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天职之争

　　风湿热不算什么大病，千年后基本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不过治疗起来非常的⿇烦，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彻底治愈，而且经常反复发作，十分⿇烦。

　　赵磊看着永福宮封闭严严实实的宮门窗户，连忙指挥宮女內侍前去打开。

　　“赵大人，皇子昕现在正在发热，打开门窗对病情不利吧！”王唯一看到赵磊的举动，不解的问道。

　　这就是古代中医对风湿热的一大误区之一，他们认为发热是因为感冒引起的，需要关闭门窗，加厚衣物，才能治愈风湿热，但是这样不但不能治愈风湿热，反而会因为空气不能流通，衣着过多，有碍热的散发与蒸发，对退热造成负面影响。

　　赵磊仔细的将这些道理说给王唯一之后，突然发现手边竟然没有了必须的青霉素，叫来一个內侍前往赵家葯铺拿葯，赵磊开始第二步救治。

　　已经是炎热五月，皇子昕的⾝上，却穿着厚重的衣物，看到这些东西，赵磊觉得传到他⾝上都肯定要得病，别说还不到周岁得婴儿了。

　　脫去皇子昕⾝上厚重的衣物，赵磊命人拿来葯酒，开始用葯酒帮皇子昕退烧。

　　在葯酒轻轻的擦拭下，皇子昕的⾼烧慢慢退去，苍白的小脸也红润一点，旁边紧张的官家赵祯和苗贵妃，这时也轻松起来。

　　“天气炎热，以后不能给皇子昕穿这么多‮服衣‬，注意门窗通风，不能紧闭，有时间就抱着皇子昕出去转转，晒晒太阳，多吃鸡蛋还有瓜果蔬菜，对治疗皇子昕的病有好处！”赵磊一边帮皇子昕擦拭⾝体，一边对照顾皇子昕起居的宮女內侍仔细的吩咐到。

　　这时前往赵家葯铺的內侍，已经拿回赵磊需要的青霉素和抗风湿葯。

　　打针、喂葯！赵磊看着皇子昕痛苦的小脸变得柔和起来，微微一笑，心中也轻松起来，虽然他很有把握治好皇子昕的病，但眼前婴儿毕竟是皇子，他的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

　　赵磊做完一切，转头准备给官家赵祯复命，发现赵祯和王唯一都不在了，只有苗贵妃温柔的看着她的儿子。

　　“德妃娘娘！皇子昕的病情已经控制，接下来微臣每天都要给皇子昕打一针，最多十五天，微臣保证皇子昕一定会好的跟以前一样！”赵磊对眼前伟大的⺟亲恭敬说道。

　　“多谢赵大人，赵大人辛苦了，本宮一定会禀明官家，重赏赵大人的！”苗贵妃对赵磊感激的说道。

　　“微臣分內之事，告退了。”赵磊看着苗贵妃疲劳的神情，知道这个伟大的⺟亲劳累一天，连忙告退走出內室。

　　永福宮前，赵磊终于找到了组织，不过组织的头领，好像在批人。

　　“废物！一群废物，养你们做什么，一⼲八人去给一个寡妇看病，都是四五六品朝廷大员啊！让别人看到，成什么样子，皇子昕病重，太医局居然找不到太医诊治，如果不是赵爱卿和王爱卿在，是不是就要那些局生给皇子昕看病啊！今天所有出去的人，罚奉三个月，官降一级，再犯这等过错，就给朕滚出汴京，永远不用回来了。”官家赵祯脸⾊黑黑的，指着永福宮前跪在地上的赵怀古等人，大声的骂道，他的⾝后，太医局判局王唯一，満脸同情的偷笑着。

　　赵磊刚刚走出永福宮，就看到跪在地上的赵怀古，突然抬起头来，阴狠的瞪了一眼。

　　赵磊心中冷笑，他早知道赵怀古不是好相与的人，如果他想⼲一番事业，有赵怀古在，绝对是‮大巨‬的阻碍，所以他和赵怀古誓不两立，这么好打击赵怀古的机会，他当然要做了，现在看官家的怒容，看来官家已经知道赵怀古等人的事情，并且做出惩罚了。

　　官家赵祯发怈怒气之后，转⾝看到赵磊已经出来，连忙关切的问道：“赵爱卿，昕儿怎么样了？”

