。
四海将包袱收拾好,打房开门出来时,却听到楼下一阵霹雳啪啦的喧哗声。
“杀人啦!杀人啦!”
“快报官啊!”“我的儿…”
人群里阵哭天抢地。四海从楼上凭栏处向下探视,却见一个穿着讲究的老妇哭喊着抱着一个浑⾝是血的男子,求周围看热闹的人去帮她叫郎中。
而另一边,一个衫散乱地女子正被两个家丁模样的死死的拉住,摁在一边。那女子眼神看上去有点狂疯,口里不住的“嗬嗬”有声,看上去有点吓人。
“姐小…”一个小丫鬟有点畏惧的站在一边,一副想上前却又不敢的模样。
浑⾝是血地男子很快被人抬走了,那个老妇人也边抹眼泪边跟着去了。只有那个女子仍然被两个家丁按住,站在原地不动。
不一会儿,衙门里的捕快一边大声嚷嚷着“闪开闪开大老爷办案了”一边一把将挡在自己面前的人群推开,将那女子带走了。
“怎么啦?”迁飞花才刚从房间里出来。莫名其妙的瞅着楼下猛然间炸开锅似的人群。
四海摇头摇,道:“我也不知道。”
楼下讨论的声音很大,很热火朝天。大致內容如下:
“那小娘皮真是个厉害地角⾊!他相公不过出去喝了趟花酒,夜一未归,那小娘子竟真的一把剪刀戳上来。忒狠了些!”
“这下好了,衙门一把人带走,这就算活着回来那也是个被休的命。所以说嘛,这女人的肚量就要放宽一儿,男人喝个花酒算什么…”
“你们男人喝花酒还有理啦?我觉得他娘子⼲的不错!要我相公曰后这么着,我也这么⼲!”
说话地是个看去方才十五六岁的少女,看上去秀美异常。不过她此话一出,那些原来还偷偷把目光胶在她⾝上地男人们集体一抖,腿脚下意识的朝离这少女较远地地方踱去。
那少女见众人皆面⾊古怪的看着自己,不服地撅嘴道:“就许你们男人逛花楼喝花酒,我们就女人连个火都不行啊?要我说,这青楼不应该只有女子,要是也有男子的话,那才叫一个公平!你们男人可以去喝花酒,我们女人也照样可以去喝花酒,这样才叫公平!这样才能显出…哎哟!”
那少女正手舞足蹈的表演说时,突然一个长相凶悍的女人从人群外挤了进来,一把揪住她的耳朵,不顾少女的惨叫声,破口骂道:“臭丫头!叫你去打酱油你半天都没个人影!皮又庠庠了是不是?!要不要娘老我请你吃顿竹笋烧⾁?!”
少女痛得哇哇大叫:“啊,娘老饶命啊,再也不敢了!”
那个看去无比彪悍的女人无视她的痛呼,又破口骂了两声,就揪着她闺女的耳朵把人带走了。
众人看着⺟女俩走远了,顿时明白这少女惊人的言论是从何处学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