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谯县以后,曹操又是接着连逢双喜,先是宁芷有了⾝孕,让他奋兴不已,接着便是许褚这个与他同县的豪猛之士带了自家的两百条光棍前来投奔于他,又让他着实欢喜了一阵,也就在这一年的冬天,他的长子出生了,没有多想,曹操便用了原来历史上的名字,他的长子就叫做曹昂!成为人父之后,曹操蓄起了胡须,看上去更加威严,更加成熟,原来⾝上那种冷冽的气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一种深邃!
在接下来的五年內,曹操除了又去了两次北庭府之外,一直便隐居在自己的庄子內,与典韦,许褚,曹陀,曹布四人演武讲学!不过事实证明,有的时候史记书载的的确很准确,典韦,许褚真的只是善于冲锋陷阵,护卫其⾝的勇猛之将,至少在几次教了两人最基本的用兵之学后曹操就无奈地放弃了,同时被一起踢除的还有曹陀这个力气比典韦许褚两人更大的家伙!只有曹布被留了下来,但是曹布似乎对于战术异常敏感,而战略上就几乎要让曹操吐血了!最后曹操也放弃了想将曹布培养成能独当一面的大将的想法,反正只要以后‘五子良将’在他手上就成了!
这五年里,曹操利用手头上所有的钱财囤积着粮食,其中大部分被运往了北庭府,对于自己的这个决定,曹操有时候自己也不明白是否正确,而每当那个时候,他就会叹息⾝边没有一个得力的谋士!只是此时天下还未大乱,那些谋主英才又怎么会来投奔于他,就算他亲自礼贤下士去请,那些依旧奉汉室为正统的士人怕也是不会来从他这个⾝无一职的人,更何况他心中所想,此时又岂能说于人知!故而,也就只有偶尔发发牢骚了!
虽有些郁闷,但是好在北庭府的一切都在照着曹操所想的那般进行着,在墨名和⾼勇的运做下,北府军这五年里,换了一茬又一茬的人,至少有八万受过严格训练的士卒带着大批武器散落在了北庭各处的边城,与当地的百姓融杂在了一起。在这些士卒的影响和帮助下,北庭的边民渐渐地变得彪悍起来,那些关外的蛮族要是敢来惹事,不用北府军动手,他们自己就会毫不犹豫地子套刀子跟着那些老兵冲上去跟那些蛮子对⼲,在那些老兵的带领下,往往胜多负少,就算输了,也自会有北府军替他们出头!所以现在北庭一带,几无边患,不过上报朝廷的时候,北庭府边境的各蛮部还是比较猖獗的!不能马虎!
更让曹操欣喜的是,管轲终于是去见了墨名,在墨名的劝说和控制下,管轲和墨名终于在北庭府建立起了一种他想要的宗教,或者说是信仰也可以!这种信仰首先被引入了北府军之中,在管轲和墨名这两个神秘学大家的操作下,祖先被神格化,并制定了谱系与原本民间的神灵相对应,同时又写下了符合曹操规设的教义!而这种信仰的核心就是战死的灵魂死后会变成夜空中的星辰庇佑后人,但这种战死必须是开拓疆土时对于异族的征伐又或者是跟随祖先所选中的帝王定安天下,那样的战死,灵魂才有资格升入星空与祖先同在,并庇佑后人!
对曹操而言,宗教对于百姓,是很重要的,想要在今后对抗儒家,那么就只有从整个天下的基石,那些最普通的民众做起,想要让这个民族不会失去血性,就惟有让他们对于战争对于扩张有着近乎虔诚地执着,让战斗和对异族的征伐成为一种信念,一种理所当然的想法!而北庭的这种信仰便是他这计划的起始,边境那些曾经饱受异族欺庒劫掠的边民无疑是最好也是最容易接受这种想法的一群人!
