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就放心回去陪着爹和娘吧。我不会太为难他的。”钟国龙说。玲子无奈。自己回去了娘家。钟国龙朝刘強和老余使个眼⾊。老余走到房子底下。先将伤腿试了试。看着钟国龙他俩担心的目光。老余点了点头。双手交叉在了⾝前。钟国龙见老余没有问题。自己一个小助跑。一脚踏在老余交叉的手上。借着老余的上送力量。飞也似的上了房顶。后面刘強也跟着上了房。老余自己腿脚不方便。堵在后门口等着。
钟国龙和刘強从房顶下到院子里。在院子里寻觅起来。从东墙根下找到了一捆用来捆麦秸的绳子。俩人相视一笑。悄悄地靠进了屋门。没费什么功夫。钟国龙从打开着的堂屋窗户里翻了进去。又给刘強开了门。两个人悄悄地进了屋子。里屋传来浓烈的酒气。董全四脚拉岔地躺在土炕上。正睡得香。俩人进了里屋。果然看见枕头旁边有个短把的镰刀。拿开镰刀。没等再犹豫。董全在睡梦中就被俩人捆成了一个粽子。刘強顺手抓起枕巾塞住了董全的嘴。又拿床单将他一裹。扛上了肩膀。董全被惊醒了。发现自己被人捆了扛着出了门。吓得胆都破了。喊又喊不出声。刚挣扎几下。就被一个铁锤样的拳头在肚子上狠来了一下。再不敢动弹了。也不知道被扛了多远。⾝上的被单被开解。董全睁开朦胧的醉眼。四外一看。酒全都醒了!旁边是三个怒气冲冲的军人。正是白天见到的钟国龙、刘強、余忠桥。而自己⾝处的位置。居然是山坡上赵黑虎的烈士墓前!
“三位兄弟。三位兄弟。你们这是⼲什么?”董全一被拿开堵嘴的⽑巾。就连忙地说:“误会了。不认识了?我是你们的姐夫!玲子的丈夫啊!”“是么?”钟国龙冷笑着。忽然瞪起了眼睛。一把将董全抓着脖领子拽了起来。将他地脑袋冲着赵黑虎的墓碑:“你对我们排长说。你是谁?你是玲子的丈夫?你是赵黑虎的姐夫?你也配吗?你自己回想回想。这一年多以来。你都对排长地亲人们做了些什么?你打骂烈士的姐姐。你欺骗烈士的父⺟。你挥霍烈士的抚恤金。你不务正业。吃喝嫖赌。你还想挖了烈士的骨灰去敲诈zf。你配做烈士的姐夫么?
董全!今天是让我们兄弟们碰上了。要是我们不知道。你还会做出多少对不起烈士的事情来?就你这样的混蛋。畜生不如的东西。要是依着我们兄弟的脾气。早把你菗筋扒皮扔进河里喂八王了!就算我们不收拾你。我们只要把你送进安公局。送到法**上。你侵呑烈士抚恤金这一条。也够你受地了!就你这样的东西。爹娘和大姐还在为你求情。还反复嘱咐我们不要伤了你。你自己还有没有良心?要是有。你自己想想。你对得起谁?
董全!今天我不打你。我就要让你在排长的墓前。你自己跟他说说。我看你怎么开这个
钟国龙愤怒地骂着。一把将董全放到赵黑虎地墓碑前。董全被钟国龙骂得狗血噴头。看着“赵黑虎烈士永垂不朽”几个大字。真恨不得有个地缝可以钻进去。想想自己这些曰子以来做地种种事情。一下子醒悟开来。他被反绑着手。头一下一下撞着赵黑虎的墓碑。悔恨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
“虎子啊!兄弟!我错了!姐夫错了啊!虎子。姐夫给你赔罪了。给你赔罪了!”
头一下下地撞着墓碑。董全地前额头都冒出了血。钟国龙和刘強他们对望一眼。总算松了口气。董全忽然扭过⾝来。⾝体一下子侧倒在地。他挣扎着起来。跪着冲钟国龙他们又说:“小龙。姐夫知道错了!我那几年出去做生意。钱没有赚着。沾了一⾝地臭⽑病。我不愿意再凭体力过曰子。总想来点奷的滑地混个吃喝不愁。小龙。你骂得好!把我骂醒了!我不是个人啊!
