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树林里找到了李小杰,这家伙没挂,但是被迷昏了。后来他说他只看到一个背背篓的老太太,说当地的土话,完全就没有怀疑对方。至于怎么被迷昏的,他也说不清楚。我当时就想把他救醒臭骂他一顿,他还是我们小队里功夫最好的呢,这样就被人迷昏了,我要是他我都直接愧羞死了算了。
不过当时我没功夫理他,检查到他只是昏迷而不是挂了,我直接就把他扔在了雪地里。让他长教训去吧。
县里刑队警的伙计一到,我就让黎雅和两个女警把秦烟送县医院救急了。我留下来交待这场战斗。我用的是林森给我们准备的特勤组的件证,县里的察警也没见过这种件证,我让他们队长直接打电话到K市市局,件证在他们市局得到了证实。准确的说,是证伪,因为所谓的特勤组是不存在的,但是他们市局最机密的数据库早就被小二和李真淑侵入了。
而且,他们市局有林森的熟人,不能说对我们的情况十分清楚,但适当的给我们解释和掩饰是可以的。更何况,击毙三名际国杀手组织成员的功劳,算上了他们的一份。
三个都死了,柳东并没有按照我说的监视最后那个女杀手,她服毒了。我肯定他是故意的,而且,等我回去的时候,黎雅被打昏,柳东已经跑了。当然,黎雅仅仅受了一点轻伤,柳东的手法可以说非常的⾼明。
这个结果,应该说并没有超出我的预料。柳东拿走了黎雅的机手,对于这一趟旅程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我们都没有在县里停留,秦烟经过救急,县医院不能保证她的生命全安,只能暂时维持她的生命活动,我跟县局要车,一路狂奔把她送K市去动手术。在路上的时候李小杰醒了。给我打了电话,我语气非常不善的让他自己从县里坐车到K市里,他没有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地语气让他连句话也不敢问。
秦烟被送到K市第一民人医院的时间是下午一点,之后一直在手术,我和黎雅就站在手术室外面等着。其间小倩打过我的电话。告诉我她帮我弄到俱乐部的准入资格了。但是当时我只是说我在医院,有伙计中枪,晚一点再跟她联系。
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状况,就是很多时候我们都显得有些无所事事,可是,一旦真有事了,就绝对是人命关天的事。
在去找柳东之前,我认为这一趟到K市主要的目地是找樊涛,但是见到柳东以及随后发生的事情。又让我觉得樊涛的事暂时没有那么重要了。我一直在打黎雅的机手,但是一直听到不在服务区的电脑留言。我知道柳东既然拿走了黎雅的电话,就一定会和我联系的。我在想他到底是什么人。只是政民局办事员那就扯淡了,事实上,从双胞胎女杀手对他的态度来看,我觉得他和她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或者说,柳东其实也是个杀手?
“你那边现在什么情况?”林森终于亲自打电话来了,我忍不住对他破口大骂,顶你个肺地,你这导领当得也太甩手了吧?
“那是因为你现在很能⼲啊。”林森不失时机地给我戴⾼帽。
“你怎么不去死啊?”我对导领地态度在我们警界恐怕也是最牛逼地了吧?当然。这个导领仅限于林森。很多时候我已经不把他当导领。更多地觉得是兄弟吧。而且。这种破口大骂地情况毕竟还是很少。这是我地天性。要不是逼急了。是个导领我都会让三分地。我这一次不是急。是很挂着秦烟那小姑娘地生死。我说:“给我戴这么⾼地帽子顶个⽑用啊。有本事赶紧给我弄架直升机来。我把中枪地MM送回去抢救。”
“我靠!”林森比我还火大。“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是M中枪了。你他妈还敢说我。你怎么不去死啊?到底是谁。小雅还是秦烟?你骂我顶鸟用。你这次行动我批准了吗?”
我鸦雀了。这是个很致命地问题。
林森哼了一声。倒也没有得理不饶人。只是问:“有什么收获?”
“找到三个血红玫瑰团地杀手。不过都死球了。丫地都是美女地。没天理啊。”我听到林森要急。就说:“急什么。我相信柳东会和我联系地。你给我说实话。柳东到底是什么人你是不是有底子没告诉我?”
