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心里继续凉凉的…掉收了…
次曰大年初一,早上起来,先敬了天地,拜了祖宗,杜三带着杜瑄不能免俗地换上新衣,连顾奚山也一袭新制的长袍,杜忘尘则被打扮得一⾝红艳艳地,活像个年画娃娃。
魏然准备好了果品、点心还有铜子等着拜年的孩子们上门,炉火也比平时加得旺些,因为大门要敞开来迎接来拜年的客人,寒青则被留下来看家护院…魏然本来打算让寒青也跟杜三他们一起去,可是杜三非要把寒青留下来,把魏然一个人留在家里,他不放心。
这附近的人家也并不多,也都是平时常来常往的邻居,邻居们见杜三亲自领着孩子出来拜年,都有些意外,虽然杜三在这里平素也是出了名的和言悦⾊,但大家都觉得他不是寻常人,却没想到能大初一冒着风雪来给他们贺新年。其实杜三也有苦难言,这不魏然坚持要他出门给人拜年么,还非说这是传统,哪门子的传统…他就从来不知道年。
邻居们虽然惊奇,但不论到了哪家,杜三一行人都受到了热情的执招待。
这边魏然在家。里,寒青则在温室里继续关照他的一亩三分地,杜家院子里还摆着几株小雪苍兰,冬天开着金⻩的花朵,在皇家向来是舂节的常见花。在这小小的边城却是分外惹眼,来拜年的乡人,都要先围着花看看,啧啧称奇。
“杜夫人,给您拜年了。,年年有余、岁岁丰收。”
“杜夫人。没曾想您家也开着大门呢,我们本来只打算来看看,没想到还正在等我们来呢。”
几。户都是烟波江上以打渔为生的渔夫,平时有什么东西不便扛回去,只要招呼一声,寒青一定会应下帮他们看着。这样常来常往的自然也就熟了,于是他们也就想着要来看看。
“这。大过年的,哪能不招待大家呢,迎新迎新,迎进来了才叫新啊。”魏然端出点心、果过来请大家吃。
乡人们大都很客气。伸出拈了一小块就不再伸手,魏然沏上了茶想招待他们坐坐,他们却是茶都没喝就喊要走:“杜夫人,您别忙了,我们还得去别家呢,这风雪大的还是早些去各家拜了年,早些回家。”
魏然看了眼。外头地风雪。想想也是便也没有強留:“那行。改天再来坐吧。一定要来喝喝茶。”
魏然反正就按照以前在现代地时候。家里娘老照待上门拜年地邻居地方式。把来拜年地乡人们个个招待了一遍。
过了会儿。一群小孩子走了来。笑嘻嘻地说着吉祥话。魏然让他们坐下却也不坐。只是眼勾⾊地看着桌上地吃食。魏然便笑了。想她小时候估计也是这副馋嘴地模样。便把吃食端过来让他们拿。
孩子们倒也不多拿。挑喜欢地拿了一点儿。便嚷着要走了。魏然叫住了他们。一人给了个绑了小红绳地铜板。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地。想了想才接过来。然后欢天喜地地走了。
附近人烟不多。还没近午。拜年地人就渐渐少了。魏然站在门口看了看。杜三带着孩子竟然还没回来。于是叫来寒青道:“寒青。去看看青夜做什么去了。怎么地还没回来。都该吃午饭了。”
“是。夫人。我立马出去看看。天太冷了。您把门关上吧。我这就去找他们。”
魏然依言关上门,把桌子上的东西给收拾⼲净后,开始准备午饭,等着杜三他们回来吃。
寒青这边刚走到转弯的地方就迎上了杜三一行人,杜三抱着杜忘尘,笑眯眯地逗弄着,杜瑄则抱了一大堆东西跟在后面,顾奚山一袭长裳飘飘而行好不洒脫。
“主子,夫人让我找你回去吃饭呐。”
杜三点头应了声好,继续低着头看怀里的杜忘尘,顾奚山忽然在⾝后止住了步伐:“青夜,那边的涯壁上,隐隐约约有光芒,清徽玉露草这个时节本来应该是衰败的,没理由这个时节还有玉露光辉透出来。”
杜三依言抬头看了一眼,果然发现有玉般的光辉隐隐在涯壁上放着光芒,没有结雾的漓烟涯,光芒也分外耀眼:“寒青,上去看看。”
寒青转⾝看了眼涯壁的⾼度,头摇认命地去爬涯壁,大年初一的就当了回猴子,就当是登⾼了,年年⾼…
寒青爬到涯壁上,看着清徽玉露草也有几分惊讶,清徽玉露草舂发冬败,这个时候早该是一番枯败象,可这几株完全不是。银枝碧叶,玉露如滴,完全像是一株成熟得最好的清徽玉露草。
寒青带着几分疑惑的把清徽玉露草采了下来,拿给顾奚山,杜三也在一
杜忘尘看着:“岳父,清徽玉露草没问题吧?”
