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还未等郎宣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脸上就挨了一记清脆的耳光,接着⾝子便如断线的风筝,嚓摔落,庒倒一片灌木,重重的摔了个狗啃屎,若不是有灌木垫底,他非得好好的啃上一大口泥不可。cn
“唉,在我面前称爷,若不是我负伤,懒得搭理你,我非叫你哭着喊着満地找牙不可”夏薄栖脸⾊苍白,用脚尖掂起了郎宣的下巴“说,你怎么会突然冒出来,皇上呢?”
郎宣还没从狠摔中回过神来,瞪大眼珠瞅定了夏薄栖足足一分钟,方才转惊怒为喜“夏,夏大哥,你,你脫⾝了?皇上正找你呢!皇上,皇上!”
夏薄栖的脸更白,飞起一脚就踹上了郎宣胸口。
“哎呀,你⼲嘛又打我?就算我称爷,那我也不知道这灌木丛里的人就是你呀!”郎宣満心委屈的揉着胸口,真是旧伤未好,新伤又添。
“薄栖,薄栖,太好了,我一直都担心你脫不了困呢,这下总算…咦,你怎么啦,你受伤啦?”⾼士煦早听见郎宣的呼叫,从隐蔽处奔了过来,奔到一半,奋兴的话还未说完,就发觉夏薄栖不对劲。
夏薄栖此时的脸已经不是白,而且还很苦,比苦瓜汁还苦的扭作一团。
夏薄栖没理⾼士煦而是略带愤怒的责问郎宣“我不是叫你把皇上带到茅屋等我吗,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我也想啊,可,可我这不是迷路了么?”郎宣哭丧着脸辩解道,不过转而又赖皮似的说“总算老天开眼,让我们碰上了你,我们就不用发愁转不出了。”
“没错,夏大哥。我们并不是故意不守约!”玉鸣紧随着⾼士煦出现在夏薄栖面前,她蹲下来,伸手试图拿开夏薄栖捂在胸口上的,那只沾満了血的手。
夏薄栖往后一躲,躲闪开玉鸣,不让她看。
“我看看要紧不。天气这么热。不及时处理会溃烂化脓地!”玉鸣固执地瞪着⾼士煦。
“我上过药了!”夏薄栖淡淡地回答道。眼睛却望着⾼士煦。“这里已经不全安了。我⾝后说不定就跟着杀手。你们得赶紧离开。往东南方向一直走。就能找对路。如果不确定方向。就看看头顶上地太阳。还有树影。世煦你那么聪明。不用我多说了吧。”
⾼士煦地瞳孔在收缩。“你呢。你准备留在这里等死吗?”
“我从小就在山林里拜师傅习武。又在南荒野地生活了那么久。荒山野林本就是我地家。在自己家。我又怎么会轻易死掉呢”夏薄栖说出这些话。已经显得有气无力。
玉鸣和⾼士煦对望一眼。玉鸣站起⾝。拍了拍手。冷冷唤道。“郎宣。起来!”
郎宣以为玉鸣是唤自己走了。赶紧连声“哎哎”地应着。一骨碌爬起来。
“看来小宣子伤的并不重嘛!”玉鸣侧头对⾼士煦道。
“嗯,这么快爬起来,又活蹦乱跳的。肯定没事”⾼士煦赞同道,转而语气一沉“郎宣,夏大哥就交给你了!”
“什么?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就交给我了?”郎宣莫名其妙,或者说是心慌意乱,皇上难道要他留下来照顾夏薄栖吗。
玉鸣诡谲一笑,拍了郎宣的肩膀一下“当然是背夏大哥的重任咯。郎宣。看来你主子很懂得知人善用啊,你可得好好表现哟!”
“啊?我背他?”郎宣龇牙咧嘴。夏薄栖的⾝形,比他实在⾼大健壮地多,这百八十斤背上⾝,怕他郎宣只有內伤吐血的份了。
“难道你还要朕背?”⾼士煦双眼一瞪。
这边玉鸣耸耸肩,两手一摊,表示她也无能为力,帮不上什么忙。
“不行!”倒是夏薄栖自己斩钉截铁的拒绝“背上我,大家谁也走不脫,你们快先走,我等好一些,自会来找你们。”
“不行!”⾼士煦少见的不容分说,霸气道“上一次生死之间,也不由朕过多选择,可这一回,生死之间,你却必须听朕的,郎宣,动作快点!磨磨蹭蹭,耽误了时间,朕饶不了你!”
“一说就是饶不了我,横竖饶不了,还不如现在给我来个痛快!”郎宣不満的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士煦厉喝。
“没,没什么”郎宣忙蹲下⾝子,把**对着夏薄栖“来吧,上来吧?”
“不,不行,你背不动我的!”夏薄栖挣扎着,还想拒绝。
玉鸣一把拉住夏薄栖“暂时先让他背一会儿,离开这里再想办法,啊?来,我扶你,郎宣!”
