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国龙他们一行十五个人上了开往吐鲁番的火车,所有人都要从吐鲁番倒车,几个人互相聊了一下,大家惊喜的发现,这十五个人里面,有五个都是湖南的,加上老余是从湖北下车,六个人将坐同一趟车到汉口再倒车,这下把大伙⾼兴坏了,六个兄弟一起坐车,路上不会孤单了。一路上,兄弟几个心情都好到了极点,嘴一直就没停过,一位孕怀肚子微微挺起来的乘务员过来打扫车厢,钟国龙⼲脆抢过扫把,帮着乘务员打扫起车厢来,乘务员非常感激,一个劲儿的说谢谢。
“大姐,您⾝体这么不方便,怎么还上班啊?”钟国龙边打扫边跟乘务员聊着。
乘务员笑着说:“我们单位有半年的产假,我这⾝体没什么事情,⼲脆多坚持几个月,生了以后就可以多休息几个月了。小兄弟,你们是哪个队部的呀?看你这臂章挺奇怪的,怎么以前我见过的当兵的没有呢?”
“我们…”钟国龙看了看自己的臂章,和刘強他们对视了一眼,笑着说:“我们是队部养殖基地的。”
“恩,怪不得看你扫地这么利落呢。”乘务员笑着说。
刘強捂着嘴偷偷的笑,凑到老余耳边说:“他娘的老大就是有一套,整出个养殖基地来了,就差没说自己是专业扫猪圈出⾝啦。“这可是你的专业,哈哈!”余忠桥知道刘強曾经有过一段养猪的历史。
“切!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老余,你得时刻维护兄弟的形象。”刘強笑呵呵地站起来。将钟国龙手里的扫笊拿过来“让你们看看专业地手法!”说完,拿着扫把一阵狂扫,这小子动作果然利落,把车厢当猪圈那么扫,差点把扫把给玩儿散,不过说实话,确实⼲净。
“大姐,你多注意休息,这节车厢我们兄弟们帮你扫了。我们正好到终点呢。”刘強把扫把还给乘务员大姐。
“真太谢谢你们了。你们具体是哪个队部的啊?都叫什么名字?我让火车广播员通报表扬你们。”乘务员真就拿出纸笔来,看着钟国龙他们。
钟国龙笑道:“大姐,表扬就不必了,这点儿小事还用表扬?”
乘务员感动地走了。车厢里的乘客也议论纷纷,都对钟国龙他们投来赞许的目光,一个戴着眼镜的教授模样的老人更是连连称赞,又说道:“嘿!我到过国全好多地方。见了不少当兵的,这兵好,有好也有坏,我也见过几个兵,一到车里就买上一大堆啤酒熟食,喝酒吹牛,旁若无人,搅得全车厢的人都休息不好。你稍微去⼲涉一下,他们横眉冷眼得就要跟你打架。你说气人不气人?说什么老子们平时在队部辛辛苦苦保卫你们的全安,现在喝点酒不行了?老子喝了,你能怎么样?你听听,多气人!”
“大爷。您说地那种兵。不代表我们地全体。保家卫国是我们地义务啊。有什么可炫耀地?我们平时衣食住行。还不同样是老百姓养着我们?”钟国龙就在旁边坐着。严肃地说。
老大爷连连点头。伸出了大拇指:“听听!都听听!这才是弟子兵该说地话!小伙子。咱们老百姓有你这样地解放军保卫着。才放心呢!我刚才也只是说说个例。咱们解放军。多少年不变。好!那几个混混兵。搅不了军民水鱼大好局面!”
老人地话是在赞扬钟国龙他们。钟国龙听了却有些不好意思。为什么不好意思。钟国龙心里清楚:曾几何时。自己又何尝不是那样地混混兵呢?更不要说当兵之前了。这要是以前。几个兄弟往车里一坐。还不闹翻了天?钟国龙意识到了两年多来地军旅生涯给自己带来本质地变化。就说这扫地。要是换了以前。钟国龙非但不会帮忙扫地。要真是有人过去帮忙。没准还会被他笑话人家傻冒儿呢!而如今。钟国龙把帮助人看做了最平常不过地事情。他能够深切地感受到帮助人带给他精神上地快乐。甚至是自豪。由于特殊地原因。他不可能告诉人家自己真正地队部番号。而是胡编了个养殖基地。但是。这并不能影响钟国龙心中地自豪感。正像龙云在他临走地时候嘱咐地那样。永远都不能忘记自己是一名军人。要时刻维护自己军人地形象。自己是一名普通地军人。⼲着军人应该⼲地事情。在军人这个范畴。队部地番号有什么必要呢?