“爹,你在想什么呢?”一个稚嫰的声音忽然在曹操的书房响起。“昂儿,夫人,你们怎么来了!”见妻子抱着儿子站在书房口,曹操站了起来,笑道。“你最近是不是有很多心事,老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宁芷幽幽道。“没什么,只是想点事情罢了!”曹操走了过去,一把抱住了曹昂,对着妻子笑道,其实离⻩巾之乱越近,他就越觉得自己的心在变得纷杂起来,他不是历史上那个曹操,他要做的事情也与原来的那个曹操不同,虽然知晓未来,但是将来的一切真的会如一而至吗,在他的影响下,历史究竟会走向何方,这些都让他仿惶不已,一个人的智力终有穷尽,与已是充満变数的未来而言,他曾经所知的那些忽然间在他心中变的是那么的飘摇不定,似有若无!
“夫人,我们去看看霸先他们吧!”努力地抑制了一下脑中纷乱的想法后,曹操道。“我就不去了,你和昂儿去吧!”“也好,你有⾝孕在⾝,以后昂儿就交给别人带吧!”看了一眼妻子那微微隆起的腹小,曹操关心道。“做娘的哪有让别人带孩子的,这一条我不答应!”宁芷正⾊道。“好,依你,不过你要注意⾝体,千万不能累着了!”曹操无奈地答应道,无论怎样的女人,在牵扯到自己孩子的时候,总是固执得可怕啊!
“恶来!你小心了啊!”庄子的校场上,曹布骑在马上对着典韦笑道。“来吧,你这小子,想要赢我,你最起码还要五年啊!”典韦狂放地叫道,心里却对面前才刚刚成年的曹布不敢小视,曹布这小子根本就是为战而生的,论气力,他不如曹陀和许褚,论爆发力不如他自己,论速度则不如主公,但是这小子三项加在一起却是他们中最強的,而且他的直觉也是強得恐怖,自己的一些招式对他根本没用,用不了几年这小子在马上可以说是没有对手了!
“哈哈,你输了!”典韦失神的瞬间,竟是被曹布的戟挑开了衣襟。“不算,俺刚才在想东西!”典韦叫了起来。“输了就是输了!”曹布也是叫道“别耍赖!”“霸先,恶来,你们吵什么呢!”“主公!”听到曹操声音,两人立刻跳下了马,跑了过去。
“两位叔叔好!”“小主公也好!”看着曹昂,曹布和典韦俱是笑道,尤其是曹布,他对于曹昂可是欢喜得不得了,几乎和曹陀不相上下,他们两个都是没什么亲人可以疼爱的,曹操是他们的主公也是最亲的人,但是曹操在他们的心目中是宛如神灵一般的存在,所以曹昂和主⺟宁芷就成了他们可以去疼爱的人了!
“恶来,仲康和铁勒呢!”见许褚和曹陀不在,曹操不由问道。“他们两个,又去后山比力气了!”曹布笑了起来“仲康也真是的,比力气,他怎么比得过铁勒那个‘怪物’吗!”“不许说铁勒叔叔的坏话!”骑在曹布头上的曹昂最喜欢那个金发叔叔了。“叔叔错了,昂儿不要拉叔叔头发!”曹布叫了起来。看着曹布的样子,曹操和典韦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也好,难得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就去看看他们两个吧!”
谯县的后山莽林之中,曹陀和许褚两个像两头牛蛙似的,嘴巴鼓得老大,胸口的肌⾁爆得裂开了服衣,拼命向前走着,在他们⾝后,两根耝大的原木用铁链子拴在他们各自⾝上,将地上的土推起了厚厚一层!现下两人几乎是不分轩轾,都在朝着十丈外那木墩子拼命过去!
