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的眼里的确没有眼泪,但是有恨意,那些哭声和祈都深深的烙在猫猫的心里。
咬咬牙,猫猫怒气冲冲的直接跳上屋顶。
宣武被猫猫这个行为吓了一跳,大白天的,飞檐走壁毕竟不是一件好事,而且,他担心猫猫要是找卫雪和白夜,当下急忙⾼声叫住猫猫:“你去哪里?”
猫猫头也不回的撂下一句话:“我去叫一个人过来看看。”说完之后直接跳下屋顶消失不见。
猫猫要找的人是毒姑,这个情况让她已经动了杀心,她要杀死卫雪和白夜,在杀死他们之前,她要带毒姑来看看这里的情况,毕竟,毒姑是她的朋友,她不愿意让毒姑很自己。
猫猫回到杜一那里,回房看到毒姑不在房里的时候,她就直接去找杜一了,还是和上次一样,她是直接踢门进去的。
正在和童列喝酒的杜一就笑了出来,他侧脸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童列:“你看看,这只猫是不是一只馋嘴猫,一闻到吃的就来了。”
对杜一的玩笑猫猫非但没有笑,连脸都是板着的,她的脸从到了府衙那里之后,就没有笑过。
童列刚想起⾝帮猫猫拿椅子,就被猫猫阻止了:“不用了,你们看到毒姑没有。”
童列笑着说:“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见她好像去找虚月宮主了。”
猫猫听了之后先是一阵诧异,她实在不明白毒姑去找虚月会有什么事,但这个奇怪的感觉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现在只想把毒姑抓到府衙,让她看看那些人的样子。
看到猫猫一句话都不说黑着脸直接转⾝出去。杜一就有些郁闷了。他问地是童列:“我怎么觉得不对劲?是不是毒姑有什么事情把猫猫惹急了。”
“你自己去猫府衙看看就知道了。”猫地声音就从门外传来。她是一边向虚月地房间地方向走去一边和杜一说地:“还亏你号称杭州地地头蛇。出了那么大地事情。你却一点都不知道。”
杜一自己地话还没说完。就被猫猫数落得有些发怔了。他转头看着童列:“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童列摇头摇。他也有些纳闷:“应该没有吧。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老八地有些焦急地声音在外面响起来:“一爷呢?”
老八地脾气素来就是不好。他问杜一在哪里地时候。是抓着一个下人地衣领问地。所有地下人都知道老八地脾气。要是回答晚了一点。就不是抓衣领这么简单地事情了。当即摇头摇:“回八爷。小地刚从外面回来。不知道。”
老八两眼一瞪,手上用力把那个下人推了一个四脚朝天:“不知道你怎么不早说。”
杜一看到这里,強忍着笑:“老八,你又何必和一个下人动气,醉仙楼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老八用力的头摇,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
他的回答倒是杜一郁闷了,一般老八都是在醉仙楼里面呆着,要是没有什么大事,他都不会到自己这里来,不由又笑着说:“那你怎么来了?难不成你是闷得无聊想来找我喝酒了?”
话是这么说,但杜一知道老八来这里绝对是因为什么大事过来的。
老八急急的说:“你还有心情喝酒啊。”说到这里,他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看来他是以最快的速度跑过来的:“你不知道杭州出大事了吗?”
杜一马上想起猫猫的话,一把抓住老八的衣领:“出了什么大事?”
老八跺跺脚:“这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我们还是边走边说。”——
杜一赶到府衙前的时候,他就看到猫猫和毒姑已经在那里了。
她们两人是直接从屋顶上过来的,毒姑的脸⾊并不比她躺在地上那个女孩子的好一点,她;脸上的白布是毒姑刚刚掀开的。
毒姑一把白布掀开,自己的手就立即离开了,像是那块白布上有什么她害怕的东西一样。
好半响之后,毒姑才能把自己的视线从那个女孩子脸上挪开,她可怜兮兮的抬起头看着猫猫:“是他们?”
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想哭。
猫猫叹了一口气,把自己的脸别到一边,这句话其实毒姑根本就不需要问,猫猫也不用回答,事实就是说明事情最好的工具。
毒姑的嘴角一直在颤抖,她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上的力气都不知道去哪里了,好不容易用手撑着自己的膝盖勉強站起来之后,她把猫猫的⾝子扳过来,盯着猫猫的眼睛:“你决定了?”
猫猫咬着牙点点头。
猫猫的点头让毒姑退了两步,猫猫明白她的问话,她也知道猫猫的答案,其实,当猫猫带她到这里的时候,她就知道猫猫心里想的是什么了。
猫猫要杀了卫雪和白夜——
毒姑低着头,呆呆的坐在猫猫的⾝边,听着⾝边的那些人的谈论,他们已经坐到了府衙里面,看来宣武⾝处的这个空门很让知府信任。
他有什么事情都质询宣武的意见,外加上小老头老两口是从京城里来的,他的态度就更恭敬了。
其实知府大人也恨不得有人在这里帮他出主意,一个小小的杭州城里面,竟然一下子发生那么多的命案,按朝廷的规矩,绝对不是一个渎职处分就能解决的,看来这次他的知府位置是难保的了。
但是现在京城里面来了人,事情就不同了,也让知府看到了一丝希望,最起码会有人帮他扛一半的木头。
他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向⾝边的人示意之后,有些犹豫不定的开口:“依下官的看法,这个案子定不是杭州
所做,定是武林⾼手所为。”
小老头听着外面的哭声,那些死者的家属看来是不抓到凶手是不准备回去了,他也知道这个时候,知府心里担心的是什么,不由叹了一口气:“知府大人也不要过于担心,这件案子我们已经知道是谁所为。”
知府手里的茶杯就停在自己的嘴边,惊讶的说道:“你们已经知道是谁了?”
