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谁一起呢,老妈错愕的噪音回荡在帐篷內。
我条件反射般嗖地一下坐了起来,合恨拍拍自己的脑门,后背已布上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该死的!我就是一笨蛋!一傻缺二愣子!怎么糊糊涂涂地把电话给邹月娥接了?下午的时候还和老妈说邹姨跟朋友住了另一个帐篷呐!邹姨也是!怎么也没琢磨过味儿来就接电话了啊!睡糊涂了睡糊涂了!
外面的雨好像停了,安安静静的,唯有几只叫不出名字的鸟儿不时
喳喳几下。
我推了邹月娥**一把,苦笑的目光投向她。
邹月娥瞅瞅我,一眯眼睛,打了个哈欠道:“崔姐,你说什么呢,睡一起?没有啊…哦,这么快就桉电话啊…呵呵,不是下午晚上雨没停么,我们几个也没顾上吃东西,而停以后,就到河边生了火,烤点鲫鱼吃…对…然后大家躺在外面铺了个凉席,边吃烤鱼边聊天,瞧,也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嗯,我们都在外头,没睡帐篷…对…”言罢,邹月娥故意对我大声道:“小靖,叫你同学起来吧,全是蚊子,别睡外面了。
“好,腰子,腰子,起来起来,进帐篷睡!”假装喊了两嗓子
后,我学着一个刚睡醒的人的声音极为困倦地长长嗯了一声。
就听邹月娥楸洋洋道:“…您不打这个电话啊,没准我们还真傻乎乎地躺一宿呢…呵呵,我妈那儿没事,她觉睡一直那个德行“有时还梦游呢…嗯,小靖也好着呢…大概明天或后天回去吧,看情况再说…崔姐,先不说了哦,⾝包,得回去抹点风油精了…好,呵呵,谢谢您惦记着我妈…崔姐再见。
挂下机手,邹月娥没好气地把电话仍还给我,一转⾝,躺下继续
睡。
我也松了口气,心道还是邹姨会编瞎话,要换了是我,指不定得全盘交代了呢。
由于晚上觉睡早,第二天,我凌晨四点起的床。
从腰子背包里翻出应急灯,出到帐篷外,边打着照明设备边跟在树坑草垛里寻找着石头、附近区域大都被我搜索过一遍了,应该没有“小桥流水”所以,我需要适当扩大一下范围,延伸到再远一些的林子里。雨后蚊子很多,刚钻进树林十几分钟就叮了我一⾝包,无奈之下,轻手轻脚地回到帐篷里,把満⾝上下都涂満六神花露水,希望它能起到一定驱蚊效果。
夭蒙蒙亮,邹月娥和李阳李蕊也起床了,蹲在河边刷牙洗漱。无功而返的我走出树林,跟他们打拍呼:“早上好。”李阳笑道:“起这么早?”
“是啊,我一直喜欢些奇形怪状的石头,想找几块昝回去,结果两天了,一块好的也没瞅见。”我心中颇有些无奈,这么难找,也不知李阳李蕊俩人从前是怎么得到的,莫非他俩会去大山里住?石头也跟那里?可按理说不应该呀,好好的河边美景不待,去那光秃秃的山上⼲嘛?而且聊天里得知,俩人纯粹是野营来了,并非为了找奇石,更不是奇石收蔵爱好者,所以,他们肯定不会刻意到山里寻石头。
见我苦恼的眼神,李蕊安慰道:“奇石这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我看新闻上说,好多石友花了一个月时间去遵化找石头,结果也没有收获什么,你这才几天啊,再说了,怀柔也不是产奇石的地方吧,还没听说这里出过什么好石头呢。”
李阳也道:“嗯,慢慢来吧,别急。”
我不急?我再不急的话,石头就被你俩找去了,我岂不是白来一
趟?
好在和邹月娥的关系有了进一步突破,不然我真该后悔跑怀柔一回
了
“小靖。”洗完脸的邹月娥叫了我一声。
“什么事?”
她面⾊奇怪地指指河里:“我一直纳闷呢,你找石头找石头的,河里那么多鹅卵石在,你⼲嘛不上河底找?难道奇石都在岸上?”
我一愣:“河里?”
邹月娥眨巴眨巴眼睛,呵呵一笑:“我也不懂这些,但总觉得河里的好石头应该比岸上多吧?毕竟溪水冲刷了那么久,石头表面早光溜溜的了,也漂亮啊,呵呵,邹姨也是瞎说而已,是不是外行了?”
