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猫猫的话对白衣一点作用都没有,她轻笑一声:“就算是我有良心又怎么样,你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我留下来除了听你的唉声叹息之外,什么都帮不了你。”
猫猫挥挥手:“好吧好吧,我这样也影响宝宝的心情,你还是回去睡吧?”
白衣笑昑昑的走到门口,回⾝看着猫猫:“你什么时候不生气了,想回去之前告诉我一声。”
猫猫摇了一下头:“我不会回去了,我再也不要看到那个冥月了。”
“不会吧?”白衣狐疑的走回猫猫的⾝边:“你不回去了,那你的心经心法还学不学啊,难道你真的”
猫猫猛地站起来握着拳头。嚷道:“我说了不学就不学了,大不了不就是一个死,我也没有必要学习她虚月宮的心经,受她的恩惠,要是这样的话,我宁愿死了去。”
白衣刚张嘴想再劝劝猫猫,却被。猫猫伸手制止了:“你不用说了,我的主意已定。”
白衣心里叹息了一声,她发现。猫猫说的不是气话,猫猫是用最冷静的语气说出她的决定的,看来猫猫对冥月已经是恨之入骨了。
猫猫侧脸看着沉昑不语的白衣,脸⾊一变,笑昑昑。的说:“你知道我不是一个英勇赴义的人,但若是让我再受虚月的恩惠,我宁愿死也不愿意被别人看不起。”
她口里的别人当然是冥月。
猫猫的是视线从白衣的脸上往下移,闷闷的说道:“。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希望你能如实的告诉我。”
白衣顺着猫猫视线往下移,静静的说道:“你知道了?”
白衣的回答让猫猫的眉头就皱起来了,她这个。样子,摆明了就是说凤离说的是真的,白衣是拿她自己的性命去还把肚子里那个孩子的出世。
“你真的决定了?”猫猫犹豫着考虑怎么说,有些话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出嘴。
白衣朝猫猫盈盈一笑,挑了一下眉⽑:“你不会到现在还是不明白我的决定吧?”
猫猫摸摸自己的鼻子,白衣说得没错,要是她没有决定的话,她早就不要肚子里这个孩子了,而不是想帮他把已经的路都铺好,努力去帮他找kao山。
猫猫抬起头看着白衣那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澄净无比的眼睛,现在的白衣,除了肚子里的孩子和关心的亲人之外,世界上的俗事都不能让她忧心。
一个心里没有俗事的人,才会有这样一双澄净的眼睛。
猫猫要咬了一下牙,有些话虽然难说,但她还是准备说,要是让她眼睁睁的看着白衣做这样的决定,一句话也不说,猫猫的确办不到。
“你觉得值得吗?”猫猫不敢看白衣的腹小,她感觉劝解白衣就有些对不起白衣肚子里的孩子一样,根本就不敢看。
白衣轻笑出声,手指轻抚着自己的腹小:“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只要是自己愿意,就是值得的事情。”
猫猫咬了一下嘴唇,犹豫的说道:“可是”
白衣伸出手指摇了一下,径直打断猫猫的话,悠悠的说道:“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就像是你,你实在不愿意接受虚月的恩惠,难道不是拿你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这个是两码事!”猫猫急急的解释:“主要是那个冥月太气人了,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受他的恩惠。”
“你错了,都是同样的事情!”白衣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腹小:“主要是我太爱我的孩子了,我宁愿死也要他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这时候白衣的眼神温柔到了极点,语气也放到了最轻柔的地步,似乎生怕吓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柔声说道:“爱和恨都是一样的,都是人最放不下的东西,都会为了它们去做一些事情,就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说法了。”
猫猫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一直以为她的嘴巴很会说话了,但是在白衣面前,她才知道,一个真的下了决定的人,就是用世界上最动听最有道理的话,劝解她一万次,结果都还是一样。
下定决心的人不会为别人的话改变主意的。
就像是猫猫自己决定不受虚月和冥月的恩惠一样,就是一万个人来劝解她,也会是同样的结果。
不要就是不要。
人生的选择就是自己作主。
白衣点了一下猫猫的鼻子,伸了一个懒腰,笑昑昑的往外走:“所以,方才我就是很想劝你,不要用自己的性命和别人都气,但是我却没有开口,因为知道这个是你的决定。”
走到门口回头看着说不出话来的猫猫,白衣挑了一下眉⽑:“也许你觉得值得的事情,在别人的心里却是比什么都重要。”
猫猫虽然不做声,但她的心里已经认同白衣的话了,人生就是这样,每一个都有他自己的选择,不是别人能说对还是不对的。
白衣笑昑昑的将手搭到房门上,准备帮猫猫把门掩上:“你先好好的休息一阵,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睡一觉也也许都没有了。”
“嗯!”猫猫低低的应了一声;“还是白衣姐姐最好,要不是还有你,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了。”
白衣脸⾊一变,板起脸横了猫猫一眼:“怎么,对我也要说这样见外的话吗?要是这样的话,你就不要再呆在这里了。”
猫猫挠挠头嘻嘻一笑:“好了,我知道错了,你快点去休息吧。”——
梅拉房开门,看一眼还在院子里坐着的冥月,用力的摇了一下头,走到冥月的⾝边:“都这么晚了,你还不回房间休息?”
