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月的脸顿时苍白了起来,急忙抬眼看着虚月,生怕她一怒之下把猫猫给劈了,猫猫那一句什么眼看人不用说,大家都知道什么是什么。
知师莫若徒,冥月担心是不错的,猫猫的话一说完,桌子边上就看不见她的影子了。
虚月一句话都不说,她一直站在亭子的围栏边听冥月和老杰说话,听到猫猫的话之后,头也不回手掌突然向后一翻。
猫猫本来是笑眯眯的坐着喝茶的,在她和虚月的中间还隔着一张石桌,但她只来得及看到虚月的肩膀动了一下,连虚月的⾝形是怎么移动的都没有看清楚,人已经向后飞出去了。
等猫猫已经挂到离亭子五丈外的一颗大树上之后,虚月扫了一眼脸⾊变得苍白无比的冥月,才缓缓的转过⾝体看着猫猫,第一眼就让她愣在了那里。
只见猫猫正好坐在树顶最⾼的一个小小的树桠中间,细细的树枝因为风力和承受猫猫的飞来的力道上下左右起伏摇荡不已,猫猫为了稳住⾝形,正手脚并用地攀着树枝,样子看上去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但她对上虚月转过来的眼光之后,居然嘻嘻笑了出来。
百忙中还不忘腾出一个手对着虚月竖起大拇指以示夸奖:“虚月宮主果然名不虚传。”说完之后又急忙抓住旁边的树枝。
猫猫这么说绝对不是拍马庇,从虚月动手开始到把自己扔上树中间,虚月连头都没有回一下,所有的都是凭借灵觉动手的。她⾝下坐着的这个树桠也不是自己坐上来了,她回过神的时候就坐在上面了。
虚月的这一手想让猫猫不佩服都难,算出树枝的方位倒也罢了,虚月居然可以在不用回头的情况下也能算准当时树枝在风的吹动下的摇晃角度和它地承受能力,甚至连自己在空中运行到这里的势姿都拿捏准了。
这一掷包含的不仅仅是內力,几乎所有的极限都运用上了。
猫猫地话让虚月的脸⾊好看了一些,她依然冷冷的看着猫猫。但心里对自己的这一掷也很満意,她发现夜月心经到了第八层之后,自己地灵觉提⾼了很多,看着在树上摇晃不已猫猫。虚月冷冷的道:“你还笑得出来,就不怕我杀了你?”
猫猫脸上地嬉皮笑脸顿时不见了。她瞪大眼睛看了虚月半天:“你真地会杀了我?”
虚月微微一晒。冷笑一声:“难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当然敢。”猫猫地头也不知是自己点地还是树枝地摇晃带起地:“只是我觉得你应该舍不得。”话还未说完。随着一阵风吹来。猫猫地手似乎一下没抓稳树枝。人就尖叫着从树顶上落了下来。而且还是头朝下地。
和园子里最⾼地那棵二十多米⾼地树比起来。这棵树实在不算⾼。也就是那么十五六米吧。
现在不会武功地猫猫摔下来也没什么事。只不过就是会把脖子摔断而已。
冥月地脸⾊已经毫无血⾊。他一直跪在地上。这时候已经跃起来向猫猫落下地方向冲去。一个人抢在他地前面凌空跃起。在猫猫落地之前伸手接住猫猫地⾝体。稳稳地落在地上。
刚刚落地,却听到了猫猫的嘻笑声。“我说了你舍不得让我死的吧。”
“你找死。”
虚月的脸⾊顿时变得怒怒无比,手里用劲。将猫猫丢了出去,能够抢在冥月前面的除了虚月又能是谁?
猫猫毫不介意自己被虚月无情地扔到地上。反正这么矮的地方也摔不死她,爬起来缓缓的把⾝上拍⼲净,嬉皮笑脸的看着怒怒的虚月:“你要是真的舍得杀死我,又为什么还要接住我?”