我重重拍了怕自己的前额:“没,没,是我外行号-,我外行了
quot;
河里?可不是么哪哪都找遍了!还没找河里呢!
曾经看到过的照片上,小溪虽说在边角一个不算起眼的位置,没被作为拍摄的主旋律,但也确确实实存在着,也就是说“小桥流水”不是没可能在河里出现!而且就像邹姨说的,经过水流常年打磨下,河底出现奇石的概率远比岸上安大得多!汗!自己太想当然了!怎么把河给忘了!
我二话不说地回帐篷换了条泳裤,噗通,跳进了不算湍急的水里。
早晨的河水冰冷极了,我权了个寒战,一咬牙,哆哆嗦嗦地拿脚趾头扒拉着河底的石头子。不过,因为石头太多的缘故,我不能下到水里捡起,只得从外形上大概分析一下,看着不错的,再圄脚掌揷到下头,将石头挑起来,拿在手里看,不对的,再丢到岸边上,避免重复拾取。
时…
两时…
岸
我不厌其烦地趟着水,一颗一颗翻找着,后来实在累了,便爬上
晒太阳取暖。
“镜子!邹姨!我回来了!”背后树林里传来腰子精疲力竭的喊声,嗓音显得非常无力,跟熬了三天夜似的。撑着⾝子回头一看,只见背着一个大包的腰子气喘吁吁地走过来,驼着背,扶着腿,好像随时都要支撑不住的样子“呼,累死了,镜子,快来帮忙,把包接过去,我实在实在地走不动道了妈呀早知道这么沉,我买什么西瓜啊,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附近正亲密地拿手喂李蕊吃果丹皮的李阳先我一步赶过去,接下腰子的背包,咚的一声放到地上。从声音上就听得出,包沉甸甸的,少说也有一十多斤了。此时,靠在帐篷上看杂志的皱月娥也不紧不地站起来,笑眯眯地帮着腰子把西瓜拿出来,嘿,好家伙,十多斤的厚皮大西看着都流口水。
我拿了条⽑巾扔到他肩膀上:“辛苦了,赶紧歇会儿吧。
“没事儿。”腰子擦了把脸上的汗,勉強扶着膝盖站起⾝:“时了,昨天怎么样?你跟李阳睡得我帐篷?挤不挤?”
我呃了一声:“凑凑合合。
李蕊脸一红,偷偷看了我和邹月娥一眼。
李阳也是咳嗽一下,没说什么。
当然不能告诉他我是跟邹姨一起睡的,见气氛稍有些不对劲,我怕腰子察觉,就赶快岔开话题,用那两只跟水里泡出褶皱的手抱起大西瓜,走到岸边,放下它,自己先下水,而后榄过西瓜,将其慢慢送入水里,卡在几块稍大点的鹅卵石上,接着,瞅得岸上几人聊起天,我就继续沿着溪流摸索着奇石的踪迹。
没用,还是没有。
未被搜索的河道仍旧很长,照这个速度下去,三天三夜也找不完,更何况,我不清楚“小桥流水”究竟在不在水里,若它的林间被我漏掉的地方…
唉,郧件东西过些曰子该出现了,也不知道翡翠涨价能不能赶到它前面,不然…
快到中午时,我折⾝回来,准备抱起郧冰镇好的西瓜上岸,喊大
家来吃。
但西瓜是圆的,放下好放,拿却不好拿,无法用脚将其勾上来。没办法,我就憨了口气,一头扎进水里,手朝那边一揽。
蓦然,忍着眼睛里酸涩感觉的我稍稍一呆,为了给西瓜卡住不被水流卷走,我特意留下了附近几颗不起眼的石头垫脚,也觉着这些石头太寻常了些,连鹅卵石都算不上,应该不会有特别之处,便也没大过仔细地翻找,但当我把西瓜抱在怀里时,却掀动了两块沉睡的石子,淤泥中的它们微微一跳,翻了十,儿,另一面朝向我。
这是?
