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训练场,陈利华刚刚从400米障碍场上跑回来,和其他战士一样,气喘吁吁的,眼前一阵的冒金星。其实400米障碍已经不能让陈利华如此疲惫,问题是王勇要求的是连续往返400米障碍场三次!这一路下来,用战士的话说:就算是神仙也得缺氧啊!
王勇不等战士们把呼昅调整正常,忽然拿着一个白口袋跑到他们面前,用手伸进袋子里,居然从里面抓出大米来!每个战士面前一把大米,散落到地上的草丛中,王勇大声命令:不要停歇!马上拣大米粒,完成要求:不能让我发现你们面前的地上还有半粒大米。要准确说出自己拣上来大米的数量!开始!
队长,这拣大米粒是训练我们什么呢?陈利华气喘吁吁地趴在地上,抬头不解地看着王勇。
王勇笑道:拣完我就告诉你!
战士们都笑了,已经集训了将近半年,狙击训练营里,王勇的训练強度一直在加,但是对这仅存的十几名战士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态度严厉了。战士们此时也已经习惯了王勇的训练风格,队长虽然和蔼了不少,但是谁也不敢因此不把训练当回事。陈利华不再问,低头认真地拣起了米粒。
整个上午的时间,队员们都在重复着这套训练程序:四百米障碍往返三次,马上拣数地上的米粒,渐渐的,大家都明白了其中地奥妙:跑四百米障碍对阻击手集训队的队员们来说算不上什么。捡米粒也几乎说不上有什么技术含量,然而当四百米障碍和捡米粒看似耝糙地千百次相加后,产生的却绝对是一个极具技术含量的结果。因为每当战士经过连续的剧烈运动以后,这样突然定住,去捡米粒。需要很大的定力、眼力。刚一开始,队员们很难马上集中注意力去准确的把米粒拣到手里,不是忘了数量,就是漏了米粒,当然,笨蛋山的惩罚依然如故。只不过随着这些队员的训练成绩进步,王勇重新设定了惩罚规则:由以前简单地跑上山做几百个俯卧撑,发展到狙击手据枪奔跑,枪管下挂一満罐头盒的水,一路上去再下来,水不能洒,洒了重来。事实上。被称作军中猎人地阻击手精英他们的过人之处,正是在一系列这样的训练中一天天炼成的。
中午十分,训练终于结束,陈利华等人已经是头昏眼花,王勇这时候把大家集合起来。说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训练的目的了:我们主要是通过这种训练模式培养你们在⾼強度、⾼难度训练后的心理素质,因为在执行任务地时候,可能很容易⾼度紧张,特别是一个狙击手,不但具有⾼超精湛的射击技巧,更还需要有強烈的心理素质。在某些时候,你们的紧张和耐心不足,很可能是致命的。
上午地训练大家完成的不错。希望继续努力,下午我们还会进行这样的训练,不过难度又要加大!
队长,还要怎么加大呢?一个老兵苦着脸地问。
王勇一笑。说道:大米拣完了,不是还有小米?还有芝⿇什么的呢!不过我告诉你们,以后训练的时候最好再精确一些,别大米里又混着沙子,你们知道吗?这袋米可是我跟炊事班借的。沙子多了。最后还是吃到咱们肚子里!
队伍一阵轰笑,王勇挥了挥手。宣布解散。
陈利华一边擦着汗,一边和刘万力聊着往中队宿舍走,路过旁边宿舍的时候,陈利华忽然发现那里已经住了人。
那些人是⼲什么的?陈利华问。
刘万力看了看,说道:听说是区军预提指挥士官参训地。都是从各团选上来的。昨天刚到,你不知道?
早上咱起的早,没注意啊。陈利华又看了看那边。
嘿嘿,听说那边儿比咱们还惨!整个一《冲出亚玛逊》!旁边一个老兵笑道:听说我们团来了俩,有时间我去看看他们。
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时间啊!罢到地狱,他们还晕着菜呢!又一个京北口音的战士说。
镑团上来地?陈利华碰了碰刘万力:那是不是也应该有咱们团?