冥月默默的摇了一下头,眼睛不自觉的往猫猫房间那个黑沉沉的窗户瞄了一眼。
梅顺着冥月的视线看去,叹息着说道:“天已经快亮了,猫猫今天应该是不会回来了的。”
说着走上前拍拍冥月的肩膀:“你放心吧,猫猫生气生不了多久的,也许明天你醒来就会发现她自己回来了。”
冥月一只手紧紧的攥着猫猫还给他的玉佩,一只手捻着那个衣角,沉默了半天,苦笑着说道:“也许吧。”
说是这样说,但他的⾝子却动也不动一下,更没有离开院子回房觉睡的样子。
梅也不知道怎么和冥月说,只能是用手指悄悄的指了连着这个院子的另外一个园门,悄声说道:“你不用担心,慕容老爹他们也住在这里,猫猫不可能不回来。”
“嗯,我知道!”冥月依旧低着头看着手上拿着的衣角,低声说道:“其实就算是她回来了又怎么样,今天我已经伤了她的心,她一定恨我入骨了。”
梅有心想安慰冥月,想了一下之后却闭上了嘴巴,他突然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
不管猫猫这一次决斗是死是活,冥月和她都是不可能的。
死了不用说,那样的话说什么都是假的。
但就算是猫猫能打败恨天活下来,她的心里也只有小郭,冥月就是去把她找回来又怎么样?
找回来还不是一样,该走的人留不住就是留不住。
她的心不在冥月的⾝上,在梅的心里已经是一个定局了。
“你为什么还要去求你师父教猫猫心经的使用心得?”有一些事情梅觉得他想知道,对冥月他知道没有必要绕弯字,想到这个问题,梅就直接问了出来。
冥月抬起头看着梅,嘴角微微一勾:“猫猫就像是你的亲人一样,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梅长叹一声,盯着冥月的眼睛,似乎想看到他內心里最实真的想法,一字字的说道:“其实这个问题,我想你也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会问。”
梅的话让冥月觉得一种苦涩从心里冒出来,慢慢的连嘴巴都感觉苦了,往上勾起的笑意也带着苦意,他怎么会不明白梅为什么会这样问。
但他还是不打算回答梅这个问题。
看来梅是不得到答案是不准备放过冥月,他静静的走到冥月⾝边坐下,侧脸盯着冥月,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冥月把手里的衣角往怀里一揣,拿起放在⾝边的拐杖支撑着⾝子站了起来,径直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才走了两步,就听到梅的声音从⾝后传来:“你是不愿意回答还是自己都不知道下什么决定,对吧?”
冥月愣了一下,一种被人看穿心思的怒火从心里升了起来,猛地回⾝看着梅,冷声说到:“你是不是觉得你什么东西都看得懂?”
梅浅笑一声,挑着眉看着冥月不说话。
冥月摇了一下头,拳头攥得紧紧的:“我什么想法都没有,就是不愿意看到猫猫死,这个就是我的原因。”
梅轻轻的摇了一下头,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取代的是诧异,瞪大眼睛看着冥月:“但是你应该知道,猫猫就算是活下来,也许她不会离开你,但她的心里还是有小郭。”
“我知道。”冥月一点表情也没有的脸让梅完全看不出他的情绪是什么,语气也是平淡得一点波澜都不起:“那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