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的指控让杜一的脸直接低下了,他有些不忍心的说7没有死。”
他的话让猫猫的心松了一下,有些发怒的看着杜一:“那你⼲嘛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会吓死我的啊。”
说完之后,看到杜一的脸⾊更是发白了,猫猫的心里用力的跳了一下,杜一脸上的表情比哭还要难看。
杜一说的没错,毒姑的确没有死。
但是,有些时候,死了也许还要好一些——
毒王脸⾊凝重的把毒姑⾝上的银针一根根的拔下来,默默的收到自己的小箱子里,神情有些萎顿的一**坐到桌子边的椅子上,他的眼里已经有泪光,毒姑虽然是他新收来的徒弟,但也是他唯一的徒弟。
毒王从小到大,都是围绕着品毒生活,为了他的那些宝贝,连妻子都没有娶,更没有收徒弟的想法,在他的心里,只有毒药才是他的宝贝。
但看到毒姑之后,他就动了收徒弟的心,虽然和毒姑相处不过十几天,但是,这个弟子在他的心里却已经比那些不会讲话的毒药重要多了,现在毒姑这个样子,怎么能叫他不伤心。
猫猫站在毒姑的床边,静静的帮她把头上的头发拢了一拢,想问毒王到底怎么样,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毒姑在她的心里,就像是一个亲姐妹一样。想起在那个山洞里第一眼看到毒姑时,还觉得她脸上的甜笑是世界上最令人害怕的事情,心里不由一酸,也不知是和毒姑说还是自言自语:“你什么时候才能笑出来。”
对现在地猫猫来说。毒姑脸上地甜笑已经是一件奢求地事情了。
猫猫宁愿拿世界上最宝贵地东西去换取毒姑地甜笑。甚至是她地性命。
问题是。有些东西不是你愿意就能办到地。
梅走到杜一⾝边。用手拍拍他地肩膀。眼睛向外看了一眼。示意他出去说话。
杜一地拳头一直都是攥得紧紧地。牙关也是一直咬着。他默默地跟着梅走出房门。一直走到远远地地方。估计着房里面那两个人听不到之后。才开口说道:“是卫雪和白夜做地。我要去杀了他们。”
梅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按说。毒姑是从小到大一直跟在白夜⾝边地人。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杜一摇头摇,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半响之后才闷闷的说:“他们是魔鬼,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这时候的天已经微微亮了,猫猫在看到毒姑的伤势之后,就毫不犹豫的把她带到了梅他们搬来的地方。
小镇里所有的人都暂时搬到这个地方了,上一次幽灵的事件让他们知道,要是他们落到了别人手上,就是最受制于人的时候,所以,这一次在红姐的建议下,来了一个暂时的大搬迁。
这个地方是猫猫的大哥在杭州城不远处置下的一处庄园,原来也只是一个投资而已,没想到却也派上了这个用途。
但正是因为如此,它和杭州有钱人家置下的庄园一样,里面早睡早起的农夫,放牛的牧童,种着庄稼的田地和果树都是小镇里那些人最好的掩护。没有人想到,这样一个普通的农场里,蔵着那么多的武林人士。
梅看着那间小房子还亮着灯的窗户,叹了一口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毒王呆呆的在板凳上坐了一会儿之后,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梅和杜一,定定的说:“你们在这里守着,我估计着她在三天之內也醒不过来。”
说完站起⾝往外面走去,梅一把拉住毒王:“你要去哪里?”
毒王摇摇手:“不用担心我,我只是回房间收拾东西。”
他的话让猫猫也抬起了头:“收拾东西?”
“是的,”毒王点点头:“我要和你去杭州,不管怎么样,我这个做师父的,徒弟被人打成了这样,我不出面是不可能的。”
猫猫默默的点点头,在这个时候,她不会去阻拦毒王做做一件事情,也不想阻拦,更知道阻拦是没用的——
她低着头看着毒姑昏睡中的脸,低低的说道:“梅,你们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就行了。”
杜一还想开口说话,却被梅一把抓了出去,梅对着杜一摇了一下头,反手帮猫猫把门带上了。
猫猫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毒姑留给自己的信,眼泪突然出来了,有些怒也有些难受的说:“你明明知道你这样做是必死无疑,为什么还要去做。”
说到这里,她狠狠的把手里的那张信纸撕得粉碎,一边怒怒的说:“你居然还叫我放过白夜的性命,你看看,他放过你没有。”
猫猫的泪已经朦胧了她自己的眼睛,有些郁闷也有些气结的骂道:“你还叫我一定要和冥月一起修炼夜月心经,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也想学着别人,想用你的死来逼我练功。我打不过别人,大不了不就是死,要你管什么闲事,而且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好起来,我第一个杀的就是白夜。”
骂到这里,猫猫已经梗咽得说不出话了,毒姑留下纸条的意思就是要逼着猫猫去修炼夜月心经,她怕猫猫不是别人的对手,被他们杀掉,看到猫猫今天白天的样子,她又怕猫猫杀掉了白夜,所以用自己的性命为白夜猫猫求情。
不管猫猫怎么骂,毒姑都不会醒来,毒王既然说了她最起码要三天后才能醒来,她就不会在三
睁开眼。
等猫猫呆呆的坐了不知道多久,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窗外的天⾊已经大亮,她默默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毒姑,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拉房开门——
红姐的笑脸就出现在猫猫的眼前,她刚准备敲门,就看到猫猫自己从里面打开了,她拉着猫猫的手,伸头往里面的毒姑看了一眼,悄声问:“她怎么样了?”
