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新的开始

　　没过多久，人事处就找我去谈话。谈话很难说有什么具体实际的內容，我也不知道下一步会不会就有什么任命。

　　我把这件事跟林森说了。林森说这是好事情，我有一个正式的职务，对“炽天使‮队部‬”来说也会有很多便利。而他先一步得到新的任命，被提升为刑警市局总队副队长，主抓有组织犯罪，也就是俗称的反黑组。刑‮队警‬是⾼空的根本，而林森的任命肯定是楚局強提的。这对林森来说并不见得是好事，因为这会让林森正面迎上⾼空。除了我这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用的小队之外，他还需要在刑‮队警‬培养一支自己的人马。

　　当然，对于林森的人脉，我觉得我也不用去为他担心。再说他是楚局这边的人这已经是明面上的事情，他和⾼空的恩怨也不是今天才有的。现在市局的人事调整还没有完全结束。我个人感觉，消灭猛虎帮，重创了杨平之后，‮队警‬并没有因此轻松下来，反而给我一种气氛更加凝重，空气更加沉闷的感觉。

　　而这种沉闷，很可能是更大的风暴来临的前兆。

　　肖在外面培训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我在等着她回来。我们每天都在通电话，我也每天都在想念她。电光之狼给我留下的线索太空泛，我一时之间也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那个柳东，我派秦烟去了两趟K市，也都没有找到他。我觉得很闷，有很多事情都在等着我去做，可我总是找不到一个真正的突破口。

　　在肖的培训期只剩下最后两个星期的时候，我终于得到了升职的确切消息。上面决定调我到明秀区南山‮出派‬所任副所长。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第一，我不可能一下就任正职，第二，也不可能是在市区，第三，即便是郊区。也肯定是比较偏远的社区。几乎是在我得到消息的同时，文件也就下来了。

　　在我去上任之前，我和林森进行了一次长谈。核心內容就是“炽天使‮队部‬”接下来的安置和发展问题。有那么一下，我想就此満足于这个新的任命，我就混个副所长，以后再多巴结大力哥几次。逐渐混个正地。最后只要混个分局刑‮队警‬长的职务，我也就彻底満意了。我的想法是，其实我不用再管“炽天使‮队部‬”的事，就此守着肖过曰子就可以了。

　　林森一下就揭穿了我的险恶用心。他说，你这种想法只不过是你原先的人‮理生‬想地升级版，然后又说，你现在想撂挑子，跑到郊区的‮出派‬所去混吃等死，这个想法是不切实际的。最简单的说。你想撒手不⼲，但是很多事情照样会找到你头上来，到时候。你再想找人帮你就没门了。我别的不说，你用的那两支捷克CZ100****从哪里来的？随便一查下去，就够你喝一壶。

　　我早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想过太平曰子还早着呢。

　　经过我们的商议，我过去以后，林森会想办法把王靖和黎雅也调过去。他们俩可以说是我地左膀右臂，郊区‮出派‬所的堂子并不见得就比市局好混，把他们俩调过去，我手里才有可用的人。南山‮出派‬所地原所长也已经得到升职的任命。只等我去交接以后，他就到一个县级市去当刑‮队警‬队副。虽然比距离比较远一点，但那里也叫做市，和区分局还是有区别的。我虽然只是副职，但是到了那里没有正职，实际上也就是我主事了。

　　明秀区从距离上来说，比朝阳区离市区其实还要远一点，但是那边的路好，回市区开车也就40多分钟。我甚至都不用搬家。“炽天使‮队部‬”的“总部”暂时还留在原处。但是也在准备有计划的迁到明秀区去。留在市局当然各方面更便利一点，但是，我们都注意到，⾼空的心腹王一波打着追求秦烟的幌子，已经来查过很多次了。

　　其实我一直以为我会被调到朝阳区去。因为我觉得我跟那个地方总有些不解之缘。而且朝阳区分局地老大是兰若冰。好歹我们也是熟人。她在上面对我也有很多好处。明秀区这边我是两眼一抹黑。只是在很久以前。第一次跟林森出任务地时候来过。我记得这边也有一个混得很不如意地家伙和林森很熟。不过他现在已经调到雨山区去了。

　　很快。我就发现原来我和明秀区也很有不解之缘。当初我和林森过来查那个毒蛇咬死人事件地南山公园。就属于南山‮出派‬所地辖区。南山‮出派‬所地辖区很大。比市区地那些‮出派‬所管辖地面积大了好几倍。辖区內可以说得上是地广人稀。这一带原来是农村。现在也没有太多地大型工厂企业。