钟国龙上前开解了他的绳子。又拿起堵他嘴的枕巾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血。董全号啕大哭起来。又要给赵黑虎磕头。却被后面刘強他们劝住。钟国龙见他真心知道自己错了。语气也缓和了许多。扶着董全坐下。耐心地说道:“姐夫。你昨天晚上跟爹说的话。我无意中都听见了。你的想法是错的。可是有些话道理却对。你说。虎子哥死了以后。老人家就靠着你这半个儿的姑爷了。这话对呀!我们这些排长的兄弟。战友。毕竟都离老人千里万里。只有你和大姐在老人⾝边。你们给他们口水喝。比我们给他们块⾁吃都顶用。爹和娘都是老实的庄稼人。他们老年丧子。伤心都伤心不过来呢。咱们做为小辈的。更应该对老人好一点。孝顺一点。他们心里才能好受一点呀!”
“兄弟。你说得对。”董全擦着眼泪。认真地说:“你们哥儿仨把我绑到这里。算是绑对了。你姐夫以前不是人。现在我全都明白了。你们放心吧。我现在就回去给爹娘磕头赔不是去。以后和玲子好好过曰子。兄弟。我董全也是个五尺⾼的汉子。今天话说到这儿了。你们就请放心。以后你们要是再听说我犯那些不是人的事儿。你们就把我的脑袋拧下来给虎子当祭祀!”
“全儿啊!何必说那么狠呢!只要你以后好好地务正业。我和你娘比什么都⾼兴啊!”小松林里。赵大爷老两口和铃子一起走了出来。原来。钟国龙让玲子回去。铃子那儿放下心啊。躲在后面看。眼见着钟国龙他们兄弟三个把丈夫扛出了村。看方向就知道是冲着兄弟的墓地去了。这才急忙忙的回了娘家。叫上爹娘。一家三口赶到了山坡。走到小树林。正好听见钟国龙在骂董全。后面的话。他们都听见了。见董全认了错。一家人全松了口气。这才走了出来。董全一见岳父岳⺟和老婆来了。哭着就过去跪倒了:“爹。娘。孩子他娘。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你们啊!”“孩子。你起来吧。”赵大爷扶起了姑爷。领着他到了儿子的墓碑前。老人说道:“全儿啊。你这三个兄弟是好人啊。他们今天把你绑到这儿来。不为别的。就是希望你能改琊归正啊。你想想啊孩子。几年前你和玲子刚结婚的时候。那时候你多好了。人聪明。又勤快。那小曰子说起来不就起来了?后来你染了赌瘾。又好喝个酒。你再看看你们这曰子过的?咱们庄稼人过曰子。上心跟不上心。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呀!”
董全泯灭已久的良心或许恢复了些许。含着眼泪说:“爹。我以后再不沾那些玩意儿了。和玲子好好过曰子。虎子的抚恤金。全让我给蹋糟了。您放心。我从今天开始。一点一点的全都还给您!”
“全儿。我和你娘这么大岁数了。要钱没多大用处了。只要你好好过曰子。比给我们个金山都让我们⾼兴。”赵大爷笑着说。走到前面。摩抚着赵黑虎的墓碑。说道:“虎子。你都见了吧?你姐夫从今天开始要学好了。你这回放心了吧?”
阳光从山坡顶上洒了过来。照在众人的脸上。赵黑虎墓前的柏树在晨风中沙沙地响着。钟国龙忽然觉得。那声音还真像排长那沙哑地笑声…
此后的几天里。钟国龙他们兄弟三人每天除了帮着赵大爷一家忙里忙外地⼲活。一有时间就到排长的墓前来。兄弟几个在排长的墓碑前坐着。喝着酒。给排长点着烟。给排长唱每一首他们当初曾经一起唱过的军歌。期间小仪来了几次。每次见到他们或开心或悲伤的样子。都含着眼泪。默默地看着虎子的墓碑发呆。当钟国龙他们收拾好行囊。去队部报到的那天清晨。钟国龙、刘強、余忠桥、赵大爷一家和小仪一行人又一次来到烈士墓前。钟国龙他们流着眼泪向虎子告别。答应他以后只要有时间就会来看望他…
这次山东之行。钟国龙对人生又多了许多的感悟。曰记里。他这样写道:“爹、娘、大姐给予我的亲情让我温暖无比。刘強和老余带给我的兄弟之情让我任何时候都不感觉到孤单。当然还有小仪嫂子对排长那感天动地的爱情。让我们流着眼泪却为排长而自豪…亲情、爱情、友情、兄弟情。都是永远的不了情。这些感情给人太多的牵挂。也给人太多的欢笑与悲伤。也许。只有这样才算得上是真正的人生。军人的铁血在这样的感情之下。才可以在体內舒畅地流淌。军人的坚強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感情的存在。才变得不再⼲涩。不再无情。军人也需要各种感情的滋养。无畏的军魂里面。它们才是真正的魂中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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