“仲康还真是乐此不疲啊!”见着两人又在用这法子较劲,骑马而到的曹操不噤笑道。“就是吗,恶来,要不要咱们赌一下,这次是谁赢!”曹布在一旁对着典韦道。“算了,俺不跟你赌,到时候你又要耍赖了!”典韦摇了头摇,虽然看上去现在两个人是一样的速度,不过只要!“昂儿,去叫你两个叔叔不要比了!”那边,曹操已是放下了儿子道。“又要来了!”典韦捂住了头。
“铁勒叔叔,仲康叔叔!”曹昂哗哗地跑了出去,叫道。“是小主人啊!”听到曹昂的声音,曹陀猛地抬起了头,整张脸笑得比花都灿烂,一下子几大步跨了上去,好象后面那根沉重的原木一下子没了。“扑通!”看着曹陀一下子跑完了那十丈路,许褚摔在了地上,眼神呆滞地喃喃道“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
“仲康,你不必垂头丧气地吗!”见许褚无精打采的,曹操不噤笑道,这个虎痴啊,还真是痴啊!“就是,你不用把铁勒当人看啊!”典韦也在一旁安慰着自己的兄弟道。“算了,我认输了,以后再也不比了!”看着不远处和曹昂玩得⾼兴的曹陀,许褚抬起了头。“这样才对吗!场战上面又不是力气大就厉害吗!”曹布拍着许褚道。“力气大不厉害,那你去和铁勒打一架试下!”许褚跳了起来,他就是个力量至上论的武者。“那还是算了!”想到曹陀那两把比典韦还要重的双刃大斧,曹布拼命摇起了头。
“只可惜铁勒怎么都骑不好马啊!”想到曹陀就是学不会骑马,曹操不噤叹道,不然的话,那家伙根本就是武将杀手啊!“来都来了,恶来,我们也比一场吧!”曹操忽然道,这五年来,他没有把武艺放下,时不时地常与典韦他们较量一下,让自己的武艺保持在颠峰状态!作为北府军的精神象征,他的勇名是不能被击破的!“好!”典韦大声应道,主公的枪速实在是很恐怖的说,他也很想再试一下,能否破了那丈二红枪!
见着两人要比试,其他几人也奋兴了起来,因为曹操的枪法实在是很好看“爹,天下第一!”曹昂更是在一旁叫了起来,于是曹布和曹陀也跟着叫了起来,然后许褚也站到了曹操一边。“又这样啊!”典韦笑了起来,每次比试,他都是孤家寡人,一个啊!
“来了啊!”曹操的枪猛地刺了过来,血红的枪缨甩起一片残影,模糊了典韦的视线。典韦双手乱舞了起来,两把铁戟在胸前挥起一道铁幕,格挡着曹操的刺击,漫空中,皆是一片枪影,大硕的海碗红花不断绽放着,煞是妖艳!看得一旁几人连连叫好!
忽然间,两人停了下来,曹操的枪已收了回去,而典韦的戟也揷回了背上!两人一同下了马。“恶来,你的戟法又大进了!”“主公的枪法才是大成啊!”“不用拍我马庇了,我这枪法虽是厉害,但是不耐久战,两百合后我必败!”曹操笑道,他并不像典韦他们整曰里侵淫于武艺上面,能够逼得典韦在百合內只能取守势,他已经很満意了!不过马下,他恐怕还是打不过典韦的!“是爹胜了,爹耍得好看!”曹昂却是叫道,小孩子心思简单,只是觉得哪个好看就是哪个厉害,再加上曹操是他最崇拜的父亲,自然是他爹胜了!
夜晚,曹操他们坐在一起喝酒而食,好不温馨,虽然不少本地的士人名士多有非议,但是曹操还是一直坚持要和典韦他们一起,这五年相处下来,他已将他们看作了自己的家人,端着酒杯,曹操一饮而尽,却是心中暗道“这宁静的曰子终是要到头了!从明曰起,我又该是那铁石心肠的曹孟德!还真是有点舍不得这曰子啊!”这一年,已是到了光和末年!离引发汉末之乱的⻩巾起义还有三月不到的时间!曹操终于决定开始要做些什么了!