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进公墓管理处的车是两辆,下来了7个人。其中有两个提着大提琴盒子,也真亏他们想得出来。交易的时间明显的提前了,倒不见得是小強给我的信息有误,做这种交易风险很大,不确定因素也很大,随时改变原有的计划是理所当然的。除去那两个提箱子的人外,两外5个都拿出了家伙,三长两短。看得出,他们对这次的交易对象也非常的小心。
拥有“地狱食人魔”这样的外号,谁敢拿他当正常人来看待?
领头是一个穿着黑道制服---黑西装的壮汉,他们下了车以后就往公墓上面走,我跟得比较远,公墓上面没有什么遮掩的,靠近了肯定暴露。我看到黑西装接了个电话,一行人又倒了回来。
不出所料,交易的地点改了。不过他们没有上车,而是步行向森林公园走去。公墓到森林公园之间有一条小溪,小溪上面没有桥,只有一排特意安放的石墩。中间那一片地,属于黎雅此时的控制范围。
我们在耳机里进行了交流,黎雅保持不动,雪冰魂迅速移位。而我继续保持对那几个人的跟踪监视。小二根据卫星数据给我们传递新的信息。
雨在这个时候下得更大了一些,我跟着那几个人沿着小溪一直往上游走。间隔距离大概保持在100米左右。路边的树木比较多,这也算是为我提供了很好的掩护。不过他们要是再走下去,就要脫离黎雅的射程了。但是在雪冰魂找到一个更好的位置之前,黎雅主要的任务是进行观察。
交易的地点最终改在了林森公园旁边一个废弃的小木屋前面。那里原来是公园的一个管理站,小溪在那里有一个小瀑布,要在平时,风景还是相当不错的。我贴着小溪靠过去,走到离他们大概还有40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因为雨大,我不可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我看到在小木屋地前面走出来一个人。手里提着一个箱子,看来是准备和他们交易的。但是目测判断,那个人的⾝材最多只有175公分,绝对不会是我们在照片上看到的那个人。
可能只是助手或者搭档,李莎不是也有个搭档吗?
双方在那里开始交易,卖方从提琴盒子里拿出装备来供买家检查。同时也点查买家带来的钱。而我们还必须等待,等待交易结束以后,那个买家把我们带到地狱食人魔那里。
这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相当具有贯彻力的枪响,那个买家正在弯腰检查装备,一颗弹子从木屋后面穿透出来,非常准确地打在他⾝上。我的夜视镜里只看到一团绿⾊的液体从他⾝体里飞溅出来,而他的⾝体也在大巨的冲击力中飞出好远。
“谁开的枪!”
我和雪冰魂、黎雅三个人几乎是同时在问。然后我们很快明白这不是我们三个人当中任何一个开地枪。听那个枪声。再根据弹子穿透木屋射出地状态开看。那绝对是12。7毫米口径地重型狙击步枪地杰作。
那几个家伙马上就蒙了。散在四周寻找掩护。但是好像他们没有搞明白弹子是从哪里来地。有两个还靠在了木屋边上。跟着又是两声枪响。这两个不知好歹地家伙被12。7毫米弹子打得飞了起来。
我靠。太凶悍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李莎开地枪。或者是她地搭档。但是于此同时。森林边缘地一座水塔上也响起了枪声。从枪声判断。是射向刚才开枪地那个方向地。而且这个比较近地枪声更清楚地向我们显示了它地口径。这是两个杀手之间地战争。不过我不能袖手旁观。因为如果李莎挂了。肖也会跟着挂地。就算没有人去杀她。她被关在一个没有人知道地地方。很快就会饿死。
我很想牛逼地拿着枪冲向那几个卖军火地。然后大喊一声。察警。你们被包围了!但是基本上我地智商还是很正常地。我没有去管他们。而是冲过了小溪。朝着森林中水塔地方向跑去。
我一边跑一边喊:“小雅。九点钟方向。千万不要开枪。”
黎雅说:“我看到了!他还没有移位!”
