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的脚踏出门,回头看看坐在那里的毒姑,重重的叹口气,又走回她的⾝边:“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毒姑抬起头,眼里射出恨恨的眼光“但我只知道我要找到他们再说。”
“难道你真的一定要杀死他们?然后自己杀自?”猫猫有些头疼的看着倔強的毒姑“按说,你应该不是这种认死理的人啊。”
她的话让毒姑猛地站起来:“我认死理?如果是你被最亲近的人背叛了,你还会这样说吗?”她愤恨的看着不知道怎么回答的猫猫,继续追问:“如果换成你,你又会怎么样?”
猫猫将眼睛避开,走到窗户边将窗页推开,让外面的阳光入进房里。
对毒姑的话,猫猫的确没办法回答,换做是她或者任何一个人,同样的也会不甘心。
她想起了宣武对她的搏杀,想起了自己心里当时的气愤。宣武对她而言只是一个让她莫名其妙相信的人,却也给她带来了伤害。
而全心全意对白夜的毒姑,又怎么可能放得下?
“是的,我的确不能说你不应该这样,”猫猫用力昅一口气,看着窗外暖暖的阳光“但是,你要知道,如果一个人的心里装満了仇恨,伤害的只能是自己而已。”
猫猫回头看着沉默不语的毒姑:“对我而言,一个人活着,就要有选择的去遗忘一些东西,要不然,永远都不会开心的。”
“可是,他们害了我一辈子。”毒姑看着猫猫眼里的关心,低低的说。
“什么是一辈子?”猫猫对毒姑地话哑然失笑:“你才十六七岁。他们又怎么会害了你一辈子?”
“要是说能有谁害了你一辈子地话。那个人只能是你自己。”
“我自己?”
“嗯。”猫猫对毒姑有反应很満意。“也许过几年你嫁了人。有了小孩。连白夜是谁都忘记了。他又怎么会伤害你一辈子?”
“我不会忘记他地。”毒姑对猫猫地话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地恐惧。仿佛是发誓也仿佛是提醒自己不能忘一样。她斩钉截铁地说:“他是我地生命。”
“不许说了。否则我毒死你。”看着张口欲言地猫猫。她又补上一句:“我怎么样都不关你地事。我死了我难受你们不是应该⾼兴才对。你忘了。我是一个狠毒地人。做地事都是害人地事。”
猫猫对毒姑的话听而不闻,突然说:“哎,你觉得我家的阿不是不是笨蛋?”
“没有啊,”毒姑想都不想的说“他只是实心眼一点。”
猫猫神神秘秘的小声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阿不好像想让你做我的小嫂嫂。”看着脸上突然变红的毒姑,猫猫跳起来往外走“不说了,我出去一下,你去不去?”
“不去。”
“那你就老老实实在房里呆着,你⾝上什么毒药都没有,武功也差,别乱跑。”猫猫一一叮嘱着毒姑。
“哦。”毒姑抬起头看着猫猫:“你是关心我吗?”
“哪可能,你那么狠毒,我关心你⼲嘛?谁叫你老不告诉我血星的秘密,我是怕你死了没人告诉我了,”猫猫拍拍服衣上的皱折,走到门口回头一笑“其实,你也不是什么坏人,一个还懂得爱人的人都不是坏人。”
毒姑走到门边准备将门掩上,看到猫猫懒洋洋的慢慢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碎碎念:“看来,这只多嘴的猫非要人把她毒哑了不成。”
她的话说得是狠,脸上却也带了一点连她自己也察觉不了的笑意。正准备将门掩上,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
虽然耳边响起猫猫的叮嘱,毒姑还是咬咬牙,向那个熟悉的⾝影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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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出去的原因是她不想再躲躲蔵蔵了,她要去和凡说清楚。对于天魁一说,如果凡不容她存在,死又何妨?
不知道是从小的原因还是什么,凡的想法对猫猫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想到将要知道的答案,猫猫忐忑不安的心里跳了一跳,若是凡也为了保住皇位,将她置于死地,她又会如何?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毒姑心里的悲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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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慢慢的走在小径上,一双白⾊的鞋子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猫猫顺着鞋子往上望,白贤妃用关切的眼神望着她:“猫猫,你怎么这么多天都没去我那里了?”
猫猫往后退了一步,皱着眉看着和白夜相似到极点的白贤妃,心里不舒服到了极点:“原来是白姐姐啊。”
白贤妃用手绾绾发,淡淡的笑笑:“猫猫你以为是谁?”
风将白贤妃⾝上的裙子吹着往后飞,猫猫再退后一步:“你有⾝孕了?”
白贤妃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手指紧紧的攥起,冷眼看着猫猫低下头,沉沉的说:“若是姐姐有⾝孕了,就蔵好一点,不要让人看到。”
“哦?”“姐姐也应该知道,这世上容不下他。”猫猫抬头看着白贤妃,眼里有的只是白贤妃想不到的真诚。
白贤妃看着猫猫的眼睛,手指渐渐的松开“猫猫,你急着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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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的心里突然跳了一跳“我饿了,想回房。”
白贤妃站在猫猫的对面,对着猫猫来的路努努嘴:“你的房间不是在那一边吗?”看着拼命挠头的猫猫,她淡淡的笑笑:“你能陪我说一会儿话吗?”
“不能,”猫猫再退两步“我饿了,我要回房了。”说完了,转⾝就往后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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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
对⾝后的喊声,猫猫下意识的停住脚,转⾝看着白贤妃焦虑的眼睛:“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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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贤妃抚着中指的戒指,嘴角慢慢的往上勾:“谢我什么?谢我不杀你吗?”
可惜,她的话猫猫听不到,猫猫已经跑远了,她的心里只祈祷一件事,但愿毒姑不要出事。
可是,心越跳越快。
猫猫突然后悔,不应该缴了毒姑的毒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