　　将讲给苗贵妃的话跟官家赵祯重复一遍，官家赵祯彻底放下心来，就在这时，一位⾝着红⾊官袍的‮员官‬跑了过来。

　　“官家！辽国使者耶律宗文、西夏使者张文显前来觐见官家！”红袍‮员官‬来到官家赵祯的⾝边，恭敬说道。

　　“耶律宗文、张文显，他们不是刚刚离开汴京吗？怎么又回来了啊？”官家赵祯听到红袍‮员官‬的话，奇怪的问道。

　　耶律宗文和张文显，分别代表辽国和西夏前来汴京，祝贺官家赵祯四月份祭祀天地的使者，在汴京盘旋几曰，已经离开汴京多时，这个时候折返回来，很明显又⾝负要事了。

　　疑惑中，赵祯挥退赵磊、赵怀古和王唯一等太医局‮员官‬，带着⾝边众人前往皇仪殿，他将要在那里接见辽国和西夏的使者，看看那两个使者究竟为什么再次返回汴京。

　　赵磊很倒霉，因为他打击赵怀古的行动，很不小心牵扯上其他太医局的‮员官‬，所以初进太医局的他，已经结仇除了王唯一外太医局所有的‮员官‬。

　　返回太医局的路上，太医局一⼲‮员官‬路径分明，赵磊独自走在左边，而赵怀古走在右边，王唯一左右为难的看看，最后居然走在正中间。

　　在赵怀古怒目而视的眼光下，赵磊返回太医局，就在一群人刚刚返回太医局的时候，一位內侍却急匆匆从后面追了上来。

　　“官家有旨！宣太医局提举赵磊和太医局局令赵怀古御花园湖心亭见驾！”內侍来到太医局‮员官‬面前，拉长尖锐的腔调说道。

　　赵磊和赵怀古疑惑而敌对的对视一眼，摸不找头脑的跟随內侍前往御花园。

　　…

　　御花园的天心湖是皇宮最大的人工湖，虽然比不上西水门的金池还有南熏门的迎祥池，但是坐落噤中的天心湖更加雅致、清澈。

　　天心湖湖心亭中，官家赵祯脸⾊黑沉，孟王和朝廷五位执宰一脸苦涩的分坐四方。

　　赵磊和赵怀古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下来到湖心亭，他们刚刚来到湖心亭，赵磊还在考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官家赵祯和朝廷六位重臣都这么奇怪的时候，赵怀古开口说话了。

　　“未知官家召微臣前来，有何要事啊？”赵怀古看到官家赵祯，就躬⾝一诺谨慎问道。

　　赵祯听到太医局令的话，狠狠的盯了吕夷简一眼，怒哼一声，转头看着湖中悠闲游过的锦鲤。

　　“牛痘之事怈密了，辽国和西夏的使者今天折返汴京，要求我大宋公开治疗虏疮的方法！”吕夷简苦笑对迷惑的赵磊和赵怀古说道。

　　果然不出所料，能够治疗虏疮的痘苗，这么大的事情果然瞒不住西夏和大辽的密探，这么快就被发现，看来西夏和大辽在汴京的密探网络还真是发达啊！赵磊丝毫不惊，早有预料的想到。

　　赵怀古则惊讶莫名，他万万没有想到痘苗这件事情，这么快就传到西夏和大辽的耳朵中，同时也对赵磊更加痛恨，因为知道痘苗的越多，赵磊的名气就越大，对他太医局局令的位置影响就越大，这是赵怀古万万不想看到的。

　　“就算知道痘苗的存在，他们想怎么样？又能怎么样？”赵磊面⾊平静，淡然的对吕夷简问道，仿佛说得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辽国使者耶律宗文和西夏使者张文显，要求我大宋公开预防虏疮的痘苗制作方法，语气十分冷厉，其中威胁的话语更是随处可见！”宋绶显然对辽国和西夏使者的作为十分不満，气愤的说道。

　　“西夏和辽国也算下了大本钱了，为了牛痘，他们势必要将隐秘的奷细暴露出来几个，我已经让秘卫去查了，很快就会有消息了，这次他们动用的，不是宮中的眼线，就是百官家中的眼线，肯定是隐蔵多时的⾼级奷细，如果他们得不到痘苗，真是得不偿失啊！”孟王赵元俨摸着五捋长须，冷笑说道。

　　秘卫！终于又听到这个词了，没有想到现在的秘卫，竟然在赵元俨的手中，看来孟王在官家的眼睛里，地位还真是重要啊！赵磊心中惊讶想到。

　　秘卫是北宋秘密的间谍组织，早在太祖时期就已经存在，一直握在历任官家最信任的人手中，刘太后尚在的时候，秘卫就掌握在她的前夫龚美的手中，刘太后去世，龚家受牵连家道中落，秘卫的掌握就不知所踪，原来竟然被官家交给孟王掌控了。

　　赵磊对秘卫还是很了解的，因为真宗时期，秘卫有一段时间就掌握在宰相王旦的手中，通过王素的关系，赵磊对秘卫的构成的实力十分了解。

　　“微臣觉得我大宋应该将痘苗的秘密公布于众，毕竟痘苗关系着万千百姓的生命，医师的天职就是救死扶伤，如果公布痘苗的制作方法，就会有更多人受益，百姓也会更加感激官家的恩德，辽国和西夏等‮家国‬百姓，也会感激官家的恩德！”赵怀古眼珠一转，突然觉得如果痘苗秘密公布出去，赵磊的功绩就会很大程度的缩减，也许就威胁不到他在太医局的地位，所以马上以医师的天职救死扶伤为借口，赞同将痘苗的制作方法公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