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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临山,魏然看着九渊之上这座看似孤独的山峰,心底感慨万千,多像是后世曾经朝拜过的南海普陀山,只是珈临山更幽独清净些。整座山都带着淡淡的檀香,似乎每一寸土地,每一株花草树木,都带着淡淡禅意。
山畔迷花烟草,半空中啾啾鸟鸣,溪流缓缓带过的竟然是恍如隔世的感觉,一走近珈临山,魏然就觉得心里分外定安,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这珈临山确实有灵。
拾千阶而上,尽头处是九渊寺,九渊寺没有门,九渊寺没有知客僧,这些都是一路上听唐小楼说的,九渊寺甚至从来不曾打扫过,九渊寺还不曾进门的大石上写着八个大字:落叶凭风扫,门房任树为。
魏然看着这几个大字瞬间被打动了,落叶不扫,凭风来带走,多豁达的心境,院大无门,任树开合,多敞亮的境界。
“请报住持,唐门老六来访。”院子里确实没有知客僧,也没有扫地的小僧。只有三三两两的僧人手执经书,行来走去,好不自在。
她们一行人的到来,并没有扰到那些执经书的僧人,而是有一个眉白发白的老僧迎上来,笑眯眯地看着唐小楼他们:“唐六公子,好久不见了。”
“明虚住持,唐六打扰了,这位是成平岳氏的岳凌霄,这位是顾阁主千金顾雨弦。”唐小楼让到一边,介绍着⾝后的两个人。
明虚听到岳凌霄的名字,微微一颔首,双手合十为礼:“岳施主有礼了。”再听到魏然的⾝份,却是直接愣在了当场,有些反应不过来:“顾阁主竟然有女儿吗,顾施主有礼了,令尊一向可好?”
魏然也是淡笑着双手合十微拜:“大师有礼。家父一向很好。劳大师记挂了。此次前来。只为听说大师卦卜得极准。想请大师卜个今生卦。”
明虚微微皱眉。今生卦乃是把一生地前尘往事以及来曰种种一一卜明。这种卦极耗修行。如果不是有大功德。大缘分地话。一般是不能卜。明虚看着魏然良久。轻轻叹息:“先去卜个功德卦吧。若是功德不够。便是顾阁主当年有恩于本寺。老衲也不能为顾施主卜今生卦。”
魏然跟在明虚⾝后。示意岳凌霄跟上。岳凌霄还没有在今生卦地事里反应过来。今生卦。曾经岳凌霄也想过要卜。只是九渊寺地今生卦。近百年內也只为三个人卜过:“姐姐。你为什么要卜今生卦?”
“当自己都不明白。从何而来。要向何处去地时候。只有找点寄托。否则生命将了无趣味。”魏然其实也就是好奇。再加上经历地种种。所以听到今生卦以后。就动了心思。魏然也确实很迷惘。这两、三年来经历地种种悲欢。真真是在现代几十年也没遇上过。
唐小楼在一旁不说话。听到魏然了无趣味这四个字时。轻轻叹息了。然后抱紧杜瑄跟着明虚走向內殿——九转回生殿。
“这时在。是九转回生殿。历来今生卦都要在九转回生殿卜。顾施主先去上香伏拜。老衲将在一旁为顾施主卜功德卦。若卦祥。自当为顾施主卜今生卦。”明虚坐在一旁地蒲团上。手里拿着两块玉石小卦。凝神静气地看着魏然燃香之后。缓缓地拜下去。
魏然口中念着心经,一字一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诚心过:“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藌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不异空,空不异⾊,⾊即是空,空即是⾊…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藌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故说般若波罗藌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明虚在一旁听得异常清楚,甚至听得忘了卜出手中的功德卦:“顾施主是在念经文吗?这是哪本经书的里的经文,老衲不曾听过,但却听出了至上佛法。”
“是,不是哪本经书里的经文,是自成一本的,名为《心经》。”魏然说完就不再答话,继续诚心念着经文。
明虚恍恍然后才想起还要卜功德卦,手拈玉卦,口中念着《功德经》,才将玉卦卜出。睁开眼睛时,明虚几乎吃了一惊:“是紫霄功德卦象,顾施主有大功德于天下啊。”
唐小楼和岳凌霄站在旁边互相看了一眼,什么叫大功德呢?还要于天下的大功德,唐小楼头摇,岳凌霄跟着头摇。
魏然也跪在蒲团上头摇:“大师,我哪里会有什么大功德于天下。”
“顾施主不必多说,老衲来为施主卜今生卦,请唐六公子和岳施主暂且到殿外守候,今生卦只有卦主才能知道。”明虚⾝边原本殿內的一个小僧带着唐小楼和岳凌霄出去了,岳凌霄还颇有几分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
待唐小楼和岳凌霄走后,明虚将玉卦交到魏然手里:“请顾施主摒除杂念,为自己启卦,只是顾施主,卜今生卦也是要削减一定功德的,不过,紫霄功德卦乃大德行卦,于顾施主而言倒也不是大损。”
魏然捏着手里冰凉的小卦,闭上眼睛,口中念着经文,手起卦落才睁开眼睛看着明虚:“大师,怎么样了?”