猫猫抿着嘴巴摇头摇。
红姐拉着猫猫的手走到院子里,从井里帮猫猫提上来一桶水:“来,洗一把脸,我们都在等着你呢。”
猫猫的手刚伸到水桶里,就愣了一下啊,侧脸看着红姐:“等着我⼲嘛?”
“等着你一起上路啊,”红姐笑眯眯的指着院门:“马车已经停在庄园的门口了,待会儿就驶进来接毒姑。”
“哦。”猫猫应了一声,弯着⾝子用力的用手捧起水在脸上搓了一下,想到毒王昨天说要跟着自己去杭州的事情,他去了,毒姑当然要跟着回去。
毒王虽然号称是毒王,但也是天底下最好的医生。
还没等她的眼睛睁开,就被红姐笑眯眯的话给吓到了:“我们都把东西捡好了,就等着你了。”
猫猫侧脸看着红姐,惊讶的问:“你们?”
红姐笑眯眯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丝帕,帮猫猫那张诧异的脸上的水珠擦⼲:“是我们啊。”——
猫猫皱着眉头看着红姐和站在她⾝边的那一大帮人,心里有些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只能是怒怒的骂道:“你们这一个个的是⼲什么?”说着转头看着笑眯眯的红姐:“特别是你,你好好的孩子不带,凑什么热闹。”
“我的儿子交给你嫂子带着了。”红姐先是回答了猫猫的问题之后,然后嘴巴一撇:“难不成你是嫌弃我们老了?难道你武功好了翅膀硬了,就觉得我们这些师父没用了?”
猫猫看着假装生气的红姐,一时只见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只能是呐呐的说到:“我怎么会又那样的想法,你这不是冤枉人?”
“那就是了,”踏雪也揷嘴道:“你既然没有这样的想法就不要说了。”她抬头看看天:“也不早了,趁早赶路吧。”
猫猫的嘴直接闭不拢了:“踏雪,你也要去啊?”
踏雪横了站在⾝边的梅一眼,冷哼了一声:“我有什么办法,我老公一定要去,那只…”梅眼疾手快的伸手搂住踏雪的肩膀,轻声道:“我们不是说好了,不提那件事情了。”
“你呀!”踏雪用手指用力戳了一下梅的脑门,又哼了一声才改口道:“那个虚月宮主又在那里,我不去行吗?”
阿不怒怒的声音也出现在猫猫的耳边:“谁要是拦着我,我跟谁急。”他心里本来就是对毒姑有好感,这时候已经是恨不得杀人了,谁也不敢拦他,猫猫也不敢。
猫猫无语的看着她所有的师父,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是没有用:“都去都去,你们把马车赶进来吧。”——
猫猫呆呆的站在院子里,等着马车出来,手就被一个人抓住了:“猫猫。”
猫猫心里一虚,低着头叫了一声老爹。
慕容老爹用手摸摸猫猫的头顶:“爹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所以,爹和娘都不反对你去。”
猫猫诧异的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老爹,老爹朝她笑了一下,眼泪却落了下来。
在猫猫心还没有被那个泪水刺痛之前,慕容老爹就用最快的速度把眼角的泪水擦⼲,看着站在自己⾝边的猫妈妈,哑声道:“但是,你不管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要想着家里还有爹和娘等着你回来。”
说话的时候,站在他⾝边的猫妈妈也是频频点头,拼命的忍着眼泪,还没等慕容老爹说完,她就急急的说道:“要是你出了什么意外,娘也不想活了。”
说完之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看着被大哥拼命安慰的娘,猫猫的心里一痛,除了点头还是点头,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要牵挂的东西太多了。
慕容老爹挪了梛鼻子,对猫猫的大哥吩咐:“把你娘扶进去,别让她哭伤了⾝子。”
猫猫也嘻嘻一笑:“我说娘,我只是出去一段时间,你怎么就哭成这样啊,要是以后我出嫁,你岂不是要哭死?既然这样,我以后都不嫁了,就在家里陪你行不行?”
猫妈妈先是破啼为笑,随即两眼一瞪:“我哭死?我巴不得你快点嫁出去,免得在家里碍我的眼。”
说完之后挥挥手:“快走快走,看着就心烦。”
猫猫如释重负的暗暗喘了一口气,急忙向院子外面跑去:“那我走了,过段时间再回来碍你老人家的眼。”——
红姐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猫猫,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猫猫抬起头,她的眼里虽然没有怒气,语气也是淡淡的,但她说的话绝对不会有人怀疑一丝一毫:“我什么打算都没有,只想把白夜和卫雪杀了先,除了他们两个,我才会去做别的事情。”
她转头看着躺在自己⾝边的依然昏迷着的毒姑,狠狠的道:“他们根本就不是人,为什么将她的手脚上的骨头全部击碎,还不如直接杀了她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