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一原本什么都不敢说的,但是被小郭连续摇晃了那么几十下之后,他就什么都敢说了:“我从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了,只是你自己笨,看不出来而已。”
“我笨?”小郭怒怒的一一数着:“你想想,猫猫全⾝上下有那一点像女孩子的地方?”
他的数着已经竖起来了:“从服衣,从动作,从⾝材来说,你自己说,她那一点不是和男孩子一样,就是她那个该死的脸盘子,也没有女孩子的媚妩。”
说到这里,小郭的眉头就皱起来了:“就是喝酒,也比男孩子厉害。”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是拿着酒杯说的,杜一和他已经坐到了小郭和猫猫第一见面的地方—杜一的醉仙楼。
这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典型写照,他们当然还是坐在杜一专用的厢房里面,那是一个可以看到大厅所有角落的地方,别人却看不进来。
杜一夹了一口杭州最出名的活鱼三吃,望着大厅里熙熙攘攘的食客用力的叹了一口气:“说实话,这个鱼还真他奶奶的难吃。”
他的话让小郭瞪圆了眼:“那时我们就是为我说的这句话打起来的,怎么你现在倒说这样的话。”
杜一笑笑:“你说的是正确的,但说话的地方不对,”他又夹起了一块鱼慢慢的咽了于吃药:“有些事情是想得说不得的。”
他指着外面的那些人:“你以为他们那么喜欢吃鱼
“当然。”小郭是一个直肠子的人,要是他不喜欢吃一样东西,就是拿刀驾到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去吃一口的人,回答自然是这样地。
杜一摇头摇:“他们吃地不是鱼,是寂寞。”这时候他的手指的是一个绅士:“这个人一年之中,起码有三百六十天都要到我这里吃鱼。难道他就吃不腻?”
小郭顺着杜一手指看去。用力地点点头:“好像我上一次来地时候地确看到他。”
杜一点点头:“不只是他。还有很多人都是一样地。他们来这里也就是找一份心情。一个聊天地伴而已。他们在这里已经习惯了。不来这里没地方可去。”
“在这里可以吹牛。可以听别人地八卦。这才是他们醉仙楼最有名地地方。”杜一摇头摇:“就是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弄一个厢房。也是这个原因。因为我无聊地时候也没有地方可去。”
小郭就有些愣住了:“你家里那么多地姨太太。难道还会寂寞?”
杜一不答话。只是怔怔地抓着酒杯发愣。好半天才说:“那么多地姨太太又怎么样。都不是我心里想要地人。”其实我根本就不觉得王九过得不好。要是能让我那样照顾李语嫣一天。拿什么东西换。我什么都愿意。”
小郭把酒杯一甩。闷闷地说:“不喝了。没有猫猫在旁边。就是再好地酒也没有意地脸⾊有些变了。
“李掌柜的。恭喜恭喜。”那个绅士还真的是人人都熟,看到一个胖胖地商人打扮的带着二十多个伙计进了酒楼之后就笑眯眯地站起来打招呼了。
李掌柜脸上笑开了话,但嘴里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王当家的,我一个小商人能有什么喜可言的。”
“李掌柜你快点说有什么喜事,谁不知道王当家的消息最灵通。他都开口了,怎么会是假的。”旁边地人马上就来了精神。谁不知李掌柜是一个勤俭持家的好男人,这一辈子也就是请自己地伙计去外面吃过一次东西。那还是他们那一年帮他赚了十万两银子才忍痛放血的,据说吃地还是叫包子店送去的外卖。
李掌柜皱着眉。深深地叹口气:“有什么喜事,我现在都难受死了。”
“此话又是怎讲?”
“唉,有一个客人,把我杭州里十八个店铺的绸缎都买空了,你说我愁不愁?”李掌:“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进货在快,运到杭州都还要两三天的时间,这几天店里都是空的,我怎么开店啊。”
说到这里还向⾝后的伙计瞥了几眼:“这两天的租金人工可都是亏大了。”
所有的人只能有一个词来形容李掌柜的样子——得意。
而那些也是做生意的就用另一个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嫉妒。
一个同样也是做绸缎生意的冷哼了一声:“李掌柜不会是平本就卖了出去吧。”他是杭州城里除了李记之外最大的周记绸缎行的掌柜,心里当然不舒服了。
李掌柜来这里也就是为了周掌柜而来,他们两个人斗了二十多年,这次当然要在他面前诉诉苦了:“那个客人不知道是哪一方的财神爷,不但不还价,还多给了我一成的运费。”
他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人声就开始沸腾起来:“这个还真的是一个财神爷呢。”
“就是,怕是王爷也没有他那样的大手笔。”
王当家的冷笑就出来了:“当然,王爷和她比起来算什么。”
他的话一出,整个酒楼都静止下来了,这时候恐怕就是掉一根针在地上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王当家的这时候就不急了,只见他慢悠悠的喝一口小扫了那些恨不得耳朵都竖起来的人,笑眯眯的说:“你们知不知道虚月宮?”
