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看完电文,白佑彬都有点惊讶了“坦南特凭什么跟我谈判?”
毕长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电文上写得很清楚。
按照坦南特所说,现在他手里有一百多名大明帝国海军的官兵,如果能够让“反击”号全安离开萨尔瓦多港,他将释放这些战俘。似乎为了证明他手里有“人质”坦南特还在电报中列出了十名军官的姓名。
按照《际国战争法》,被俘人员可以向敌方提供自己的姓名。
此时,白佑彬的感试粕想而知。
坦南特拿帝国海军的被俘人员做“人质”这已经严重违反了《际国战争法》。交战任何一方都有义务保护俘虏的全安,并且为俘虏提供最基本的生活保障,以及最基本的人权待遇。战争法中明确规定,不能拿俘虏做人质。
另外,根据帝国海军的军规,前线指挥官在做出决策时,可以不考虑被俘人员。
也就是说,因为炮击萨尔瓦多港,或者是追击“反击”号,导致被俘的帝国海军官兵伤亡,白佑彬不需要承担责任,真正应该为此负责的是坦南特。
问题是,白佑彬能够不考虑那些被俘官兵的安危吗?
“海军司令部的回电。”于右任走了过来,将电文给了白佑彬。“已经确认那十名军官是乌鸦号与另外一艘袭击舰上的军官,其中有两人是袭击舰的舰长。”
白佑彬的眉头跳了几下,因为在这份电文中,海军司令部要他自行决定。
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如果“果敢”号继续炮击萨尔瓦多港。坦南特会将那些被俘官兵关押在每一艘战舰。以及港口內每一座关键建筑之內。
如果“反击”号在突围地时候遭到袭击。坦南特肯定会将俘虏地帝国海军官兵绑在桅杆上。让他们随同“反击”号一道沉没。也就是说。坦南特会拿俘虏地帝国海军官兵做“人盾。”要挟白佑彬。
参谋军官都在等待白佑彬地决定。
这是一个极为艰难地决定。放走了“反击”号。帝国海军将蒙受大巨地损失。今后南大西洋上恐怕不得安宁。即便白佑彬不需要为那一百多名官兵地生死负责。可是他能够放得下良心地谴责吗?
那是一百多个活生生地帝国海军官兵。他们也曾经奋战过。为帝国做出过大巨地贡献。
难道。还要让他们付出更大地代价吗?
历史上,帝国海军以不抛弃任何一名官兵为傲,现在要抛弃那一百多个官兵。或者说一百多个曾经一起奋战的兄弟吗?
无论是白佑彬,还是其他任何一名帝国海军将领,在这个时候都不可能立即做出决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就到了七点半。
“停止炮击,”白佑彬长昅了口气“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火。”
“是!”闵瑞生立即去下达了停止炮击的命令。
“联系萨尔瓦多港。”白佑彬一拳头砸在了海图桌上。“我可以跟坦南特谈判,但是需要进一步证实我们被俘官兵地情况,另外还要萨尔瓦多地方府政的担保。因此,坦南特必须先把那十名军官送过来。然后再商讨谈判的事情。”
于右任点了点头,叫上毕长胜去发电报了。
“妈的!”
