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走在路上,嘴里轻昑道:“若把西湖比西子,浓妆宜。”
跟在她⾝后的杜一咧嘴一笑:“想不到猫猫你现在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要是等一下皇上不答应你的要求,你就笑不出来了。”
猫猫眉⽑一挑,笑眯眯的侧脸看着心事重重的杜一:“谁说我找他是想要他改变主意的。”
杜一皱着眉头看着猫猫笑眯眯的脸:“那你”
猫猫点了一下头,嘴角微微一勾,帅气的把头发往肩膀后面一甩:“他不改,我改。”
“你改?”杜一眼里満是诧异:“你怎么改?”
猫猫无所谓的摔了一下头:“怎么样来说,我也会是一个拘泥的人,只要能达到目的,什么手段都无所谓。”
杜一呆呆的停住脚步不再往前走,哑声说:“你不会是想骗皇上吧?”
“骗?”猫猫也跟着他止住⾝形,回⾝笑笑道:“什么骗不骗的,说得那么难听,很多事情只是一个手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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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正皱着眉头想着怎么拟那道叫猫猫和三大圣地停手地圣旨时。就听到耳边传来猫猫地笑语声:“皇上。好久不见。”
凡猛地抬起头。快步走到房门往外看。却没有看着自己想要见到地那道熟悉地⾝影。
叹了一口气。凡转⾝回到书桌边坐下。沉昑了一下。吩咐站在自己拿着笔墨等着自己地小太监:“你写”
他地话还没有说出来。又听到猫猫地笑声:“怎么了。难道你这个老朋友从京城来就不愿意见我一面吗?”
说着语气一边。有些哀怨地说:“还是你不再当我是朋友了。”
凡脸⾊一变,起⾝又走到门口往外看了一眼,看到外面还是空空荡荡除了他的侍卫之外,再没有一个人的时候,就会⾝看着拿着笔的小太监:“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小太监讶然地望着莫名其妙问出这句话的皇上,用力的摇了一下头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这个做法不对,连忙跪倒地上:“回皇上,奴才什么都没有听到。”
凡的眉头微微皱起:“什么都没有听到?”
“那是当然的,”猫猫地笑声在凡耳边响起:“我用的是传音,除了你再不会有人听到的。”
凡摇了一下头,嘴角微微一勾:“倒把我吓了一跳,你怎么还是怎么顽皮。”
“我不管,”猫猫地笑语声继续传来:“我在西湖边上等着你,你要快一点哦。”
凡摇了一下头,他的眼里有着无奈和笑意:“来人,帮我备衣。”
小太监看着自己手里的笔:“皇上,这个
“等我回来再说。”凡有些心浮气躁的对听到自己地吩咐立马跑进来,拿起服衣准备帮自己更衣的小太监:“放下,换我平时穿的便衣来。”
小太监被凡怒怒的语气吓得一震,连忙跪倒地上:“是。”
凡一脚踹到小太监的⾝上,怒斥道:“是什么是,还不动作快点。”看着小太监连爬带滚的往外面爬去,怒怒地骂道:“不中用的奴才,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猫猫静静地听着凡从里面传来的声音,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站在⾝边地杜一:“你回去吧,我等一下就会回去了。”
“你杜一刚想说什么,看到猫猫的眼神之后就点了一下头:“我回去了,你自己要小心。”
猫猫点了一下头,朝杜一眨了一下眼睛:“安啦,我不会有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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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转头看着跟在自己⾝后的侍卫,沉声吩咐:“你们回去。”
说完转⾝抬脚往前走,还没有走两步,就回⾝对依然跟在自己⾝后的那些侍卫怒喝道:“我叫你们回去,难到你们没有听到吗?”
那些被怒骂的侍卫面面相觑之后,用力跪在地上:“皇上,恕奴才不能遵旨。”
凡盯着眼前跪成一排的人,冷冷的问道:“不能遵旨?”
