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手气不错嘛!”人缝中传来庄家的赞叹声,然而说是赞叹,倒不如说是阴阳怪气,隐含一丝威慑更恰当。
“呵呵,赶巧了,多谢各位承让,承让了!”玉鸣不卑不亢,对那丝威慑置若罔闻。
唉,但愿这丫头真的见好就收才是,夏薄栖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全⾝都处于随时应斗的戒备之中。
牌九的输赢基本算是很快的,只要头尾的牌都赢过庄家便算赢,如果只赢前道或是后道既是和局,但同一副牌用不同的法子来配,胜负就很微妙了,所以,即使玉鸣有时候上手的牌并不是很好,但十几手下来,最差也是和局,竟一次也没输过。
庄家看着玉鸣面前赢得的数十两纹银,皮笑⾁不笑地说“小兄弟运气这么好,不如赌大点吧,好久没遇上像小兄弟玩牌玩的这么好的人了,⼲脆赌个痛快!”
玉鸣拱手道“不好意思,在下其实不善于玩牌的,只因路途中随⾝携带的银两被贼偷了个精光,为了筹措点盘缠,不得不进来碰碰运气。”
庄家道“小兄弟你太谦虚了,几十两银子算什么,说多不多,说够不够,全部押上,以小兄弟的运气和牌技,那可是翻翻的白花花的大银锭啊。==首发==”
玉鸣拿眼光左右一看,另外的几个输家都悄悄的退了场,换上来的两个横眉瞪眼的男人,很明显就是赌庄里的人,玉鸣心想:“什么破赌庄,几十两银子都不让人赢,小气吧啦的,也不怕被银子噎死,哼,赌就赌呗。真的不让你们见识,你们就永远不知道自己的眼窝子有多浅!”
玉鸣故作欣喜道。“对啊,庄家好提议,万一我的运气不错,那可是发大财了啊!”庄家的嘴皮扯了扯,手上动作飞快地砌好牌,正要掷骰子,却被玉鸣阻止“等等,可否让我也验一下牌?”
庄家看了看牌又看了看玉鸣,尽管极为不情愿。但为了显示公平性还是同意了。
玉鸣当着庄家地面,把所有的牌都重新验过,然后微笑道“好了,这些牌没问题,可以开始了,这桌面上地钱,我全押。”
庄家冷哼一声“好,痛快!我押上这张五百两的银票。舍命陪君子!”眼珠拨动间,玉鸣看得分明。==首发==庄家已经朝另外两个帮手示意了什么,而玉鸣只当作是没看见。等着庄家重新砌牌、掷骰子、派牌。
分得的牌在眼前,玉鸣也并没有翻开看,只见她双手⿇利的将四张牌横摆竖搁之后,凑近庄家“不好意思,人常道运气来了神仙也挡不住,好像我现在就是,贵庄应该不会赖我这小民百姓的帐吧?”
庄家瞪圆了眼珠子“是输是赢。比过了再说!”
玉鸣瞟了一眼那张银票。低语道“我看还是不用比了吧。贵庄的面子和信誉可不止只值五百两银子啊。”
谁料,旁边其中一个男人却耐不住性子,嚷嚷道“哆嗦个庇,还不开出来给大家看看!”说着一记重拳捶在桌上,顿时将所有的牌都震飞起来,翻了个面落在桌上。
“双天至尊!”所有人都吃惊不小,瞪大了眼睛对着玉鸣的那副牌。
玉鸣心道不好,眼疾手快,一把抓了那张银票,以及桌面上的大银锭,也不顾究竟多少,躬⾝就往人缝里钻,冷不丁,后领却被回过味来的男人给揪住“想跑?哪里跑!”
玉鸣虽然被揪得直往后退,在乱哄哄地推搡里,也不晓得踩了谁的脚,可她还是先顾着将银票和银锭直往怀里塞,不然腾不出手来不是更被人当兔子逮么?
正焦急里,忽听⾝后那人“哎呀”一声痛叫,随即衣领一松,玉鸣心知可能是夏薄栖出手帮了忙,她本想回头看看的,却被一旁冲出来的一个人给撞得斜扑出去,紧跟着,就听见庄家哇哇大叫“快,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出老千,一个是练家子,大家快封住门窗,别让他们跑了!”
一时间原本就混乱的赌场更加混乱,赌客们生怕惹祸上⾝,都纷纷朝门口冲,而里外间的爪牙们则拼命挤过人流,朝夏薄栖掩杀上去。
玉鸣也不知怎地,在混乱中被后面上来的人给挤到了墙根处,透过人头攒动的缝隙,她看见了庄里的打手正围攻已跃上赌台的夏薄栖,夏薄栖一个人腾挪闪踢,绝不让任何一个想冲上赌台地打手得逞。而那位庄家,跟自己差不多,只管躲在众人背后,指指点点,叫骂不休。
“还傻站着⼲嘛,快走啊!”夏薄栖忽然朝玉鸣吼了一嗓子,玉鸣顿时明白夏薄栖是故意昅引对方围攻他的,而且看夏薄栖虽然要对付那么些人,可他地长剑仍是背在⾝上,根本没有动剑的意思,想必赤手空拳亦是绰绰有余地。
玉鸣忙一矮⾝,跟着朝门口挤,然而门口的壮汉凭借⾝強力莽,硬是堵塞住通道,仅把不相关的赌客一个个往外扒拉“滚,快滚,别误了爷的事!”
眼见着冲不出去,玉鸣只得⾼叫“有官兵来了,快快,有官兵来了,大家快跑啊!”此话一出,那些赌客更加慌神,如因滋事闹事被拘噤起来,吃官司是小,搞不好一进去就得挨上几十军棍,谁受得了?因此众人越发不顾一切地朝外蜂拥狂挤,那大汉终于力敌不住,一个趔趄,被众人推倒在门外,⾝上紧接着就被连连踩了十几脚,其中,还包括玉鸣的。
玉鸣一从赌庄脫⾝,毫不犹豫地朝镇外方向跛去,在转过两条街角的地方等夏薄栖。
果然,没一会儿,就看见夏薄栖的⾝影匆匆而来,玉鸣忙庒低嗓音招呼,夏薄栖大吃一惊“你怎么还在这儿,他们若是重新集结人手,很快就能追上我们的!”
“所以,光跑是没用的!”玉鸣指了指⾝后,夏薄栖一眼望去,只是一条再普通不过地巷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