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看见玉姐小已经把它丢掉了的呀,怎一转眼的功夫,就又回到了玉姐小手里?”
“就是,我也看见滚落在地的,玉姐小,难道你有两个人偶棋?”
两位王爷完全没有重新找到人偶的喜悦,只是不胜惊异,百思不得其解。
“每样颜⾊的人偶棋自然只有一个,不然玩家岂不是要弄混了去?”玉鸣将人偶棋重新放回先前停留的位置,问“二位公子,刚才找棋的时候,是如何感想啊?”
“嗯?”皇甫凌飞和皇甫钰面面相觑,不知玉鸣所指何意。
玉鸣便解释说:“呵,小女看惯了二位公子你来我往的针尖对麦芒,然而刚才,一起着急一起找丢失的人偶棋时,却煞是可爱呐!”
“这…”皇甫钰万分尴尬道“在下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在下可爱,玉姐小,你也太会作弄人了,究竟是怎样的手法这么快?”
“呵呵”皇甫凌飞也尴尬地挠头,是啊,刚才自己⼲嘛要帮总是阴阳怪气的恒安王,难道就因为怕玉鸣是真的生气么。
“其实很简单啊”玉鸣笑着走过去,在墙角的地方拾起一片柳叶道“二位公子难道就没有对这屋中的柳叶起疑么?”
“柳叶?”皇甫钰确实看到了柳叶,但他以为是谁的鞋底不小心沾进屋的,百万庄內,本来就绿柳成荫。
“轻飘飘的柳叶不会就是刚才玉姐小假替人偶棋扔出去的东西吧,柳叶这么轻…”皇甫凌飞还想说,木质的人偶棋虽然跟柳叶的大小差不多,虽然也不重,但相比柳叶,实在有份量的多,何况自己还听到了轻微的落地声响。
“没错呀”玉鸣却肯定了皇甫凌飞的话“就是它,只要速度够快让你们只看到一线黑影,就足以以假乱真了,真的其实一直在我袖中呢。”
“可是,柳叶也太轻了,人偶棋落地的声响又怎么解释呢?”皇甫凌飞死活不信,就是他也做不到这一点。
“是…这种声音吗?”玉鸣的手指在桌边轻微一扫,指环磕碰桌边,果然发出了轻微的类似东西摔落的声音。
皇甫凌飞和皇甫钰彻底无语了,论岁数,他们俩人平白比玉鸣痴长了十余岁,论经验论谋划,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人堪比,今曰却真真正正是在个小丫头面前走了眼,失了方寸。
“姑娘…是习过武?”好半天,皇甫凌飞才愣愣地发问。
“哪有呀”玉鸣笑嘻嘻地看见两个男人,仍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便正了正神⾊说“我乃一介弱女子,自小生活在百万庄,学的都是赌技,哪有谁教武功嘛,若说柳叶抛得比别人快,比别人远,那也是因为在赌桌上,一定要眼疾手快,为了练这个‘疾’和‘快’,小女学技之初便是以最轻慢的柳叶来勤习的,只要够快便会够疾,够疾自然够远。”
“佩服佩服!”皇甫凌飞道“玉姑娘不愧为百万庄第一赌姬,难怪乎名声远震呢,就是这等眼疾手快的本事,在下都只能汗颜,所以说钰弟,输在玉姑娘手里,你也该当心服口服罢。”
“我也没有说不心服口服嘛”皇甫钰瞪了皇甫凌飞一眼“半月以来,多蒙玉姑娘肯给面子,陪我们玩尽了赌庄內的所有赌局,尽管输多赢少,那也是玉姑娘给我们一份薄面,不然你我只怕连一分胜算都没有,这个,在下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哎,玉姑娘,你就不要再计较我那钩鱼的玩笑话了,在下已经很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缩进去了!”
“钰公子千万不要,钰公子开过玩笑,小女也开过玩笑,二位公子贵人大量,就当是大家扯平可好?随性这么一闹,就是请二位明白,若有心动手脚,岂非很容易的事?但是既然先前说好,是陪二位公子游戏为主输赢次之的,那么小女根本就没必要使诈嘛,二位公子,你们说呢?”
“呵,正是,正是,那…我们继续?”皇甫凌飞此刻除了对玉鸣的刮目相看,其他都已不甚在乎了,管它输多少钱呢,管谁胜负呢,和小丫头玩玩笑笑的,恍惚间,他似乎已有很多年,没有这么无障无碍一⾝轻了。
玉鸣和皇甫凌飞的目光一起投向皇甫钰,皇甫钰一怔道“都看我做什么?只要玉姑娘不生气,当然是继续喽!”
于是几人按照先前的顺序,又开始了他们往上一层楼的进发,可能是愈接近终点愈难的缘故吧,两位王爷,来来回回,停停留留腾折了半天都无法接近第四层楼中所谓最⾼的八宝书阁。
起因皆由于八宝书阁其实是第四层楼,位于右侧第三间位置的“犹聆”弈棋室之上的一层阁楼,如要抵达,必须入进犹聆棋室,单就是到犹聆弈棋室就难坏了二位王爷,点数不是多了就是少了,多了走到通道尽头就需往回折返,而点数少了,通常不是进了孑晔的卧室觉睡就是在孑晔的练功房中遭到暴打,然后卧床三天,即停走三次,再不然则踩入了虚空洞,直接掉下三楼,像玉鸣受到的此类惩罚是最多的。
皇甫凌飞有些急“什么时候才能摇出这个破点数嘛,这些球乱弹而出,要想刚刚恰好,一百年也出不来呀,玉姑娘,我看你这个设计得改改,简直完全就是靠撞大运了嘛。”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当你已竭尽全力经历过了波折与起落,到最后是否能获取自己期待的成功,自然只能听凭天意啦!”玉鸣安慰皇甫凌飞道“机率虽说是小了一点儿,但恰巧摇出自己心中所想的点出,也不是不可能,也许就在下一把,你闭上眼睛,默念数声啊。”
皇甫凌飞果然依着玉鸣所说,闭上眼,祈祷开出自己需要的那个点数,但是双⾊球再次弹出时,却依然有一步之遥“看来是天意不让我达成所愿啊,这已经是第三次只差一步了。”
皇甫钰深深地看着皇甫凌飞,目光里有说不出是同情还是自悯的一丝悲哀,但这种悲哀却很快地被另一种决绝所替代,皇甫凌飞读懂了这种决绝,他手下的将士,在生死之战前,都会浮现出这种决绝。
“咦?”玉鸣喃喃道“今曰可真是有点奇了,凌飞公子三次都差一步之遥,而钰公子居然也三次差一步之遥,二位公子难道如此同命相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