“是的。”为首的那个侍卫在凡的逼视之下,背上的冷汗霎那间将內衣都浸湿了,但还是咬牙说道:“现在杭州不比往时,外面情势不明,属下就是死也不会让皇上单独出去的。”
凡怒气冲冲的看着这些不再做声的侍卫,冷哼一声,终拂袖而去。
跪在地上的那些侍卫相互看了几眼,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跟着气冲冲往西湖方向走去的主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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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沿着道路来到西湖边,看着湖里的小舟,一时间呆呆的站在了原地。
湖边,一只小舟随着湖水的动荡而上下起伏,在小舟上,有一个人背对着岸边坐在小舟上。
单薄的背影,孤
形,都让凡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小舟上的人虽然背对着岸边,但似乎也感觉到了凡的眼光,⾝子微微的震了一下,手指将垂在背上的发丝挽到胸前,轻轻的叹口气之后:“你瘦了。”
听着这个熟悉的⾝影,凡低低的嗯了一声:“你也瘦了。”说完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无比,也不知道是不是思念的原因。
小舟上的人听到凡的声音之后,又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你这些时间过得不好?”
凡的眼神一黯,眼里先是露出一种嘲讽的讥笑,随即一冷:“好不好还不是一样,都是孤家寡人一个。”
“皇上,你手握大权,天下之间又有什么得不到的?”似乎和凡眼里那个讽刺的眼神相应一样,小舟里的人的声音也充満的浓浓的讽刺。
“什么事情都掌握在皇上你的手里,”她淡淡的笑声传来,让凡的心里一苦:“皇上还有什么想要的。”
凡的双手紧紧的互相抓住,似乎在阻止自己忍不住去将小舟上的人抓过来拥入怀中,深呼昅半响之后,才沉声说道:“我就是拥有天下又如何?”
他的嘴角微微的勾起,眼睛里却有着浓浓的痛苦,低头看着自己摊开手之后,掌心里面那道被自己指甲掐得深深的口子,在他松开手的那一瞬间,就从里面冒出来一滴血,看着血珠在掌心里凝结,凡眼里的那种痛苦也跟着凝结,慢慢的变成冰。
小舟里的人始终没有回头,到这个时候只是低低的叹一声气:“你恨我吗?”
“不。”凡摇了一下头,冷冷的说道:“没有什么可以恨的,你走的时候我没有拦你,现在也不会恨你。”
他淡淡的一笑:“我只是想不通你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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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猛地回头看着凡:“我为什么回来皇上真的不知道吗?”
对白衣的问话,凡只是摇头摇,在白衣转头的时候,他就转动⾝体背对着白衣了。
白衣看着凡的背影,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之下才开口问道:“难道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了吗?”
听到白衣的问话,凡背对着白衣的⾝形动都不动一下,只是伸出手轻轻的将垂在自己⾝边的柳枝拉住,往上勾着的嘴角慢慢的平下来:“这句话也许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白衣的神⾊一黯,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是默默的看着岸上那个自己深爱过的男人。
凡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白衣的回话,冷哼了一声,转头看着低头不语的随着小舟沉浮的白衣:“既然你不愿意呆在我的⾝边,我看不看你又有什么区别?”
白衣抬起眼和凡对视良久,看着凡那不再有任何波动的眼睛:“我回来是只是想请皇上放过我的弟弟白夜。”
对白衣的话,凡喟然一晒,悠悠的说道:“这句话你好像不用和我说吧。”他将视线挪开,不再和白衣对视:“现在要杀白夜的人不是我,是猫猫。”
白衣怔怔的站起⾝,脚尖用劲,从小舟上跃到岸边,盈盈往地上一跪:“皇上,算白衣求你了。”
“白衣,白衣凡嘴里咀嚼着白衣刚刚的自称,眼里的冷意大盛:“好一个白衣,那朕的白贤妃又去哪里了?”
白衣眼睑低垂,她知道凡计较的是她没有自称臣妾,低声说道:“以前的白妃已经死了,现在只有白衣。”
她的话让凡的手掌顿时紧紧握住,关节也因为用力发出嘎嘎的声音。
良久,凡的嘴角慢慢的往上勾起:“我现在不是在救白夜,我会下旨不让任何人杀掉白夜的,他会平平安安的活着的,白衣又为何提出这样的要求?”
白衣抬头看着凡挂在嘴边的轻笑,心里一痛,咬了一下牙:“皇上不是在救白夜,而是在害他。”
“放肆,”凡怒喝一声:“朕怎么在害他?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只有朕在保他吗?”
对凡的怒喝,白衣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定定的看着暴怒中的那张脸:“皇上确定你是为了保他吗?”
她轻轻的站起来,一字字的说:“皇上只是在利用白夜而已。”
眼看着白衣:“就算是利用又怎么样,你要知道,现在只有我才能保住他的性命。”
白衣凄然一笑:“保住他的性命又如何,他还不是变成了一个没有没有人性的恶魔了。”
凡笑了一下:“那又如何,最起码他还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