“虚月宮?”一个捕头打扮的手掌往桌子上一拍:“武林第一宮?”
“没错。”王当家得意洋洋的说:“这次就是为他们的少宮主准备成亲用的东西,你们说,他的手笔会小吗?”
“难怪。”周掌柜地擦擦额头地汗:“谁不知道虚月宮除了在武林占了超然的地位之外,还掌控着长江的货运生意。”
王当家对自己能爆出这样的猛料很満意:“就是,听说他们的少宮主在三天之后就要成亲。”
小郭的脸⾊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的嘴里开始喃喃自语:“不可能的。怎么这么快。”
杜一本来也是一脸好奇怪的听着外面的议论。看到小郭这个样子地时候他的笑容也跟着有些难看了:“新娘子不会是猫猫吧。”
小郭对杜一瞪了一眼:“除了虚月宮那个,还有谁叫冥月那么难听的名字。”
他把刚刚扔下的酒杯又拿起了:“还是喝酒比较好。”
杜一的眉头皱的紧紧的:“你刚才说猫猫要嫁给冥月不是说着玩的?”
小郭闷闷的道:“你认为我像是爱开玩笑的人吗?”
“那你怎么办?”杜一地:“什么我怎么办?不就是没有她这个朋友了。”
杜一开始两眼发直的碎碎念:“难道我还真地是看走眼了,小郭还真的不喜欢猫猫。”
“谁说我喜欢她了,”小郭跳起来,指着杜一的鼻子,愣了半天之后,突然一拳头打到自己的头上:“我还真的喜欢她。”
他把手指慢慢地收回“难怪我看见她瞪眼睛就怕,看到她受委屈就不舒服。”
“那是,”杜一这时候才缓过气:“我说我怎么会看走眼。猫猫瞪眼睛地时候,你那个样子简直就是王九第
“不行,我得去找她。”小郭站起来往外面走了两步又回⾝重重的坐到了自己地位子上,一句话也不说,拿起酒杯就开始喝闷酒。
杜一看着小郭这样来回腾折,忍不住开口:“你不是要去找猫猫的吗?还坐在这里⼲嘛?”
小郭闷闷地说:“我不敢去,只是我喜欢她有什么用,她只是拿我做朋友。”
“她自己和你说的?”杜一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个小郭,有些郁闷地问。
“那倒不是。”小郭闷闷的摇头摇:“是我自己猜的。”
“你自己猜的?”杜一差不多是叫了出来:“你怎么猜到的?”
“那我怎么办?”小郭狠子上:“她都要和冥月结婚了,我还能怎么样?冥月是虚月宮的少宮主。比起他来,我一个江湖小子算什么东
“你觉得猫猫是那种看重地位的人?”
“不是。”小郭摇头摇:“只是我自己觉得比不上冥月而已。”
“主要的问题不是这里,是猫猫到底喜欢谁。”
杜一摇头摇:“这个小郭好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郭啊,难不成你连问她的勇气都没有?”
小郭皱着眉:“我”
好半天之后才说出:“我还真的不敢,我怕她真的说我不喜欢的时候,我会死的。”
杜一幽幽的感叹一声:“看来。爱情让没胆子的人变得大胆,把大胆的人变成懦夫。”
说完之后跳起来指着小郭骂道:“难道猫猫和冥月成婚了你就不死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小郭就跳起来往外冲了,杜一一把抓住小郭的手臂:“你去哪里?”
“当然是小镇。”
阿不看到小郭气概非凡的步入小镇之后。就发出了一声欢呼:“你回来了?”他擦擦脸上的汗“你还是去看看猫猫吧。谁也搞不定她么啦?”嘟着嘴,小声的说:“她在发飙。”
猫猫的确在发飙,抓谁骂谁,不用说,冥月是不能幸免的,就是虚月也是能躲着就躲着不见,她完全不考虑什么武力的问题,只要看到不顺眼的地方她就发怒。
起飙的猫猫实在是有些不讲道理。
但她发飙的方式非常妙,最起码谁也抓不着她的话柄。
现在她就在挑剔老杰买的绸缎,只见她用两根手指拎起那个正宗的杭州丝绸:“这是什么破玩意,颜⾊那么差。”
“那是正宗的桃红⾊就头昏,”猫猫的嘴撅得⾼⾼的:“你不会想我成亲那天昏倒吧。”
“那你要换成什么样的?”
猫猫把手里的绸缎一扔:“我怎么知道,买回来以后我看着顺眼就行了。”
老杰擦擦额头的汗,按猫猫说的,他买回来的那些东西都不能用,都重新买,现在他已经把杭州所有的绸缎都买回来了,再买,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偏偏虚月又下了一个令,要他完全満足猫猫的提出来的条件。
这个婚礼可怎么办得成?
“可是,这样的话,”老杰愁眉苦脸的看着猫猫:“你们的婚礼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然的背着手离开:“那我管不着,又不是我想成婚。”支持作者,支持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