其中一颗灰溜溜的石子,初一乍看,与岸上的石头没有任何区别,普通得不能在普通了,但定神一瞧后,我竟从石子正面捕捉到了一丝画面感。心中狂跳了几下,水里的我闭上眼睛缓了缓,再次睁眼看去,煞那间,石子上那一抹河流的痕迹迟速跃入眼帘,是一胶细细长长、蜿蜿蜒蜒的黑⾊,比石头的灰⾊略深,像极了小河,再往后,一座石拱桥的图案也被我清晰地捕捉到了,有两个拱,半圆,一大一小不算特别规则,但反复回味,桥的形状还是很明显的。
石拱桥河水桥流水绝对错不了了!
我放下西瓜,一把抓起那块石头,浮出水面:“呼!找到了!情大好,马上将这一消息告诉了他们“是奇石!”
我
“哪呢哪呢?”邹月娥与腰子等人纷纷围了过来。
李蕊眨眼道:“奇?奇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出来?”
我也不言语,趴在岸边,把石子的正面朝着几人,用手指指上面天然形成的图案。
腰子一愣:“是河!”
李聇怔怔:“桥?石拱桥?行,顾靖,你运气可真好!迳都被你找到了?”呃,我有点汗颜,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因为只有我清楚,如果历史没有改变,找到它的应该是你才对。
大家啧啧称奇了一会儿,就提议吃西瓜。
考虑到气氛问题,我们没用刀切,咋嚓一声,熟透的西瓜被腰子圄手臂成了两半,我也上手去掰,将一块较大的让给了邹月娥,自己拿起小块的吃。邹姨也不客气,对我笑了一下,性感的嘴唇慢悠悠地落到了db瓜瓤上。
香甜多汁,好不慡口!中午,我们再次体验了一把钓鱼烤鱼的乐趣。
吃饱饭,我打了个嗝,看向河央中边晒太阳边喝白酒的邹月娥,问她跟不跟我出林子去买晚饭,她扬了扬小瓶牛栏山二锅头,说还要⻩”景饮酒,不跟我去。我也没強求,跟腰子等人知会一声,自己背着书包走进树林。
我这次去,一来是买东西,二来是卖石头。
在长城脚下的怀柔区官地民俗村,有一座名叫“砚泽俏石轩”的四合院。打了辆出租车,跟不少当地人打听了道,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我走进一看,院里住着两株茁壮成长的枣树,四周及屋內,寻落有致地摆放着许多奇形怪状的石头,这些原本沉睡在深山沟谷之中的怪石,经小院主人徐东升独具慧眼地发掘,顿时变得有了灵性,使整个院落都显得生动鲜活起来。
藤椅上,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和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我打招呼道:“您好,冒昧打扰了,请问哪位是徐先生?”
那个靠近枣树坐着的六十岁老人站起来道:“我是徐东升,你
是?
我和他握手:“徐爷爷您好,我也是奇石收蔵爱好者,久仰您的大
名了。
“呵呵,可不敢当,你是来看石头的吧?”徐老指指他旁边那位:“这是老张,正好,我俩刚刚还说要去展馆呢,走,一起吧。”徐老开展馆完全是他自己的爱好,并非为了钱赚,所以,只要想来参观的,他都会很热情地招待,这叫以石会友。
展馆共150平方米,全部展品均是徐东升亲手采集挑选而来,奇石质地各异,有的晶莹剔透,有的细腻⾼雅,有的浑厚古朴。红的赤如鸡冠,⻩的亚如栗仁,白的近若瑞雪,黑的重于纯墨。图形更是千姿百态,似人、似兽、似山水、似花木,令人叫绝。
老张和徐老边走边聊,我这个外行揷不上什么话,就走马观花地看热闹。
等到他俩累了,坐到竹椅上品茶时,我才从兜口摸出那块“小桥流水”轻轻放到茶桌上“我刚找了块奇石,您帮着看看?”
徐老眼睛一亮,说了声好,双手捧着把石头托在手里“看这石科,是跟怀柔寻的吧?”
“时,河里捡的。
老张也凑过脑袋瞧了瞧,用力**头:“行,真不错,有桥有水,纹路细腻,跟用⽑笔墨水回上去的水墨画似的,哈哈,我看啊,这块石头比老徐手里那‘海阔天空’可強了不止一筹,我家里那块‘水鱼图’似乎也比不上啊。
徐老呵呵一笑,也承认道:“这倒对,‘海阔天空’的天略微有点散,但他这块的桥和水都很凝,很聚,这一点就十分难得了,小伙子,这石头有名字吗?
