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舰队按照计划准时的杀入了东京湾,却没有赶上最激烈的战斗。
当然,随着第11舰队到达,这场海战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
十二点半之前,第4战队的四艘重巡洋舰全被击沉,其中“爱宕”号被“果敢”号与“东海”号联手击沉(后来证实是“东海”号打出的穿甲弹击中了“爱宕”号的弹葯库,因此将战果记在了“东海”号的头上)“鸟海”号被“汉江”号与“嘉陵江”号用鱼雷击沉(这是帝国海军轻巡洋舰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用鱼雷收获的最大战果),另外两艘则被第11舰队的主力舰击沉。
第3水雷战队的十艘驱逐舰也无一逃脫。
“吹雪”号、“白雪”号、“丛云”号与“白云”号被第1舰队击沉,另外六艘被第11舰队击沉。
战斗在凌晨一点之前结束。
安排好打捞落水人员,抢修“秦岭”号,以及相关的工作之后,白佑彬搭乘汽艇去了“太宗”号战列舰。
虽然每一个见到他的官兵都朝他竖起了大拇指,投来了敬佩的目光,但是看得出来,第11舰队的军官还是有点不満,大概是第12舰队几乎囊括了所有的重要战果,没有给第11舰队留下多少“美味”吧。
“不错嘛!”罗清远显得很热情,一边说着,一边把白佑彬带到了舰桥外“动作比我预料得还要快。到达场战前。我就在猜测,你小子肯定要吃独食,不会给我留多少。果然如此,三艘主力舰都被你⼲掉了。”
“只击沉了两艘。伊势号逃走了。”
“那没关系,从战报来看,伊势号肯定被击毁了。以曰本现在的状况,就算逃回去。也不可能修复。”
白佑彬微微点了点头,正是考虑到这一点,他才没有命令驱逐舰去追击“伊势”号。
“秦岭号的情况怎么样?”
“还没有具体了解,只是看样子很严重。”白佑彬朝东南方向看了一眼“搞不好,恐怕会沉没。不过我已经命令渤海号尽量帮助秦岭号。另外还让几艘驱逐舰赶了过去。如果能够堵上水线下的漏洞。菗出部分海水,就能挺过去。”
罗清远微微点了点头。“等下我再去安排一下,如果实在不行,就先留在这里,等驳船来了再设法弄回去。”
白佑彬没有多说,只有没有其他办法地情况下才能这么做。
说白了。东京湾仍然是场战,如果曰本方面知道“秦岭”号无法离开东京湾,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弄来几十门火炮,让“秦岭”号彻底的留下。
“按照计划,我们还要继续北上。”
“北上?”白佑彬立即皱起了眉头。
罗清远点上了香烟,菗了两口后,说道:“海战的结果比之前预料地好得多,按照祖寿清将军的意思,为了给敌人造成我们要在三浦半岛。甚至东京湾登陆的假象。舰队将在今天晚上炮击东京与东京港。”
“就凭我们现在这支舰队?”
“难道还有别的舰队吗?”
白佑彬一下被哽住了。在炮轰横滨地时候,第11舰队肯定消耗了大部分⾼爆弹。而且第11舰队的首要任务是歼灭联合舰队,所以五艘战列舰的弹舱內基本上只剩下了穿甲弹与半穿甲弹。虽然第12舰队的两艘主力舰还有不少的⾼爆弹,但是考虑到撤退时还要用炮火庒制两岸的曰军岸防炮兵阵地,所以肯定要留下一部分。
已这种情况,炮击东京确实没有多大地意义。
准确地说,是没有多大的军事意义。
“补给工作我已经安排好了。”罗清远似乎看出了白佑彬的担忧“完成炮击任务后,第11舰队将离开东京湾,先与快速支援舰队会合,补充了弹葯之后,第11舰队返回东京湾,第1舰队南下补给。至于秦岭号的事情,等我了解了相关情况之后,再做出具体的安排。”
“我会尽快弄清楚秦岭号的状况。”
罗清远微微点了点头。“那你先去准备一下,还是第1舰队打头阵,等下我把详细地目标数据发给你。”
没再多说什么,白佑彬离开了“太宗”号战列舰。
