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对着静坐静在她房里不动的毒姑毫无办法,唯一能做的只有唉声叹气,一想到阿不,她的叹气声就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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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猫猫不知道把毒姑带入宮里是一件万万不可非常危险的事,但是,当她发现小郭和阿不他们的脸⾊都变成绿⾊以后,她也只能点头了。
毒姑在猫猫点头同意以后,从⾝上掏出几粒药丸递给小郭“你们一人吃一粒,在一个月之內都不会发作,但是”她斜着眼睛瞥着猫猫,笑盈盈的说:“如果有人想使诈的话,那我可不保证一个月以后发作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一个月以后还会发作?”听了这句话之后,小郭不接,他的脸⾊虽然绿的很难看,但还是不接:“我不受威胁,也不会让猫猫带你进宮的。”
毒姑脸上的笑容有一点僵硬了,她的眼睛避开小郭,转向阿不和杜一他们“但他们不会也愿意死吧?”
杜一点点头:“嗯,我是不愿意死。”
他看着因为他的话而顿时有了信心的毒姑,微微一笑“但如果别人拿我来威胁我的朋友的话,那我还是死了算了。”
看着僵在半空拿着几粒药丸的手掌,杜一再次头摇:“像你这样的人,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我们又怎么能相信你到了一个月以后会帮我们解毒,是不是用又有什么过分的要求。”
当杜一说道这里的时候,他们五个人脸上已经开始出现汗珠了,⾝形也开始摇摇欲坠。
阿不和阿飞虽然不说话,因为忍受⾝体的难受,牙齿的击撞声已经响起,却连毒姑的手都不看一眼。
就是没人去接毒姑手里地药丸。
毒姑地脸⾊非常难看。甚至比眼前中了毒地几个人地脸⾊还要难看。她手里地药丸伸在半空。收不回也发不出去。
她有些狼狈地看着悠悠然坐在板凳上闭上眼不言不语地猫猫。不可置信地尖叫道:“你们是不是疯了?”
“你能不能小声一点。毒是你下地。你还叫什么?”猫猫因为毒姑尖利地声音把眼睛睁开。她地脸⾊也是发青地。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语气中却是充満着浓浓地揶揄。“你知不知道你地尖叫声造成地力量比毒药还厉害。”
毒姑在几个人地哄笑声中用力地跺跺脚。嘴巴⾼⾼地撅起。眼睛也开始泛红:“你们欺负人。”
猫猫对眼前发飙地毒姑毫无办法。她选择地方法就是直接突略。对于一个正在生气地女人。最好地办法就是假装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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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侧着头对小郭笑笑“你说,我们下辈子还会不会是朋友?”
“那当然,”小郭很努力的点点头“我下辈子还会是你最好的朋友。”
阿不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哎,我说猫猫,你怎么不问我?”
杜一的虚弱的声音也同时响起“猫猫,你也太偏心了。”
阿飞还没开口,就被毒姑的尖叫声打断:“你们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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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皱着眉看着气急败坏的毒姑“我的大姐小,好像这句话应该是我们问你吧?下毒的是你又不是我们,有解药的是你,也不是我们,除了死,我们还能怎么办?”
旁边的四个头用力的点点,以示支持。
“可是,”毒姑拿着药丸的手都举到阿不的脸上了:“你们为什么不要解药?”
“因为我们不喜欢做奴隶。”阿不看着毒姑的眼睛里有着莫名的笑意,他今天的话也特别多,小郭本来想揷嘴的,却连揷嘴的机会都没有。猫猫嘴角一勾,很自觉的闭上嘴笑眯眯地看着阿不。
毒姑的脸在阿不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渐渐红了“我不是要你们做奴隶”
不由毒姑说完,阿不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也许你现在没有这个想法,但你能保证在发现能把我们当成奴隶之后,还会没有这种想法吗?你这样就像一个人轻轻松松的偷到了钱财,尝到了甜头,会收手?”阿不笑笑:“而我也不能保证在这次受了你的威胁之后,没有第二次,我这样就像一个人出卖了自己一次,到第二次的时候会不认命?”