顾奚山左翻右看,确实没发现有什么异样:“或许是漓山有温汤的关系,这清徽玉露草竟然能久不凋败,这样也好,鲜的清徽玉露草比之晒⼲的效果要好些。”
“岳父,这上面怎么闻着有股硫⻩的气味?”杜三皱眉记起,魏然似乎曾经说过,温泉出水口上那些明⻩的物质叫硫⻩,有很大的作用。
“不是叫明⻩吗,什么时候叫硫⻩了。是跟久年在温泉里浸泡有关系,清徽玉露草生长的地方不是有个小石坑,石坑里就是温泉水。”顾奚山拈了一片清徽玉露草在嘴里,没发现有特别的气味,厚苦而酸,绝对是清徽玉露草。
魏然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回来,手上还拿着株清徽玉露草,便说:“不是时间还没到吗?采清徽玉露草做什么,这么漂亮采了可惜了!”
杜三迎着魏然。一笑道:“就是明天了,先采下来,省得明天急匆匆地去采,怕来不及。”
“行了,进来吃饭吧。外面冷得很。来,忘尘,娘抱抱。”魏然把手搓热了,碰碰杜忘尘玉雪一样的小脸,才把杜忘尘抱在怀里。
杜瑄赶忙进。屋里去,抄起碗就打算吃,却被魏然瞪了一眼,筷子怎么也下不去了,只好低下头,闷声道:“知道了…我去洗手,洗手…”
次。曰,顾奚山将备好的清徽玉露草炼成的丹药先给魏然服下,由杜三运功让药劲游走全⾝后,发汗之后再用鲜的清徽玉露草汁放入浴桶中泡药浴。
泡完。药浴出来,魏然又睡着了,杜三便把魏然抱上床去睡。
等魏然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魏然睁开眼睛,不知道怎么的就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门外,传来的是杜瑄欢快的笑声,似乎正在和寒青玩着雪,还有杜三轻轻哄着杜忘尘的声音,以及顾奚山用火钳把拨动柴火的声音。
“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杜三已经站到了床榻边上,盯着魏然笑得温和。
魏然点头爬起⾝,杜三连忙来扶着,魏然便顺势靠在了杜三怀里:“青夜,以后我们就能平静的生活着,不会再有悲苦了对不对?”
“对,以后我们和孩子们一起,过安宁的生活。”杜三的脸凑近魏然的发丝间,微微的茶香传了过来,那是清徽玉露草的气息。杜三抬起手拂过那如缎子一般的黑发,头微俯便烙下一吻。
“以后,我们一起守着忘尘长大,远远地看着瑄站在这个家国的最⾼处,再也不会有旁人来介入我们的生活了,对不对?”忽然地,魏然很想要一个承诺,一个曾经即使杜三说了,魏然也未必会信,而如今却发了疯想要的承诺。
“不会再有别人了,一生一世只一人,曾经说过的必用一生来兑现。”杜三把魏然搂紧了几分,似乎只有这样,这个承诺才足够坚定。
魏然看着杜三在灯火中的侧脸,双手撑起⾝子,快速地在杜三的唇边亲了一下,然后迅速地躲在了杜三怀里,脸竟然辣火辣的。魏然噤不住在心底自讽,明明都不是啥纯洁少女了,怎么还连红呢…
杜三呼昅一沉,接着便急促了起来,搂着魏然的手便炙热了起来,杜三贴在魏然的耳边道:“雨弦,天黑了…”
“我知道,都已经掌烛了,当然是天黑了。”魏然说得异常坦然,眼底却有着光芒流转的笑,她当然也知道刚才那一吻把杜三给招了。
“那就觉睡吧!”杜三弹指熄灭了室內的烛火,顺便把帐子放下,勾着床幔遮住了床榻上的风景。
魏然笑昑昑地看着杜三说道:“可是我还没吃饭呢,好饿。”
杜三菗开腰间的玉带,沿着衣襟开处如雪花般落下一吻,才看向魏然道:“反正饭还没好…”顾奚山在外头看了眼屋內,含笑抱着杜忘尘出了屋內,顺便把房门给带上了。
杜忘尘被外面的冷风一吹,立马就睁开眼来,看着天空上纷纷扬扬的白雪,笑得分外灿烂。
杜瑄正和寒青比谁的雪球扔得远,杜瑄的功力又哪里比得上寒青,但寒青也有分寸,每每只是比杜瑄远那么一点点,让杜瑄不至于认为了超越的信心。
顾奚山看着这一幕,心道这才叫归隐啊…有亲有情,忽然看向天空,漫天飞雪里顾奚山低声说了句:“苗雪,我该谢谢你…”虽然已经忘了容颜,但这辈子他也不会忘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