玉鸣又朝那**上轻踢了一脚“你撅那么⾼作什么,蹲下来点啊!”“唉哟哟!”郎宣哀叫“⼲嘛又踢我,你们这是⼲嘛啊,⼲嘛谁都欺负我啊?”
“怎么啦!”玉鸣瞪眼“轻轻碰你一下还不行了?”
“他那**挨了太后的板子,估计还没好利索呢,所以现在是郎宣的**,挨不得!嘿嘿!”⾼士煦不无嘲笑道。
“行了,别装了,郎宣,我琢磨着你没挨两下就竹筒倒豆子了,是不是?快点吧,啊?对,就这么蹲着,来,夏大哥…”玉鸣边说边将夏薄栖扶上了郎宣地背。
“你们知道什么呀,我挨了板子,还被迫骑马出京,这**能好过吗?喂,帮一把,这姓夏的也太重了,我起不来!”郎宣气呼呼道。
⾼士煦和玉鸣笑着,一左一右帮着郎宣起⾝。
夏薄栖叹气“我不是给了你药,让你自己涂么?”
“是,你的药还算灵验,不然我能这么快行动自如么,不过你们也不能因为我伤好地快,就欺负我嘛,这会伤害我郎宣纯洁的小心灵的!”
“咦!”玉鸣当即放开郎宣,抱紧双臂打了个寒噤“好冷啊!”“冷?”四个人中独独只有郎宣不解其意,其余两个男人都噴笑出来。
“行了行了!”⾼士煦拣起郎宣落在灌木丛中的木棍,递给他“拄上这个会省力一点
不容犹疑,大家照着夏薄栖所指的方向,匆匆的重新上路。
玉鸣依旧是最后一个,她边走边不时的望向帮着扶稳夏薄栖的⾼士煦,眼底流露出对⾼士煦由衷的赞赏,为什么自己会一直觉得⾼士煦太过书生气了呢?
事实上,这个男子才气、胆气、勇气、志气,乃至义薄云天地义气,一样都不少啊,她不清楚⾼士煦是否雄才大略,可由他这样可信赖的男子统治天下,大概也不会辜负万民吧。
“玉姑娘你老在背后瞄我做什么?”⾼士煦似脑后长眼“难不成也想瞅准机会,随时给朕一脚?玉姑娘我可先申明啊,踢人家**终非大家闺秀所为,踢踢郎宣过瘾也就罢了,该收脚时就收脚吧!”
⾼士煦其实并非有意取闹,而是他见郎宣背的太吃力,豆大的汗珠滴嗒直淌,夏薄栖的情况也似非常不好,脸⾊越来越差不说,还一个劲的冒冷汗,所以,⼲脆说说笑话,以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饶了我吧!”玉鸣冷哼“你就是借我这个胆儿,我也不敢呐,再说了,我对踢人**没有瘾,放心啦,郎宣,对不起哦,刚才我真不是故意的,真不知道你的**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
“哼哼哼”郎宣透不过气来,玉鸣地道歉尽管让他心里无比舒慰,却没有气力答话,只发出了一串像猪拱食一样的声音,最主要,郎宣觉得背上的夏薄栖是越来越沉了,沉的他每一步,都摇摇欲倒。
“郎宣,要不歇一下吧?”⾼士煦担心道。
郎宣満脑子本来都是歇脚的念头,可皇上这么一说,他却硬是咬牙头摇,他怕自己一旦软下来,便再也背不动夏薄栖了,能走一段是一段吧。
⾼士煦没办法,只好对郎宣道“实在不行了不要硬撑,咱们路还远着呢,朕可以换着你背一下。”
“皇上!”郎宣在喉管里咕噜了一声,便哽咽不能语,他低着头,拼命忍住湿润的眼眶里,差点要掉落下来的眼泪,一个皇上,居然愿意跟一个奴才换着背人,就凭这,就算要他郎宣立即为皇上死,他也毫不犹豫,死得其所。
玉鸣叹气,最没用的就是自己了,出不上一点力,只能白白的,替前面三个人担忧。
“前面,斜下坡,看见了没?”夏薄栖忽然开口说话“那块大石,隐蔽性強,我们就去那儿歇脚,我,我伤口磨地痛!”
大伙儿全都吃了一惊,夏薄栖说痛,自然是难受地厉害,于是加快脚步,直奔百米开外的巨石。
“夏大哥,你地药呢?我再帮你上点吧?”放下夏薄栖后,郎宣两眼一翻白,半昏死过去,⾼士煦和玉鸣都急着查看夏薄栖的伤势,玉鸣更是忧心忡忡。
夏薄栖喘息着头摇“我,我⾝上带的金创药本就不多,给了郎宣一些,自己用了一些,剩下的,还得省着点儿,暂时,暂时先就这样吧。”
⾼士煦和玉鸣无奈,挨着夏薄栖坐下,⾼士煦道:“薄栖,我见你伤口位置在左胸,真的没事么?”
“呵”夏薄栖苦笑“是,只差一点点就真的有事了,只差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