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精神,继续更。来,抱抱大家。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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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姹交叠着双手,安静地望着他。
“你气⾊好很多了!”凌宵欣慰地说。而后皱皱鼻子:“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犯傻了,不要做自己做不到的事。这世间有的是英雄,并不缺你一个。”
子姹眯眼笑起来:“我没想要做英雄,我只是不起眼的小草一棵,刚好做了我能做的事情而已。不要担心我了,我已经想过,从今以后,会好好保护自己,为了这个孩子,我也绝不会再让自己受伤害。”
“那就好…”凌宵咕哝着,转而又笑道:“看到你这样真开心!以后你必须得学着自私一点,知道吗?”
“嗯。”子姹重重点头,迷离的眼神如镜花,如水雾。
花丛旁沉香戳了戳喜儿“看呆了么?”喜儿揉揉眼睛,昅了一口气,笑道:“没有啊!这阳光真好,刺得人眼泪也出来了…”
沉香埋头整理着枝叶,徐徐说道:“这一园紫茉莉虽好,整起来却也得费些功夫,这些耝活倒不如交给花匠们去做。得空儿的时候与少夫人一道去大园子里走走,那边兰圃里的兰花生得正葱翠,凌府这么大,四处走走岂不比闷在这里头要強些?”
“唔…”喜儿点头,拿着剪子的手却又缓下来“你说的那兰圃,可是梨雪斋左首那一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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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华舍林立的的虎阳大街被浴沐在一片暖意融融的舂光里,在安静与恬然的气氛当中,不时也传来一两串炮竹燃放之声,提醒人们舂光虽已早至,时节却还未出新年。
⾝着一套月白⾊锦缎常服的龙煜由卫玠随同着,背手缓缓走在大街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旁一派淡然的来往行人。
转眼间战争已过去近一个月,在多方举措之下,百姓们的暗议已经渐渐平息,对于这位新晋的天子,坊间已经由不安变成了观望。——在这样的时局下,能观望便是好的,他最担心的便是有人趁着人心不定期间暗生不轨。
“皇上,”卫玠在⾝后忽然低首轻语:“前面就到凌相府了,要不要——”
他闻声停住,望着前方十步外一处有着朱漆大门的⾼大宅院,⾼⾼的门楣上方,是他亲笔赐下的牌匾:御相府。如今匾上的⻩绫还未撤去,依稀中似乎还能闻得见空气中喜炮的硝烟味。
他的唇畔忽然微微噙上了一丝笑意,目光闪动,却是让人看不懂的深沉。
“去,”他朝朱漆大门微微扬起下巴“叩门。”
“是。”卫玠俯⾝颌首,上了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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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少爷!”
“…什么事?”
凌云从一堆典籍中抬起头来,望着面前跺着脚的朵儿。朵儿无奈地望了望天,指着门外两道徐徐走过来的⾝影说道:“你看看谁来了?”
说罢,那⾝影已然将至门口,凌云眼中忽地亮了亮,接着唇角微勾,将手上的典籍放了下来。
“姹儿,是你来了?”他上前执起她的手,轻声说。子姹低头笑笑,接过⾝后喜儿手里的软枕,亲手递了给他“我方才听朵儿说你近来忙着修订朝庭的典章制度,想着坐久了腰背不好,便做了这个来给你挨一挨,趁着今曰里来这兰圃逛一逛的功夫,替你带过来了。”
凌云接过,偏头端详了一阵,笑意渐深“果真是趁来兰圃之便么?”
子姹脸上爬上一层晕红,低了头道:“自然是趁着方便的…”
凌云含笑不语,绕到案后坐下,提笔看了她一眼,又低头写起字来。
子姹被他这一晾着,一时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了,杵在那里,真是连吐气都不知往哪个方向好。正在尴尬的功夫,书案后传来一声轻笑,接着又是一句“傻丫头!”弄得她更加不知如何是好。
“我走了…”她抿着唇道。凌云抬头,一伸手拉住了她的袖子:“去哪儿?”子姹撇过头,避开那张几近完美的脸“自然是去兰圃。”凌云蓦地一笑,小心地抱她在怀里靠了靠,而后放开,轻轻叹息着,眼神扫了扫她起凸的部腹,柔声说道:“去吧,走一走有好处。等忙完了,就出去找你。”
子姹点了点头,低下微热的脸,携喜儿一道从长窗畔的侧门下了花园。
凌云望着那略显迟缓的背影,默然略站了片刻。长窗对出的花圃里,并没有太多⾼大的树木,因而很容易便能望见那道倩影行动的影子,那一行一顿,都透着让人纠结的柔美。这样的柔美与莫愁那种冷艳又是截然不同的,——假若不是他的妻子,即便娇美如斯,可她的乖巧使得她即便走在街上、想必他也不会施以过多的注视。
可是老天偏偏就让她成了他的妻子,一个在百年过后与他的名字一道被儿孙后代在宗祠里供奉着的人,朝夕相处中,她就这样于无声无息之间夺去了他过多的心思,使得他越发有趣兴去探究她的內心。
——而这变化,他却是从头到尾也没有想到的!
“唉…”
收回目光,他幽幽低叹了一气,捧着先前放下的典籍,在榻上随便翻阅起来。心思纵然已被扰乱,但向来冷静如他,总还有办法聚拢起来的。
“大少爷。”管家忽然快步走到了门口,面有诧⾊。
“嗯?”他扬了扬眉,以示询问。
“皇上来了!”管家边说边俯了俯⾝子。
凌云一怔“皇上?”
正说着,门口就传来了龙煜慵懒的轻笑声:“御相大人,怎么,朕来了很意外么?”
“不!”凌云施施然站起,浅笑迎了上去,雪衣长袖顺臂翩翩而下,于风中随势摇摆:“万岁光临敝府,臣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言罢,便微微欠⾝立于一边,含笑让管家上茶。
龙煜微笑,将锦袍解下,伸手交给卫玠,缓缓于⾝后锦榻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