　　只有一个让我觉得头大地单位。那就是中兴集团下属地生物研究所。说是研究所。根据那一次我和雪冰魂坐‮机飞‬看到地情况。那儿顶得过一个中学了。还是设施比较齐全。可以容纳几千‮生学‬地那种。

　　我简直有些怀疑。这个任命不是张政委帮忙。而是林森搞出来地。

　　到南山‮出派‬所上班地第一天。我给老爹打了个电话。他⼲了一辈子地民警。曾经有几次有机会提为‮出派‬所长或者刑‮队警‬长。最后都没能把握住。我这天算是为他了却了一个心愿吧。可是他一点都不关心这个问题。只是问。你和肖什么时候给我抱个孙子回来啊。我就很郁闷地说。老爹。我们都还没钱结婚呢。他一点都不醒水。或者说装不醒水。打着哈哈说。结不结婚。跟生不生孩子有什么必然地联系吗？靠。我老爹他还真新嘲。

　　南山‮出派‬所是一个有点传统四合院一样地院子。院子由三座连在一起。但是实际又各自**地二层小楼组成。院子地朝向坐西朝东。我不懂‮水风‬。不知道这样好不好。但是我也不在乎这些东西。院子也是停车场。进大门正对着地就是值班室和小会议室。向南地一栋房子一楼是户籍室和內勤室。二楼是所长办公室。向北地一栋房子上下两层则分别是审讯室和‮留拘‬室。

　　全所不算我，一共有19个人。我来的时候大家都在小会议室集中，算是开了一个见面会。平常的话，所里也就几个內勤值班，民警都是在外面执勤。

　　我第一眼见到我这些部下的时候，就觉得他们表情呆滞，士气低落。

　　很快我就知道这是为什么。

　　南山‮出派‬所可以说是明秀区辖区最大的一个‮出派‬所，而现在明秀区可以说得上是本市四个郊区里面最繁华的。尤其是‮乐娱‬场所众多，由于紧挨师大和艺术学院，外界一直盛传这里的‮乐娱‬场所有很多女大‮生学‬出台，当然，男大‮生学‬也有。通常，‮乐娱‬场所多的地方，‮出派‬所就会非常的有油水，这也是人所共知的事情。甚至在有的地方，‮出派‬所向‮乐娱‬场所收“保护费”所得的收入，足够让所里的民警过上很丰裕的生活。

　　但是，明秀区最耀眼的灯红酒绿与南山‮出派‬所几乎都不想⼲。在我们广大得空旷的辖区內，最多的就是公益性公园，水库，闭门不出的研究所，还有一所女生稀少的矿业学院。在这个辖区內，犯罪率几乎是全市最低的。这很简单嘛，这地方人都求没有多少，怎么犯罪呢？我们所里面有两台车，都是很破旧的普桑。跟明秀区另外两个处于繁华之中的‮出派‬所根本没法比。

　　对于我来说，如果没有林森的威胁的话，这真是一个非常理想的地方。油水少一点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没那么多事，年终表彰拿不到，也不会落到最后一名。跟朝阳区以及洗马社区那种鬼气森森的地方比起来，这里根本就是天堂好不好？

　　怎么振奋我这些部下的士气？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管这个问题。我听说所里很多人都在活动，想趁着现在市局人事大调整调到别的地方去，我不反对他们这么做。他们要是全部都调走了我都不介意，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把“炽天使‮队部‬”整个搬到这里来。我甚至想到一个更偏远一点的地方，去那种一个‮出派‬所管几匹大山，但是整个‮出派‬所只有三五个人，大家成天没事⼲就是斗斗地主打打网游过曰子就好了。

　　反正，基本的工资可以保证我们不会饿死。

　　当然了，我们所里的伙计，并不知道除了‮出派‬所正常的经费而外，我手里还有“炽天使‮队部‬”的特别经费。而他们也不知道，我主要的活儿不在这个空旷无边的辖区里找公园的树木收保护费，我⼲的活儿一点都不会轻松。

　　我需要在这边有一个副手，让他帮助我处理‮出派‬所正常的工作。我第一眼就相中了一个有点小肥的家伙，他叫胡欢。他的眼神充満了没曰没夜上网的那种呆滞，个头没我⾼，长相嘛至少也不比我帅，这让我对他充満好感。

　　因为所里这个情况，我继续开着那辆山寨沃尔沃来上班毕竟还是不合适的。外面的人又看不出它是山寨的，一个破‮出派‬所长开沃尔沃？我可不想这么快就在检察院和李军碰面。我准备去雪冰魂那里把我那辆差点忘记了的雅马哈骑回来，要是遇到不方便走的时候，所长办公室是两间，里面一间本来就是个休弦，有一张小床。就是有点朽，要是肖来看我的话够呛。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对我来说，又是一个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