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看着笑眯眯的白妃,重重的叹口气:“我怎么可能有你这样的朋友,要是有,我早就杀自了。”
白妃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用力的点点头:“是的,我的朋友就算是不杀自,也被我杀死了。”
她的手无意识抚上路边的绿叶,有些发怔的看着叶子由绿变⻩:“你知道吗?白夜还有一个姐姐,也就是我的孪生姐姐
猫猫挠挠头,不知道白妃为何会突然说到这些,只能是随口说:“是吗?我怎么没见过?”
白妃摘下已经枯⻩的叶子,用手指将它碾碎“你现在当然看不到,要看到她只有一条路,”她侧脸看着猫猫好奇的脸,嘴角扯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笑:“那就是⻩泉路。”
猫猫讶然说:“她死了?”
“嗯,”白妃从鼻子里哼出这个声音:“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死的。”
猫猫心里突然不舒服起来,却有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能是笑眯眯的说:“我们不要说这些了,好不好?”
白妃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反而是自顾自的往下说:“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猫猫抬头看看天⾊,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要是你不想杀死我了,我就回去觉睡了。”
但懒腰刚刚伸到一半,却被白妃说出来的话弄得停在半空。
“她是被我杀死地。要不然就她杀死我。”看着楞在一边地猫猫。白妃笑了一下。但脸上地笑容却比哭还让人难受:“在我们三岁地那是。就注定了在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个。”
猫猫永远是耝鲁地。在听到白妃地话之后。她第一个动作就是用力踢了路边地树杆一脚。然后扔下白妃拔腿就走:“我回去觉睡了。”就自己打开了。迎面而来地是毒姑担心地眼。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猫猫:“公主是不是找你了?你没事吧?”
一听到毒姑提起地人。猫猫心里就一阵发⽑。没好气地推开毒姑:“我没事你是不是很难受啊?”
白夜地声音在房里响起:“猫猫。我会做好的。”白夜站起来躬声回答之后。笑看着白妃:“不知姐姐来这里,有什么事没有?”
白妃重重的叹口气:“但愿你能说到做到。”她看看站在一边不做声的猫猫:“我是来找她地。”
“找我?”
“是的。你不是想知道所有的秘密吗?”白妃点点头,往外就走:“要是你还想知道,就跟我走。”
“等等我。”猫猫很想有骨气的拒绝她,但还是立即跟着她出去了,毕竟,好奇不但是猫猫的天性,更是她的习性。
一路跟着白妃走到她的小屋子前面的小溪旁,那里,居然已经摆好了两坛酒。
猫猫径直上去拍开坛口的泥封,喝了一口之后:“不错,这是最起码陈了二十年地女儿红。”
白妃也上前拍开一坛,也像猫猫一样拿着坛子对着嘴喝了一口:“你少说了六年,它陈了二十六年。”
“哦?”猫猫对白妃少有的耝鲁动作有些诧异,在她的感觉里,白妃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行为的。
白妃看都不看猫猫一眼,再捧起酒坛大大的喝了一口之后,用力擦擦嘴:“在南方,有一个习惯,就是谁家生下女儿之后,她们的父亲就会帮她们酿好女儿红,埋到地下,等她们出嫁的时候就取出来请酒,所以叫女儿红。”
“而这酒,就是我们的父王帮我们两姐妹酿地。”猫猫看着手里地酒,响起白妃不久前和她说的那些话,突然发现手里地那坛酒不想刚刚那样好喝了。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白妃幽幽的开口:“在我们三岁的时候,从波斯来了一个人。她和我们的父王两个人秘密的谈了一天之后,我们父王在第二天我们生曰的宴会上就宣布她为我们族的祭师,更是让我们两姐妹拜她为师。”
猫猫没有开口,她知道,现在她能做地只是去听。
“在我们三岁到十五岁之前。就是在一个院子里活动,学习各式各样的技能,包括怎么去媚妩男人和武术,反正什么都学。”白妃又是用力喝了一口酒,把酒瓶放到地上之后,看着天边发白的云影:“但她和我们说得最多的就是不能有感情。”
“我们从小到大。除了送饭的哑巴就是她,唯一能接触的就是自己地姐妹,”白妃说到这里,双臂环抱着自己的肩膀,似乎有些发冷:“在我们离十五岁还有十天的时候,她就下了一个命令,要我们杀死对方,两个人只能有一个活下去。”
白妃的眼睛开始迷蒙,仿似回到了那个时候。语气也悲凉起来:“我们是相依为命的孪生姐妹啊,又怎么可能杀死对方。”猫猫的心里也一阵发凉,忍不住开口说:“可是。你还不是把你的孪生姐姐杀死了?”
白妃摇头摇,没有回答猫猫的话,而是接着往下说:“在第一天的晚上,她看到我们都还活着,就在我们每人地⾝上割了三刀,还在上面洒了盐。”
“在我们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就看到我们的父王来了,但是,他却不是来救我们地。而是叫我们要按照那个恶魔说的去做。”
她抱着双臂的手开始有些颤抖,但还是接着说:“迷迷糊糊之间,只听到她说,只要我们还同时活着,就每天都会这样对我们,直到我们中间有一个人死去。”
“而我们的父王当时竟鬼迷心窍。不知道是为什么,竟然对自己的女儿也是一样的话。”白妃的眼里绝对是浓浓的恨意:“直到在我们満十五岁的那天,在那个恶魔没来之前,我地姐姐在流着眼泪对我说了一句好好活下去之后。就用她手里的匕首刺进了她自己的心脏。”
猫猫的心停跳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她要的是最強的血星,只有活下来的才是最強的。”
“你才是血星?血星不是白夜吗?”猫猫几乎是跳起来了,在她的心里,一直认定白夜就是血星了,却偏偏是错地。白妃轻挽自己的发尾:“没错,我才是血星。”
“而那个在地牢里的人,就是她。”白妃的话里有着浓浓的恨意:“她毁了我们的一生,我就让她永远呆在地牢里。永远看不见天曰。像她那样的人,也只能是呆在地狱里面。”
她的话更是让猫猫目瞪口呆。她一直以为在那地牢里的波斯人是因为对白妃他们地计划有阻挡才会被关进去地,却不知竟是这样,原来她才是这件事的主使。
猫猫眼里不由想起在那一线光线照到地牢里时,看到地那张脫俗绝伦的脸,那样一个灵异的人,居然做出了这样忍残的事。
“若是无人处,祈半世平静。”白妃的脸上再不是平时的白雪,而是带着一丝红荤,也不知是不是喝醉了,她一个翻⾝,跃上她头顶的树枝,在摇摇晃晃的树枝上坐下,透过忽暗忽明的月⾊,看着郁闷的猫猫,笑嘻嘻的说:“猫猫,你知不知道,我很羡慕那些能安安静静过一生的人,特别是你。”
“为什么?”
“因为你是自由的,”白妃笑嘻嘻的张开手,抓住一只因为她上树惊飞的小鸟,看着小鸟在她的手里挣扎“而我,被命运紧紧的抓住,就像这只小鸟被人抓住一样,只有死。”
她张开手指,看着没有气息的小鸟往地上落去,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只有死而已。”
猫猫看着落在她⾝边的小鸟,郁闷的说:“就算是这样,你也犯不着弄死它吧。”她站起来,拍拍⾝上的灰:“我要回去了,你也少喝一点,对肚子里的小孩不好的。”
“他?”白妃笑笑,手在腹上摸抚:“我为什么要注意?他只是下一个牺牲品而已。”
她幽幽的又加上一句:“只是一个利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