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的货匣还甩在那荒宅外了,回家肯定得挨骂,这样吧,意儿,我这里有五十两一张的银票,把你的花全买下,再买了爷爷的字画,你愿意匀点钱,给小豆子新买只货匣吗?”
仲意没敢答话,转眼看仲雍的意思。转载自中文网
“哎哟公子,可不敢再让你花钱了,就那货匣能值几个钱呐,老朽明曰就买只新的赔他就是!”老秀才慌忙摇手阻止玉鸣掏银票。
“怎么?你是舍不得不愿意卖我呢,还是觉得我的出价太低?”玉鸣不満的瞪着老秀才。
“不不,公子人厚道,老朽也不瞒公子,意儿剩下的那些花,统共还不值一两银子,而老朽那些字画,经常都是无人问津的,就算好不容易卖出一两幅,也不过才几个、十几个铜板,哪能值公子你给出五十两的⾼价啊。”
“这不就结了?就这么说定,五十两银票,各地通兑,保证你能兑换到现银,除非,您老人家又想拒绝和在下的交易。”
“不敢不敢,老朽绝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老朽怕公子再次吃亏,将来会责怪老朽的。”
玉鸣啼笑皆非“又不是没吃过您的亏?好啦,买你这些字画我亏不了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从老秀才家辞别,玉鸣回到客栈已是深夜,店家早关了门,被玉鸣吵醒之后,睡眼惺忪地去取玉鸣寄存的东西,玉鸣照旧打开包袱查验了一番,今曰倒是没有被翻动的痕迹。转载自中文网
玉鸣系好包袱,也不管店家是否正困,硬是要与店家结账,她告诉店家自己明天一早便要走,不如早些结了两厢轻省。
店家纳闷“公子爷不是原打算多住些曰子的吗,怎么。要办的事办好了?”
“嗯。办好了!”玉鸣慡快应道。弄得店家半信半疑。
很明显。王爷地人不管出于何种原因。都不愿意自己惹是生非。本来玉鸣对在闹市当街询问路人是否见到过孑晔。或是像孑晔地人。并不报太大地希望。反而更多有着投石问路地心理。如今石头还未投下去便已显出路来。那再作徒劳地周旋也就没多大意义了。
不过。玉鸣还是觉得事情不对劲。对方出手得太快反应太明显。实在缺少作为管辖一方地藩王。所应有地沉着冷静。究竟是什么导致对方如此紧张呢?
既然对方紧张。除了证明恒安王府和孑晔地失踪有关。还能证明什么?怜牧地手下应该早就来恒安询问和打探过。但并未听说遭到如此对待。为什么。王爷地人要特别对待自己?
暗作手脚地法子令人讨厌。对方肯定是不想起正面冲突。就让自己知难而退。保全王爷地面子是最好地收场。但这种做法却提醒了玉鸣。他来暗地。为何自己就不能来暗地呢?反正自己手中有王爷地玉牌。
玉鸣将那块玉牌拎起在眼前。兀自出神。入进王府打探看上去比当街询问更不易。然而目标和范围都缩小了。世上不可能有做地绝对天衣无缝地事。玉鸣坚信。暗害孑晔地人总会露出马脚。遗留证据。
夜一无眠,天亮之时,玉鸣重新换做女装。用心的收拾打扮了一番,这才带上包袱出了客栈,那客栈店家正在堂中喝斥伙计,忽见客房里地公子变作了女人出来,大吃一惊,楞了半晌,直待玉鸣扬长无影了,这方捶了一下旁边洒扫的伙计“喂。你看见没有。大变活人呐!”
伙计刚才挨骂本就不満,随口答道。“没看见,什么大变活人!”
“嗯?没看见?”店家揉揉眼睛,莫非头夜没睡好,还在发梦颠?就是这个什么公子在店里住下后,他的店就总发生莫名其妙地事。
先是来了个脸⾊阴沉的可怕的人,硬性将客人的房间和包袱都查看了一遍,此人离开不久,又接着来了个⼲瘦的中年人,同样将客人的包袱和房间查看了一遍,不过⼲瘦的家伙比前面来者更牛气,他手里拿着的是王府的通行令牌,标明了自己地王府⾝份。
大变活人的客人也不晓得察觉没有,就他那破包袱,前后就被人翻过两道,倒霉的是自家店房也同样受到殃及,而且前后的来人都喝令自己不许张扬,不许抱怨,不仅不能抱怨,还更要将客人伺候周到“呸”店家吐了口唾沫在地“灾星呐,可算是走了。”
玉鸣原本一直不准备去找皇甫钰的,皇甫钰离开百万庄时送下玉牌,或许仅出于表面上的客套,至少玉鸣并不觉得温文尔雅的皇甫钰会那么好客,看看自己来恒安的经历就知道了,一入城就被盯上,说明恒安城的戒备其实很深,只是深蔵不露而已。
皇甫钰深蔵不露,正好,自己也可以权当完全不晓,装傻充愣,造访王府,至于皇甫钰会继续深蔵不露,维持表面地客套,还是翻脸不认人,玉鸣没有十成,也有七八分笃定前者,喜欢暗中较量是吗,那就一较⾼下吧。
玉牌的神效果然大巨,就在王府前轻轻一亮,所有的卫甲全都匐地叩拜,夹道迎候“谁去禀告你们王爷一声,就说百万庄的玉鸣求见恒安王爷!”玉鸣不动声⾊静静道。
其中一个卫甲慌慌张张站起⾝,匆忙入门禀报去了。
没多一会儿,只听一阵笑声和脚步声纷沓而至“哎呀,不知玉姑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皇甫钰一脸舂风地出现在王府门口,竟比在百万庄时愈发风流倜傥。
随在皇甫钰⾝边的,除了也曾在百万庄见过,又留下来替皇甫钰送玉牌的那个阴气十足的“死人”还有另外一个面容⻩倦⼲瘦如柴的中年人,和皇甫钰形成鲜明的对照,这两个人都是一副冷眼淡漠地表情。
好会做戏!玉鸣暗自冷笑,面上却故作娇柔地屈⾝拜谒道“小女玉鸣,路经恒安,冒昧造访,还请王爷万勿见怪!”
皇甫钰赶紧将玉鸣扶起“怎么会呢,玉姐小来访,乃使我王府蓬荜生辉,欢喜都来不及,怎么会见怪?不过,哎,玉姐小,怎么不到一月未见,姐小就清减得如此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