火车在辽阔地边疆大地上快速地行驶着。车厢里地人大多数都在熟睡。钟国龙他们几个都没有觉睡。为了不打搅别人。他们把聊天地声音降到最低。但是丝毫不能掩盖自己內心地奋兴。大家小声地聊。精神饱満。笑容始终挂在脸上。
火车最终停靠在吐鲁番火车站。按照行程。他们要在这里转乘发往湖北汉口地火车。这之间有两个小时地时间。几个人将行李寄存到车站。跑出来吃饭。顺便也想再买些东西回家。吐鲁番在疆新是一个大站。火车站离市区很远。但火车站由于人流量比较大。带动经济发展。火车站周围也形成了一个繁华地小镇。该有地设施基本上应有尽有。一起吃完饭。大家分散行动。钟国龙带着刘強、余忠桥。三个人来到火车站附近地一个露天巴扎市场里。市场里面琳琅満目地小商品让兄弟三个目不暇接。来到一个维族老大爷摆地摊子上。上面摆着很多包装还算精美地长方形盒子。看到盒子上面用汉字写着“天山雪莲”四个字。连忙仔细观瞧。码放整齐地一个个小木盒里面。每个盒子都有三朵晒⼲地雪莲花≡边是辅料。有几片鹿茸。一小包大粒地枸杞。还有一条金⻩⾊地风⼲地小蛇等。卖东西地维族老大爷见来了三个当兵地。十分地热情。用生硬地汉语招呼着他们:“解放军!要买我地雪莲吗?”
“大爷。你这个雪莲。是真地雪莲吗?”刘強问。
老大爷马上抬⾼了嗓门:“真的!当然是真的!我这个雪莲是我儿子和孙子一起从山上采来的,不是养殖的也不是假的。我做生意,不骗人。”
“大爷,这一盒儿得多少钱?”钟国龙小心地问,看那盒子的精美程度和里面的葯材,应该便宜不了。
“每个盒子,要六十块。解放军要是买,我五十就卖。”维族大爷说,忽然发现钟国龙他们仨全都睁大了眼睛看自己,老人忙说:“怎么,你们嫌贵吗?我这个东西是真东西,这个价格不贵的,你们只有在吐鲁番才买的到呢,一出了吐鲁番,到京北、海上,他们要卖到几百块的。”
“大爷,我们不是嫌贵,是觉得太便宜了!”钟国龙笑着说,要知道,老人说得没错,要是在內地,雪莲的价格真的会翻倍的涨,别的不说,光这小盒子就够昅引人了。
三个人挑选了一下,最后,钟国龙买了五盒,刘強买了四盒,老余也买了两盒,维族大爷⾼兴地帮他们把东西用蛇皮袋子装好,又热情地教给他们回家以后的炮制方法。送走钟国龙他们,维族老大爷大声地喊:“快来看我的天山雪莲!解放军都买我的雪莲,我的雪莲货真价实的呢!”
“这老大爷可真会做宣传啊。”钟国龙笑着说。
(写到这里,作者有话要说:近一些年来,在国全很多的城市,都出现了一批一批的疆新人,他们大多成群集中在繁华的闹市区,用三轮车推着民族特⾊的“糖堆”即用花生仁、各种水果胶糖、葡萄⼲等材料做成的大块的食品,这些人利用缺斤少量,混淆视听…比如说是二十块钱一斤,等切完又说是二十一两…等等各种手段进行欺诈,一旦买主反悔,他们就会许多人一起把买主围住实行強卖,这些人的恶劣行径害了很多的消费者,甚至于有很多群众的心目中,疆新人做生意“不地道”在这里要替维族兄弟们正名,那些人不过是少数的一批害群之马而已,并不能代表疆新维族同胞的全体。与我国众多的民族兄弟们一样,维吾尔族同胞也是一个勤劳、善良、热情、朴实的民族,他们之中绝大多数都是像这位维族大爷一样,朴实地做生意,老实地做人。)
买完东西,时间还有,钟国龙又想了个“好主意”来到一个公用电话前,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是妈妈接的,钟国龙強掩饰住激动的心情,故意说:“妈,是我,小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