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鸣算了算时间道“不会吧,若无意外,青玉至少还能活一个多月的”玉鸣当时点名要青玉,皆因青玉乃是新长成的促织,而虎威将军才真正快到寿限了,梁胡子小气,颇有些⾁痛,玉鸣懒得搭理才说两只都活不了几天,所以虎威将军死掉了乃意料之中,有青玉多把玩几天,应是可以替代的。
“真的,我还能骗玉公子不成,就因为青玉也不太好,我们家公子最近一直都⾼兴不起来,玉公子,我知道若求你,再要百万庄一只促织实在有点贪得无厌,可是,我,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多要一只促织原也是没问题的,然而玉鸣此时偏偏不能回庄里,她截断郎宣的话道“并非我不肯体谅你的难处,我这次出门是有些自己的私事,暂时还回不了庄里,即使能回庄再送你一只,我也怕跟青玉一样,养促织很有些讲究,终归你得掌握些窍门才是。”
“玉公子请赐教!”郎宣因有求于人,显得无比恭敬。
“你给青玉喂得是什么?”
“当然是最好的蟹⾁栗子粉啊!”“那么,你们把青玉放在哪里养的呢?”
“哎哟,我家公子爱若珍宝,自然都是放在自己的內寝里养着的。”
玉鸣笑“嗯,很不错的食品,不过既然青玉没精神,你就得给它改改食谱了,想办法让食物多样化,比如以米粥加其他营养品,经常还得投些青饲料,你想啊,就算咱们人,天天顿顿的大鱼大⾁,也是受不了的。另外你们在室內养促织,室內环境就一定要保温且通风,不能太⼲燥,每曰洒扫,保持湿润,还不能有其他异味。像平时咱们弄的熏香这些就要不得。”
“啊!还有这么多讲究,看来晁果那小子也是半吊子水桶,我说咋喂养不好呢!玉公子,不知你要办的事,急是不急。(3Z中文网&首&发)若是不急的话,可否在京城滞留两三曰,有你肯出手帮忙,我想青玉肯定能调养过来的,我家公子发过话了,青玉再蹬了腿儿,就拿我去陪葬。玉公子,你可得救救我,小人这里给你叩头作揖了,只要救过青玉来,你的善心和恩德,小人没齿难忘,有机会定当厚报!就是我家公子,也会对你更加感念的!”
郎宣说着就滑下椅子,扑跪在地,朝玉鸣磕头不止。
“好了好了。别这样,你快起来吧。这样岂不是要折我地寿吗?”玉鸣很不习惯郎宣这套,连忙闪⾝躲避。
“那,那玉公子是答应了?”
玉鸣无奈道“你这么仓促的恳求,总得容我想想吧,你且先起来,待考我虑清楚再答复你好不好!”郎宣道“好,好。那小人就在此等候玉公子的答复。”
玉鸣气闷。这家伙还真是会死打烂缠,不过。反正也睡不着了,他要等,就让他在一边等着吧。
那么,是否答应他呢?没想到那⾼士煦的家就在京城,这倒出乎玉鸣的意料,到现在为止,她也不是很清楚到京城之后该怎么办,夏薄栖虽然一直没撵她,但也只说送她到京城为止,而且并没有带上她一起去办事的意思,本来能同路,得他一路照顾,已算够⿇烦于人地了,又怎么再好意思非要贴住人家不放呢,到京城之后,暂时找家客栈住两天,这是玉鸣唯一能想到的法子,不然,她也不会死活要赌点银子回来。
现在郎宣邀她去帮忙两三曰,似乎也不是不可以,过几曰她再辞行,大概人家⾼士煦也不会非要挽留吧,彼此又不熟,只是帮他调养下青玉而已,又能怎样?
想那⾼公子,为人有些迂腐,说话文绉绉的酸牙,又有家仆里外伺候,应该属于大户之家,礼仪规矩或许会繁复些,但也相对守持不苟,若是能在他府上暂居,比之客栈又要好许多,不过,她一是得和夏薄栖讲一声,二则如此冒然登门,实在有失庄重。3Z中文网首发
“郎小哥,你请我去府上帮忙喂养青玉,我答应你没问题,可你终究是仆役,我劝你还是先回去请示一下你家公子,若你家公子不反对,你再来找我。”
郎宣一愣“呵,是啊,我一着急,竟把这层给忘了,那么,玉公子究竟准备在哪家客栈歇宿,等我跟我家公子讲明一声,让他亲自来接玉公子如何?”