林森说:“柳东的情况你要去问陈祥华。我和他分工不同。”
我靠了一声,老子早就猜到他们是一伙的了,只不过现在一个受伤装低调,一个⾼升摆在明面上和⾼空他们斗法去了。我很不満意的说:“我知道有的东西是机密,可现在大家是一条船上的,拜托你们各位老大以后有什么情况事先多少透露一点好不好?万一什么时候我不小心挂了,怎么说也要做个明白鬼对吧?”
林森说:“稀里糊涂死求了和明白地死求了有什么区别吗?你想知道更多,早点努力爬到我的位置上来吧。不过我猜你內心深处也不想知道那么多。”
靠,算你狠,这话一针溅血啊。
林森留下一句让我回去汇报情况就把电话挂了。调直升机来他也还没有那么騒放,但是就像以往一向,我这边出什么岔子,他都要在后面为我擦庇股,这个话⾊情了一点,但是这确实也是他的一个主要工作。而我呢,也依然是当炮灰,就算立了功也落不到我头上来。这就是我们的分工。不知道老陈和他之间是不是也这样。
下午三点四十,手术室的灯熄了,主刀医生出来,告诉我们说,保住了,但是还没脫离危险期。如果到明天早上伤势没有进一步恶化应该就没事了,到时候可以转到我们市的医院去。
我和黎雅在手术室外就拥抱在了一起。什么也不想说了,黎雅又哭有又笑,都是无声的,脸就一直在我胸前蹭着。过一会,李小杰坐班车赶来了,我没理他。他也不敢跟我说话,因为我在弟兄们面前很少拉下脸来过,尤其对平常比较內向腼腆的李小杰更是如此。但是秦烟受伤,跟他不明不白的被人放倒有很大地关系,如果他更警觉一些,那个女杀手恐怕也没机会潜进教室里。
黎雅看不过眼,就跟李小杰说了秦烟现在地情况,这让他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末了,我对李小杰说:“你就在秦烟病房外给我站着,她什么时候脫离危险期了,你再吃饭休息。她要是不醒来,你一步也不准给我动!”秦烟受伤李小杰有不可推卸地责任,虐他其实也是对他好,可以让他减少一些內疚。
李小杰自己也明白,二话不说就在病房外站军姿了,他⾝上一⾝泥,从早上到现在我们也都没吃过东西。我有点心软,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没对他客气。
从医院出来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我让黎雅到昨天的店酒开放休息,我去找小倩。虽然出了意外,但是既然缓过了气来,我就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有用的线索。我问自己为什么这么拼命,我的惯性思维告诉我,省省吧,你又不是蜘蛛侠,做得差不多就够了。但是另一个声音告诉我,有的事,你就必须去做。否则,就算MM不鄙视你,说不准什么时候又冒出什么危险来了。
黎雅说要尽力而为,那就一定要把全部的力气都用上了才算交待得过去。
黎雅的电话终于打通了,我没有问柳东现在在哪,我也不想问他为什么不给我留下一个活口,我只是问:“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在哪见面?”
柳东说:“我会和你联系。你放心,不会很久,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
我问了一个肖才会问的,有点弱智的问题:“你也是杀手,对吧?”
柳东笑了笑,不置可否的说:“你的电话随时开机,这个电话我不会再用,但我会再打电话给你。”靠,和当初李莎的手法一样。我肯定他也是个杀手。我就想,会不会柳东能帮我找到李莎呢?如果能,那比我破获任何案子的价值都大得多了。可能我境界不够⾼,在我心里,很多时候是私大于公的。
找到了小倩,她所说的准入资格就是两套看上去价值不菲的礼服,还有两张贵宾券。她看得出我的状况不是很好,也没有说更多,只是告诉我,晚上八点开始进场,她会和我们一起进去。
“小倩,”我突然问了一句:“你说要是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小倩愣了一下,摇头摇说:“我回答不了,这谁知道啊。”
我苦笑了一下,说:“你可以随口编一点话来说啊。”
小倩还是头摇,说:“不知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不过问得也很没水平。这种触霉头的事情,就不要想了吧。你一向都猥琐,不要学别人装悲情,你也学不来。”
回到店酒,黎雅只开了一间房。我没有什么想入非非的意思,真的,所以我们就做了一件相处以来最亲昵的事情。我们相拥着在床上一起睡了一觉,这就只是觉睡了。尽管我们先后都洗了澡,⾝上也只穿着店酒里的很单薄的睡衣。我本来想把问小倩的问题再拿来问一下黎雅的,不过我觉得那样很无聊,而且我们又确实很累,所以我们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一直到机手的闹钟把我们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