虚月一时无语,她和冥月一样,在他们的生活中都没有遇到这样的痞子,她突然发现自己不能再和这只猫斗嘴了,猫猫脸皮又厚,你说什么她无所谓,笑也好怒也好,她都看不见,反正就是那嬉皮笑脸的样子。
若是平时或者换了一个人,最多不就是一掌打死拉倒,可是现在就像猫猫说的一样,自己确实是舍不得杀死她,最起码现在是舍不得。
她怒怒的看了一样猫猫,转头对还跪在地上的老杰吩咐:“你把这只猫带到无涯斋关起来。”
老杰听到虚月的吩咐唯一的反应就是一怔,有些迟疑的看着虚月,生怕是自己听错了。
虚月冷哼一声:“还愣在地上⼲什么?还不快去。”
老杰还是跪在原地,嘴里呐呐的说:“可是”
“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虚月转过⾝体,看着猫猫:“那我再说一次,把猫猫带到无涯斋关起来。”
老杰急忙站起来,恭声回答:“是。”
“把她带到那里之后,你再回来领罪,”虚月继续往下吩咐:“作为属下,打伤少宮主的这个罪饶不得,虽说情有可原,但也不能坏了规矩。”
“是。”老杰低声回答完虚月之后,走到猫猫的面前说道:“跟我走吧。”
猫猫老老实实的点点头,笑眯眯的说:“你老人家前面带路。”
老杰又是一惊,按他对猫猫的理解,她应该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别人说把她关起来,她就乖乖的跟着走,最起码会做一些挣扎。
老杰已经做好了动用武力的准备,但猫猫却老老实实笑眯眯的跟着他走了。
猫猫心里当然有她的小九九,在虚月刚刚说出把她关起来的时候,她就想举手提出反对了的,但老杰的惊讶的神情又让她忍了下去,感觉这中间似乎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而且,这件事好像不是什么坏事。要不然老杰也不会惊讶。
自己明摆着就是得罪了虚月,她就算是杀了自己老杰也不会这样惊讶,毕竟虚月的性格本⾝就不好说话,对她而言,杀一个两个人也是最正常的。在这种情况下能让老杰吃惊的绝对就是虚月这样吩咐对自己有好处,她对一个人好才会让老杰惊讶。
看老杰那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来这个好处还真的不小。
猫猫一向都是从善如流的人,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情她当然不会拒绝,虽然虚月说的那个关字有些难听,但口头上的亏毕竟是虚的,和实实在在的好处比起来,它算不了什么。
虚月的话让冥月也怔怔的站在原地,但他什么都不说,脸上的表情也还是那种淡淡的样子,直到猫猫老实的跟着老杰走了之后,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虚月将冥月的表情看在眼里,等猫猫他们走远了之后才开口说:“你觉得我这样的安排怎么样?”
冥月脸上神情不变,恭声回答:“师父的安排自然有您的道理,不是弟子可以说好还是不好的。”
“是吗?”虚月眼睛从冥月的脸上移开,望着天上慢慢漂移的云层:“冥月,我觉得你长大了,很多事都不想对师父说了。”
冥月心里一愣,虚月的话引起他的一阵心虚,虚月也许永远都不会像别人的师父一样对自己很亲近,除了武功之外,她也从来不会关心自己任何一件事情,永远都是冷冷淡淡,也让冥月养成了什么事都不愿和她说的局面。
冥月怔了一下,才低声说:“弟子的确是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把猫猫关在那里。”
虚月笑了一下,对冥月的问话似乎没有听清楚,答非所问的说:“猫猫说的没错,我的确是舍不得杀掉她。”
冥月不敢搭话,只能是等着她继续往下说,虚月也知道冥月不会问为什么,径直往下说着:“猫猫对我的性格也是拿捏得很准,她敢这样说这样做就是清楚我的性格,我一旦知道她居然能在一点功力都没有的情况下还能把凤离制得死死的,就会产生好奇心,不管怎么样,都会把她的命留下了弄个明白。”
说到这里,虚月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按说,这种強烈要弄明白一件事的心境对我修炼的心经而已,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但我却偏偏没办法克制自己的心。”她幽幽的叹口气:“其实又何止是我一个人,但凡是修炼心经的人都会对她感趣兴。”
冥月眼里出现了然的神情:“所以师父才会让猫猫入进虚月宮的圣地,让她修行夜月心经。”
“没错,”虚月点点头:“只有让她接触心经,才能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嗯。”冥月刚刚点头,心里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脸⾊也变了,低下头不让虚月看到自己的脸,冥月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师父是不是打算将猫猫收为徒弟。”
“不可能。”虚月想都不想的一口说出:“我不可能收她的,虚月宮世代相传,每一代只有一个徒弟,也只能有一个徒弟。”
“但是,虚月宮的规定…”冥月突然说不出话了,心里一阵发寒,果然虚月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他的想法:“等我弄清楚所有的原因之后,就立即把她杀了。”
虚月轻描淡写地往下说,好像猫猫还真的只是一只猫而不是一个人:“没错,按虚月宮的规矩,所有的心经都不能外传,”她淡淡的一笑:“但猫猫若是死了就没关系了,一个死人,她又怎能把心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