我赶紧喊:“不要开枪!他是12。7毫米口径的重狙,你扛不住的!”我真怕她一时冲动就做出傻事来。她一旦开枪暴露目标,除非能一枪致命,否则地话,她选在的蔵⾝处根本不可能保护得了她。12。7毫米口径的重狙,不管是国美的M82A1还是国产的AMR2,都具有1000米以外射穿装甲及掩体的能力,打中人体任何一个部位都要喊下课。
黎雅没有开枪。她信心不足。而且他们的距离恐怕不到500米。对方用12。7口径的话。穿透她⾝边的掩体太轻而易举了。
开枪地是雪冰魂。她太牛逼了,她是在行进中开枪地。
我太阳的。我不知道她命中目标没有,但是她开了三枪。每枪地位置都不一样,而水塔那边则没有声音了。
我用我可以达到的最快速度往水塔那里冲,有种肺都要跑出来了的感觉。而我脚下的路并不平整,进了森林,就变得坑坑洼洼的。好不容易跑到了水塔下面,还没有等我喘气,水塔后面就是一连几枪朝我打了过来。
我被一股強大的冲击力掀翻在地,上帝保佑,我穿着防弹衣的。弹子没有穿透防弹衣,但是那股冲击力顶得我简直喘不过气来。差点就窒息了。我更应该感谢的不是上帝,而是雪冰魂,她命中了那个杀手,虽然没有把他打死,但是估计已经让他受了重伤。他带着伤刚从水塔上下来,没能走远,重狙也用不上了。但是***用的手枪估计也是9毫米口径的,我没有死,但是呼昅困难,胸口闷痛闷痛的。估计至少有一匹肋骨被打折了。希望没有断到肺里面去,要是那样的话,我估计我很快就该挂了。
应该没有,我躺在地上,深深的昅了两口气,感觉好了一点。但是当我好不容易扶着⾝边的树站起来的时候。我前面出现了一个黑影,他靠在水塔上,抬手朝我又是一枪。不是我牛逼躲过了,而是他手在发抖,打偏了。我们地距离大概只有20米,我没有任何的犹豫,虽然我开枪比他慢,但是我的手没有发抖,我抬起枪一口气就打光了整整一个弹夹的弹子。不知道命中了几颗。但是那家伙歪着倒下去了。
耳机里传来雪冰魂的声音,问,你怎么样。
我说。还好,应该搞定了。
她说好,那她去收拾那几个卖军火的。反正遇上了,也算帮队警一个忙。后来她告诉我,没死地那几个家伙丢下了同伴的尸体正在往公路上跑,想跑回他们的车上去。雪冰魂就在半路上一枪一个,全部打中了小腿。她用的88狙,可以肯定他们下半生都要变成瘸子了。
我在回答了雪冰魂的问话以后有种全⾝乏力,冷汗直冒的感觉。我甚至不敢马上走上前去察看那个家伙到底死没死。而胸口的闷痛也确实很糟糕,总让我觉得喘不过气来。这时,一只手从旁边扶住了我。
是黎雅,在这样的时刻出现的,总会是她。她把狙击步枪背在了背上,一只手拿着手枪,一只手扶住了我。我们走到那家伙面前,他还没死,还想拿枪打我们。我靠。我很想再补几枪,但是我忍住了,我只是用脚踢开了他地手枪。
我拿掉了夜视镜,用手电筒照着他,从⾝形,到长相,应该就是我们在安天花园的豪宅里看到的那家伙,长相是很帅地,所以人家都说杂种是最优秀的呢。他⾝上有很多枪眼。大部分是我打的。这个时候我也无法辨认那一枪是雪冰魂打的了。
我抬头看了看⾼⾼的水塔,觉得这真是天意。这水塔其实也是废弃了的。靠南的一边,树木长得比较⾼,基本上将水塔完全遮住了,靠北的一面,树木长得却很稀疏。而且还对着一条路,有一个较大的空隙。我是从北面冲过来地,雪冰魂也是从北面找到空隙开枪的,而他的目标,则是从南面开枪的。如果方位正好反过来的话,雪冰魂再怎么牛,也不可能打中他。因为那边视线非常的不好。而且这还是在下雨的晚上。
我很想知道李莎现在怎么样,最开始的那三枪之后,他们那边就没声音了。是闪人了,还是挂了?
