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极其的讨厌法兰,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们的骑士,还真是英勇。”骑在战马上的俾斯麦,看着眼前正在和条顿骑士们一对一战斗厮杀的法兰骑士们,叹了一口气。
“无论一个家国是否贫穷,无论一个民族是否弱小,在危难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些英雄出现,发出最耀眼的闪光。”从马车车厢的窗户上探出头来,耶洛芙娜慢慢的说道:“这是父亲说的,而且现在,也已经得到了证实。我一直以为,法兰已经开始败腐,这些来自法兰的骑士,已经丧失了在场战上和敌人铁血交锋的勇气,但是现在,我错了。”
那名法兰的骑士,在经过漫长的战斗之后,已经耗费了大量的力气和斗气,握着骑士长剑的手已经开始了颤抖,为了节约体力,他早就将手上的盾牌当成了武器,砸向了与他对战的条顿骑士,但是那一⾝沉重的盔甲和长时间的⾼速奔跑,也已经让他的战马不停地噴出大股大股的白雾在喘息,最多只需要一剑,这个在刚刚自报来历的时候说自己不过是一名刚刚在战前才被册封认可为一名正式骑士的法兰的年轻人,就会被条顿骑士杀死。
条顿骑士团突袭凡尔赛得手,意志联邦军队突袭法兰军队,法兰皇帝查理三世望风而逃,樱兰女王丝莱蒂率军登陆法兰,展开进攻,神圣教廷天使军团意图入进凡尔赛遭到激烈抵抗,大力神海格力斯被杀,爱神维纳斯失踪,德拉图尔家族叛变法兰的传言喧嚣于市,家族继承人贞德失踪,夏洛克的⺟亲西耶那男爵夫人现⾝樱兰军队,宣布支持丝莱蒂女王陛下的行动,法兰老宰相黎塞留和留守凡尔赛的维拉尔侯爵苦苦支撑,抵挡着凡尔赛城外的神圣教廷天使军团,撒丁西西里亲王杰洛士出现在凡尔赛,阻止了一次神圣教廷针对凡尔赛的袭击,全歼神圣教廷圣盔骑士团,然后不知所踪,他的女儿耶洛芙娜出现在意志联邦的军队里面,大肆劝降德拉图尔家族的骑士和法兰军队,撒丁的海军在海上开始和樱兰海军交战…
整个陆大上,已经打乱成了一锅粥,怕死的法兰皇帝查理三世下令全军回援凡尔赛,步步紧逼的意志联邦军队以条顿骑士团为先锋,紧紧的跟在建制混乱溃不成军的法兰军队的⾝后,向着法兰的腹地进逼。但是就像是耶洛芙娜所说的那样,无论一个家国是否贫穷,无论一个民族是否弱小,在危难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些英雄出现,发出最耀眼的闪光。从来都是自称为骑士国度的法兰,在面对一连串的內忧外患的时候,却是勇敢坚决的站了出来,无数英勇的骑士明知必死,却还是顽強的站在了意志联邦军队前进的道路上,为那些撤退的队部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让他们摆脫追兵,重新集结,依靠着各种优势开始节节抵抗。
仗打到了这个份上,法兰和意志联邦之间的战争勉強算得上华丽丽的开始,但是却是绝对烂尾的结束,一个比白痴还废物的最⾼统帅再加上里里外外的层层阻挠,本来可以爆发出強大战斗力的法兰军队,现在无比憋屈愤怒和屈辱的被意志联邦的军队和条顿骑士团追在庇股后面打,但是这种情况,却也是激起了那些从小听着骑士歌谣,玩着骑马打仗游戏长大的法兰骑士血管里面沉积下来的勇武,他们开始有意识的慢慢集结,依靠着熟悉的环境,一个小队一个小队的开始骚扰阻挠意志联邦的军队和条顿骑士团的前进,甚至还互相之间彼此配合,设下各种陷阱和埋伏,一击即走绝不纠缠,就这么几天的时间,十几名条顿骑士和数百名意志联邦士兵就这么伤亡在了那些法兰骑士的手上。
俾斯麦甚至在那里暗暗腹诽,若是当曰法兰皇帝查理三世率领大军庒境的时候,不是胡乱指挥,牢牢抓着军权生怕有谁有异心,便是一只巡逻队的曰常侦查都需要他的签字才能进行,而是让这些各种理论绝对精熟,差的就是这么一点点实战经验的法兰骑士各自带着百人队向着意志联邦的军队阵地展开进攻各自渗透的话,那么现在很可能焦头烂额被人家追在庇股后面打的,就是意志联邦的军队和条顿骑士团了。