宣武点点头:“是的。”
知府放下手里的杯子:“走,我们现在就去抓人去。”
老头也立马站起来:“好啊。”
等他们走到门边的时候,才发现只有他们两个人准备去抓人,猫猫和宣武他们都还坐在原地不动,就是那小老太太也是一样的。
小老头有些怒怒的看看猫猫又看看宣武:“你们这是做什么?”
猫猫刚想开口,⾝边的毒姑就冷笑了一声:“你们要是想去送死,也犯不着拉着别人一起去吧。”
“现在我们中间,最厉害的也就是猫猫,但她只能是勉強对付其中的一个人,是胜是败还是一件说不清楚的事情,另外一个,谁能对付?现在他们两个人的功力都不下于虚月没有散功之前。”她看了看脸⾊有些怒意的老头一眼,悠悠道:“我怎么记得有两个人连三个多月前的虚月都打不过,当时,虚月的夜月心经可是只到了六层,但她散功之前,是八层。”
知府的视线就落到宣武的⾝上。
宣武笑了一下:“你不要看我,我是一点功力都没有的人。”
知府倒昅一口冷气:“先生不是空门年青一代最为出⾊的弟子吗?怎么会不会武功。”
对于这个问题,宣武只能是笑了一下,他没办法和一个对武林什么都不懂的知府解释这件事,只能是说:“反正我确实没有功夫。”
老头这个时候就开口了:“还有你啊,你的毒也是有用的。”
毒姑苦笑了一下:“不要把我算在里面,也许,到时候你们不仅没有多一个帮手,反而是多了一个仇人。”
“你这个话是什么…”
猫猫偷偷的撇了一眼毒姑,打断老头的问话:“不要再说这个问题了,反正毒姑说的没错,我们能动手的就是这么几个人。”
老头怒怒的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面:“难道我们就看着这两个人这样下去?”
“也只能如此,”宣武摇头摇:“我们空门和缘门的掌门都已经在到杭州的路上,大概就是这两天就到,我们也只能是等着他们过来再说了。”
“两大圣地的掌门都要来?”小老头的眼里就放光了,空门和缘门不但是在武林中的地位非凡,就是朝廷中人也是对他们钦慕不已,他们已经是凡人中的神话了。
宣武淡淡一笑:“恨天的事情,让他们不得不来。”
这时候老头语气里的不是惊喜而是惊讶了,他有些发愣的看着宣武:“难道那个恨天就到了这样的地步,能让不问世事的两大掌门都要出动?”
猫猫嘴角一撇:“你不会现在才知道吧。”
说完脸⾊一正,转头看着已经又坐回自己位置上端起茶杯的知府:“我想问一下,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的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解:“按说,就是那两个人,他们也没必要一天杀死那么多人。”
知府放下手里的茶杯,走到文案的前面,拿起一叠诉状:“其实,从一个多月以前,都陆陆续续的有人来报他们家的女孩失踪。”
猫猫接过知府手里那厚厚的一叠诉状,眉头的就皱了起来,她看了一下最上面那一张的曰期,正是当天的,手就直接把最后一章翻了出来,知府说的没错,那最好一张的曰期就是在一个半月以前,也就是和白夜从宮里出来的时间吻合。
猫猫翻着手里的状纸,突然觉得手里的状纸很沉,在那上面,每一张都代表着一条命,一个如花一般少女的命。
在看的同时,猫猫微微数了一下,手里一共是差不多一百张这样的状纸,也就是每天都最起码有两个女孩子失踪。
杜一在旁边叹了一口气:“少女失踪的这个案子我也听说了,只不过一直以来都是以为被别人拐骗了而已,谁知道…”
猫猫的眉头就皱起来了,她抬头看着小老头;“你们之前在京城里有没有听过杭州出了这样的事情?”
小老头摇头摇:“一直没有。”
老太太也肯定的点点头:“肯定没有,要是我们早就听说了的话,朝廷早就会派钦差过来处理了。”
他们的话让猫猫心里一凉,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已经有些坐不住的知府。
猫猫的这一眼,让知府额头上顿时冒出了冷汗,不由站起来道:“下官也是以为只是一般的拐带案件,也没想到会是人命大案。”
老太太这时候已经知道猫猫问那句话的意义是什么了,她冷哼一声;“好一个以为,我看知府大人也是为了顶上的那顶帽子,隐瞒不报的吧。”
知府听了老太太的话,已经不是声音发抖的问题了,他的两条腿也开始有些颤抖:“下官实在是…”
老太太庒住心里的气:“现在也不是追究你有什么过错的问题,事情结束以后,朝廷自有定论,”她狠狠的盯了一眼诚惶诚恐的知府:“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样才能抓住凶手,以慰死者在天之灵,也让生者有所慰籍。”
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要是你当时直接上报朝廷,也未必会到今天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