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呆呆地眨眨眼睛,弯腰从箱子里捧出那件镇纸,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众所周知,京北的南城。也就是宣武区和崇文区这块,是京北较穷的地方,现在如此,更不要说以拼了,住在这种房子里的人,几乎不可能有太多钱,吃饱饭都很成问题呢。所以在看到箱子里这么多的金条和民国纸币后,我已经相当惊讶了,脑子也根本没往其他地方想,谁知道,箱子里居然还有夹层,若非我要把它解体,这件镇纸还不知道得落入谁手呢!
拍拍脸蛋,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把镇纸放到枕头低下,又仔仔细细查看了一遍箱子,见再没它物,就先将屋里轻扫⼲净,把碎木头分开装了几个塑料袋,一袋仍在门口的垃圾桶,一袋扔到厕所前的垃圾箱,最后一袋则直接丢进路过的环卫工人的清洁车里。
回屋后,我反锁上门,怀着激动的心情把镇纸捧在手心。
美,太美了!
前世跟老窦的玉器店打工,我对这类玩意儿还算熟悉,至少不会叫不出名字。
准确地讲,这是一方白玉雕瑞兽镇纸,大概崛米左右,比普通印章长一些,却没它的厚度,镇纸属于那种长方形的扁平形状,玉质滑润,应分在白玉的类别,表面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青白⾊,正面雕有瑞兽。刀工自然流畅,生动可爱,沁⾊自然。背面刻有古诗一首,葳礴大气。
拿手指肚在镇纸上蹭了蹭。嗯,很润。包浆上分析,应该是老玩意儿。并非新工。
不过,我知识面有限,尚不清楚镇纸具体能断到什么年代。
“又赚了一笔啊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像晏婉如那般玩一玩收蔵,真正收集些自己喜欢的东西,但是,我这人对文物收蔵许是有着比晏婉如还強大无数倍的洁癖,稍差一点的东西,我总是不愿留的,每每想到别人那里有东西比我这个还好,我心里就别扭,反正我现在的打算是,要收就收最好的,收别人永远也比不上的,否则,⼲脆卖掉钱赚。
客观的评价。这件白玉雕瑞兽镇纸雕工很好,也是老玩意儿,但唯独玉质稍逊⾊一些,比不上和田羊脂白玉。也比不上⼲⼲净净的极品白集,只能在和田玉里算中上等。不算完美,我自然不准备收蔵。
去哪卖掉呢?
我想到了晏婉如,虽说镇纸不算首饰,但也是确确实实的玉器。网还答应过她收到玉器翡翠先给她打电话的。嗯,问问吧,她要是看不上。我再卖给别人,正好我也无法给它断代呢。
从机手里找出晏婉如的电话,打了过去“喂,晏老师,我顾靖。”
“哦,你好
“是这样,我新收来一件镇纸,白玉雕瑞兽镇纸,各方面成⾊都不错。就想问您感不感趣兴?”
“嗯?网收来的?”晏婉如的嗓音透着股纳闷:“咱们才分开没多会儿吧?”
“呃,赶巧收的,运气不错我道:“您⾝边有电脑吗?你耍是想看,我照几张图片发给您?”
“不用,你在哪?我过去找你吧。”
“还是我找您吧,您在宣武门朋友家?我离那儿不远,十分钟就到。”
简单说了下见面地点。我把镇纸用一块⼲净⽑巾包好,塞进米⾊长裤兜口,出门打车,直奔目的地。
宣武门就在牛街东边,没几站地,跑步过去的话半个小时也到了。
宣武门地铁东南站台口,我远远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晏婉如,让司机靠边停车,等交钱下来,戴着蛤蟆镜的晏婉如也走向了这边,我们没在这里看,而是溜达到了一处没什么人的小花园,坐到凉亭里,我小心翼翼地取出镇纸给她。
晏婉如眼前一亮:“好东西,我还以为是普通的新工镇纸呢
我道:“这个刻法是件么年代的?。
拿在手里仔细瞧瞧上面的诗文,晏婉如微微一点头:“不用看雕工,玉料就能瞧出痕迹,丰代的,错不了。”反复用手摸着镇纸,她爱不释手道:“真好,现在市场上有点年头的玉器大都是项链挂件和摆件,镇纸这种偏门类别几乎很难见到的,嗯,真好,顾靖,看来你是跟玉结了缘啊低头看了好久,她又说了句:“真好
我就知道她是一定喜欢了。客气道:“送您吧。”我当然没打算真送她,即便我有这个心,晏婉如恐怕也不会要的。
晏婉如愣了一下,赶快把镇纸推还给我:“这可不行,饭你也请我吃过了。上次的事就算告一段落,不许再提了,嗯,这东西我确实是喜欢。家”文房四宝也缺泣么一件镇纸搭配,你开个价儿。贼
客道地推托了一会儿。晏婉如也死活不要。
我这人比较好面子,想来想去,道:“给三万吧。”
晏婉如顿时苦笑:“你这跟白送我有什么区别?抛开年代不谈,就单雕工和玉质,也不止三万的价格啊?放在拍卖会上,就这么件清代白玉雕瑞兽镇纸,怎么也能拍到十三四万吧?这还是保守的估计。”
我头摇道:“拍卖的价格往往虚的很,再说,还有佣金啥的没算呢。”
晏婉知道:“这镇纸不比其他新工玉器,是有价无市的,嗯。你也别让了,我给你十一万五。行吗?”