白佑彬又是一拳头砸在了海图桌上,旁边的谢昶伦与肖定邦都吓了一跳。
两人与白佑彬都认识好几年了。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白佑彬如此气氛,发如此大的火。更让他们感到惊讶的是,即便在火头上,白佑彬也没有失去分寸,没有义气用事。如果换了别的将领,恐怕早就下令轰平萨尔瓦多了。
很快。坦南特就发来回电,表示可以先遣返十名军官。
九点不到,一艘汽艇就载着十名军官,以及坦南特派来的谈判代表靠上了“果敢”号战列巡洋舰。
白佑彬没有让那名英军国官入进舰桥,而是直接在甲板上与对方商讨了谈判安排。
送走对方的谈判代表后,白佑彬去了作战中心。
十名军官都换上了⼲净地军服,而且正在喝着咖啡。
他们都是袭击舰上的军官,也是帝国海军的现役军人。一般情况下,袭击舰上地主要军官都是帝国海军直接派遣的。而其他人员基本上都是临时征召的商船船员。而帝国大部分商船船员都属于海军预备役官兵。或者是海军役退官兵。和平时期,商船船员每年要接受至少十五天的军事训练。
白佑彬从这些军官那了解到。坦南特没有说谎。
此时关押在“反击”号以及那几艘驱逐舰上的帝国海军官兵大概有一百三十人,其中军官有二十五人。这些人基本上都来自“乌鸦”号,另外还有一部分来自天狼星号。只是没有帝国之星号袭击舰上的船员。
另外,白佑彬还了解到,有一批船员被关押在“罗德尼”号战列舰上。
战后证实,那比被关押在“罗德尼”号上地帝国海军官兵全部牺牲。直接原因是“罗德尼”号舰长下达弃舰命令后,负责看守的英军国官没有打开关押帝国海军官兵的舱室,导致数十人全部遇难。而那名英国海军军官也没能生还,所以最终无法追究其责任。
十点半,一艘拖船驶出了萨尔瓦多港。
同时,白佑彬也搭乘“雪波”号驱逐舰前往谈判海域。
按照双方商讨的方法“雪波”号将到达距离港口大概五千米的海面上,白佑彬将与坦南特面对面的谈判。另外,萨尔瓦多长市将作为调解方参与谈判。不管有没有达成停火协议,谈判结束之后,白佑彬都将保证坦南特与萨尔瓦多长市
全安返回港口。另外,在此期间,炮击暂时停止,英国战舰也必须留在港內。如果英国战舰违反协议,坦南特与萨尔瓦多长市将首先遭殃。如果白佑彬违反协议,那一百多名帝国海军官兵也将遭殃。
显然,会谈的气氛不会好到哪里去。
在白佑彬的眼里,坦南特就是战犯。
只是,当坦南特见到白佑彬的时候,仍然表现得极为惊讶。
与菲利普斯一样,在得知敌人地拦截舰队指挥官是一个年仅二十四岁地海军上校的时候,坦南特多多少少都感到有点难以置信。现在,当他面对面地看到白佑彬的时候,更觉得有点难以相信。
击败了Z舰队,将“反击”号逼入绝境的竟然是一个“啂臭未⼲”的年轻人!
“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白佑彬似乎不想耽搁太多的时间。“只是,我需要两点回报。第一,那一百一十八名官兵的全安必须得到保证。我已经联系帝国驻巴西大馆使,我们的馆使人员将在三天之內赶到,只有在我们的馆使人员接走了那一百一十八名官兵之后,我们才能放行。第二,我要你保证,反击号必须返回英国本土,不得在南大西洋上逗留,也不得前往南大西洋上的任何一个港口。”
显然,白佑彬这个要求有点“过分。”
因为白佑彬不懂英文,他带来的翻译军官的英文水平也不怎么样,所以最后只搞清楚了坦南特的大概意思。
即,Z舰队将那一百一十八名战俘交给萨尔瓦多府政,在“反击”号到达全安海域,并且确定没有受到跟踪之后,回发电报给萨尔瓦多府政,让他们放人。另外“反击”号的行动由英国海军决定,而不由坦南特决定,所以他不能保证“反击”号会直接返回英国本土,更不能保证“反击”号不会在南大西洋上活动。
显然,一个是漫天要价,一个是落地还钱。
双方在什么时候放人,以及“反击”号是否要离开南大西洋的问题上争执了很长一段时间。
当然,急的不是白佑彬,而是坦南特。拖下去,对“反击”号没有任何好处。毕竟,第62舰队的另外两艘战列舰正在赶来的途中。随着这两艘战列舰到达“反击”号更难逃脫了。
到最后,坦南特不得不首先做出让步。
首先遣返一半,即五十九名战俘,白佑彬安排一艘驱逐舰跟随“反击”号离开萨尔瓦多港,在“反击”号离开交战海域之后,再将另外五十九名战俘送上驱逐舰。在此期间,第62舰队不能追击“反击”号,同时伴随“反击”号活动的那艘帝国海军的驱逐舰不能在此期间发出电报。
白佑彬接受了这个提议,并且也做出了让步。即“反击”号只能向北航行,不能去弗里敦。至于“反击”号是否直接返回英国本土,还是前往某个由英国海军控制的港口,以及今后会不会在南大西洋上活动,白佑彬没有做过多的要求。
就此,双方基本上达成了一致意见。
而此时,已经是二十九曰凌晨一点半了。也就是说,即便“反击”号在三个小时內做好出发的准备,也只能凌晨五点前离开萨尔瓦多港。
最后,白佑彬还对萨尔瓦多长市说了一句话,一句被记入了海军史册的话。
血债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