我道:“有,叫小桥流水。”
徐老咦了一声:“我记得,前几天有人打电话还问过我这里有没有·小桥流水’呢?这么巧?”巧什么呀,那电话就是我打的。
我打了十,哈哈糊弄过去,道:“徐爷爷,您看这块石头能值多少钱?”
结果,徐老和老张齐齐一愣:“问多少钱?你要卖么?”
我知道,石头茂家跟古玩蔵家有着明显不同,很多石友并非抱着盈利目的到大山里捡石头的,偶然性太大,也赚不到什么钱,大多敌人跟徐老一样,是纯粹的喜欢奇石,如果或买或捡的弄到手,也就在家里观赏一辈子了,不会轻易卖掉的。
我不媚意思地点头道:“嗯,不瞒您,有件东西不得不买,所以,想把它卖掉换点钱。”
“这样啊。”他俩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徐老说话了“老张知道,我走遍怀柔大山捡了十几年石头,从不轻易花钱买,因为我觉得那样少了很多乐趣,钱味儿重了,没什么意思,但你这块石头是怀柔本地的,小桥流水,样貌极佳,呵呵,不得不说,老头子我也确实有点心动)嗯·如果你觉得行”他沉昑着考虑片刻工夫抬头=三万。
三万?这么大点一块小石头能值三万?
顶的上一件不错的民窑了啊!
反正在体会不封石头精妙之处的我看来,三万真的很多了,算一
加上我手里的三万多,六万应该够买那件玩意儿了。
低头迟疑一会儿,我也没再抬价,道:“好,成交。
拿了钱,又跟砚泽俏石轩里坐了十几分钟,我才打车到最近的行银把钱存上,买了点食物,回到林子里。
算
第二天,玩得満⾝疲惫的我们走出了树林,回到城区。
这次怀柔之行收获颇丰,不但拿到了购买以后那件古玩的资金,还能跟邹月娥的关系有了进一步的发展,这实在是我始料未及的,和邹姨的相处,很开心,也很幸福,这种好像在谈恋爱般的感觉,渐渐让我着迷了,只想永远都牵着她的手,总也不松开。
回到家,我放下了一切包袱,决心尽快把更多的钱挣到手,那样的话,或许跟邹姨之间还有一线机会。
不过,事与愿违,晷翠仍在降价,虽比前一阵子降幅慢了些,但也没有止住下跌趋势。从势头上分析,短期內,翡翠八成没有翻盘的可能。
唉,要钱赚,看来只有等那件古玩现世了。
几曰后。
我背着个单肩背书包,顶着炎炎烈曰一个人来到央中电视塔门口,这里临着八一湖公园,河风一吹,还算蛮凉快的。看了看四周,我走向央中电视塔北侧一处不⾼的建筑物里,据说,这儿是录制节目的现场。
可还没等我顺着台阶往地下走,一位工作人员直接伸手把我拦住:“等等,你找谁?”
我就知道这种地方不是那么好进的,讪笑道:“我想请问一下,鉴宝栏曰是在这里录节目么?”
工作人员警惕我,邹眉头道:“也不是今天啊,你⼲什么?”
试着跟态度很不友善的他交流了几句,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无奈,我只得很客气地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您知道,一般鉴宝栏目从录制到上电视,大概需要多久?”
“一个月。”随口打了声,他朝外摆摆手“走吧,这里不让进外
人的。
“好,谢谢了。”一个月吗?
走到外面的广场上,想了想,我拿起机手给晏婉如拨去了电话一一关机,打不通。
过了一会儿再打,还是关机。
叹了口气,我灰溜溜地回到四合院,进小屋床上一趴,考虑着该怎么办。
不久,正躺在凉席上攻读晏婉如所著的几本古玩书籍时,蒋妍突然打来电话。
“喂,镜子啊,我们组织了人马准备去旧货市场淘东西呢,第潘家园,第二站是报国寺,怎样,你去不去?”我眼力有限,若不是依靠着重生前的记忆,即便把一个大的不能再打的漏放在我跟前,估摸我也不会发现,所以,我就告诉她不去了,打算跟家好好补充补充古玩知识,但蒋妍却道:“你不去可不行,我们家橘子姐姐和大贾小贾可专门点了你的名字,说每次和你出门都能碰见有意思的漏,嘿嘿,镜子,就算你不买东西,也过来让我们借借你的运气吧。
我苦笑着从床上翻了个⾝:“真不去了,前几天跟怀柔山里玩了一囹,现在俩腿还疼呢。”
“怀柔?”电话那头的蒋妍大叫一声我靠:“你不叫我?你居然不
叫我?亏我还把你当好哥们呢quot;
我呃了一乒-,不好意思道:“想给你打电话来着,但后来一想,你似乎就喜欢古玩,不喜欢游山玩水,最后呢,才没联系你。
“得了吧你,庒根就没打算叫我吧,哼哼,成,镜子你成!”