“太多了,我也让一步。您给八万吧。”我打算还她人情的,当然不能管她多要。
晏婉如无奈地看我一眼:“再这么说可没意思了啊,十一万五已经算占你便宜了,要是八万的话,跟捡漏有啥区别?”
“哎呀。也没多少钱,您就拿着吧。”
“这算怎么回事儿啊?不行不行,没有十一万的话我肯定不要。”
我见她态度坚决,没辙道:“咱们谁也甭说了,我再退一步。十万块,您不要的话。我可拿琉璃厂卖别人了。”
“唉,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啊?”晏婉如好气地瞅瞅我,低头瞄了一眼镇纸,一叹气:“你是知道我舍不得它吧?好,十万,行了吧?。说罢,她自顾呵呵一笑:“别人都死活往⾼其说,哪有你这么卖东西的?唉。这回我可捡了便大宜了,怎么付账?。
我一琢磨:“行银转账吧,也不急,哪天给都行。”
晏婉如笑着摇头摇:“你不急我急,走吧,去行银。”
等从行银走出来,我的卡里已经有六十万之多了,我苦苦一笑,实在没料到这次收获这么大。
网要和晏婉如告辞,铃铃铃,兜口的机手响了。
我接起来:“喂,对。是我”嗯”房子在牛街”北房,朝阳面的”嗯”一百七十万”对了,先问一句,您不是中介吧,哦,那就行,您想给多少”一百五十五万?太少了”不行”嗯,肯定不行”这电话到不是中介打的,但出价太低。耍是这么卖掉,我得赔出十五万块钱。
挂下机手,只听晏婉如问道:“你真想卖房?”
我道:“是啊,不过您说的对,现在这个行情,想找个买家真是难如登天我真有点发愁了,宝箱里好不容易赚出近四十万来,我实在不想倒贴太多。
晏婉如垂目一考虑,朝我温柔一笑:“你稍等,我去那边打个电话。”她边摸出机手边走远了一些。站在行银取款机前跟什么人说起来,等了一会儿。我看她挂下了电话,后而又拿起来拨了号码,足足十五分钟,晏婉如才迈着轻步走回来:“成了。”
我不明所以道:“成什么了?”
“你方才电话里不是说了房子的情况么?我就给你问了几个朋友,有个姓李的老板说他正好有点闲钱想投资个快拆迁的平房,听了你房子的位置,觉得还不错晏婉如按了几下机手,把显示着一个号码的屏幕在我眼前晃晃:“喏,这是李老板的电话,你自己跟他联系吧,我跟他说你是我朋友,他应该不会出价太低的
我唉哟了一声,都不知说什么好了:“那可太谢谢您了,我正愁这事儿呢。”
晏婉如拍了拍手包:“呵呵,镇纸这么便宜就卖了我,是我该谢你才对
与她分开后,我迫不及待地打了李老板的电话,对方也很痛快。说马上就来牛街看房子。
他是个办事儿很利索的人,看过房子后,就给出了一个一百六十六万的价格。我想了想,比起别人的价位,他出的已经很⾼了,亏四万就亏四万吧,也没抬价,就点头答应下来。后来又一想,没了这个房子。做起事来很不方便,再者,我也很舍不得小龙,于是提出想让他把房租我一年,结果让我没料到的是,李老板竟想也不想地答应了,他说他短时间內不会卖房,让我先住着,甚至。愣是不要我房租。
我当然清楚他是给了晏婉如面子,这么算下来,一万六十六可真不亏,一年房租就多少呢?
第二天,与李老板的交易结束。
我的行银卡?已有了二百二十六万的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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