我叫黎雅呼叫总部,派救护车过来,然后又叫她联系了江业,这个人情算是彻底卖给他了。我和黎雅都不能领功,第一,李莎那边的事情很难有一个圆満地解释,第二,我们的行动没有授权,没有报备,属于私自行动,而且我们的部门⾝份有点模糊,上面肯定还不愿意我们就此公开。至于雪冰魂,那更是不能说的。
江业的报告怎么写那是他自己的事,反正他肯定能圆満的解决这些善后事宜。我只是觉得,丫的太便宜他了。老子拿命拼来的结果,到头来全部便宜了一个昨天还完全不认识地人。说实在地,我心里很不平衡。只能希望这家伙不要忘恩负义,以后用到他的时候,他不要给我墨迹。我现在最关心地就是李莎,但是让我抓狂的是,她给我的那个机手竟然掉了。肯定是刚才冲过来的时候掉的,我太阳!我也不管胸口闷不闷痛不痛了,沿着来时的路就是一阵狂奔。要是机手是掉在小溪里的,那我喊天都没用了。
天哪,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要是找不回机手,李莎联系不到我,白辛苦一场都算了,问题是,肖怎么办?
当我跑到小溪边上的时候,那首姜育恒的《再回首》突然从溪边的鹅卵石上传了过来。那个机手夹在两块鹅卵石之间,下面就是溪水。我靠,我真的要疯了。
“喂!”我拿起机手,气都要喘不过来了。
“这么晚才接电话,不想救人了?”李莎的声音充満了一种喜悦,微微还带着一点挪揄,喜悦是肯定的,这边动静这么大,就算她没有亲眼看到地狱食人魔被打死,也可以断定他逃不掉了。
我说:“那家伙被我打了十来枪,我想他活不了了。你没什么事吧?”
“谢谢。”李莎沉默了一下,说:“你也不用这么关心我,这没什么意义。人在地铁总站后面那个烂尾楼里,顶层,靠南的一个单元。”
我说:“好,我也要跟你说声谢谢。什么时候出来一起吃顿饭吧。”李莎呵呵一笑说:“不可能了。”她连再见都没有说,直接挂了电话。
说再见又有什么意义吗?
我回去和黎雅一起将地狱食人魔拖了出来,我们拖他的时候,他还有一口气,拖到外面来的时候,他就变成一具尸体了。公路上还有那几个卖军火的家伙的叫唤声,我叫黎雅和雪冰魂守在这里,我去找肖。
“师兄。”黎雅接过我脫下来的防弹衣,说:“找到了肖,赶紧到医院,你的伤恐怕不轻。”
我知道我受伤了,但是费了这么大的劲,差点把命都搭上去了,我不亲自去接她,让别人去接,那不是太不划算了吗?
雪冰魂则似笑非笑的说:“回头你自己给我交待清楚。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这丫头太凶猛了,我纺,以后不管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她。
胸闷,痛,咳嗽时还略带血丝,我太阳,真的不轻啊。我开车雪冰魂的车横穿了整个城市,这一路上,我感觉自己好像要挂了一样的难受。这不是跟我作对吗?本来还说把肖接回家了,帮她澡洗什么的,多么香艳的想象啊。可是找我这样子,能不能撑到回家都很难说。更让我想骂娘的是,地铁总站后面那个烂尾楼,***还很⾼。难道你能指望烂尾楼有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