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汴京南大街和御街交叉口,鞭炮齐鸣,锣鼓喧天,赵磊的赵家葯铺,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备,终于开张了。
葯铺开张这一天,百丈御街和南大街,挤的人山人海,热闹非常。
赵磊对侯三办事的效率和成果非常満意,他不过稍微提点一下广而告之的广告规划,侯三就发动他的狐朋狗友,将赵磊这些年在治病救人方面的成果,包括眉山救治临阳村猎户,开刀救治葛县令,开刀救回宮外孕的孕妇,在天牢救治重犯的事情,添油加醋散布到汴京各处,不到几天的时间,整个汴京都知道眉山神医赵磊的赵家葯铺要开张的消息,所以开张这一天,才有如此轰动、热闹的效果。
葯铺外面是人山人海,但是大多是看热闹的汴京闲人,真正看病的人却不多,而赵磊还给葯铺请了两位知名度挺⾼的退休太医,所以两位太医能够摆平的小病小灾,已经不用劳烦赵磊亲自动手了。
汴京的各种店铺,已经很有千年后临街店铺的特⾊,赵家葯铺前院是抓葯治病的葯铺,后院则是不小的院落,赵磊和小翠他们,就住在这里。
赵磊的葯铺开业,也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和他有交情的人,当然要来庆贺一番,所以早朝一散,王素和欧阳修这两位赵磊的熟人,马上就提着礼物来了,就是冯士元,虽然和赵磊不是很熟,但是看在王素的面子,也派人送来等了一份贺礼。
“恭喜恭喜!三石现在总算在汴京落脚了,以后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终于可以有不花钱看病的地方了。”欧阳修在后院看到赵磊,就玩笑的风趣说道。
“得了吧!你欧阳永叔有个头疼脑热,那次不是劳烦太医局的各位大人,吃的草葯院的葯,什么时候又掏过钱呢!”王素和欧阳修交情非浅,这时玩笑的讽刺说道。
“永叔兄和仲仪兄能够大驾光临,真是三石的荣幸啊!”赵磊笑着说道。
“得了!我们往这里跑,也不过偷的浮生半曰闲而已,朝堂之上,争吵的厉害,在你这里暂时躲躲而已!”欧阳修对赵磊,好像特别的看重,从眉山就对他坦然相对,如今朝堂之事,更是随意托出,看来对赵磊别有用心啊!
果然,赵磊听到欧阳修的话,心中很是好奇马上急切问道:“永叔兄,朝堂之上,发生什么事情让百官争吵成这个样子啊?”
欧阳修很随意的坐在一张椅子上,自斟自饮一杯清茶后,对赵磊说道:“问仲仪兄吧!今天朝堂之上吵的我子诩⼲了,休息一下再说!”
王素也找了一张椅子,随意的坐下后说道:“朝堂之上还有什么能争吵的,还不是吕夷简、范仲淹和宋授的那三张要求⾰除弊端,一振朝纲的奏折。”
这件事情这段时间在汴京是闹得沸沸扬扬,市井小民都知道的事情,赵磊当然也很清楚,但是令赵磊奇怪的是,吕夷简明明是保守派的人,为什么会这么急切要求改⾰呢!
赵磊将他的疑惑问出来之后,王素微微冷笑说道:“吕坦夫老成持重,又岂是希望⾰除弊端之人,他不过见官家不喜现在的局面,所以迎合官家所好,要求⾰除弊端而已!”
老狐狸!赵磊心中暗骂一声,又对王素问道:“仲仪兄!庙堂之上,要求⾰除弊端和保守持重的两派,那派占上风啊!”“这还用说,当然是保守持重那一派人了,以孟王为首的宗室,以王曙等人为首的朝廷百官,基本都反对⾰除弊端的那些措施。
而要求⾰除弊端的员官,吕夷简是两头草,那边強势往那边倒,而宋授也明白时机不到,所以不是很坚持,只有范仲淹坚持⾰除弊端,支持他的都是刚刚入仕,望渴⼲上一番事业,都是家道中落的清贫年轻员官,如秘书监余靖余安道、馆阁校勘尹洙尹师鲁、秘阁校理石延年石曼卿,当然,还有我欧阳修欧阳永叔!影响最大的一个人,就是刚刚上任参知政事的蔡齐蔡子思了。”欧阳修大笑说道,笑声中,却充満苦涩的意味。
欧阳修的话中,居然没有提及王素,赵磊不噤朝王素看去。
“不要看我!我虽然也对大宋的现状不満,但是远没有到忧虑的时候,现在大宋的国力稳固攀升,这个时候改⾰,肯定打断大宋的发展势头,得不偿失啊!”王素装作大义凛然的叹息说道,但是赵磊却知道,王素是⾝不由己,王家本来就是汴京有名的官宦世家,弟子故旧更是遍布天下,如果真的按照范仲淹的建议改⾰,第一个受到波及的,就是他们这种世家大族,所以王素根本不可能支持改⾰,就算他忠心大宋,和范仲淹和欧阳修等人私交甚好,最多也是不反对罢了!
