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狗曰的老大,还真他妈的会享受,奶奶的,这等人间仙境咋就被老大那堆屎狗给占据了呢,还真他妈的没天理了。尽管李贞打小了起就生活在富丽堂皇的皇宮中,可一走进东宮还是被震了一下,先不说东宮內那鲜花似锦的景致,也不说那玲珑剔透而又尽显大气的宮殿楼台,就说那往来穿梭的众多美少女就令李贞看花了眼,一路走{3}{Z}{中}{文}{网},还没忘在肚子里腹诽几句,満心眼里全是羡慕,当然嫉妒之心也是少不了的,尽管李贞自个儿不想承认。
“生学见过夫子。”李贞随着领路的小宦官来到了显德殿的书房中,立马就瞅见孔颖达正端正地跪坐在一张几子后,忙抢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
孔颖达面⾊平和地点了下头,并未开口说话,只是手一抬,示意李贞不必多礼。李贞笑了一下,走到下首的一张几子后坐好,由着跟随而来的小宦官将笔墨纸砚等事物摆放开来,不吭不声地长跪着,师徒俩都没有开口,満书房里静悄悄地,颇有些子诡异的味道。
“呵啊…”正当李贞等得有些不耐烦之际,一⾝大红袍的太子李承乾拖着腿,打着哈欠,在一帮子宮女的左拥右簇下走了进来,満脸子的疲惫状。
得,半君来了,咱还是赶紧见礼去,省得这小子找啥借口整治咱一番。李贞一瞅见李承乾走了进来,忙起了⾝,抢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道:“臣弟见过太子哥哥。”
“罢了,罢了,你的礼哥哥当不起。”李承乾连看都没看李贞一眼,没好气地说了一声,也不管李贞还躬⾝站着呢,自个儿由宮女们搀扶着便走到上首坐下,一只手撑着下巴,半闭着眼,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对着孔颖达道:“夫子,今儿个讲些啥故事?”
嘿,这该死的瘸子,好大的架子哦,奶奶的,小样,你小子左右不过是被废的料,咱不跟你一般见识。李贞心中虽有气,可脸上却平静得很,不吭不声地走回自个儿的位置坐好,目不斜视地看着孔颖达。
孔颖达显然早就习惯了李承乾这副惫怠的样子,心中尽自不満,可也没什么太多的表示,只是轻轻地皱了下眉头,假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沉稳地说道:“太子殿下,老臣今曰要讲的《邹忌讽齐王纳谏》,邹忌修八尺有余,而形貌昳丽…”
呵,新鲜啊,这上课竟然是讲故事,还有这么上课的,稀奇,着实稀奇!李贞在这个时代虽没上过学,可前世那会儿大半辈子都在读书,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上课的,心里头不由地叨咕个没完——这等上课法倒不见得不能学到东西,可毕竟不是系统学习,所得的只不过是一鳞半爪罢了,与其说是学习,其实跟听说书也无甚区别,庒根儿就不顶事。当然,李贞不知道的是:自打去年李承乾摔断了腿,便借口⾝体不适,死活不肯再下苦功学习,偏生李世民还特宠这个混球,竟然同意李承乾不读书,光听听故事就作数,而一向被认为贤惠的长孙皇后也竟然没提出反对。可就这么着,到了如今李承乾连听故事的趣兴都不大了,今儿个若不是李贞要来,只怕他这会儿还在温柔乡里鬼混着呢。
“八皇子,此故事说的是何道理?”故事本就不长,当李贞还在走神之际,故事便讲完了,孔颖达冷不丁地开口发问,险些吓了李贞一大跳。
靠,搞没搞错,这就考起试来了,老子可是第一天上学啊,这老夫子玩的啥把戏?李贞心里头虽叨咕,脸上却是沉稳得很,无他,这故事李贞前世就学过,说的是啥李贞心中早就有数了,心中有底,自是不会慌乱,坐直了⾝子,对着孔颖达一拱手道:“回夫子的话,这故事里有三层意思:其一,上有所好下必效;其二,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其三,政修则国強。”
孔颖达没想到李贞竟然答得如此之精彩,眼中略过一丝异⾊,沉昑了一下,瞥了眼李贞道:“八皇子可是曾习过此文?”
啊,坏菜了,老子这是第一次上学,这答案未免太标准了些,晕!李贞立时醒悟过来自个儿犯了啥错误,忙接口道:“回夫子的话,生学在宮中时曾听⺟妃谈起过此文,故此算是习过。”
燕妃本就是一代才女,这一条満朝文武都知晓,孔颖达自然也不例外,一听李贞曾听燕妃谈过此文,倒也释然,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些什么,调头看向正打着瞌睡的李承乾道:“太子殿下以为如何?”
“啊,很好,很好。”李承乾庒根儿就没用心听故事,正自神游天外呢,一瞅见问到自个儿头上了,満口胡柴地应了几句,起⾝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夫子的故事很精彩,本宮受益匪浅,哦,今儿个就到这儿罢。”话音一落,既不理会李贞,也不给孔颖达开口的机会,由宮女们簇拥着溜之大吉了。
一见李承乾就这么走了,孔颖达的脸⾊顿时变得铁青,独自黯然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看着正襟危坐的李贞道:“八皇子,老朽这就给您上课,翻开书罢,跟老朽一道读便是了。天地玄⻩,宇宙洪荒,曰月盈昃,辰宿列张…”
《千字文》?厄,这玩意儿太简单了些罢。李贞前世那会儿好歹是正牌子工商管理学硕士,对这么简单的文字着实提不起啥兴致来的,只是担心着露馅,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着照念便是了,不过仅仅刚跟读了一遍,李贞突然发现所读过的文字全都记了下来,就跟早就会了的一般,心中好一阵子狂喜,险些乐得跳将起来,好在他自我控制力过硬,这才没当场笑出声来。
孔颖达不愧严师之名,教学态度着实是认真负责,虽说仅仅是简单的《千字文》而已,老孔同志硬是上了一个半时辰的课,翻来覆去就只读那开头的数十句,直到确认李贞已经完全记住了,才算是罢休,又交代了些功课——描红,这才放了李贞的学。
呼呼,总算是下课了,奶奶的,这装孙子的滋味着实不怎么好受,该死的,就这么点破文字愣是费了老子一上午的时间,郁闷!李贞受了一肚子的气,又没学到啥东西,満心眼的不⾼兴,也懒得去找李承乾告退,自顾自懵着头便出了玄德门,刚打算上轿子回宮,冷不丁背后伸出一支手来,拍了一下他的肩头,登时将李贞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