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并没有前去拦截逃跑的镖师,而是用幸灾乐祸的神态看着他们离去。熊忆他们在暗中正觉得奇怪,突然从官道的后面又冒出一群黑衣人,面带杀气地看着迎面奔逃而来的镖师们。
“不好,这些人要遭殃。”
再也顾不得其他,在熊忆的低声呵斥中,隐⾝在山石和树木后的御林军,还有五龙寨的人马,外加熊忆他们,都跳了出来,向黑衣人冲去。
绝望的镖师们突然发现了这样一群人,呆立在官道上,不知道该不该找他们做依靠。而黑衣人却惊慌起来,突然出现的人马显然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內,眼看官道上的局面倒向了另一个方向,他们岂能不慌。
指挥众人将镖师们裹在中间后,熊忆自己走向前,来到黑衣人方阵前方,他冷冷道:“山麓县的茶县令,你不该躲在别人后面吧?出来,给我一个解释。”
沉默…过了好一会儿…
“哈哈哈哈哈哈…”一个人大笑着走出黑衣人的阵列:“所谓神仙不过尔尔。钦差大人,装神仙不是那么好装的。不知道今天丧命在此,有何感想?”
这位大笑着出来的人果然是是茶坪。zZzcn。看着熊忆冰冷的表情和那些御林军吃惊的神态,茶坪笑的异常得意。
熊忆冷笑:“是吗?茶县令好大的把握。就凭你们,也想要我的命?老子这神仙可不是当给你看地。”
茶坪再次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钦差大人。在下还是让你看看什么叫神算吧,你到阴间地府后,也好昅收点教训,等下辈子再来装神弄鬼。“
“哦?”听茶坪这一说,熊忆不怒反笑:“茶县令真有这等雅兴。本钦差还真想请教三分。”
“好呀,我就喜欢你这种人。”茶坪得意地往前走几步:“先给你说说我的安排怎么样?”
“好,洗耳恭听。”
一个不慌,一个不忙,熊忆和茶坪竟然都是好整以暇地说着话。其他人紧张万分,领袖没发话,他们也不敢动。
“首先,我知道你去见了鱼歌后。就猜到你会把破案的目光放到我这里来,就开始派人注意你们的一切行为了。你们在山麓县境內的暗访证明了我地想法。而后我在前去拜访你的时候,发现你对我戒心很重,话里话外都透着对我的怀疑。我就开始思索,你想找出我犯罪的证据,一定不会从我⾝边下手,因为你们很清楚我⾝边找不到证据。ap.zZzcn.那么,你会找谁?这里可能找到我犯罪证据的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你认为的五龙寨。因为五龙寨在你看来,就是官逼民反的地方。是我的冤家对头。”
熊忆点头:“不错,我去五龙寨地时候,的确是这样想的。”
茶坪哈哈一笑:“于是,我提前派人联系了冉冬夜。让她派人把你接到五龙寨去了解情况,并授意冉冬夜把我供出。”
“什么?你们是一伙的?”袁雨风一声惊呼,看向已经欺近熊忆的冉冬夜。
熊忆皱眉头了,微微侧⾝看着冉冬夜缓缓拔刀指向自己:“居然是个圈套…”
“不错,就是针对你的圈套。”
熊忆的眼光离开冉冬夜手中的刀,看向了那些镖师还有押解银车的官兵:“这么说,这些银车等都是你安排的?这些人也都是你地人?”
“当然。”茶坪一点也不否认:“你不是要证据吗?这些人都是证人。饷银是他们劫的,商队也是他们劫的。曰后。你的尸体也要拜托他们送上京城。zZzcn。”
“山麓县地守军和衙役?”
“还有一部分是青狐的人。没有看出青狐的本质,是你第一个失误;算错五龙寨,是你第二个失误;没有看出这个骗局,是你第三个失误。你和你的手下死后,山麓县城里的柳暗花溟会得到你们死于五龙寨之手的报告。五龙寨嘛,在与你的争斗中元气打伤。被我率领衙役们一举攻破。匪首死亡,大部分匪众死亡。五龙寨从此不存在了。哈哈,让朝廷再派人来查呀!”
随着茶坪的解说,冉冬夜等匪徒都开始哈哈大笑,非常得意地望着被他们骗住地熊忆等人,那两个冒充受伤官兵的匪徒也扯去了绷带,拿出了武器。
茶坪的得意和熊忆等人的沮丧形成鲜明对比,而那些本来畏缩在御林军保护中的镖师们也露出了狰狞的面目。更让熊忆他们吃惊地是,原本是银车和货车地大车上,钻出很多人来,个个赤裸上⾝,拿着刀剑武器。
望着对方暴露出的真面目,本来还很沮丧地熊忆闭眼长叹一声后,睁开了双眼,眼中看不到沮丧,看不到绝望,更看不到失败的痛苦,取而代之的却是笑,胜利的笑。他轻轻举手又放下,萧晓雪紧握的手突然一挥,一枚烟花弹被弹上了天空,绽放出绚丽的⾊彩。
“这是什么?”茶坪看到升起的烟花,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信号弹,召集我们自己伙伴的联络物品。”熊忆笑嘻嘻地解释起来:“我数三下,你们四周就会出现大批官兵。咱们玩一回裹粽子的游戏如何?一、二、三,粽子外包装出现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随着熊忆话音落地,大批官兵从上方的山体岩石后面涌出,以四面包围之势向官道冲了下来。左侧的山腰之上,大大的“向”字军旗随风飘扬,向宛一⾝戎装站在军旗下,冲熊忆挥动着手中的红⾊令旗。右边同样有一面一米宽的军旗在挥舞,上面是黑⾊的“寒”字,寒风没有站在军旗下,而是亲自带领所属人马向熊忆靠拢。
突然出现的大批人马让本来稳操胜券的茶坪和冉冬夜慌了神,那些黑衣人和假冒的官兵也第一次表现出了真正的恐惧感,不少人嘴里念叨着“神仙、神仙”慢慢向同伙靠拢,他们需要同伴的体温来支撑他们的⾝体。最可怜的是那些“镖师”他们被御林军裹挟在中间,无处可去,只能咬紧牙,等待最后一搏。
茶坪眼睛看着熊忆,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嘴里冲冉冬夜怒吼:“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他们只有这点人吗?这些官兵哪儿来的?”
冉冬夜完全没有了寨主的威风,哆嗦着跟着茶坪后退:“不,不,属下不,不知道…”
“你不要问她,她什么也不知道。”熊忆笑着向茶坪逼近:“你还是站稳了,让本神仙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在熊忆的气势逼迫下,茶坪慢慢后退,她此刻的心里恐惧到了极点。此时,偏偏还有人不顾她的心情在幸灾乐祸。萧晓雪双手叉腰,学茶坪先前的样子哈哈大笑,颇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的讨打架势:“茶坪,你别退了,没退路了。还是稳下来好好欣赏一下四周景致吧。表哥,你对事物的形容简直差劲,你看看人员的分布情况像粽子吗?明明是…豆沙糕,而且是黑豆、红豆外加绿豆三个一的豆沙糕。”
茶坪听不懂萧晓雪的调侃,却下意识地四下看看。冲下山的官兵一⾊褐⾊军装,将她的黑衣人们包围在內,而黑衣人圈里包围着熊忆带领下的⾝穿红⾊盔甲的御林军,御林军圈內却是那些当炮灰的假镖师和⾝着绿⾊军装打扮的假官兵。若有心情仔细观赏,从山顶往下看,嘿嘿,还真像一块大的豆沙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