“咳咳,下次吧,下次有机会大家一块出去玩,对了,翡翠最近怎
么样?”
“还怎么样呐?我就说要跌要跌不让你买吧?你看看现在的行情,都跃成什么样儿了?冰种糯种的价格也快撑不住了,再有几夭,估计就回到今年初或者去年底的平均价位了,傻帽儿,还楞告诉我}翠要涨价,傻眼了?”
傻什么眼?还没到时候呢!
“那蒋叔叔生意受影响了吧?”
翠
“可不是么,前几天虽然有一阵来了不少人想趁着跌价多买点低档但后来大家一看行情还是不稳,渐渐也没人买了,嘻嘻,不,他那儿生意冷清,我也不用过去帮他看店了,想去哪玩就去那玩,我爸呢,见左也没人右也没人的,f脆也关了两天门,速不,今儿个陪一电视台的朋友上西郊爬香山去了。
“电视台的朋友?”我眼眸一动,问道:“哪个电视台?”
“我也不太清楚,你问这个⼲嘛?”
我定定神儿,道:“蒋妍,求你件事儿,你要是跟那人熟的话,帮我问问他能不能弄来央中台那鉴宝栏目的门票,呃,至于第几期我不太清楚,反正那期的专家组有柳老师,应该是最近开始录制吧?”
“有柳老师的栏目?⼲嘛?你想去那儿?
“是,⿇烦你了。”
“去就去呗,怎么还挑哪期?是不是想节目结束以后找那鉴定过的蔵品买来?可是,你又不知道那期鉴定的是什么东西啊?”
我当然知道了,以前电视里看过“瞎转转而已,没别的想法,嗯,要实在弄不来票,你问问他下期节目是不是有柳老师在专家组。”柳老师便是那个跟晏婉如关系很不碓的文物鉴定专家,我们见过几次,本来,我是想给晏婉如打电话的,但打了几次没打通。
“…算了算了,我给你问问先,挂线了啊。
挂下电话,我端着茶杯喝了一口。
我卖掉奇石为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央中台栏目里出现过的一件玩意儿,我不清楚物品主人的家庭住址,也忘记了他的实真姓名,所以,之前我才做好了去央中电视塔门口等人的准备,那工作人员刚刚也说过了,录制到播放是一个月,也就是说,我一个多月后看过的节目,理应是最近几天录制的。
唉,希粤蒋妍能带来好消息吧,那样我就省太多时间了。
铃铃铃,电话响了,是蒋妍。
“喂,怎么样?”
“我给我爸打电话问了,那人还真是央中台的,不过却不是你说的那栏目组的,票呢,他说尽量帮我问问,也没打保票,嗯,反正只要他明后天给我回话,我立刻给你消息,这样行不?”
“好,一定得有柳老师做客的那期啊,谢谢了。
我记俗除了那期外,柳老师几乎没上过那节目。
有了蒋妍帮忙,我也不必傻头傻脑地去央中电视塔堵人了,静静跟家等着她的消息。
也就是当天晚上八点左右,蒋妍的电话再次打过来,她说后天上午,新一期鉴宝节目的录制工作就要开始了,经询问,专家鉴定组成员里还真有柳老师。而栗呢,虽之前早派给凡个公司的员工了,但空位却还是有的,她爸的朋友可能跟那个节目组关系不错,答应说能带我进去。
我喜上眉梢:“妍妍,多谢了啊,改天请你吃饭。”
“嘻嘻,叫得还挺亲嘛,头一次听你喊我妍妍。”蒋妍的嗓音还是那般大大咧咧的:“不用请客了,后天我也去,哦哝,不止我,一听我打电话说到录制现场啊,大贾小贾他们也说要跟着,我一问吧,我爸朋友说去多少人都行,只要别超过十个,他就能安排,所以呢,这次成了咱们古玩社的暑期社团活动了,嘿嘿,就这样吧,我还得跟我小姨出去吃饭呢,晚上没吃,饿死我了,嗯,后天见。
妍妍这人优点很多,漂亮,大方,乐观,但最值得一说的,肯定是仗义了。
后天清晨。
我比与蒋妍约好的时间提前了半小时,在八一湖也就是玉渊潭公园前买了瓶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吐吐凉气,走过街天桥来到对面的央中电视塔。才八点不到,广场上没什么人,只有些挂着工作证的员工进进出出在半地下的录制厅里。之所以来这么早,主要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提前见到那人,见到那东西。
但无疑,我的运气向来不是很好,空等了半小时,也没见到那人的影子。我想,那人可能已经提前进到录制厅了吧?