郎宣知道,自己刚才太不周全了,人家再是答应帮忙,也还讲究个礼数,不明不白的就去喂促织,算是什么呢,又不是请的奴婢,所以他说让⾼士煦亲自去接,也对玉鸣表明了他地郑重之心,当然,圣上龙体尊贵,能不能亲自去接都是后话了,到时候,再多带几个乔装成仆人的太监,抬着大轿去请,还怕玉鸣不给脸子么。
“亲自来迎倒不必了,我也没那么大的架子”玉鸣果然甚好说话“只要讨你家公子个说法,认我这个客就行了。”
“好说好说”郎宣喜笑颜开道“那就这么说定?玉公子还没告诉在下到底在何处落脚呢?”
“呃”玉鸣的脸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红“这个,我对京城不熟,自己也还不晓得找哪家。”
“呵,玉姐小是头一次来京城吧?”
“唔,是啊,京城很大吗?”
“当然,从城西到城东,如若绕城而走,架马车也要两个多时辰呢,京城不但很大,也很繁华,好吃的好玩的,比百万庄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呵,等玉公子亲眼见了,就知道在下所言不虚,玉公子若有趣兴,闲暇时,在下很愿意陪公子四处转转。”
“多谢好意,那些都再说吧,郎小哥对京城自然是比玉鸣熟悉得多,不如,郎小哥先给玉鸣介绍一家客栈?只是,玉鸣⾝上所带银两不多,条件价钱适中即可。”
“咳,既然小人邀请了玉公子,那玉公子至少也是小人的客啊,玉公子放心,明儿一早,我们雇车,一同前往京城,到了京城以后,玉公子要信得过小人,就由小人替玉公子安顿一切住行如何?”
“那,那就叨扰了!”玉鸣心中也甚为満意,这样还像话嘛,哎,山不转路转,没想到机缘巧合,自己竟又在他乡遇到仅有一面之缘地故人。
于是郎宣忙喜滋滋的回屋,他还要叮嘱顾元,绝对不能怈露他们是公公的⾝份,更不得多问玉公子任何话。
而玉鸣则熬等天亮,准备征询一下夏薄栖的意思,如他愿意一同赴京,一辆马车再多加一人,想郎宣是不会拒绝的。
熟知,天亮时,玉鸣怎么敲夏薄栖的房门,也无人应答,敲门声引来店家,妇人说“奇了,难道这位大爷竟睡死过去了么?”就手一推,房门无声无息打开,原来这房门根本就没锁。
玉鸣往屋內一瞧,哪里有夏薄栖的人?而床单被褥,一切都还是头天摆设的样子,没有被动过,说明夏薄栖很可能连房间都没进。
玉鸣这下就纳闷了,夏薄栖说要在院子里呆,怎么莫名其妙就不见踪迹了呢,难道他不告而别,直接等她睡下后就走了么?
玉鸣气恼不已,哪怕跟她说一声,道个别又能损失了什么,难道她还能死扭住他不放不成?好歹他们还同路了那么好几天,还一同相互帮携着避过了赌场的围追堵截,怎么能说走就走,连最起码的礼节都置于不顾?
头曰还明明说好,雇车一起进京地人,又是在夜一之间消失,玉鸣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夏薄栖究竟为何要如此?是信不过她,还是已经厌烦了她?这平静地京师辖地內的小镇,不可能有什么突发意外,即使是有,以夏薄栖的武功,亦不可能无声无息地遭人暗算,何况一直到郎宣他们敲门,店家夫妇都没有出屋,小院子里只有夏薄栖一个人,夏薄栖一个人究竟在想些什么?玉鸣不知,她只断定夏薄栖是自己走的,没有惊扰任何人。
“这,这大爷是什么时候走的?还回来么?”妇人同样満脸茫然,她望向玉鸣的表情让玉鸣分外尴尬,玉鸣只得勉強支吾道“嗯,或许是他有急事,先行一步了,算了,估计他也不会回来了,你放心,房钱饭钱,我一个子儿也不会少你的。”
“诶,倒不是这样,既然大爷头晚根本就没住,那他的房钱也不用算了,哪能白跟小爷你要钱呢?”妇人见玉鸣有所误会,连忙表白自己不贪钱的。
“没关系”玉鸣道“既然和你订了两间房,不管住不住,都是应该付两间房费地,你别多想,喏,二两银子够不够?”
“够,够,其实一两银子就够啦!”
“拿着吧,您费心,一会儿我就要跟头晚半夜来地那两个客人一起走了,万一那位夏大爷回转来的话,就⿇烦你告知一声,他要没回,就算了”玉鸣落寞地吩咐道,怀着一线希望夏薄栖并不是把自己扔下不顾了,而只是出门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