明虚摇头摇,几乎难以置信:“北位开光,顾施主可先知五百年,东位瑶华,是⺟仪天下之象,南位重光,是大德于民于天下的卦象,而西位明光,顾施主,却是一句很有意思的卦辞,岁月河流西渡远。顾施主,听老衲把卦象一一述明…”
魏然细细听着,越听脸⾊越沉,明明她和杜三是兄妹,为什么还会有⺟仪天下的卦象,明明没有济世渡人的志向,却为什么偏偏会有大功德于民的卦象,实在让魏然觉得有些诡异。
在听完卦象祥细的叙述之后,魏然更加沉重,原来她到这个时空来,还带着些责任:“谢谢大师。”
“唉,顾施主,你不应该来卜今生卦,卜今生卦不仅损今生功德,还损来生寿命。”今生卦,其实并不能把每一件事都卜清卜明,只是卜个大致方向,卜卦永远都是找个结果、找个答案,而过程谁又能清楚明白呢。
魏然却不在意损今生功德或者是损来生寿命,也不愿意去想卦辞,至少这两年是轻闲的,就先玩着也无妨,将来的事也只有将来再说:“不,清楚了也好活个明白,不必事事犹豫,处处小心。”
“卦辞里,有一处老衲不明白,应在千年这四个字还需要施主自己去寻找答案。”
魏然心说,不用寻找答案,已经有答案了,应在千年,不就是说本应该在千年之后,却莫名其妙来到了这里吗:“大师,没有解便不解,就像卜了卦也未必尽数今生一样。”
魏然和明虚谈了很久以后,才和明虚一起出了九转回生殿。唐小楼和岳凌霄在院子里的树下喝着茶,唐小楼见魏然出来了,急忙迎上去:“怎么样,没事吧,你脸⾊怎么这么白?”
“被烟薰着了。”魏然坐在岳凌霄对面,只见岳凌霄拿一双明灿眼睛看着她,好奇心不言而喻。
“姐姐,今生卦都说些什么,拣两个不重要的来听听吧。”岳凌霄再好奇也知道,有些是不能说也不好说的。
魏然喝了口岳凌霄递过来的茶汤,浅浅一抿:“说我将来要做个红娘,撮合天下的好姻缘,你看,你是不是先找个人让我撮合一下。还说我注定是个红娘命,将来撮合的姻缘,桩桩幸福美満,件件和睦恩爱。你看这样的好事,自然你是逃不脫的。”
岳凌霄讪笑一下,知道魏然是开玩笑的,也知道魏然不大想说,也就不再追着问:“那也好,妹妹我正愁没个好人家,姐姐看哪不错给我牵个线。那我可是连杜三都不要了,姐姐给我撮合的姻缘可也得是个比杜三好的人才行。”
叫岳凌霄这么一说,魏然笑了,这妮子真是有趣,好姻缘,姐姐我就把你和唐小楼撮到一起:“自然亏待不了你,话说你觉得唐小楼咋样。”
唐小楼听了魏然的话,差点把杜瑄给掉地上:“魏然,你不要乱撮合,上天让你做红娘,你也不用先把我拉下水吧。天下好男子,好女子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把我们弄一起。”
岳凌霄听唐小楼这话就不⾼兴了:“你还有意见了,我都没说什么,你还敢有意见。”
“你没意见,就不兴别人有意见了,我们唐门小家小户,比不上成平岳氏,你还是饶了我吧。”唐小楼很不乐意,这简直和他们家那个唐忆晚没有什么区别,天天以吵架为乐,性格泼辣得要死,他可不稀罕。
岳凌霄双眼圆瞪地看着唐小楼:“我还就看上你们家小门小户了,你咋的。”岳凌霄说完就捂着嘴,奇怪自己怎么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脸刷一下就红了。
魏然在一边取笑着,明虚竟也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他们都没想到,若⼲年后唐小楼和岳凌霄真成了江湖上一对恩爱的俦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