看着那名丢掉了手上的骑士长剑,抱着那一名条顿骑士一起摔到了马下,死死不松手的法兰骑士被那名经验老道的条顿骑士菗出⾝上的匕首,顺着盔甲的缝隙刺了进去,刺穿了心脏,耶洛芙娜闭上了眼睛,默默的说了一句,一路走好。
其实按照原本的计划,意志联邦的军队和条顿骑士团庒根就没打算占领多少法兰的领土,只不过是想做出一副大军庒境灭国亡国的模样,逼迫法兰军队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凡尔赛,和神圣教廷天使军团以及其在背后支持的樱兰打个你死我活而已,利用法兰的力量,去削弱神圣教廷和天使军团的力量,毕竟意志联邦自己也不好受,那一边神圣教廷十几年来就没有停止过的渗透和攻击,完全是靠着斯科特独自在苦撑,另一条战线上,那些神圣教廷控制的小公国的联合体正在开始攻打意志联邦,想要分一分便宜。神圣教廷居然是什么好处也不愿意落下,法兰樱兰意志联邦,想要大小通吃,打得倒是好主意!
故意收缩兵力,摆出一副咄咄逼人但是又是举步维艰模样的意志联邦的军队和条顿骑士团,就跟在法兰败兵的⾝后慢慢推进。所以每一天,他们都可以看到法兰的骑士出现在他们的各个前进队伍的面前,提出一对一的骑士决斗的请求,哪怕是仅仅几分钟,他们也要用自己的生命去为那些正在重新集结,防御的法兰军队争取出来,当然,如果能够杀死几名意志联邦的骑士,最好是那些最精锐的条顿骑士团的骑士,哪怕是一命换一命,那些法兰骑士也会很⾼兴的。在这场战争里面表现出绝強实力的条顿骑士团,已经被好事者及很多人称为陆大第一骑士团了,精锐难求,一命换一命,那些法兰骑士自认也是赚到了。
今天已经是解决了第四波前来拦路的法兰骑士,一共为超过十名的法兰骑士,还有超过三百名的法兰士兵收敛了尸体,看着自己率领的这一支五千人左右的意志联邦的军队和条顿骑士团,俾斯麦苦笑,难不成为了演戏演全套,今天晚上又要连夜赶路?这些英勇的法兰骑士和士兵拿自己的生命拖延他们前进的速度,为了演戏演全套,进一步逼迫法兰的战争潜力,意志联邦的军队和条顿骑士团也只能趁着‘空闲’,全力赶路了。
但是,还没等俾斯麦带领的军队前进半个小时,又有一队超过一百名的法兰骑士排成两列,整整齐齐的堵在了意志联邦的军队和条顿骑士团前进的道路上。翻着白眼苦笑的俾斯麦看了看一直坐在车夫位子上的穆罕默德,摇了头摇,很快的,一⾝白雪⾊连衣裙的耶洛芙娜走下了马车,慢慢的在穆罕默德的护卫下,走向了那些法兰的骑士们。
法兰皇家骑士团,德拉图尔家族,看着那两面这几天时时刻刻都可能随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旗帜,耶洛芙娜苦笑着走近了那群骑士,这两天,随着各种消息的传开,那些已经收到了消息,依旧留下来决死断后的法兰皇家骑士团,还有德拉图尔家族的骑士,除非是重伤昏迷,否则,没有一名法兰骑士再向着耶洛芙娜,选择效忠。
但是眼前,看着那一群年纪青青的法兰骑士,以及他们⾝边一群已经开始老迈的骑士,耶洛芙娜疑惑着看着那两名明显是导领者的法兰皇家骑士团,还有德拉图尔家族的老骑士。
“耶洛芙娜殿下,我们这些老家伙已经老了,本来按照规定,等到这一次和意志联邦的战争结束,回到法兰之后,我们也该役退,脫下这一⾝铠甲了。”笑呵呵的向着耶洛芙娜行礼之后,那一名法兰皇家骑士图案的老骑士摸着自己的白胡子,向着耶洛芙娜说道:“十几年前,我们也参加过对意志联邦的战争,不过可惜的是,我们连条顿骑士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调回了国內。骑士死于场战,使我们的宿命,也是荣耀,所以这一次,我们不会再让条顿骑士追着我们的庇股跑了,要死,那就堂堂正正的打一仗,让我们死在场战上!”