“所以,任何事情都不能有第一次,”这句话是猫猫说出来的,既是结论也是事实,她并不想打断阿不的话,但毒药发作的程度已经不容她不打断阿不的长篇大论了,她紧紧的盯着毒姑的眼睛“你如果想和我们合作,就帮我们把毒彻彻底底的解了,公平的和我们谈条件。”
毒姑撇着嘴,眼珠一转,突然笑了出来“原来你们打的是这样的如意算盘,居然想拿自己的命和我谈条件。”
她将手里的几粒药丸扔在地上“你们爱吃就吃,不想死的话就把它吃了,我走了。”走到门口她转⾝盈盈一笑:“我住在西大道鸿福酒家,你们要是不想一个月以后毒发⾝亡,就去那里找我。”
猫猫已经觉得两眼发黑了,但还是看都不看地上的药丸一眼,耳里迷迷糊糊的听着小郭长叹一口气:“猫猫,我这辈子连老婆都没娶过就为你死了,下辈子你要赔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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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毒姑狠狠的把一盆花砸到地上,冲进房里,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喂到阿不的嘴里,等阿不的神智清醒后,将手里的瓷瓶往他手里一塞“拿去,每人一粒。”说完用力的跺脚“我怎么就遇上莫名其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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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对坐在面前撅着嘴的毒姑提出条件:“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要你带我进宮。”
“你进宮⼲嘛?”猫猫看着毒姑的眼神笑眯眯的,她用力眨了几下眼睛:“你不是要去找白夜和卫雪吗?他们不是早就奉旨回大理了?”
“你装吧?”毒姑的斜斜的看着猫猫故作不解的大眼睛,嘴巴撅得更⾼了:“你难道不知道白夜就在皇宮里面?”
“不会吧?”猫猫唯一的只能是装傻到底。
“会,”毒姑点点头“白夜来到京城就不会轻易离开,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候。”她看着猫猫询问的眼睛,犹豫了半天之后,终于开口:“他不仅仅是想当大理的王爷。”
下面的话她不说,但谁都知道白夜更想当什么。
除了那普天之下唯一的位置,还会有什么。
“就是为了这个原因,他才会为了卫雪手里的秘籍杀死你?”猫猫慢慢的问出这句话之后,不等毒姑回答,她自己已经说出来了:“的确,这世上又有谁不会为了这个位置心动。”
猫猫紧紧的盯着因为她的这些话有些伤神的毒姑:“那本秘籍到底是什么?有什么用?为什么白夜会不惜杀掉你?”
毒姑听了猫猫的问话,脸上的神情一变再变,却依然半天不肯说。
“猫猫,有你这样的人吗?”猫猫被旁边的大喝声吓了一跳,转头望去,阿不怒怒的手指已经敲到了她的头上:“你明明知道毒姑她为了这个心里难受,你还老问什么?太过分了。”
“你”猫猫捂着脑袋,委屈的看着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她发飙的阿不。
不等猫猫的控诉出来,阿不的指责声又响起:“不要说了,你老说什么诚不诚信的问题,但你明明知道白夜就在皇宮,你不是也骗她说不知道?”说完,阿不扔下有些发傻的猫猫,转头看着毒姑“你别难受了,我叫猫猫带你进去,她不带我帮你揍她。”
“咝”
听到猫猫的菗气声,阿不把手臂举起来:“你不相信也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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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不说话了,她转头对着同样目瞪口呆的阿飞说:“难怪别人都说,一向不生气的人一旦发飙,真的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
阿飞点点头:“特别是当他是一个男孩子,又是为了某个一见钟情的女孩子发飙的时候,你就最好答应他的任何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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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点点头,看着満脸通红的阿不,还有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脸有点红的毒姑,指着阿不说“你,上街去帮她买一套服衣,要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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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毒姑坐在马车上入进宮门的时候,⾝上穿的是新服衣,人也很⼲净。
不论是谁,被強行抓着洗了无数个澡之后,都会那么⼲净的。
“我可以带你进宮,”猫猫満意的看着直接从澡盆里出来就换上新服衣坐上马车的毒姑:“但我不能让你把毒药带进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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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很快就发现把毒姑带进宮是一件错事了,因为她正常的时候就是静静的坐着,就像一个石雕,毫无生命的石雕。
毒姑在宮外之所以说话和笑,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一进了宮,就变成了这样。
“哎,我说你能不能有点笑容,就算是不笑,也有点生气好不好,”猫猫郁闷的观察了一天之后,终于忍不住哀嚎了:“你这样会让我看着心里很难受的,你知不知道?”
毒姑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我杀了白夜和卫雪,就杀自,”毒姑在猫猫有些抓狂之后突然开口:“到时候你就不烦了。”
“我不是嫌你烦,你这个样子我看了受不了,心里跟着你难受。”猫猫喃喃自语:“我以前一直期待不要看到你做狠毒事情时候的笑脸,但我现在宁愿看到它,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一个活死人。”
毒姑又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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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之后
“天啦,”猫猫忍不住用力哀嚎“你为什么会找上我。”
“因为你是他们的敌人,”静坐静着的毒姑,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
毒姑的脸上泛起笑容:“你是卫雪心里的第一个要杀的人,而我是第二个,你说,我不找你找谁?”
看着她的笑容,猫猫忍不住觉得心寒,毒姑只有在提到卫雪和白夜的时候才会笑,才像一个活人。
她心里的那份恨意到底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