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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山还是一如既往的安宁与热闹,这两个词任何一个都能用在鸣山上,前院大堂热闹得如同集市,后院宁静得如一口古井。魏然很无聊地看着岳凌霄在一边不亦乐乎地绣花,已经从最初的眼睛快掉地上到现在已经是⿇木了,没想到岳凌霄还能绣花…魏然一直以为岳凌霄是个彻头彻尾的侠女…
算算看,杜瑄已经去紫归二十多天了,杜瑄从来没有离开过魏然⾝边,魏然只觉得浑⾝上下没有一个对劲儿的地方,魏然看着天边,心里想,不知道杜瑄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在宮里会不会出什么事。
才想着,没料到就有人来后院了,一边走一边气喘吁吁地喊:“魏然,魏然…赶紧来吧,玩大发了,杜三来了。”
魏然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岳凌霄先把手给扎了,捂着伤口往嘴里送,顺便还瞪了来报信儿的唐小楼一眼:“唐上楼,你嚷什么,不会轻点啊,吓死人了。”
话说完,岳凌霄才注意到唐小楼嘴里说的人是杜三,那个她躲都躲不及的杜三,连忙把花绷一扔,赶紧找地方躲去了。
魏然抬头看着,无所谓地继续坐着,顺手还把岳凌霄扔地上的花绷子给捡了起来,拍拍灰尘然后才跟唐小楼说了句:“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更何况,魏然心里还是想杜三的,既然念着的人能见上一面,再好不过,慌什么又躲什么。至于岳凌霄,想来杜三只怕是知道在这儿了,岳凌霄迟早是会被揪出来的命,先由着她去躲躲吧。
唐小楼翻了个白眼,该急的人不急,不该急的人一下就跑没影儿了,真不知道女人脑子里到底是怎么考虑问题的:“随你,反正已经上山了,马上就要到了。”
魏然继续坐着,研究岳凌霄绣出来的花,一方青⾊帕子上面绣的是一株凌霄花儿,魏然这时候还有闲情想起了一句诗:我不要做那攀援的凌霄…话说,岳凌霄的花还是绣得不错的,活灵活现,娇艳欲滴:“你还是去前面看着吧,别出什么事,今天上来症病的人很多。”
唐小楼无语,直接转⾝就走,反正魏然和杜三之间的事,外人也弄不清楚,他还是躲远点,免得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你自己小心些,我和沈醉在前头,有什么事叫我们就行了。”
魏然点头应了声好。然后坐着等杜三。以及那个走了二十多天地杜瑄。
先是杜瑄跑了进来。边跑边叫着娘。一脸地欢笑灿烂而动人。魏然心头温暖而踏实。她地儿子终于又回到了她⾝边。没有比这儿更好地事了:“瑄。娘看看。有没有瘦。”
“娘。没有了。我不挑食。什么都吃。当然是长壮了。”杜瑄回头瞧了眼站在门边没啥反应地杜三。叫了一句:“爹。快进来呀。娘亲在这里耶。”
杜三于是缓步走了进来。越走越快。脸上却是从容温淡地笑容。带着些许安心与幸福:“雨弦。我来了…”
魏然看着越走越近地杜三。只见杜三地白发更加明显了。脸上也添了些沧桑。心头便涌上了淡淡地酸楚:“青夜…”
杜三不待魏然说话。一把将抱着杜瑄地魏然抱进了怀里。怀中温香地气息里。依旧有着竹叶地芬芳。依旧是那样地淡雅清凉。原来不论离开多久。彼此地气息依然如此相近:“雨弦。我想你了…”
魏然听着这句话,心头的感动里多少有一丝丝不安与悲怆:“青夜,我们…”
杜三伸出手庒在魏然的嘴角,示意魏然不要说话,从怀里掏出了顾海嘲的书信摊开给魏然看:“雨弦,我们不是兄妹,你是顾阁主和苗雪的女儿,你养父不叫顾奚山,叫顾海嘲,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我们不兄妹。”
魏然瞬间被雷打中了,原本纠结了很久,竟然一下子就云开雾散了,还真有些叫人受不了。原本是心底最大的障碍与鸿沟,这下可好,被顾海嘲一番话全部抵消了:“是真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魏然的⾼兴里,竟然还带着几分不安…魏然心想,真是有意思,是兄妹,她觉得难过得要死,这下不是了竟然还不安,到底怎么搞的…
“当然是真的,顾海嘲亲手写了封信,就是怕你还有什么疑问。”杜三幸好留了这一手,要不然,杜三想魏然可能还是会溜掉。
魏然异常纠结,眉头皱成了两座山,紧紧拢起来看着杜三:“青夜,我不想回那个地方去。”
“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住你,是我不懂得珍惜,可是雨弦,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不要推开。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能住在这儿的人,都只有你一个。”以前说不出口觉得⾁⿇的话,杜三只觉得现在说来一点也不⾁⿇,反而句句都是发自內心。
魏然抖了抖,对这些话没啥免疫力,还是被打动了,想了这么些年,记挂了这么些年,终于开解个大结,心里多少还是柔软些的:“我不回皇宮。”
“我陪你在江湖里,再不让你说在江湖等我的话。”杜三看得出魏然还是有些抗拒,于是紧紧抱住,不让魏然有丝毫退让的机会。
魏然忍不住就抬头看了眼天,太阳很正常,今天早上是她亲眼看着从东边升起来的,天气也很正常,有微风吹过一点也不闷热,可是为什么她心里愣是觉得很诡异:“我要一生一世只一人,你只许有我一个?”