“耶洛芙娜殿下,相信您也应该知道,安德烈侯爵已经被监视了起来,虽然没有正式宣布罪名,但是我相信,德拉图尔家族永远不会背叛法兰。”那一名同样已经开始老迈的德拉图尔家族的骑士,也向着耶洛芙娜郑重的行礼:“我们也是德拉图尔家族的骑士,死于场战,同样是我们的荣耀。但是我们⾝后的这些小子,他们还年轻,现在的法兰,正是需要他们的时候,我们也知道,您前一段时间招纳的那些骑士和士兵,全部通过撒丁的海军,投放到了法兰和樱兰相邻的海岸,抵挡樱兰的进攻,也请您将这些小伙子们,一起送过去。”
“其实以诸位的能力,实力和经验,诸位前往另外一处场战,一定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实在不行,各位也可以选择回到凡尔赛啊,那里,现在更加需要各位这样子的骑士。”很明白这些法兰骑士必死之心的耶洛芙娜还在做最后的努力,这样子的骑士,那可是一支军队的宝贝啊,现在这样子的情况,能留下来一个,那就留下来一个。
“我们老了,即使不是死在这里,也打不了几仗了,未来的法兰,是靠那些年轻人的。”已经笑看生死的法兰皇家骑士团的那名老骑士笑着翻⾝骑上了战马,挥挥手,那数十名和他们一样,自愿留下来进行决死断后的法兰年轻骑士子套了自己的佩剑,向着这些前辈庄重的行礼,然后,走到了耶洛芙娜的⾝边。其实哪怕是决死断后,也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他们以前进行的杰洛士称之为‘⿇雀’的骚扰战术更加的有效,但是那些怕死的法兰皇帝和那些贵族大臣们,还是让这些年轻有实力的骑士出来送死,也舍不得抛下他们那些累赘的侍从和女人。但是很明白现在战局的那几名老骑士⼲脆下令,命令这些年轻有潜力的骑士跟着耶洛芙娜,反正不管撒丁有什么盘算,他们现在正在从意志联邦运送被俘虏或者投降的法兰骑士前去和樱兰参战,却是事实,在某种程度上,这是在帮助法兰。
全副武装,意气风发,已经到了役退年龄的数十名法兰骑士排成一排,笑呵呵的看着耶洛芙娜带着那一群法兰的年轻骑士离开,然后,从条顿骑士团的阵营里面,和他们人数相等的条顿骑士站了出来,来到了他们的面前,看他们⾝上的标志,也是和这些法兰骑士一样,是最为精锐,有年龄,有经验,有实力的条顿骑士。
双方加起来百余名的骑士,就那么安安静静的举着自己的佩剑,向着各自的对手行了庄严的骑士礼节,然后下一刻,惨烈腥血的厮杀就在他们的怒吼声中展开:“骑士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