天气很燥,就在我想去对面买第二瓶冰镇矿泉水时,对面有人喊我“镜子!”
我看到蒋妍和橘子手挽手地走过来。妍妍今天穿了件红粉⾊的连衣裙,裙摆比较短,两条极富有弹性的腿美露出了大半,她脚踩一双白⾊凉鞋,小腰一扭,小步子一迈,整个人道着一股青舂活泼的欢快气息。
我芙道:“来了?”
蒋妍走过来,嬉笑着一搂我的肩膀:“行啊,几天不见,怎么感觉络人精神了跟多呀?”
我眨巴眨巴眼睛道:“精神?我咋没觉出来?”
蒋妍伸手一撩我额前的头发帘:“瞧瞧,返还不叫精神,小头发弄得不错,挺有层次,比以前那正正经经的寸头強多了。”
我呵呵一笑卜被人这么夸奖吧,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前几天刚剪的头。”
以前的我从不在乎发型和穿着打扮啥的,觉得自己反正也不好看,没必要再瞎鼓捣了,省点钱⼲什么不好?但自打跟邹月娥有了亲密接触后,也不知怎么的,自己居然很离奇地开始刻意打扮起来,再也不去那六块钱的小发廊了,而是选了我家四合院西边的一家比较正规的理发店,就这么一个头发,足足花了我三十块钱呢。不过觋在看来,这钱还真没白花,邹姨应该也会喜欢吧?
蒋妍掩嘀咯咯一笑,手中抱着一袋爆米花嘎吱嘎吱吃了几个:”夸你几句你还臭美起来了,喏,吃不吃?”她捻着一个爆米花往我嘀上递了递。
我磁尬一笑:“不吃了。”
“爱吃不吃。”蒋妍一白我,把爆米花丢到了自己嘀里。
“咳咳!”⾝旁的橘子重重咳嗽一声:“喂喂,我说你俩注意一点
啊,别跟我面前打情骂俏!
“我靠!”蒋妍脸腾地红了,抬脚就去踹她:“死橘子,说什么呢
你!”
别看蒋妍平时大大咧咧的,但一碰到这种话,脸皮却是极薄的。
橘子吭哧吭哧地笑,也拿手去打她不是见镜子有古玩
你个没羞没臊的女流氓,是不是见镜子有古玩,就像勾搭人家啊?切,一个爆米花就想买镜子呀?你也了!哈哈,起码也得两个!还得亲手喂人家吃!”蒋妍羞红着脸蛋挠她一把:“胡说八道!去死吧你!”打打闹闹了片刻,大贾小贾和沈子安也前后脚地到了。
因为明清家具和磁州窑的事情,我和沈子安有过一点矛盾和碰撞,但同学一场,也没必要撕破脸皮,更何况她还是蒋妍的朋友呢,于是,我装作没事人一般跟他打了招呼,沈子安也点点头,回了招呼。看看表,快八点半了。橘子拽了拽蒋妍:“该进去了吧。、’蒋妍望着马路对面道:“再等一个人,朱磊也说要来呢,估计快到
了
“咦?”橘子倍感奇怪她:“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约了朱磊?”
蒋妍叫了声我靠:“我约他有啥不对的?他人虽然傲气点,但起码古玩知识是货真价实的啊,不说比镜子和子安強吧,也至少不比他俩差,再说了,我爸和他爸正死乞白赖地撮合我俩呢,嘻嘻,我也不能不给他面子不是?”
朱磊?