杜三淡笑,拉着魏然的手靠近他的胸口:“从最开始到现在,这儿只有你,但是雨弦,你这儿可是有我?”
魏然继续发抖,浑⾝的鸡皮疙瘩全冒了出来,抬头看着杜三有几分感动,更多的是⾁⿇到恶心。明明杜三的眼神很诚挚,明明这些话也听得出发自真心,魏然却还是觉得浑⾝一阵阵恶寒,太诡异了:“以后要听我的,我说的话永是对的。”
杜三拥着魏然不再说话,只是从心底笑了出来:“雨弦,你越发有趣了。”
魏然不由得点点头,这才像是正常表现,刚才真是⾁⿇到恶心死她了:“没有,是你越来越不正常了。”
杜瑄夹在中间忍不住揷了一句:“挤死了,你们再抱紧一点我就被闷死了。”
魏然和杜三这才慌慌张张地放开,把可怜的杜瑄放了出来。却听得外面是一阵阵哄笑,魏然的脸瞬间就红了,杜三的脸上也同样染着可疑的暗红,只有杜瑄一个人,和外面院子里的人一起哄笑着。
“唐小楼,你这个浑蛋,最好主动投案自首,还可以考虑从宽处理,否则你就等着一辈子打光棍吧。”魏然恼怒不已,再看着外面探头探脑的罪魁祸手唐小楼,一肚子火就冒了上来。
唐小楼在院子外面吹了个响哨,一群人一哄而散,风里只留下唐小楼一句轻轻的话:“热闹看完了,该⼲什么⼲什么去哈,小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魏然脸更红了,杜瑄也嘻嘻地笑了一声,赶紧跑了,他实在怕自己忍不住大笑,然后被他娘抓起池愤。
杜三看着魏然通红的脸蛋,心情愈发好了,这样鲜活的魏然才让他感觉到心里踏实:“雨弦,我们进去吧,别搭理这些家伙。”
“都是你,什么笑话都让他们看光了。”明天还不知道得被这些人传成什么样儿,这下好了,那个被夫君抛弃的鸣山大当家,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看吧,明天山上山下肯定传得都是相同的话。
岳凌霄也终于忍不住了,在屋里笑出声儿来,也知道自己再蔵不住,于是大大方方地走出门来,看着杜三盈盈拜了下去:“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果真是在这里。”杜三看着岳凌霄出来一点儿也不惊讶,反而是一脸的了然。
岳凌霄也不顾忌两人,自顾自地坐了下来,顺手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是,皇上只怕是早知道我在这里了吧。”
“既然出来了,以后也不用再回去了,岳将军那里腾自然会去解释。”岳凌霄这样的女子,还是适合江湖的,那个皇宮不适合魏然,也不适合岳凌霄,既然岳凌霄有自己的追求,杜三倒也愿意成全她。
岳凌霄听得这话,立刻脸⾊就从平淡转面了奋兴:“皇上,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愿意跟我爹说去?”
“既然当初你不愿意入宮,朕却偏召了你进宮,自然由朕来收拾。”杜三也愿意收拾这样的残局,如果宮里的颜嫔和洛嫔都像岳凌霄一样,杜三也愿意一个一个残局来收拾。
岳凌霄这又⾼兴的站起⾝来,⾼⾼兴兴地拜了下去:“那我就谢谢皇上了。”
魏然在一旁打趣道:“正称了你的心意了,这下可以安心了吧。”
“姐姐,你还有心调侃我呢,我不来调侃你就算好的了。”岳凌霄嘻笑地看着魏然,魏然的脸一下就红了,岳凌霄的嘻笑,瞬间就变成了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