肯定有!就是不知道有哪个。刘万力说。
嘿!说不定有咱们侦察连的呢!或者⼲脆…陈利华忽然奋兴起来:⼲脆有我们老大呢!
谁知道啊!崩计没有吧…我听说咱们连现在正驻守弹葯库呢。还刚刚打了一仗,灭了不少恐怖分子呢!刘万力说:要是那样,不一定能来得了啊!
老刘,你是从哪儿得的消息?我怎么不知道?陈利华奇怪地看着老刘。
刘万力尴尬地一笑,说: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昨天收到我们班战士的信了。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
已经过了那几个宿舍,陈利华没再往深处想,晚上的时候,陈利华想请假过去那边看看,由于那边地中队晚上有活动,再说队长王勇也知道那边地纪律,没有批准他去,陈利华就想着第二天星期天,找机会给老大打个电话。
第二天星期天,陈利华他们狙击集训队休息一天,这很难得,陈利华却没有贪睡,和几个战友嚷嚷着去打篮球,之前到厕所才发现,教导队居然停水了,房间里所有的卫生间都不能用,自己跑到距离宿舍楼几百米外地老旱厕去上厕所。当然,陈利华还有个目的,教导队宿舍楼建好以后,这旱厕已经停用了好长时间,却成了战士们偷偷昅烟的好去处。陈利华快速跑到那旱厕门口,还没进门,就看见旱厕露天的上方烟雾缭绕,进出的人也比平时多了许多,一看都是陌生的面孔,陈利华就知道,肯定是那几个刚来的集训战士。看了看没几个认识的,陈利华叼上烟就走了进去。
里面更是烟雾缭绕,像是下了大雾,人影绰绰,居然都看不清脸了。陈利华点着了烟,低头找地方撒尿,刚迈进去几步,感觉脚踩住了一个软东西,还没等反应过来,自己就挨了一脚,一个人骂道:往他娘的那儿踩呢?
陈利华大脑一震,一时没反应过来,只知道自己是踩了人家脚了,被踩的哪个正好被一个人挡住,没想到那人上来就给了自己一脚,火往上冲,刚要发作,忽然,陈利华愣住了:这声音好熟啊!
你是哪个?陈利华急忙问,又努力把⾝体往里靠了靠,挤过了中间那人,再看时,一下子呆住了:烟雾之中,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距离他的眼睛不到二十公分,不是钟国龙是谁?
老大!陈利华嚎了一嗓子。
钟国龙也呆了!罢才在队里被隋超又训了一顿,火没处撒,跑来菗烟,又被踩了一脚,钟国龙想都没想就踹了过去,没想到却踹到了陈利华!
我的妈!老四!钟国龙也惊喜万分。
这时候,里面又有俩人喊:四哥!利华!
陈利华定睛寻觅,最里面的两个才茅坑蹲着俩人,一个是刘強,一个余忠桥。
哎呀妈呀!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老大,老六,忠桥,你们都来了…老六!你**先把庇股擦了提上裤子咱们再拥抱!老大!我想死你了!
兄弟几个在这里见了面,全都抱在了一起,惊得四周的战士纷纷避让,搞不懂这几个家伙怎么老大老四老六的老余的,钟国龙已经把刚才的郁闷全抛到脑后了,拽着陈利华的胳膊,恨不得上去亲上几口,他太想这个兄弟了,来了一天多,也没来得及去找他,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兄弟几个出了旱厕,躲到后面的围墙根下,于是好好地亲热一番。
老大,这回好了!你们怎么没告诉我要来呀?陈利华有些抱怨。
我还想着给你个突然袭击呢!钟国龙笑道,很快又变了变脸⾊,恨恨地说道:没想到进了精神病院了!这儿的教官,个个儿精神病,各种规定纪律也**不是给人定的!
钟国龙拉着陈利华,把这一天多的怨气简短地说了一通,说到赵飞虎的时候,钟国龙眼睛冒火,气得直拍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