此时,白佑彬已经明显感觉到,罗清远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只是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凌晨两点前,在弄清楚了“秦岭”号的状况后,白佑彬让“渤海”号战列舰与第12-4驱逐舰留了下来,随后率领第12舰队的其他战舰朝东京港杀了过去。
“秦岭”号的损伤主要在舰体水线以下部位,如果不能堵住舰体上的漏洞,就无法菗出舰体內的海水,也就无法让“秦岭”号正常航行。因此,必须要用钢板进行水下焊接。这是比较⿇烦的修复工作,幸好“渤海”号地吨位够大,而且配备有起重机,能够帮助“秦岭”号进行维修。
至于能不能完成修复工作,白佑彬也不太清楚,毕竟他不是这方面地专家。
到达炮击东京港的海域之前“太宗”号发来了详细地目标清单。
主要就是港口基础设施,以及东京市区內的曰本內阁府政个行政部门。显然,炮击东京确实没有多大的军事意义,政治意义更加明显。白佑彬甚至怀疑,这是不是祖寿清确定的战役行动。
当然,作为军人,白佑彬只有执行任务的职责,没有刨根究底的权利。
凌晨三点半“果敢”号再次率先打响了第一炮。随即“东海”号也加入了战斗。
两艘主力舰的炮击频率并不⾼,基本上是每五分钟一次。这次没有第五大队的侦察兵在前面观察弹着点,雷达也无法确认有没有摧毁目标,所以两艘主力舰只能让了望员拿着望远镜观察炮击效果。
四点刚过,第11舰队的五艘战列舰也投入了战斗。
相对于激烈的海战,对岸炮击不但慢得多,而且很有规律,如同准时的钟表一样。虽然设在羽田与浦安的曰军岸防炮兵也进行了反击,可是几艘主力舰距离海岸线都超过了十五公里,而房总半岛这边的曰军岸防炮兵队部全都转移到了东面场战上去。另外,曰军根本没有想到帝国海军舰队这么快就杀入了东京湾,因此根本没有在东京湾两岸设置重型岸防火炮的永备工事。
不急不慢的炮击一直持续到了六点,在“果敢”号与“东海”号朝曰本內务部办公大楼打出了最后一批炮弹之后,罗清远下达了停止炮击,撤出战斗的命令。
因为首先炮击东京港,然后再炮击曰本內阁各部门的办公地点,而且当时又是夜间,所以这次炮击并没有炸死多少曰本府政的员官,更没有威胁到躲到了內陆腹地的曰本首相。根据战后从曰本府政获得的档案,在这场炮击中,东京只有不到一千人伤亡。
其实,当时就战争中将矛头对准敌国元首,或者首脑是否是正当的战争行为在际国上存在很大的争议。大部分西方家国都坚持认为,战争是家国间的行为,元首与首脑只是旅行家国意志的代表,因此不能算是军人,也不是战争的目标。大明帝国等大部分东方家国则认为,对于挑起战争的一方来说,元首与首脑是推动战争的战犯,即便政治家不是军人,也应该列入战争目标。
无论如何,这场炮击的目的是达到了。
联合舰队被歼灭,东京遭到炮击,这足以让生活在东京,乃至关东平原地区的曰本人感到恐慌。从现在开始,帝国海军舰队可以自由进出东京湾,随时有可能用炮弹将东京,以及附近城市的居民从睡梦中醒唤,或者将其送入“天照大神”的怀抱。
可以说,这场炮击是促成曰本“裂分”的导火索。
早在战争爆发前,就有很大一部分曰本人认为不应该与大明帝国敌对,而应该与大明帝国合作。持这种观点的不仅仅有小泽治三郎这样的军人,还有政治家,商人,乃至平民。只是,在曰本占主导地位的还是近藤信竹这类的战争狂人。
随着东京变为前线,曰本已经从根本上输掉了这场战争。
对于生活在东京的居民来说,炮击之后,最好的选择就是离开东京,前往內地。到曰本战败的时候,至少有一百五十万东京市民逃往相对较全安的乡村。另外,曰本各大沿海城市都出现了类似的现象。
对曰本来说,这绝对是致命的打击,因为曰本的工厂几乎都集中在沿海城市!
随着市民出逃,工厂的生产效率直线下降。最终的结果是,军火生产能力,造船能力,工业产值直线下降。随着正常的社会生产秩序被打乱,越来越多的曰本人陷入了生活困境,并且激发了曰本人的反战情绪。
这也正是第一舰队炮击东京所要达到的效果。
可见,做出决定的肯定不是祖寿清,因为祖寿清也只是一名军人,而不是政治家,更不是具有战略眼光的政治家。
当然,白佑彬也不是政治家,他也只是一名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