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原狼拉着长音,用脚将摇把的卡钩踢了下去,摇把马上旋转起来,钟国龙来不及任何考虑,头朝下坠入了恶臭扑鼻的脏水中。顿时,肮脏油腻的液体将他全⾝浸了个透,钟国龙拼死地屏住呼昅,不让脏水入进到自己的口中。腿大上的绳索忽然快速地收缩,钟国龙被提了上来,他赶紧猛吐出一口气,一下子忍不住,剧烈地呕吐起来。
“哈哈!你居然没有呼昅?”⾼原狼笑着,再次放松了摇把,还没来得及喘息的钟国龙再一次被投进了臭水池中。这次,钟国龙依然想通过屏住呼昅来防止被污水灌进嘴里,哪知道一直等了两分多钟,还是没被拽上来,钟国龙又坚持了一分多钟,终于忍不住,嘴一呼气,那恶臭的水直接就填补了口腔的空白,钟国龙就感觉一阵恶心,肚子里的食物全都吐在了水底,这边吐一口,那脏水就进去一口,直到他再次被拽上来,整个人已经灌进去十几口恶臭无比的粪便水。钟国龙剧烈地呕吐着,仿佛要把胃全吐出来,脏水混合着胆汁噴涌而出,刚吐⼲净,就再次被投了进去,于是再喝,出来时再吐,最终,钟国龙的胃部已经⿇痹了,再也呕不出来,任由那脏水将他灌了个水饱,肚子鼓成圆球,嘴里、鼻子里全是外溢的臭水。*他被一个伸过来的大铁钩子钩住,从滑轮上解下来,人已经昏死过去,瘫倒在湿硬的地上。两名“恐怖分子”上前,将他面朝上放着,轮流用脚踩踏在他的部腹。每踏几下,就有一道水箭从钟国龙的口鼻中噴出来,吐得差不多了,两人又将他头朝下倒着拎了起来,控⼲了全部的脏水,钟国龙被一阵腾折,终于醒了过来,一醒过来就是剧烈地呕吐。眼珠子都鼓了起来,这个时候,钟国龙真恨不得自己死了算了!
两名“恐怖分子”将他放倒在地,⾼原狼这时候走过来,低声地问:“8号,现在你同意放弃了吗?”
钟国龙又剧烈地呕吐了几下,肚子里再没有可以吐出来的东西了,他努力睁开眼睛,大口的喘息着,这时候。居然笑了一声:“这是你们全部的手段么?”
“拉出去!”⾼原狼冷着声音说。
钟国龙旋即被拉到了另外的房间。这边,⾼原狼回头朝一名“暴徒”笑道:“阿力木,你输了!”
“真是不可思议!这样他都不说放弃?”阿力木有些失望地摇了头摇。*
脏水池这道程序,是第一个给钟国龙使用的。这之前阿力木曾经跟⾼原狼很肯定地说过。没有谁能通过这样的摧残还能保持坚強的品质。钟国龙算是让他见识到了。
另一个房间內,钟国龙被反绑到了一根两米⾼地木桩上,两名“恐怖分子”撕掉了他全⾝的服衣,接着,其中一个将钟国龙的脚掌抬了起来,另外一个拿起一块浸透了水的木版,狠命地菗打在钟国龙的脚掌上,钟国龙忍不住惨叫了起来。脚掌很快肿红,最后青黑一片。打完一个,又换了另一个。直到将他两个脚板全都打得紫黑,⾼⾼地肿起来足有半寸厚。钟国龙痛苦地吼着,呻昑着,全⾝都在因疼痛而战栗着“恐怖分子”这个时候又开始往他的⾝上脸上噴洒化学葯水,钟国龙的眼睛无法睁开,全⾝都在痛苦地菗搐着,意识逐渐模糊起来,这时候,钟国龙的大脑已经完全入进了潜意识状态。*在他的脑海里。他已经忘记了这是一次训练,而是感觉自己真的被恐怖分子俘虏了。他咬着牙。一遍又一遍地吼:“杀了老子吧!**你祖宗地!”钟国龙再次昏死过去。
“上校,他在说什么?”旁边,阿力木问一脸严肃的⾼原狼。
斑原狼苦笑着摇头摇:“不知道,不过,我肯定他现在是在问候我们的亲人。”
“他真的以为自己成了战俘么?”阿力木问。
“我想是地。”⾼原狼很严肃地说道,这时候冲那两名扮演恐怖分子的教官说道:“救醒他!“头儿,这个国中家伙可真厉害!”一名负责噴葯水的教官笑着说。
两大桶加了冰的水噴到钟国龙的⾝上,钟国龙猛得一机灵,清醒了过来,马上就被疼痛磨折地闭上了眼睛,⾼原狼这个时候走了过去,帮他开解了绳索,又扶着他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笑眯眯地说:“怎么样?你还好吧?”
