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几乎是从御书房落荒而逃的,她已经不忍心再看再听凡的悲伤了,她的嘴里开始碎碎念:“也许,这就是人的命,一个人得到天下最好的东西的时候,也许就是他失去一切的时候。”
“是吗?”
⾝后的声音让猫猫点点头“是啊。”
回过头看着白衣飘飘的白贤妃,猫猫忍不住打量起她微微隆起的腹小。
白贤妃顺着猫猫的目光往下看看自己的腹小,淡然一笑:“这夜⾊不错,猫猫能陪我散一会儿步吗?”
--
猫猫看着走在旁边默然不语的白贤妃,面对着她脸上那种淡淡的神情,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只能是随着她走。
依然还是那条林间小路,依然还是那道小溪,但两个人的心情却和上一次完全不同,首先开口的是白贤妃,她坐在溪边的大石上,抬头看着坐在树枝上的猫猫,月⾊从树叶之间透下来,随着树枝的摇晃,猫猫的脸在夜⾊之间也明暗不定,她怎么也看不清猫猫的脸⾊,悠悠的叹口气:“我听白夜说,你想见见那个波斯圣女。”
猫猫的脸⾊绝对有些变了,她想不到白贤妃居然会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这件事,沉昑了半响之后,她终于斟酌着开口,不答反问;“凡,我说的是皇上,他在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地位?"
白贤妃的嘴角出现了一丝丝的嘲讽:“怎么样的地位又什么区别吗?”
随着树叶透下来的月光,在白贤妃的脸上也造成了斑驳的影子,同样的,猫猫也看不白清贤妃的表情,但她的心里升起了一丝丝的凉意,她感觉到了白贤妃的嘲讽:“我曾经记得,有人在这个溪边曾经的伤感。”
白贤妃地笑容有些凝结了:“是吗。我怎么忘了?”
猫猫地眼眯成一条缝。仔细想看看树下面坐着地人地表情。却发现在这样地月⾊之下只是徒然而已。终于放弃地把头扭到天上地明月上。“在这件事里。你地位置是什么?”
白贤妃地眉⽑往上挑了一挑。“你说呢?”
猫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枉费凡那么喜欢你。”
“是吗?”白贤妃也幽幽地说:“也许。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哦?”“白夜口口声声说你是我们的同盟,可是,我现在真真正正的问你一句话,你在这件事上面的位置到底是怎么样的?”那双和白夜酷似的凤眼里流露出了一点忍残。
猫猫笑笑,伸手拽一下旁边的树枝,接着树枝的摇荡跳下地上,笑眯眯的脸凑到离白贤妃不远的地方:“你说呢?”说完站直⾝体拍拍手:“夜已深,白姐姐还是会去休息吧,至于那个波斯女子,我见不见都无所谓了。”
--
猫猫皱着眉看着犹如鬼魅挡在⾝前的白贤妃,脸上的笑容慢慢的起来了:“想不到白姐姐也是一个武林⾼手,难怪那么⾼的宮墙都难不住姐姐出去。”
“什么意思?”
猫猫不答,只是把眼睛慢慢的滑到白贤妃的腹小上,悠悠的说:“不知道凡知道你有喜了,会⾼兴成什么样子。”
这句话让白贤妃不知所措了,只能是喃喃的跟着猫猫的话往下说:“当然是⾼兴了。”停了一会,她看着猫猫有些嬉笑的脸,冷声问:“你告诉他了?”
猫猫不傻,知道什么样的答案会对自己不利,嘻嘻笑道:“还没有。”
白贤妃嫣然一笑,轻柔将手到小路旁一颗正在怒放的蔷薇上,猫猫看着她的手,她的眼睛却连一眼都没有离开猫猫那张嬉笑的脸,一朵蔷薇花在她手沾上的瞬间立即⼲枯了,仿佛有一种魔力将花里的水分昅⼲了。
猫猫的眼神有些变了,在猫猫眼神变化的同时,白贤妃的手伸向另一朵蔷薇,轻轻的将它摘下来,手指弹出,这朵怒放的蔷薇花不偏不斜的揷在猫猫的发髻上,猫猫甚至在这一瞬间闻到了蔷薇的香味。
还没等猫猫有任何反应,一只冰冷的手轻柔的握住了她的手掌。
猫猫只感觉从那只手接触的掌心里源源不断的传来寒气,慢慢的侵入心扉“你”猫猫只能说出一个字,剩下的声音就被自己牙齿发出的‘格格’声打断了。眼前渐渐的陷入昏暗,在猫猫暗恨自己看走眼,完全没看出白贤妃是真正的⾼手的同时,也尝到了死亡的滋味,偏偏妙的是,揷在头上那朵蔷薇的香味却平时更浓了。
--
白贤妃冷冷的看着半响还依然抱着自己双肩发抖的猫猫,知道那是她送出的寒气还未消散的后果。
“我不喜欢和我玩花样的人。”这句话和她的寒功一样的冷“我不会像白夜一样,他还是太心软了。”
猫猫好不容易止住了一些寒意“那你格格⼲脆杀了我。”格格声当然是牙齿碰撞的声音。
“你就那么想死?”不可置信的声音从白贤妃的嘴里说出,她万万没有想到,刚刚才尝到死亡滋味的猫猫说的是这句话。
猫猫抬起头,満脸的倔強:“我和你们合作是因为相互的利害关系,却不是你的奴隶,动不动就拿死来威胁我,要是这样,我们之间完全没有合作的可能了。”她重重的喘口气,強庒下⾝体还残留着的寒气,接着往下说:“反正我和你们是不会再合作了的,你们的秘密我又知道了不少,迟早都是死,还不如现在就死。”
白贤妃看着強庒着寒气也站的直直的猫猫,也皱着眉叹了一口气:“难怪白夜也拧不过你,你太倔強了。”说完,柔柔的拉着猫猫的手:“刚刚是姐姐不对,猫猫你别放在心上。”
猫猫用力想甩开她的手,却似粘在一起一样,丝毫都动弹不得,只能怒怒的看着这只手的主人:“你还想⼲嘛,直接说吧。”
白贤另一只手轻轻的刮一下猫猫的鼻子:“你呀,来,姐姐送你回去觉睡了。”
猫猫既然甩不开那只手,只能跟着手的主人走,耳里传来她的轻言细语:“刚刚姐姐只是一时以为你是皇上派来的,所以才会这样的,你就原谅姐姐一次如何?”
“难道你现在就能肯定我不是皇上派来的了?”猫猫撅着嘴,闷闷的说。
“嗯。”白贤妃帮猫猫把微微散落的头发绾上去:“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相信你了。”她轻笑出来:“这样倔強的猫,是不会为了任何人出卖朋友的。”
朋友这两个字让猫猫惊讶的转头看着白贤妃,后者则嫣然一笑:“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猫猫重重的摇头摇:“不是,绝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