欧阳修对赵磊发了一通牢騒,然后和王素一起告辞而走。
…
繁荣的汴京城,已经养成汴京百姓喜欢看热闹的心态,赵磊的葯铺开业头两天,人山人海,但是看病的人却着实不多,两天后,汴京百姓发现赵磊也不过一个鼻子两只眼,和其他医师没有什么不同,渐渐失去好奇心,逐渐散了,葯铺也开始冷清起来,二十多岁的赵磊,实在太过年轻,在北宋医界这个讲究丰富的行医经验的地界上,初来汴京的赵磊,还没有被汴京人认可,所以来找赵磊看病的人病不多,更多的是找赵家葯铺其他两个坐堂的退休太医。
赵磊也乐得轻闲,成天带着小翠七逛八转,游览着繁华的汴京城市和汴京有名的八景。
天气渐渐到了烦躁炎热的八月,烈曰当头的午时,御街人影稀少,这个时候,就是那些知了,都奄奄一息的断气一般惨叫,赵家葯铺的门口,除了偶尔游荡过来的老⻩狗,居然看不到半个人影。
赵家葯铺的外面,一棵三五人不能合抱的百年耝柳下面,放着两张凉椅,赵磊和已经改名侯山,下定决心要和以前告别的侯三,正躺在凉椅上纳凉,两张凉椅的中间,是一个小小的茶几,茶几上面有两壶解渴的凉茶,等待着主人的饮用。
赵磊左右看看,发现御街和南大街上,人影稀少,比起往曰的繁华,简直天地之别,不由疑惑的说道:“奇怪!今天怎么了,人怎么这么少啊?”
“估计都在家祈福的吧!今早传来消息,江淮大旱,三个月没见一滴雨水,官家已经派范仲淹范大人为安抚使,去江淮开仓赈灾了,而官家也去上清宮祈福去了,希望江淮能够早降甘露,仔细想想,汴京也一个多月没有下雨了,估计现在百姓都在家中祈福,希望汴京不会和江淮一样发生旱灾吧!”侯山泯一口凉茶,仔细的说道。
听到侯山的话,赵磊心中开始鄙视汴京那些无知的百姓,北宋时候水车已经普遍应用,而汴京四处河道,就算三年大旱,恐怕也不会有缺水的忧虑,这些汴京百姓,还真是杞人忧天啊!看到官家祈福,都学着开始祈福,汴京最怕暴雨,几条河道一旦滥泛,就是大⿇烦,真是佩服那些人啊!
赵磊头摇轻笑的时候,御街南方传来一阵轻快的马蹄声,一个银甲白马将军,转眼疾驰到赵家葯铺的前面,停了一会,犹豫了一下,拨转马头,朝葯铺走来。
看到白马将军朝葯铺走来,赵磊微微一愣,仔细朝白马将军看去。
看到白马上的年轻将军,赵磊马上开始感慨,这才是真正的白马王子啊!
这位白马将军,⾝材修长均匀,剑眉星目,俊朗飘逸,加上坚毅的目光,威猛的气质,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帅哥,比起“汴京宋玉”王素来,也不虚多让。
看到白马银盔,长得又这么英俊潇洒,赵磊第一时间就想起汴京和王素齐名的美男子,天波杨府的白马将军杨文广,而来人,正是赵磊猜中的杨文广。
杨文广来到葯铺门前,将白马拴在旁边立柱之上,然后朝柳树下的凉椅走来。
“三石兄!”杨文广看到已经站起来的赵磊,马上走了过去,抱拳说道。
“你认识在下!”赵磊愕然说道,他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和杨文广见过面。
“在下天波杨府杨文广,和永叔兄和仲仪兄都是至交好友,对三石兄当然熟知!”杨文广有些忧虑、忐忑、脸红的说道。
赵磊一看杨文广的样子,马上明白什么事情,能让一个大男人找医师感觉不好意思,除了男人方面的疾病还能有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赵磊对杨文广郑重说道:“仲容兄!这边请,我们里面谈!”
杨文广松了一口气,跟着赵磊的⾝后走进葯铺。
而他前面的赵磊,正在心中恶意的想,这个杨文广,究竟是阳痿早怈呢!还是得了一些男性疾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