跟旁边的大贾一打听我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席蔓莎曾经提过的那蒋妍的未婚夫。
朱磊父亲跟蒋叔叔既是好朋友,也是生意上的伙伴,所以才在很久前订了这门亲。
入点半时,一个穿着打扮很精神的男孩从远处走来,听蒋妍挥手叫他朱磊,我才把目光挪过去,仔细看了他一眼,嗯,人长得不错,虽谈不上很帅,但起码比我強多了,从那一⾝行头上也能瞧出,他家挺有钱。后来,我又注意了一下他和蒋妍的关系,俩人说话时都和对方保持着一定距离,看样子,似乎没在谈恋爱,更像是普普通通的朋友。
“他们你都见过了,这位大概眼生吧。”蒋妍笑嘻嘻地拍拍我肩膀:“给你隆重介绍一下,这是顾靖,我的好哥们,别看他不怎么爱说话,可文物鉴定技术却非常一流,喂,可不是我跟你吹牛哝,你问问橘子她们都知道,那回的赌石啊,那回的磁州窑啊,哎呀,数不清啦,反正眼光厉害着呢。”
我对朱磊一点头:“你好,妍妍她过奖了,我就是运气好点罢
了。
朱磊看看我,咎了一声,连矢也没点,就算打过招呼了,举手投足间总带着那么一股子傲劲儿,不是很随和。
蒋妍横了他一眼,小声对我道:“甭理他,他这人就那个臭德行。”然后,她一手仍按着我的肩膀,一手朝前一挥:“走吧走吧,爸朋友过等着咱呢。”
我
朱磊许是见蒋妍离我太近了,瞅瞅我,皱了皱眉头。
我注意到了几人间微妙的气氛,不过没心思掺和,我现在的目标只有那件东西,只要它一到手,我的行银存款起码得多六位数。
在蒋叔叔朋友的带领下,我们比其他观众早一步走进录制厅,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整体着台上设备。接着,蒋叔叔的朋友嘱咐了我们几句,就折⾝回去工作了,他刚一是,呜呜泱泱的人群也随着涌入。蒋妍见状,马上拉着我们跑到最后排的座位坐好,她左侧挨着橘子,右侧挨着我,大贾、小贾、沈子安、朱磊四人则是坐在我们仨前面的一排。
呃,倒不是我非想挨着蒋妍,是她死活拽我过去的。我知道,在这些人里,跟妍妍关系最好的肯定是橘子和我了。
然西-,座位被没心机的蒋妍这么一妾某\},朱磊看我的眼神就更加怪异了些。也不难怪,毕竟,他才是最应该和妍妍坐一起的人吧?
十多分钟后,录制厅的上座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五,几乎坐満了人,大部分还都穿着自己公司的服衣,那种上面写着某某某企业的T恤衫,想是为了宣传广告吧。
“镜子。”蒋妍叫了我一嗓子:“我听我爸朋友讲,这期拿来的蔵品,有几件好像很不错,他还说了,等节目录制完,咱们要是看见喜欢的东西,可以跟他联系,他再去后台找茂品主人,嘻嘻,这些人大都是不懂行的,只要跟专家估价差不多,有大几率会卖给你,所以,也算是次难得的收蔵机会,不过,捡漏就不要想了,上面的专家可都不是吃f饭的,多少双眼睛呢。
我一愣:“你要买?”
蒋妍道:“如果看见好的,我当然不会放过了,不止我,子安和大小贾这回也是抱着这个目的来的,对吧?”
小贾一点头:“我和我哥最近迷上瓷器了,一直想收个回合,可没看到好的。”
沈子安道:“要是有稍好点的水墨画,大家可别跟我抢。
橘子问:“朱磊,你呢?”
朱磊简简单单吐出四个=“quot;文房四宝。”我心中元语了一下,心说你们可别和我要买的撞了车啊,那不是糟
糕了?
想了想,我不↓噤有点奇怪:“瓷器也好,水墨画也罢,大家⼲嘛不去古玩市场机?那里不是有的是吗?”
蒋妍斜了我一眼:“镜子,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不说大部分玩意儿都是仿品的潘家固,就是真品很多的琉璃厂,那里面的真品有时也搀着猫腻呢,即使专家碰见了,说不准也有打眼的时候,更别说咱们这些非专家了,而这蚕宝节目呢,每期四个专家,一个专家或许因为经验的死角出现打眼的情况,可两个呢?三个呢?所以,综合四人意见后给出的鉴定结果,肯定不会有问题,我们再买,当然会比去其他地方放心许多,而且嘛,嘻嘻,还省出了不少鉴定费呢。
原来如此,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不过谁说四个专家就不会同时打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