“还好!”钟国龙咬着牙,強忍住钻心的疼痛,睁开了眼睛,⾼原狼这个时候有点笑容可掬地看着他,从⾝后的一名“恐怖分子”手中拿过来一根烟,塞到钟国龙地嘴里,帮他点上,又拿过来一杯葡萄酒,递给钟国龙:“喝了它,感觉会好些。*”
钟国龙笑了笑,忽然将整根烟嚼进了嘴里,只把燃烧的烟头吐到地上,拼命地咀嚼了几口,将烟丝全都咽了下去!
“天啊!你居然懂得⿇醉自己!”⾼原狼诧异地看着钟国龙的举动,这个办法其实是龙云教给他地,龙云曾经在一次闲聊中提到过,生烟丝呑进肚子里,可以起到⿇痹神经的作用,可以使人缓解疼痛,钟国龙在这个时候突然想了起来,毫不犹豫地做了。⾼原狼急忙命令手下控制住钟国龙,用木版将他的嘴撬开,一大杯红葡萄酒全部灌进钟国龙的嘴里…
两分钟之后,钟国龙的意识再次入进模糊状态,他隐约地感觉到,这酒里肯定有致幻类的葯物,他努力地想让自己清醒起来,可是却做不到,脑袋里像是被加注了一种特殊的物质,昏沉沉地,又感觉轻飘飘,幻觉也在这个时候突然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一会儿感觉自己像是在一片绿草地上奔跑,一会儿又感觉自己飞上了天,四处飘荡着,飘荡着,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到底是哪里…一系列熟悉地记忆这个时候也在钟国龙地脑海里浮现。*
“可以开始了吗?”阿力木手里拿着一个本子,看着⾼原狼。
“差不多了。”⾼原狼叹了口气“十个问题,回答正确三个以上,视为淘汰。”
阿力木点点头,坐到了钟国龙的对面,语气和缓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什么名字?钟国龙木讷地看着面前地阿力木,脑海里翻腾着,我叫什么名字?这个人问我叫什么名字,他又是谁呢?钟国龙看着阿力木,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个又一个的自己熟悉的面孔,龙云就站在县医院的后面空地上,对着穿一⾝牛仔装的他,笑眯眯地问: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可是过了不到两秒钟,龙云又变成了别人,这个时候,是赵黑虎,瞪着一双黑黑的大眼珠子,问他:叫什么名字?还是医院,这次是病房里,李勇军大队长胳膊上吊着纱布,笑眯眯地问,叫什么名字啊?大家都在问他叫什么名字,这问题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脑海中回荡,钟国龙试着张了张嘴,他想说:我叫钟国龙。他准备说了,连长在问他,排长、大队长都在问他,他不能不说,他想说,我叫钟国龙!话已经到了嘴边,钟国龙忽然一愣,大脑再次运转起来,不对!不对!我现在是在哪里?在哪里呢?他在问我叫什么名字,我不能说!他是恐怖分子!他是在审问我!钟国龙努力地让自己清醒,一瞬间,坚強的意志再次占据了上风,钟国龙终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在问你!混蛋!”阿力木愣住了。
钟国龙闭上了眼睛,挤出三个字:“我不说…”
“你是哪个家国的军人?”阿力木只好放弃,重新问下一个问题。
我是国中
民人解放军军人,我宣誓:服从国中共产党的导领,全心全意为民人服务,服从命令,严守纪律,英勇战斗,不怕牺牲,忠于职守,努力工作,苦练杀敌本领,坚决完成任务,在任何情况下,绝不背叛祖国,绝不叛离军队。钟国龙的脑海里,浮现出这样的一段话,这是自己的入伍宣誓啊!他想起来,当年自己就是和战友们一起,站在鲜红的八一军旗下,庄严地宣誓。时隔五年,这庄严的场景还仿佛就在自己的眼前,这熟悉的誓言一个字都不落得铭刻在钟国龙脑海地深处“绝不背叛祖国,绝不叛离军队”钟国龙的大脑忽然随着宣誓的回忆逐渐清晰起来。
“我不能告诉你!”钟国龙回答。
“告诉我,你是哪个家国的军人?”阿力木不想放弃。
钟国龙闭上眼睛,不再说一个字。
“他睡着了!”阿力木忽然站起⾝来,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钟国龙,仿佛在看着一个异类“头儿,是不是我们的剂量太大了?他怎么会睡着了呢?”
“他不想说。他坚強的意志力使他的大脑彻底地放弃了所有的欲望。”⾼原狼这个时候看着已经发出呼噜声的钟国龙,很庄重地说道:“一个人的意志力,既是先天形成,也依赖于后天的磨练。在真正意志坚定的人面前,所有的葯物都会失效的。葯物只是催化剂,却不能成为决定者。能让任何⾼科技的手段最终失去效力的,还是人本⾝的坚韧和顽強。算了吧阿力木,弄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